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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起来,白岳阳把外套脱了扔到后排,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捡回来打算怎么办?养着?”

    他浑身湿透,额前垂下几缕凌乱的发丝,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说是不满三十也不会有人不信。周末末看着那些顺着他侧脸和颈线向下流淌、最终滑入衣领的水珠,觉得身体莫名燥热,很想伸出舌头来舔舔干净。

    他看了一会儿,就别开脸,也拿了条毛巾给怀中的狗顺毛。

    “扯淡呢大叔,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狗。”

    白岳阳亲自抱回来的,哪能不认得,他拍了拍狗狗无精打采耷拉在周末末膝盖上的脑袋,“金毛犬,怎么了?听说这个品种好养。”

    周末末不满地“啧”了一声,扯扯狗身上的牵引带,说:“这是一只导盲犬,肯定不是被抛弃的,八成跟主人失散了,它刚才死守在那里不愿意走,说明他主人就在附近。”

    白岳阳眉头一皱,导盲犬的主人,应该会是个瞎子?

    “有道理,所以呢?”

    “找啊,这么大的雨,一个盲人没了导盲犬,会出事的!”周末末的语气很焦急,碰上这种需要帮助的事,他总是这样热情饱满。

    白岳阳的脾气看起来比他温和有礼多了,但骨子里却有着商人的冷漠,他并不愿意给自己添麻烦,就说:“也许是狗自己从家里跑出来的。”

    周末末瞪了他一眼:“在家穿什么牵引带,你不找我找。”

    白岳阳哪敢在这种大风暴雨天气放他自己下车,他把车发动起来,用十分缓慢的速度沿着斜坡行驶,道:“留意看,真有人,应该就在这条路上。”

    周末末还想下车,但外面雷电交加的有些吓人,他只好伸长了脖子向窗外四下观望,不肯放过丝毫。

    两人开出去能有五百米,果然在斜坡最陡的洼陷下面,发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那人显然已经陷入昏迷,身体被一颗树挡住了,否则可能还会继续往下滚,甚至掉入暴涨的河水里。

    “感谢上帝,”周末末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激动道:“妈的可真惊险,再偏一点轱辘下去,这货肯定会被淹死。”

    怪也怪这水漫金山的天气影响了狗的嗅觉,所以导盲犬才没能顺着气息找过来,好在被他俩给碰上了,要不然雨下个没完,等水涨了上来,这人也八成也凶多吉少。

    周末末这次跟着白岳阳下了车,两人冒雨把人抬了回来,塞进后排的座位上安放。那条狗见了主人才稍微精神了一点,从前排窜了过去,依偎在脚边趴好,呜咽了几声就没了动静。

    “见鬼的雨,”周末末留在后排照看,低声咒骂一句,跟白岳阳说:“大叔,咱们还是先去我朋友那里,这人身上好烫,他发烧了。”

    白岳阳背对着周末末应了一句,默不作声地重新发动了车子。他面色深沉,眼中翻滚着诧异,心事重重地向前驶去。

    第34章 天上掉下个瞎美人

    酒庄的主人也是个家大业大的富二代,和周末末年纪相仿,不过上头有个哥哥顶着,没什么继承家业的压力,成天到晚混吃等死,就知道玩。

    这位二少爷正在酒庄别墅门口的雨棚下面等着周末末,见到车里一片狼藉的情况,就开始大呼小叫:“我□□小子怎么跟落水狗似的?哟呵还一次性带俩人,周末末你这要干大事啊!”

    “我干你大爷,”周末末抹了把脸,指着后排的一人一狗说:“来搭把手,准备两个房间和换洗衣物,再让刘阿姨帮我们弄点吃的,要死了!”

    二少爷先让人牵走了狗,又亲自帮忙把路上捡来的倒霉鬼搬下车,这才倒出空打量跟周末末一起来的男人。

    白岳阳感受到了来自酒庄主人探寻的目光,就大大方方地冲他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敝姓白,白岳阳。”

    “原来真是白总啊,没见过真人还有点不敢认。你好你好,叫我小林就成,”二少爷跟他握了握手,带人进屋,热络地招呼道:“你们先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别着凉。”

