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圈中福地?难道就因为前几年,ai大厦新楼刚落成那会儿,秦牧主演的一部杀入好x坞、荣获奖项提名的神作电影,首映仪式是在这里举行的原因吗?
周末末百思不得其解,他站在门口,与身前年轻的影帝握手,口中说着寒暄的话,亲自将秦牧迎进了会场。
“久闻周公子青年才俊,幸会幸会。”秦牧生了一双狭长的眼睛,眼尾上挑、瞳仁乌黑,一瞥之下魅力尽显。
这眼神邪气了点,而他又穿了川保久玲的春季新款,不对称的裁剪放在他身上,却格外得体,更给这个人添了几分肆意妄为的气质。
本能一般,周末末从他身上感到了一丝不可控的危险,他顺着秦牧的眼神看过去,发现聚焦正落在身后不远处,背对着他们跟遥哥说话的夏亦岑身上。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猛打压后浪的戏码不奇怪,就像大四学姐见到大一学妹时心生无限愤慨一样,娱乐圈中男演员之间的竞争,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淡然。
周末末回忆了一下自家发小和秦天才在银屏上的一贯形象,心下了然:虽然秦牧眼下看着跟邪魅狷狂四个字成精似的,但不管是出道之作还是成名之作,他所塑造的,备受观众赞誉的那些人物,竟大多都是“不食人间烟火”型的——和夏亦岑的戏路,简直如出一辙。
如此看来,呆毛这是又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一尊大佛啊。除开竹马之谊不谈,夏亦岑所在的工作室签给oo影视,两人成了彻头彻尾一根绳上的蚂蚱,于情于理也得出头。
周末末想着,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秦牧的目光,把夏亦岑那个呆货隔离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带里,直视过去,面带微笑道:“秦先生过奖,您能来,真是给足了ai和oo的面子。”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家底拎出来镇场子,周末末才不是那种“偏不要靠家里,要凭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一片天地”的中二癌少年。
秦牧忽然被挡住了视线,愣了片刻,接着垂下眼睫勾起唇角,十分玩味的笑了笑,点点头刚想说话,就被正门进来的人出声打断了。
“末末,我来迟了,可不要怪罪。”一把熟悉的低沉嗓音,叫着如此亲密的称呼,毫无防备地钻入了周末末的耳中。
比起《浮沉录》签约仪式那天来看,白岳阳这次算很低调,至少没前呼后拥,打扮得也随和稳重,身边只有一个穿着宝蓝色礼服的女伴。
“白总?”秦牧挑挑眉,偏头打招呼,“您怎么……”
他可没听说白岳阳会来,代表流光传媒出席的,不是王经理么?秦牧心里疑惑,但他是流光传媒旗下的签约艺人,虽说人气火地位高,如今见了顶头上司,便也收敛收敛,客客气气地问候起来。
白岳阳微颔首,似乎并不想多说,只道:“你自便就好,我与小周公子是旧识。”这句话的音量颇高,叫周围好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言下之意,白岳阳是以个人名义过来的,流光的艺人们该怎样就怎样,不用理他。
秦牧没再多问,自行往座位上去了。
周末末这才迎上去,也跟白岳阳装模作样彬彬有礼地问候握手。
老流氓竟然连这点机会也不肯放过,曲起一根手指,夹在两人掌心合拢的缝隙里,轻飘飘地勾了几下,搔得周末末难耐极了,鸡皮疙瘩从手心一路爬到小臂。
“欢迎白总,以及这位……”他看了看那个女伴,又看了看白岳阳,眉头微皱,而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珠一转,看在对方眼中,含幽带怨似的。
周末末只是有点不敢确认,这女人到底是凯玫,还是上次的那个,或者又换了一个?妈的都是一字眉红嘴唇,他能认出谁是第几号姘头?欺负脸盲很有意思哦。
可白岳阳显然误会了,他上前一步凑过来,几乎紧贴着周末末,鼻息喷在他把刘海向后梳上去以后,露出来的光洁额头上,小声笑道:“末末,这是我助理,姓叶,上次的也是她,别误会。”
“误会个蛋?!”周末末反应过来,猛地向后退去,万分恼火地瞪着白岳阳,压着嗓门骂道:“不要自我感觉良好,也不许叫我末末!”
“嘘——”白岳阳眨眨眼,竖起一根手指,“末末这样,是怕别人不知道,要不然,再大声点?”
