男女各有。
十六号实验球内,高大俊美如天使长的男子依旧沉睡着,蜷缩着身体,面容平静,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警告,生命值降到极限。”实验球发出红色警告。杜景站在外面脸色阴郁,眼神冰冷。
“呜呜”两分钟后,随着“啪”的一声,实验球的柔和蓝光骤然消失,唯有透明软管在黑暗中发出银色的光芒。同时机械化的声音再次响起:
“十六号实验体,确认死亡。”
“十六号实验体,确认死亡。”
“失败品。”杜景单薄的嘴唇里缓缓吐出对于十六号实验体的最后断言,比机械化的声音还要无情冰冷,“处理掉。”
连接在十六号身上的软管一个个断开,营养液迅速被抽离,实验球四周慢慢笼盖起一层秘银薄膜,整个球体缓缓下降通过专门的管道进去基地的废池,有专门人员将实验体拖入高浓度硫酸池里彻底溶解。
同时,上方阀门打开,一个新的实验球徐徐降落,固定在杜景面前,实验球内,俨然是一个新的实验体,皮肤白色的少年抱着膝盖,金色的长发飘在营养液里,乖巧而安静,宛如另一个天使初降人间。
这里是实验基地,每天都有实验体死亡,又有新的实验体出生,在基地的最高负责人眼里,从来只有实验的结果。
杜景拿下眼镜,捏着眉头,他的眼袋微微下垂,显出一丝疲惫苍老的颓丧,从一边的简单机械柜上拿过一副耳麦,重新戴上眼镜,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而冰冷:“狄安娜,把那只老狐狸的电话接进来。”
耳麦里传来丝丝点的电流声音,一个有些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杜博士,实验失败了吗?”
“……”杜景走出c片区,脊背挺直,面无表情,“只成功了一个。”
“杜博士还这么年轻已经取得这么大的成就,接下来的别着急啊。”电话那端的声音顿了一下,又缓缓道,“我这里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我没兴趣。”杜景进入a片区,来到三号实验体面前。
“博士别拒绝的这么快。”苍老的声音带了一点循循诱导的意味,“这可是去死亡之城中禁区完成任务的速银小队副队长的资料片。”
“死亡之城?”杜景的手指抚摸实验球的钢化玻璃,声音忽然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真是一个帅小伙,他很厉害。”老狐狸笑道,“唯一的幸存者。”
“兹兹——”实验球在轨道上快速滑动,擦出一片火花。秘银薄膜突然龟裂,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弹出足有两寸长的指甲,锋利如刀,闪着幽蓝的光芒。
22、黄色卵质粘膜
作为佣兵的爱丽斯或多或少从各种渠道了解过这支军队,飞鹰直属最高九人议会,除此之外无人可以调配他们。飞鹰配备了最为先进的武器设备,其中许多武器都是最高机密,由最高虚拟意识形态女王掌控,而且军地里的士兵无论是军事理论还是实战操作都是顶级的,而在飞鹰当过两年的士兵,转正道普通军队里,都直接是中校上校的级别。
飞鹰里还是一支特别的队伍“zero”,直接由国家最高掌权者掌控,没有人知道“zero”里具体有多少人,只知道这支队伍出的任务都是s级别的。
爱丽斯看着青年,肮脏的满是尘土的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后,明媚的笑容:“飞鹰部队里,每个人都分配有is-ty50,甚至还有is—ty58型号的解毒剂。”她顿了一口气,眉梢上扬,竟然能看得出那里曾经被细细描画过的眉线,“这种东西虽然难得,但你很有钱,也是能买得到的。”
爱丽斯善意地提醒,毕竟能花大价钱买这种刚出的最新型号越野车的人,手里总有几个钱,青年能在最危急的时刻帮助过她,而她不喜欢欠人恩情:“我们赶快下去,还来得及。”
许舟的眼睛也亮了,浅浅的咖啡色瞳仁宛如上等的琥珀宝石,他擦了擦脏兮兮的脸,露出一个翘起的嘴角。
他从哥哥那里听过这种解毒剂,由女王独立制作的,堪称最完美的解毒剂。
爱丽斯跳下车,直接挥舞着手臂,大叫:“别开枪,我们是活人!”
