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世界却也不能立即斩除这种旧势力的遗风,所以只能任其慢慢消亡。
古旧的摆设中隐约透露着上一个时代的矫饰与浮夸,足以想象当时的奢华,看来此次活动的组织者异常想念以前的光景。
格格不入,亚莱如此感觉,特别是看着一个个鼻孔朝天的非兽人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穿梭来回的时候。
不过,他很快发觉自己不是孤单的,蓝头发的那个比自己还不适应,果然是习惯于暗处行走的人,一时还无法适应白天吧。
法兰的仪态没有任何错处,但是已经不知第几次调整自己的领结,真是难受得要命,但是为了伦恩他愿意学习适应这种生活,转眼就看见红发非兽人向他走来,不知不觉少了些烦躁,心里也稳当了下来。
两人刚聊了两句,一小撮儿明显是同一类型的非兽人向他们走来,亚莱很容易就看明白这种人,他们的兽人伴侣有一定的权势,所以他们不需要工作,讲究外表越光鲜说明身份越尊贵,于是整日在衣着服装这些事情上面比心思。
“法兰先生,请原谅我们无法及时赶上您的婚礼。”
亚莱皱眉,他知道这些人是在诟病伦恩和法兰没有按照礼节一步一步地进行婚姻仪式,同时也明白过来卡洛克愿意放慢脚步的原因,否则,现在的自己也会受到同样的指责,不过他不认为伦恩和法兰有什么错处,两个人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相当不容易,当然应该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法兰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合,何况他时刻考虑着不能给伦恩丢脸,所以难免有些畏首畏尾。
亚莱见对方有些年纪,语气也就没法那么强硬,只是笑道:“时间就是生命,速度就是金钱,勒斯堡大公日理万机,当然是注重效率。”
“您就是亚莱先生吧,果然与众不同呢,不过按您这么说,您的准伴侣卡洛克阁下一定没有伦恩阁下繁忙咯?”
明显的挑拨离间,你说不要规矩立即结婚是对的,那你怎么没这么做?
法兰此时也缓了过来,微微一笑,道:“伊登堡家大业大,何况亚莱先生才气过人,自然不能和我这样无所长的非兽人一般见识。”
对方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又有人道:“卡洛克阁下当然高人一等,不然当初在战场上怎么会如此理智地连非兽人都不留后患,哎哟,身为兽人杀死非兽人,真是想想都可怕。”
亚莱心里发笑也发狠,这么快就开始人身攻击,这些人果然没什么大脑,战场上连父子都没有,其他因素又能算得了什么,就像那些人弹似的,只是因为对方老弱病残,己方就得心甘情愿地被炸死?故作无知道:“真有这事儿?是您的伴侣在战场上亲眼看到的?”上战场是什么概念,那是拿生命来维护家园的安宁,一个个在后方养尊处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人仗着自己家族古老,轻蔑道:“现在的年轻贵族越来越不像话,根本不尊重本身的优良血统。”
血统论本来就可笑之极,亚莱严肃道:“一味的追求血统的高贵与纯正是家族遗传病的祸端,想必您还没有拜读过一位年轻的天才医生轰动整个帝国的医学论文。”
对方马上脸色发黑,这些闲人就怕在上流社会别人说什么自己一点儿都没听说过落了潮流。
“哎呀,各位真是光彩夺目,如此欢乐,不知在谈些什么呀?”
