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男人比手画脚地指着房间要进门,浴袍女就连连摆手摇头,把人堵在门口不放行,嘴唇飞快地动,应该再给他作解释。
那男人听了以后好像妥协了,耸耸肩膀,不再坚持进门,而是俯下身去吻了吻女人的嘴,双手还不老实的贴上了女人只着浴袍的身体,揉了把胸脯,捏了捏屁股。
周末末适时按下手机快门,把这劲爆露骨的一段给录了下来。
那男人偷够了腥,往后退一步,和浴袍女挥手道别,然后刷卡进电梯自行离去了。
周末末等那浴袍女关门回房,才从富贵竹后面转出来,他的脸上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踢一脚花盆,低声骂道:“卧槽,这也行?”
求欢不成的棒球帽男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大众眼中的情圣好丈夫、绯闻绝缘体——李天王。
浴袍女就更不是别人了,竟然是跟随遥哥工作室,刚刚签约了oo影视的前日本女子天团成员,艾维小姐。
oo影视给员工的福利待遇很好,包吃包住送助理,艾微小姐早前的房子到期,周末末嫌那处太偏没给续约,而是把人安排在自家的ace酒店里,给开了个套房当做宿舍。
当然没有包养的意思,如今他和白岳阳正处在蜜月期,打得火热,老男人够味道,睡起来也爽,导致他最近再看那些莺莺燕燕,根本提不起性质。
艾维住过来以后,本来还以为会跟年轻有为、外表出众的小老板发展出点什么,可惜周末末让助理把人送的酒店安顿以后,连来都没来过。
至于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造访,事情还得从秦牧那个龟孙子身上说起。
周末末想给秦影帝添点无伤大雅的麻烦,好为发小和自己出口气,于是拜托白岳阳煽动秦影帝和某个女演员的绯闻。
这样还远远不够,小周公子打算安排人刻意接触秦牧,并找机会制造出亲密的假象,由他来抓拍出上次自己和陆丽传绯闻时,那种暧昧不明的照片,然后经由会长大人的手在微博曝光,痛批秦牧玩弄感情、脚踩两只船。
到时候自己再推波助澜一番,还不把影帝闹个鸡飞狗跳焦头烂额?
千算万算没算到,夏亦岑的死忠粉、饭圈天字头一号太太会长大人,竟然就是王八蛋秦牧本人。这个消息大大影响了周末末的计划,但影响归影响,总不能就此罢手。
于是周末末越过这一步,先进行下一步——安排接近秦牧的人。
这个人首先必定要是个公众人物;其次必定要完全听从自己的摆弄;最后还得是那种见钱眼开、不太在乎羽毛的。
思来想去,自家旗下的日系小明星艾维小姐,便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这天是个休息日,周末末提前几天告诉艾维,自己打算今天来找她谈点工作以外的事情,让她没什么事的话,就呆在ace酒店不要乱跑。
艾维做梦都想攀上ai集团太子爷的大腿,这根大腿不仅粗,还浪漫多情又好看,比起那些脑满肠肥的老总们、或者那些花枕头空架子的男明星们来说,简直要好上千千万万倍。
所以她一口答应,乖乖在酒店等金主驾到,并在刚刚,把上门求欢的姘头给赶走了。
周末末何等精明,稍加分析,就把艾维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现在所受的震惊不可谓不大,艾维还好说,这姑娘本来就是个擅长利用自身资源的,被她踩着当过梯子的导演男明星、制片大老板,两只手数不过来。
可李天王这事,妈的堪称颠覆三观,周末末记得上周他还因为身在大陆不能在结婚纪念日陪伴老婆,于是空运了一颗大钻戒回台北这一浪漫举动,上了《风向标》呢,真是再一次证明了什么叫做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小周公子是个直肠子的人,探测到秘密就没有憋着不说的道理。他现在完全没心情跟艾维讨论怎么搞秦牧一波了,比起这个来,他更想找人分享一下刚刚亲眼目睹的天字头一号大八卦。
但是跟谁说呢?周末末在心里点兵点将,李天王在流光旗下,这种事如果被遥哥知道,他肯定会想办法偷偷曝光出去,给竞争对手添堵,所以遥哥不能说。
傻吧啦叽的夏亦岑也要排除在外,跟他讲八卦宛如对牛弹琴,让人了无生趣。
找白岳的话其实没啥问题,但周末末前天刚跟人见过面,相处得很是愉快,饭也吃了床单也滚了,分手的时候还生出些恋恋不舍的感觉。所以周末末现在根本不想这么快就再去约他,他要控制自己,不能凡事都赖着那老男人,长此以往下去哪行,想要脱身可就难了。
难道要跟沧爹或者他妈陈桐八卦这种事吗?周末末晃晃头,连忙念叨起这样不太好不太好,在长辈面前,还是要仁义礼智信,德智体美劳一点,嚼人家偷情出轨轧姘头的舌根算什么事,须知流言止于智者。