陆过一手拉着许舟,一手提着出卡在气囊和座椅里的少年,他脸上的神色很轻松,就像在自家小院里散步一样,对着一排地高端炮火不屑一顾,反而是对着青年死皮赖脸:“还要再亲一下。”
许舟的脸色苍白中带出被气的红色,恨不得一脚踹死这只碍事的大家伙,他拉着陆过的耳朵,偷偷说:“从现在开始,不准乱跑乱跳,不准让别人发现……呃,我们跑过去,不准跑出80的时速!”
陆过在青年脸上大大地吧唧了一个,露出一口闪瞎人的白牙,像一只被安抚得很舒服的大狗,几乎要翘起自己的尾巴。
“擦,几个毛孩子,这可不是你们玩的地方。”阿汉吸了口烟,把这几个倒霉孩子带进隔离室检查,他身上挂着一把噌黑的束子枪,他走在最后面,看着肩膀宽厚的男人,呲着牙吐出一口烟圈,用枪杆子敲了敲,玻璃窗,“伙计,开箱子,来了几个小家伙。”
从窗口伸出一头金毛,大个子杰克比了个拇指,从上扔下一块黑巧克力,又把印有比基尼美女的杂志盖在脸上。
“走吧。“阿汉撕开包装纸,舔着巧克力,黑色的巧克力渣糊了一嘴唇,他把人带到门口,又把吸了一半的烟蒂塞进嘴里,按下密码:“熊孩子们,都上去检查。”
许舟死命地拽住陆过,眼神射着野兽:忍住,这是人家的,不能抢嗷嗷!
我也想吃……野兽耸着肩膀,想起了自己的红酒小牛排,有些委屈地摇着脑袋。
小九同样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阿汉,这是神马东西,我也想吃……
几乎封闭的隔离舱内有一个男医生以及几个不同程度上受伤的士兵,狭窄的空间内,几台精密的仪器在不断地告诉运转,而四个武装齐备的士兵站在四个角落。
“脱衣服检查进去。”医生腋下夹着一沓文件,他抬了抬眼,指着一个小隔间道。
爱丽斯拉了拉许舟的袖口,示意他看架子上的冷冻柜里放着一排的解毒剂,然后头也不回地站在隔间门口,大大方方地脱去衣服,只剩下贴身内衣。女人露出的曲线优美玲珑身材,让那个几个士兵登时吹起口哨来。
许舟把陆过推到隔间门口,自己走到医生面前,撩起自己的袖管,露出被丧尸咬出血的印记:“还在十二分钟内,我要购买解毒剂。”
莱恩诧异地抬头,细细地打量了许舟一眼,一个秀气得几乎还没有完全张开的孩子,他忍不住笑道,“这可不是小孩子吃的零嘴。”
许舟把自己的晶卡插入读卡器中,里面立马跳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莱恩唇边的笑意模糊了,唔了一声:“啊,有钱人家的孩子。”他点点头走到一边,输入了一串64位的密码,从旁边的冷冻柜里拿出一支双端用银色纳米高端合金封住,中间呈现双螺旋分子结构蓝色液体的解毒剂。
许舟抿唇,有些紧张的说:“我要最好的。”
莱恩睁大了眼睛,竖了一下拇指,揶揄道:“有志气,不愧是有钱人啊。”他重新把冷冻柜锁上,按下办公桌上的按钮,“杰克,调出一支is—ty58。”
杰克扔掉色|情杂志,坐直身体,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许舟捂着手臂上伤口处,低着头,细碎的睫毛微微颤着。陆过除了外衣,身材挺拔高大,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他大摇大摆地从隔离室出来,流畅均匀的肌肉裹紧笔直修长的腿,每一步走的都像一只懒洋洋巡视领地的雄狮。
陆过揽过青年的肩膀,滚烫灼热的气息喷到许舟颈部,使劲嗅了嗅青年身上的味道,一瞬间从狮子变成耸着耳朵的大狗,委屈地说:“舟舟,里面的人拿管子戳我。”
“……”莱恩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瞅着许舟,“这是你养的大家伙,够壮实的。”
许舟的脸红得几乎出血:“去穿衣服。”
“卡伦医生!”阿汉捂着肩膀走进来,手指还不断渗出血,粗壮的大汉皱紧了眉头,“擦的,被那鬼东西咬掉一块肉!”
