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奴:“操,大叔,你怎么也跟着犯二!”
白岳阳笑着接过酒杯,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致歉道:“我接个电话,你们先聊。”
林却和周末末目送着白岳阳走到客厅落地窗前听电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窗外的雨势比之前略有缓歇,天色还是阴沉沉,林却忽然记起楼上还躺着个被朋友救回来的不速之客,就问:“那小瞎子咋样了?我叫人给狗洗了个澡,等会吹干了毛放上去让他们团聚。”
“挺好,你肯定没仔细瞧,他可好看了!”周末末笑得又暧昧又天真,两种矛盾的感觉偏偏能在他脸上融合成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气质,“林二,你给叫给医生来瞧瞧呗。”
林却面上作出鄙视他见色忘义的表情,心里偷偷反驳:你小子怎么知道我没仔细瞧。
他的确仔细瞧了,所以才会让家庭医生就算冒着暴雨,也得尽快赶过来看看温禾。
第35章 大叔的心好塞
酒庄别墅一楼的客厅特别大,从窗边到沙发目测足有二十多米,白岳阳特意压低了声音,沙发上的人根本听不到他讲电话的内容。
“我这忙着呢,没义务替你看人。”
“哥,”那边急忙叫了一声,说了几句央求的话:“哥,你是我亲哥,你就帮忙派个人盯着温禾,不用自己出面,我这就订机票过去。”
讲得虽然好,可那语气中却藏着傲慢,一听就是指使惯人的
白岳阳皱起眉头,他其实不爱管这事,但架不住自家弟弟天翻地覆的折腾,人刚从手里跑了俩月,房子差点没被他拆了,家里那摊事也不管,整天耗着人力物力,恨不得能掘地三尺,闹得他舅妈隔三差五就来个电话抱怨,甚至话里话外还想请他回去帮着管教孩子。
他舅舅去世以后,白岳阳就不太想跟叶家有过多牵扯,除非逢年过节跟着他妈回娘家,平时很少回去。
这位张扬跋扈的表弟比白岳阳整整小了十岁,平时挺敬重他。眼看这次没人能制住叶池蔚,他就要被赶鸭子上架,温禾却被阴差阳错地给“捡”了回来,只能说运气实在太好。
他用余光瞥了瞥沙发上高谈阔论的周末末,满眼都是化不开的笑意。要怎么说恋爱中的人想事不带脑子呢,白岳阳竟然开始把自己近来遇到的好事都归功于小周公子,偷偷把人当成了自己的an bell。
“算了,我会把地址报给你,温禾情况不太对,你尽快。”白岳阳最终默许了表弟的请求,飞快地说了一句就想挂电话。
那边却又嚷嚷了起来,非要问清楚情况怎么不对。
白岳阳怕作出事,不敢明说,只告诉他:“看着像受伤了。”
挂了电话,白岳阳捏了捏眉心,把叶池蔚那股烦人的磨劲儿丢到脑后,起身回到周末末那里,还没说上几句话,林却的家庭医生就到了。
周末末记挂着要看瞎眼美人,白岳阳只好跟着上去,这样一来兴师动众的,别墅里一共没几个人,除开给狗洗澡吹毛的园丁,竟然都挤到了安顿温禾的客房里。
周末末见了他,免不了又长吁短叹地赞美了一番,坐在床边拉着医生问东问西,俨然一副患者家属的样子。
“我开了点药,你们给他吃了,再发发汗,要是挺过今晚能不发烧,就没什么事了”
“那要发烧了咋办呀?”周末末追着医生不放,还小声问:“眼睛怎么回事?我看着不像角膜有问题,你瞧那眼珠子多清亮,像北极星似的,真好看,和呆毛一样好看。”
白岳阳见他越往后说越离谱,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赶紧拦住,无奈道:“末末,温先生又不是耳朵不好用。”
周末末脸一红,看向温禾,果然见人家微微垂着头,面露愠色,显然是感觉受到了冒犯。他吐了吐舌头,推了林却一把,让他赶紧递台阶。
林却就开口道:“我是这里的主人,温先生不用紧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温禾闻言扬起脸,拉出一段美好的劲颌曲线,他喝了水,声音不再嘶哑,清凌凌的十分悦耳:“谢谢。红茶呢?我想雨停了就回家。”