58、最近更新
众人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祭司大人,怪不得声音如此打动人心。
绅士背头的陶德含蓄中彰显自信,随便一个微笑立即成为焦点中的焦点,双臂微微环起示意亚莱和法兰可以挽住自己。
法兰有些犹豫,不过看到亚莱示意的眼神,略显紧张地接受了祭司大人的好意。
来自现场非兽人无数嫉妒的目光劈头盖脸向两人袭来。
亚莱似笑非笑给人留下一个果断的背影,认识不得了的朋友就是有好处,让这些可恶的人羡慕去吧,呀,自己怎么也变得如此势力了,真是近墨者黑,以后可得离这些人远点儿。
伦恩看着三人走过来,对卡洛克笑道:“果然还是祭司大人最有风度。”
主意是卡洛克出的,陶德的出场无形中会增加身后没有家族背景的亚莱和法兰的分量。
法兰说声谢谢便情绪不高地和自己的伴侣伦恩先离去了,如果今天不是有亚莱在,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吃亏丢面子。
亚莱和两人说完告别,却挽着陶德不撒手,然后别着脸不看卡洛克。
陶德故意用气死卡洛克的声调甜腻地问着亚莱:“你们吵架了?我还是单身哦~”
只见亚莱脸上见红道:“没,因为之前做了一些成人喜欢做的事情,现在见面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肯定地看着陶德道:“而且就算我和卡洛克吵架也不会留给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的。”
不过是一个玩笑好不好,陶德眼皮跳啊跳,这种事不用和他说,亚莱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的率真真是……
卡洛克上手把人拉过来,“我不是说过不用事事都和祭司大人实话实说?”
亚莱担心道:“那要是说出的话与事实不符,祭司大人向神明告我的状怎么办?”这里匪夷所思的力量还是存在的,所以神明也许是真有的,关键是自己有秘密所以心虚啊。
陶德郁闷,“亚莱啊,在你的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
没事找事儿的贵胄公子,神经敏感的天气预报员,大惊小怪的地震分析家,不撩闲就闹心的心理学大师,……亚莱刚张开嘴,卡洛克赶紧捂住,他能想象得出亚莱在巴里特的平日灌输下此时能把陶德说成什么样子,陶德知道后不得生气折腾人才怪!
陶德见两人走远,不忿地哼了一声,冲旁边浓密的灌木丛道:“还不出来?”
泰伦斯拍了拍身上的小叶子,脸上笑意难掩,像是听见什么喜讯似的。
陶德好笑道:“你又高兴什么?”
泰伦斯是因为刚才听到亚莱反击血统论的时候提到了他发表的论文,所以实话实说回答祭司大人。
陶德道:“这么点儿小事儿都给你高兴成这样儿?你还不承认喜欢亚莱?”
泰伦斯赶紧摇头,“可不能让卡洛克阁下听到,我倒是无所谓,亚莱被误会就坏了,看得出两人现在很幸福,亚莱啊,永远是我的好弟弟。”
陶德话赶话地就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非兽人?”努努嘴指向远处叽叽喳喳的一群。
泰伦斯还真就看了两眼,不过觉着都没有祭司大人好看,惊吓于自己在不着边际地想什么,知道冒犯了大人,现在也不敢说话了。
陶德觉着他这一系列奇怪的反应真是傻兮兮的,不过看得自己心情不错,“回去吧。”
泰伦斯低着头跟上,做了坏事的被抓包状儿。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陶德不住在想,以往每个月燃神火仪式的这一天不会有人及时给自己披上外套,不会有人让自己必须泡个热水澡,也不会有人强拉着自己去晒晒午后的阳光,因为自己是人们心中无所不能的大祭司,说一不二的强壮兽人,所以只需要关心众生,不奢求被当做普通人的对待。
很快到了夜晚,陶德穿着花孔雀似的睡衣懒洋洋地换个姿势坐躺在华丽的沙发上,随意看了几眼手中的书,就开始欣赏蹲在地上擦地板的自己的医生。
他觉着有趣也无奈,眼前忙碌的人任劳任怨,脾气好得不得了,让干啥就干啥,偏偏还什么都会干,所以让人越使唤越想使唤,不欺负一下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捏脚。”
“大人请稍等。”泰伦斯把清洁工具送出去,然后认真洗了手换了干净的衣服才敢回来服务于祭司大人。
好手法,陶德舒服地半眯着眼,“看来你经常这么伺候人吧?”
泰伦斯道:“嗯,没,刚学会没多久,大人您是个。”
陶德突然就把脚收了回来,“我困了。”刚才心里出现的感觉是开心吗?就为了这个毫不相关的人的一句奉承的话?