    白岳阳这一路又捡狗又捡人,里里外外湿得厉害,先上去洗澡换衣服了。周末末还有点担心那个倒霉的瞎子,就留下来监督小林安顿他。

    小林找了间干净的客房把人放在床上,吩咐刘阿姨煮姜汤做饭,撞了撞周末末的肩膀,坏笑着道:“唉,听你电话里说要带人,还以为你丫转性了,愿意带小夏出来玩了呢。跟你一起来的那位,不是那个‘童叟无欺’么?你小子真生冷不忌口,跟林哥说实话,是不是瞧上他手底下那些个大明星小鲜肉了?我可告诉你,吃独食会遭雷劈的。”

    周末末被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裹着,别提有多难受了,他作势踢了小林一脚,骂道:“林二,别整天就想着裤裆里那点事行不行,我好鄙视你哦,起开我要去洗澡,你叫人给他擦擦脸换身干净衣服,我看这小子弱不禁风的,别好事变坏事,再给人弄挂了。”

    林二看着周末末转身出门的背影直撇嘴,心想,就那蛮腰一扎的小样,哪来的迷之自信嫌弃别人瘦弱。

    周末末被管家带上楼,进门发现白岳阳都洗完了,身上披着浴袍,脑袋上顶着毛巾,正坐在床上摆弄手机。

    他过去伸出爪子,往白岳阳袒露的胸肌上掐了一把,“大叔,真性感。”

    白岳阳放下手机,拍了拍他那被湿裤子勾勒出来挺翘的小屁股,把人往浴室里赶:“乖啊快去,给你放好热水了,洗干净出来叔叔再陪你玩。”

    周末末真是快要爱死他了,开开心心地跑去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白岳阳靠在床头上打电话,一双长腿支着,腹肌和腿间的美景若隐若现。

    “你联系上池蔚让他抓紧给我回电话,就说他想要的消息,我这里有。”白岳阳见周末末洗完了,匆匆交代一句挂了电话。

    周末末把干毛巾折成一条拿在手里,绕着白岳阳的下巴和脖子搔来搔去,眯眼笑道:“大叔,你来帮我吹头发。”

    白岳阳伺候人太有一套了,周末末感受着他温柔却不失力道的手指穿插在自己发间,头皮爬过一阵阵麻酥酥电流,吹到八分干,白岳阳就把风筒关了,耳边呼呼的噪音戛然而止。

    周末末随口问道:“池蔚是谁呀?跟我出来玩还谈什么工作,烦人。”

    白岳阳正垫着毛巾帮他擦头发,闻言动作一顿,只说:“一个新企划,是我不够专心了,末末来罚我?”

    他这么一说,周末末反倒不好意思追问了,要不然显得自己有多心机,想套人家商业机密似的,他晃晃头发,站起来道:“好呀,就罚你陪我去探望弱势群体。”

    这么个糟心的天气,根本没人来酒庄玩,周末末自己临时起意,本来想到了再呼朋唤友,眼见瓢泼大雨无休无止,只好作罢。

    好在路上捡了个人,让这个休息日不至于那么无聊。

    白岳阳陪着他下楼探望所谓的弱势群体,林二少爷忙进忙出也沾了一身雨水,这会儿跑自己屋里洗澡去了,客房里只剩下倒霉鬼一个。

    他被换了身干爽的棉袍,身体陷在松软床垫子里,被子下面单薄一条,脸色苍白如纸,像要融化进床单里消失一样。

    周末末也不知道自己收了啥刺激,就是特别心疼这个素昧平生的人,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低下头细细打量。

    小瞎子看起来很年轻,最多26、7岁,离近了看才惊觉,这人长得可真好看。那种好看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沉静温润,尽管他紧紧闭着眼睛,但周末末还是从他柔和不失俊秀的轮廓中深深地体会到了一股灵气。

    “唔,上善若水。”他忍不住嘟囔道。

    白岳阳跟了过来,咬着耳朵问他:“说什么?”

    “我说他真好看,像纯净水似的。”周末末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早达到了一种狂热的状态,他笑意浅浅,伸手就要去摸床上那人的脸。

    白岳阳从后面将他一把揽入怀中,飞快向后拖去,轻声呵道:“没你好看,别动他。”

    周末末惊得瞪大了眼睛,扭过身去,绷着身体看了一会儿,才换上满脸毫不掩饰的讥诮,眨眨眼说:“大叔,以前没看出来,您老还小心眼啊?好啊,我不动他,我动你。”