莱恩从抽屉里拿出大卷纱布,又看了许舟一眼,指着一个凹槽道:“等东西出来了,自己注射进去。”然后他打开冷冻柜找出属于阿汉的解毒剂。
果然十秒后,全身银色的筒状滑进凹槽,许舟拿起筒状物,旋转一侧印有is的安全栓,露出微微下凹微型针孔,许舟按住另一端,把针孔对准手臂的伤痕处,用力下按阴刻58的的地方。
手臂上顿时一刺,就像被黄蜂扎过,许舟立马赶到冰凉的液体顺着静脉流动,他仰着脖子闭上眼睛,露出颤抖的喉结,注射的地方开始越来越痛,十秒钟后,许舟感到针头弹回银筒内。
陆过拿鼻尖蹭着青年的鼻尖,近距离地看着青年微微抖动的睫毛,这样颤抖的幼崽看上去真是太可怜了。
许舟感到自己仿佛被关进冰室里,全身上下的温度都消失了,他下意识地靠近男人,手指掐着陆过的手臂,牙齿用力的咬在嘴唇上,几乎就要咬出血了。
突然浑身一阵痉挛,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他忍不住把头埋进男人宽厚结实的胸口,下意识寻找更多的温暖。
陆过低下头,看到青年的眼睛猛然睁开,浅咖啡色瞳仁宛如水凝,而中间瞳孔涣散无力,眼白处涌现出浅浅黄色的卵质粘膜。
睫毛微微一颤,青年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
23、韩略的右手
韩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阴冷的可怕,左手的指骨捏紧,发出嘎嘎的声音,如果不是现在许侧生死不明,他真想揍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韩略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左手有些点烟,半低着头,面色在袅袅烟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他说,“许舟,你已经不是小孩子。”
许舟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迷彩军服,又长又肥的裤腿拖在地上,他有些局促不安的挪了挪脚,站在后面的男人不耐烦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别烦……许舟转过去瞪着眼睛。
陆过不高兴地垮下脸,动了动嘴唇: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你个没出息的,就知道吃,没看到我干哥哥的脸色啊……许舟恨铁不成钢地皱眉。
我又不认识他……
小九眨着眼睛,心想:这个坐着的哥哥长得真好看。
“咳咳……”韩略微微抬头,左手夹着细长的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心里有些无奈:真是一群小孩子,我和他们较什么真,许舟从小就被许侧保护得太好了。那样严密得几乎不让许舟踏入社会、与他人交流的保护,直至今日也不能让他理解。
他甚至怀疑过,这对兄弟之间是不是有些阴晦的不得见人的私情。
然而,当他被许侧承认,认作为朋友进入这间别墅后,见惯了两人平日的相处方式,他不得不推翻之前的怀疑,许侧只是在以一个哥哥所能的最大努力,给自己的弟弟最好的一切,甚至带了一点隐秘的补偿的意味。
“韩大哥,我哥哥到底怎么回事?”许舟扭过头,看着哥哥的同僚,哥哥唯一承认的朋友,“我不信他偷什么国家机密!我哥不会这么做的!”
“许侧的事情,你不要管了。”韩略看着手上的烟丝发出微微的红光,一点一点地燃烧着,他蹙着眉,声音淡漠,“这件事跟女王扯上关系了,任何想介入,都直接封杀。”
“哼——”许舟冷冷哼了一下,“女王是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