泰伦斯已经不会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傻实惠,知道这是祭司大人让自己离开的意思,于是小心检查了一下门窗后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守夜的仆人同情地看着边走边往下放回袖口的医生,以前祭司大人对待家庭医生最差也不过是冷言冷语然后礼节性地打发掉,这位,哎,如今已经彻底成为全能苦力了……
陶德躺在床上看着窗外近圆的月亮心里慢慢冷了下来,又快到时间了,自己身为大祭司能与神沟通的代价……
回到房间,泰伦斯调整了一下烛台,然后在工作记录上唰唰写着,抬头看了日历一眼,又继续翻开厚重的工具医书。
此时,夜景很美的庄园里也有人欣赏着窗外的月亮,同时尽量忽略摸上自己屁股的游手。
食髓知味,卡洛克既然知道亚莱现在愿意和他做到哪一步,怎么可能还能像以前那样让自己忍耐。
亚莱见他越来越过分,抿嘴,直接回应一个肘击。
卡洛克利落避开,但是马上又重新黏回来,“雷曼他们今晚不在。”
这是什么借口?背着人偷情不成?亚莱瞪人故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
卡洛克心里一惊,难道亚莱已经知道泰伦斯的事儿啦?
亚莱也就是咋呼一下想趁机摆脱大贵族而已,但是看清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心里一咯噔,加了一点点气势道:“原来你真有事儿瞒我。”
卡洛克才反应过来,不过也不想再隐瞒下去,拉过人正经坐在桌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可是亚莱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反应。
亚莱愁啊,就因为泰伦斯是好人,他才不忍心告诉其所真正关心的这具身体的正主儿已经不在了,也正是因为泰伦斯是好人,他才不想继续欺瞒所以当初才下定决心不告而别。
卡洛克看着亚莱在屋子里来回转圈,于是道:“你若是不想见他,他便永远不会见到你。”
亚莱走过来跨坐在卡洛克的腿上,双手捧着卡洛克的脸继续愁眉道:“我现在还没想好。”人家不远万里就是想看看“弟弟”怎么样了,就算自己不是正主儿也深受感动,不过好人大哥倒是便宜,可是那也是一份责任,以后自己是否能承担起这份责任,还是需要再想一想。
既然主动入怀,卡洛克岂有放手的道理,疼爱疼爱!
第二日,法兰又来骚扰亚莱,其实他就是想明白明白那个亚莱是怎么变成这个亚莱的,过程一定挺惊心动魄值得回味。
亚莱放下茶杯,笑道:“我还想让人去请你呢。”
法兰心情不错地跟着人往里走,尽量自然道:“那天谢谢你。”
亚莱想起来法兰说的是哪一天,平静道:“如果那天西斯在,绝对会让那些人更加难堪,我理解你的想法,要为伦恩大公着想么,当初我对卡洛克也是一样的,但是太过为别人着想很容易丧失自己的底气。”
法兰被他说得情绪复杂,不过刚一进屋手里就却被塞进一本书。
亚莱好心道:“西斯已经看过了,现在借你,多看看书有好处。”
法兰气道:“你是在说我没文化?”
亚莱赶紧摇头,“没,我就是个喜欢拯救迷失儿童。”
法兰想把书撕了,想当年黑道上名声响当当的自己到这人嘴里怎么就成了学坏的屁孩子,“谁迷失了,谁迷失了?”
亚莱见他要变脸,赶紧让人把加急赶制的东西摆放在他面前,笑道:“帮我试穿一下。”
“你想戳死我?”法兰更加恼火,他是喜欢带颈圈儿,但是往上加那么多钢钉儿做什么。
亚莱由浅入深地给他解释“朋克”文化的时尚感。
法兰被说得心动,“好吧,不过脸上也得像你说得那样配套画上。”自己美了伦恩才更有面子。
从头到脚把人武装一遍,亚莱也想明白了,西斯是表面轻浮,但是骨子里保守至极,而法兰可以说是生冷无忌,完全是凭心情做事,换句话说,西斯是高贵的波斯猫,眼前这位是纯种的野猫,真是好奇那位教两人功夫的“老猫”是怎样一个人。
而且最近让自己很想动笔的是祭司大人,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不过一想到大祭司,就不得不想起现在在祭司府任职的泰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