    他说着就没轻没重地闹了起来,手掌灵活地向下钻到白岳阳两腿间,抓住了那团尚在蛰伏中沉甸甸的软肉,极尽挑逗地把玩起来。

    白岳阳被他撩得小腹阵阵发紧,口干舌燥,一股邪火找不到发泄口,很快就硬了起来,他还抱着周末末不放,拖着人往门口走,贴着他耳朵狠狠道:“小坏蛋,等会有你受的,可别哭。”

    两人眼看就要出门,床上那位却醒了,哑着嗓子哼了两声,挣扎着像坐起来。

    周末末挣脱白岳阳的怀抱,一溜烟跑了回去,兴冲冲地问道:“哎你醒了呀?别动别动好好躺着,你别害怕,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那年轻的瞎子闻言一愣,紧张得抓紧了床单,淡青色的血管从他雪白的手背上微微凸出来,好像芝兰玉树在抽枝发芽。

    周末末留意看他双眼,那对儿眸子漆黑澄澈泾渭分明,睫毛不密,但特别长,可惜就是散着神没焦距,像哭着喊着要尔康的紫薇似的。

    想起尔康的鼻孔和表情包,周末末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靠在白岳阳肩膀上,上气不接下气道:“我逗你呢,怕什么。感觉怎么样?外面下暴雨,医生过不来,管家说你应该没什么外伤,哪里不舒服要说。”

    “红茶呢?”瞎美人一张嘴,声音嘶哑得厉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周末末以为他口渴要喝茶,就拿起内线给刘阿姨打电话,让把煮好的姜汤送一点过来,还跟他说:“你还是先喝姜汤吧,晚点带你吃茶点呀。”

    那瞎子摇摇头,嗓子又干又疼,费力地发声:“红茶,我的导盲犬。”

    白岳阳刚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忽然道:“放心,狗在楼下,你叫什么?”

    瞎美人虽然看不见,但他明显感觉出这道比刚才更加沉稳成熟的男声里带着明显的探寻和质疑。他向后缩了缩,抓着被角,轻声回答:“温禾,禾麦的禾,今天谢了。”

    周末末挥挥手,又意识到人家看不见,便笑道:“没事,等雨停了医生来,要是你身体没问题,我们再送你和红茶回家,现在现安生躺会儿吧。”

    刘阿姨送了姜汤过来,温禾自己捧着碗喝了两口,就不再说话了。

    周末末以为他身体不适,就带着白岳阳出了客房,不继续打扰他休息。

    林二洗好澡换了身行头,坐在一楼大客厅的沙发上翘着脚等他们,身边还跟了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正乖乖顺顺地窝在他怀里剥奶油核桃。

    周末末也坐了过去,从林二手里抢了半杯酒,抿一口,满足得长出口气,跟白岳阳说:“刚才匆忙,我得重新介绍一下,这是出国前就认识的哥们,林氏集团二少爷,林却。”

    白岳阳笑着重新跟林二少握手寒暄,目光扫过他鼻梁上的几粒斑点,开玩笑问:“麻雀的雀还是喜鹊的鹊?”

    几人本来还因为年龄差和圈子不同的原因有点放不开,听白岳阳这样一打趣儿,反而各自轻松了下来。林二少心大,笑嘻嘻地跟着一起拿自己开涮,捞起小男孩儿的头发丝掠过鼻尖,说:“却把青梅嗅的却。”

    “去你大爷的却。”

    林二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总骂我大爷,他又抢你妈生意了啊。”

    林家大伯专管林氏的服装和奢侈品经验,和ai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品牌有那么一点交集碰撞,冲突是难免的。

    周末末笑了起来,张罗着给白岳阳倒酒,茶几上的酒用老式陶瓷坛子盛装,不用开盖都能闻到甘冽的清香。

    “大叔,你一定尝尝,尝好了,咱们就把他的酒窖搬空。”

    林却骂道:“嫁出去的兄弟泼出去的水,要给你家大叔省喜酒钱啊?”

    白岳阳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那副淡定的样子仿佛是孔子在看两小儿辩日,他早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伪装,只有自己才知道此时此刻心中有多么欢喜。

    不管小周公子是没有意识到感情方面的变化起伏,还是故意装傻充愣想求个顺其自然,至少从他愿意跟自己成双入对出入私交圈子这一点来看,两人之间的关系距离他想要的那个最终结果,也不是多么遥不可及。

    他心情很好地点头,说:“借林二少吉言,我和末末真有那一天,这个钱可不能省。”

    周末末气得吱呀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