天放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周末末死缠烂打地要来了温禾的联系方式,依依不舍地看着林却派人送他回家。
他只探出温禾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至于他是什么职业,为什么会在暴雨天自己出门,还跟导盲犬失散了滚下斜坡,这些事温禾闭口不谈,他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林却带着白岳阳和周末末去参观,别墅主体建在路边,退距将近百米,这在不算太偏远的郊区已经十分难得。
房屋后面还有一块面积不小的庭院作为过渡,驱车出了庭院的大门,才能看到连绵不断的葡萄架。初夏时节,葡萄园中浸染着葱葱郁郁的绿意,半包围着别墅,
新雨初歇,空气纯美,行走在穿插于葡萄藤间的小路上,便能感受到自然的芬芳,仿佛仅靠呼吸吐纳,就能排尽杂质,净化灵魂一般。
周末末最喜欢热闹和喧嚣,但偶尔也会向往这样静谧的田园生活,他扒着车窗四下观望,指着远处草坪上的一尊雕像让白岳阳看:“那是我送的呢,设计师是在英国时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很有天赋。这东西平时看着没什么,但每次雨后都会自动形成彩虹,并持续一段时间。按今天的降雨量,那段彩虹至少可以维持一周。”
白岳阳看过去,那雕塑的造型是一个身材曼妙婀娜的少女,向天空举着玉臂,掌心张开,托起了一道彩虹做的拱桥。
“以后请他再送你一个更精巧的,拿回家摆着。”
“别逗了,他不雕小件儿,这么大我放哪儿,叫我妈看到又得充公!”周末末连连摇头,他也不是没收过类似的东西,什么瑶参盆景、白玉屏风、水晶吊灯,最后都被陈桐哄着,按风格送到各地的ace酒店当装饰了。
白岳阳笑笑,摸了摸周末末的耳垂,逗他:“要不我送你一个摆得下这种东西的地方?”
周末末一时没反应明白,等回过味来,就红着脸偏头不敢看白岳阳目光灼灼的眼睛,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操,真要命。”
林却在前面开车,听到这儿手一抖,差点没把人耸出去,他不好意思的说着抱歉,心里却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诚信包养,童叟无欺”先生真是名不虚传,出手果然大方。
雨后的葡萄园有些泥泞,不太适合观赏散步,况且也没人作陪,好多户外的休闲娱乐都做不了,林却就把两人带到了自己的私藏酒窖。
酒窖被修成中世纪古堡的样子,推门进去是个哥特风的大堂,中间铺了张原木长桌,用于林二公子平时组织的各种品酒会和派对。
往里两侧都有台阶通向地下,一面是酿酒酒窖,一面是储酒酒窖。
周末末就跟到了家一样兴奋且随意,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收藏品鉴美酒,林却每次见到他对自家酒庄和美酒羡慕热爱的样子就十分自豪,毕竟能入得小周公子眼的东西不多。
他们沿着左边的台阶向下,推开相对窄小的木门,进了储酒窖。
里面空间很大,堪称别有洞天。四周的墙壁都钉着模板骨架,外层被打上了橡木架子,一瓶瓶珍贵的葡萄酒、洋白酒整齐排列其中;天花板铺了防潮层,地中间有一张品酒台,几把高脚蹬子漫不经心地四下散落。
“白总今天次来,不嫌弃的话,挑上两瓶带回去,这里可都是二十五年以上的典藏。”林却想当豪气,大手一挥,像在指点江山一般。
白岳阳虽然对酒没什么嗜好,但还是故意表现出惊喜的样子,感谢道:“林二公子忍痛割爱,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给你挑,”周末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笑着损林却:“你小子平时抠门得很!今天就和我家叔叔联手给你放放血。”
林却也骂他:“放屁,你他妈坑蒙拐骗偷,从我这弄去了多少好酒?”