这么纠结着合计了半天,他灵光一闪,从脑海的角落里捞出一个小人来,用假想出来的念力帮他擦了擦脸上的脏水,心说:秦木头啊秦木头,大爷今天行行好,就点你出台吧。
第27章 理解万岁
周末末想找秦牧聊聊,不只是国民好老公李天王出轨的八卦,而更希望能从影帝口中挖出点关于他和夏亦岑之间,曾经发生的故事。
呆毛不是那种容易记恨别人的小心眼,他为人随和宽容,如果事情真的只像其说,不过多替了约定之外的一场裸戏而已,他对秦牧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万般抵触的态度。
周末末放了艾维的鸽子,他从ace酒店的员工专用电梯下了楼,并给那位沐浴更衣等待“太子临幸”的小明星去了一个满怀歉意的电话。
“艾维,我很抱歉,耽误你休息日的安排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行政部安排你明天补休,这样好吗?”小周公子对待女性总是温和如斯,语气轻柔得好像再跟亲密的情人耳语。
他并没有因为艾维介入李天王的婚姻,就去迁怒责怪,出轨这种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往往男方要付更多的责任。只可惜世人欺女成性,导致小三人人喊打,花心的丈夫们却成了浪子回头金不换。
周末末对此不以为意,他是从骨子里热爱尊重女性的,在他的价值观里,没有什么比平等、自由和爱,更加重要。
艾维自然心不甘情不愿,她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抱大腿机会,明明卯足了劲想卖弄一番,听了周末末的话,顿觉脱力,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艾维今日的劲头枯竭了,她甚至都不想把自己还没走远的姘头叫回来。
周末末没有秦牧的电话,他只好再次登录微博,绕过秦牧的账号,直接私戳了会长大人:“秦木头,大召唤术。”
秦牧在拍《浮沉录》,拍摄期间是没有休息日可言的,但周末末只等了几分钟,那边就有了回应:“怎么的呀前辈?”
周末末用的还是左护法的账号,他先指责道:“你不是在拍戏吗,为什么回复这么快,偷懒是吧?玩忽职守!尸位素餐!回头我告诉白岳阳,扣你的盒饭和片酬。”
“省省吧小周公子,今儿上午没我的场。”
“操,你怎么知道是我?!”周末末讶然。
秦牧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过来,似乎不想解释,好半天才扔过来一句:“看起来您和白总最近还挺好,没闹别扭没吵架,我们做员工的也就放心了。”
周末末从不知道自己和白岳阳之间的猫腻原来已经明显到这种地步,他开始庆幸自己密友在这方面迟钝的反应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狡辩的,秦牧对外发声的渠道都在流光传媒手里掐着,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轻易泄露出去,况且看样子秦影帝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关心老板的私生活。
周末末也不跟他多扯,只说:“我有事找你,下山,度假村306号。”
306号是个套房,披着山庄古色古香的外表,里面却装修豪华、时尚舒适。周末末上次在这住了一晚,表示比较满意,白岳阳就把房间长期包了下来,专门用作两位金主探班《浮沉录》期间私会的场所。
秦牧跟前台报了周末末的名字,刷卡进门,坐在厅里百无聊赖地等。周末末脚程倒很快,秦牧一杯红酒没喝完,他就到了。
“找我什么事儿?”秦牧也有些不乐意面对总摆出一副“岑宝守护天使”架势的周末末,他稳坐在沙发上没起身,开门见山地发问。
周末末黑着脸换鞋,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坐到秦牧斜对面,单手启开拉环,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把他一路开车造成的烦躁浇灭了些许。
“你说什么事,”周末末毫不客气,“拍《倾城旧梦》的时候,你对夏夏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现在扮成粉头,就可以抵罪了。”
秦牧吊着眼角眉梢,瞥了周末末一眼,似乎在判断这话究竟有几分底气,过了一会儿,他笑了起来,问:“哦?小周公子翻旧账的手段可真令人心惊胆战,所以呢,你想我怎样?”