周末末往旁边看了一圈,果然已经有人偷偷注意他们了,不过好在发布会的时间也到了,美女主持人站到台上试麦,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大叔,今天本宝宝抽不出空,你乖点别闹。”
“是是,快去吧,宝宝。”白岳阳忍俊不禁,他又带了那副金边平光眼镜,藏在玻璃后面的目光十分具有穿透力,追着周末末毫不掩饰地打量,好像对方没穿衣服一样。
“等回头再跟你算账。”周末末受不了他这种把玩猎物般的眼神,便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让工作人员带白岳阳往座位去,自己径直转身上台。
白岳阳笑意不减,眸色渐深,而他身边的叶助理,亲眼围观了许久,竟然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多言不多语,简直就像个精细严谨、分毫不错的机器人。
发布会的开场乏善可陈,一些形式化的发言讲话必不可少,周末末人虽然端立台上,其实心早已神游天外,甚至还时不时抽出空来,在主持人挡了他镜头的时候,对着台下的白岳阳挤眉弄眼、呲牙咧嘴吐舌头。
他的发言也极其简短干练,立志要高举主旋律旗帜,拍出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影视作品,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添砖加瓦。
总结起来就一句——全是废话。
参与这场发布会的媒体朋友,其实有一多半都是冲着当红小鲜肉夏亦岑来的。到了提问环节,这些人才活泛起来,抢话筒丢炸弹,问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大概因为这阵子粉丝一对多撕逼大战的火烧得太旺人尽皆知,娱记们嗅到了“花边新闻的酸臭”,并没有什么人关心夏亦岑签约oo影视以后对未来的规划和后续的作品,反倒总有人问什么“轧戏”、“学历”、“粉丝行为”等等。
夏亦岑拿起话筒,总要皱着眉头沉吟片刻,面色凝重、气压高冷,好似下一秒就要翻脸,丢出一句“尔等凡人,滚”来。
熟悉他的人才明白,这家伙只是实在反应不过来,该怎样机智地绕开话题陷阱,好让自己的回答找不出可以被攻讦的把柄。于是只好以不变应万变,面对乌央乌央的问题,夏亦岑的答案极尽简洁,近乎没说——
“没,导演不让。”
“还好,毕业了。”
“抱歉,不太上网。”
“哦,不知道。”
“……”
周末末站在一旁,觉得自己的尴尬癌都要发作了,他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一个朝自己抛过来的问题。
“小周公子您好,我是《娱乐·时经》杂志的记者,有个疑惑想请问您,众所周知,ai集团的产业涉及酒店、旅游、服装、珠宝、奢侈品、化妆品等等,遍布亚美欧,资本雄厚,并没有扩张至娱乐圈的必要,那么您高调进军,成立oo影视,目的是否在更深层次金融运作流程?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
“对对对,”周末末听到这里,忽然拿起话筒,直接打断了记者的提问,咧着嘴笑起来,神色无比张扬,“我就是洗钱。”
第13章 我就是洗钱
《娱乐·时经》是一刊特别奇葩的杂志,奇葩到另辟蹊径,让人耳目一新——毕竟不是所有的主编策划,都会想到要把娱乐和经济,如此直白的放在一起讨论剖析。
周末末以前在机场候机的时候,闲着没事买过一本打发时间,正好那期刊登了一篇从娱乐和经济角度分析ai集团的文章,满纸都是抨击ai旗下的an服饰不用心设计产品,只会砸钱请代言,大打明星牌,利用偶像效应,从而才能跻身高端时尚圈的胡言乱语。
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周末末握着话筒,好整以暇地看着《娱乐·时经》的记者一脸目瞪口呆,心中腹诽不断,却笑得无比亲和灿烂。
台底下的来宾都为他这句“就是洗钱”所倾倒,一时间鸦雀无声,静得只剩下接连不断的抽气声。
周末末等了一会,欣赏够了大伙儿精彩纷呈的反应,又往淡定如常的白岳阳身上瞥了一眼,才忽然笑了一下,露出一排小白牙,咬了咬下唇,用调皮地语气说道:“啊啦,诸位莫方,开个玩笑。”
众人闻之,松了口气,却更加汗颜,台上这位年轻的太子爷,哪有一点企业家领头羊的觉悟,分明就只是花着家里钱,来娱乐圈逛逛,单纯耿直地娱乐娱乐吧?