白岳阳笑着看周末末搬梯子爬木架打嘴仗,心里不由得生出点念想。
他少年时临危受命,从英年早逝的父亲那里接手流光,重组七零八落的产业,片刻不敢停歇地追随着时代、科技、网络和社会的发展,在娱乐圈这个最是乌七八糟的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了十余年,虽然刚过而立,却已沧桑不堪。
可每次和周末末在一起,白岳阳就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鲜活年轻的时候,有无限的精力和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不用费尽心思去算计什么阴谋阳谋,因为根本不惧怕犯错、跌倒,被伤害了,也有回头的余地。
这些重新被唤醒的生命活力,重新破土而出的勇气,都是周末末为他带来的。他是白岳阳见过最张扬、最热情、最自信、最美好的人。
能拥抱这样小家伙,实在令人心动,所以他想要抱得更久一点,久到永远也不分开。
从林却的酒庄回去市里的路上,白岳阳稳稳地开着车,盘算着两周集中培训到了此时此刻还剩下多少,或者说,他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去打动周末末,在他的生活中烙下印痕。
周末末太年轻了,白岳阳知道,倘或自己狠下心来布天罗地网、步步紧逼,也未尝不能将一个对这世界尚且懵懵懂懂的年轻人,圈入自己的领地。
但他不愿意在周末末还未自发定性的年纪里,得到一个被诱惑、谋求而来的承诺,然后战战兢兢地等,等他过尽千帆参透人生时,说上一句:我好后悔。
如果一切能水到渠成,谁又愿意去强扭下一颗青涩的果实呢。
“末末,”白岳阳掩藏起内心的渴望,装似漫不经心地问:“我在你那住得挺舒服,也习惯了,要不白叔叔付房费,常驻那里怎么样?”
周末末听了,先是吃惊地挑起眉毛,好半天才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盯着白岳阳,好像漫威迷们刚刚听说美国队长是的九头蛇卧底时一样,满脸难以置信,大声说道:“大叔,你别开这种玩笑了好吗?我开始慌了。”
白岳阳跟这不上道的小孩儿实在无话可说,他无奈地摇摇头,心里那点关于美好爱情的幻想泡沫,噗的一声碎成了粉。
第36章 番外 纳西索斯的爱情 下
夏亦岑的脑子很晕,好像灌满了浑浊的海水,晃晃悠悠的,意识如同飘在水面上的一叶孤舟,时隐时现,他开始不能正常思考,见秦牧大摇大摆地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来,也只稍微疑惑,问:“前辈,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秦牧清楚他此时的状态,也就不再可以隐藏自己的坏心思,笑得肆意放荡,摸了一把夏亦岑潮红的脸,哄道:“别那么生分,你可以叫我秦哥哥。”
夏亦岑喝醉了以后特别听话,也没了清醒时的内敛,他顺着秦牧的话,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句:“秦……哥哥……”
酒精让他的舌头有些发硬,听起来就好像在叫“情哥哥”一样。
秦牧脸上的笑意更邪气了几分,摸着夏亦岑脸蛋的手也向下滑到了白嫩的耳垂儿上,长指把玩着,应道:“乖,就这么叫,再叫。”
“秦哥哥。”夏亦岑被他摸得很舒服,眼皮慢慢合拢,嘴上却依然听话地叫人。
“岑岑,还记得咱俩刚才说好的吗?”秦牧不让睡,把夏亦岑从床上拽了起来,让他靠着床头坐好。
夏亦岑精神了一点,歪着头努力回忆,眼睛湿漉漉的,就像动物的幼崽。
他想半天,恍然大悟:“前辈说要多教我一点东西。”
秦牧把脸一沉:“叫我什么?”
夏亦岑吓得摇摇头,讨好似的摸了摸秦牧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改口道:“秦哥哥说要多教我一点东西。”
秦牧重新勾起唇角,反手捉住夏亦岑的手指,放在手心里搓了搓,夸他:“嗯,你喝醉了到要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得多。”
夏亦岑完全想不清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会跟着秦牧的脸色或者紧张、或者傻乐。
“你刚才表现得不好,ng太多,我现在来教你演床戏。”秦牧翻身上床,把夏亦岑圈在床头和自己的双臂间,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夏亦岑很感动,他的脑子里只分辨得出来影帝要亲自教学,教自己演戏,至于是什么戏,他也没那个清明的神智去判断好坏了。
“谢谢秦哥哥,我会努力的。”他再次宣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