周末末有点发懵,他哪里清楚什么旧账,刚才的质问纯粹是在诈秦牧,哪知道人家直接认了,这下可怎么继续?
“那要看秦先生的诚意了。”周末末故作沉吟思考,选择接着打太极。
然而秦牧今天格外善解人意,他仿佛看出了周末末外强中干的窘迫,不等人继续下套套话,倒豆子一般直接说道:“也不能全怪我,当时都喝了酒,因为白天拍了那场床戏而兴致高涨,况且我对夏夏又……所以才会发生了那种事……小周公子也是男人,应该可以理解吧?”
哦尼玛这!!!什么兴致?!怎么高涨?!发生了哪种事???
理解……
“理解……我理解、理解你个星际大西瓜!”周末末如遭雷击,语无伦次地咒骂起来,琥珀色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可目光却直愣愣的。
秦牧这番话实在内涵太丰富、意义太深远,硬生生把小周公子的大脑卡到死机了,半天也没再做出其他举动。
秦牧就知道周末末会是这种反应,他垂下眼帘,现场的睫毛盖住目光,勾起嘴角轻轻一笑,那双狭长的眼尾仿佛随着动作翩然起舞,隐入眉梢鬓角中。
周末末见了他这副“羞涩中带窃喜、神思脉脉荡漾”的样子,宛如活活见了鬼似的,蹭地一下弹了起来,绕着沙发快步走了三圈,又把茶几上剩下的啤酒一口气灌下肚,才勉强找回自己出声说话的能力。
“秦牧!你说清楚了!不许含含糊糊的!”周末末怒喝,结果刚喊完就打了个又长又响亮的酒嗝,太他妈丢人了。
秦牧却并不打算嘲笑他,而是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叠放在膝盖上,神色严肃,甚至带了点虔诚的意味,沉声对周末末说:“小周公子,今天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对他负责,我是认真的。”
周末末抓了一把脸,双手笼着刘海往脑后一捋,低骂一句:“我真是日了全世界的狗了……”
沙发上的人再次把头低了下去,手指死死抓住裤子的布料,用力大到骨节泛白。只是他那双周末末此时看不见的双眼中,之前的虔诚严肃认真都已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狡黠、算计,和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不行不行,我绝对不允许,夏亦岑……”周末末缓过神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跟秦牧说:“夏亦岑他家就他一个,他喜欢女孩子,而且……”
“他当时也没反抗的!”秦牧猛的抬起头,眼圈变得通红,眉头紧锁,满面急切恳求,“况且这种事,小周公子凭什么为他做主?”
“没反抗?”周末末的世界眼下充斥着被这三个字炸成的响雷,他有些难以置信,摇着头瘫坐在沙发上,好像一是不能接受发小和男人,还是一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发生过那种关系的事实。
但秦牧有句话说得对,这种事须得自己把握,如果夏亦岑只是被人欺负了,周末末可以给他出头为他出气,但如果涉及到感情,那么再怎么亲密的关系,周末末也没理由为夏亦岑进行选择。
秦牧用余光偷偷观察对方,他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要骗过没什么人生阅历的太子爷,可谓绰绰有余。事实上也正如此,看样子这位趾高气昂张扬跋扈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