一开始还在探寻、警惕、观望中的其他娱乐公司和媒体们,这会儿都生出了些看热闹的心情来,围攻之势的炮口,也从夏亦岑转向了周末末。
闹闹哄哄,一日匆匆而过,周末末打太极的功夫一等一,虽然给人留下了纨绔子弟不靠谱的深刻印象,但要说大差错,还真没有。
晚上散了场,他拒绝了遥哥“找个地儿继续”的邀请,直奔停车库寻人。白岳阳刚好在跟叶助理交代事情,见他过来,全然不避讳,深长胳膊揽住了周末末的肩膀,往他露出来的额头上轻吻了一口。
“我操!”周末末一脸吃了土的表情,推开白岳阳,先四下看了一圈,确定不在摄头监控范围内,又很警惕地朝站在一旁的女助理看去。
叶助力一脸公式化的微笑,冲他点头致意,似乎并不为所动。
周末末抹了抹脑门,擦掉并不存在的口水和冷汗,怒视白岳阳质问:“大叔你这是药丸了,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控制控制洪荒之力?”
白岳阳摘了眼镜,别在胸口的袋子里,动作优雅,语气也淡然:“你头发这样挺好的,不如剪短点。”
周末末偏头,从车窗玻璃的倒影中看了看自己,他今天穿了套乳白色的西装,配松绿领结,正式又不失活泼,平日挡着额头和眉毛的刘海被造型师给拢了上去,整个人都似乎更加明艳了些,确实与平日不同。
他正津津有味地孤芳自赏,被当成镜子的车窗却忽然移动起来,周末末回神,原来是叶助理坐进了驾驶位,不声不响地开着白岳阳的车扬长而去。
来宾们早散得差不多,车库里这会儿就剩下他俩,周末末把白岳阳拉到自己的车上,关起门开便放开了手脚。
白岳阳紧靠着椅背,任由周末末又亲又啃,听他在亲昵的动作间,抢着说话细声调笑:“我怎么觉得大叔今儿也格外不错呢,擦粉底了还是画眉毛了?老黄瓜刷绿漆哦?”
“呵,老黄瓜么?”白岳阳舔了舔周末末的耳垂,轻笑一声道:“老才够你用……”
周末末嘟囔着骂了一句什么,松开白岳阳,从副驾驶退回到驾驶位上坐好,抬手将头发向后捋,勒出发际线来,指着问:“你是不是喜欢这个?”
他的额头和发际线生得十分好,就像古装剧贴假发套贴出来的一样,茶色的头发和雪白的皮肤泾渭分明,界线流畅整齐。
白岳阳看过去,见他眉梢眼角弯弯含笑,顾盼生辉神采飞扬,周末末正处在生命中最好的年华,有最好的家世和外表,聪慧的头脑和干净的灵魂,所以才当得起这般自信无忧。
好像和他在一起呆久了,人也会不知不觉地被活力充盈,被快乐填满。
“也不尽然,”白岳阳把手伸过去,手指拂过周末末的额头,顺着挺翘的鼻梁往下,停在淡色的双唇上,揉了揉,挑染出水红,才贴过去,往他嘴巴、脸颊、颈侧一路轻啄,边说:“还有这里、这里……都喜欢。”
周末末被他闹得痒,缩着脖子咯咯笑起来,躲闪间踩下油门,用肩膀顶开欺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挂挡打盘,倒出车位,说:“我饿,要先去吃饭,大叔,帮我系下安全带。”
饭吃到一半,白岳阳却被助理一个电话给叫走了,周末末实在不能理解这种工作和私生活拎不清的商业精英,居然大晚上还得工作,实在影响性生活质量。
他自己开车回家,刚进门就听到电话在响,一声接一声不停,堪比催更《浮沉录》的地雷炸弹深水鱼雷。
是他妈妈陈桐。
“儿子,可以啊,这么快就搞出个大新闻。”陈桐现在应该身处北欧,正当中午吃饭的点,大约边吃边玩手机,看到些什么,才给他来了电话。
周末末心中感慨媒体出稿速度惊人,甩掉拖鞋躺倒在沙发上,赖声赖气地跟他妈说话:“约会去了,没看新闻,是什么啊。”
陈桐听说约会,来了精神,连连追问对方是谁,哪家姑娘,身高三围体重,眼睛鼻子下巴,周末末就半真半假的胡扯起来:“高,可他娘高了……不瘦弱,有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