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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礼。”弘曕半晌才算是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没伸出手去扶起白吟霜。

    “王爷,吟霜多蒙王爷相救,现如今身子大好……请王爷怜悯,收了吟霜做奴婢吧!”白吟霜忽然一脸惨然,转头看向皓祥跟多隆,再看看岳礼,又一脸不忍地看了看雪如,“现在,吟霜在硕王府里不管做什么都是错,请王爷带走吟霜吧!”

    这大炸弹炸得所有人都傻了。

    “吟——霜——”皓祯在门外就听见了白吟霜的话,急忙冲了进来。“你不能离开我啊吟霜!我不能没有你!”

    “不!皓祯!我不能在这里,我不能留在这里!”白吟霜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你因为我跟多隆结仇,又跟皓祥不合……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她大哭着,却仍旧顾及自己的形象,人家哭到伤心时那叫涕泪横流,她就只是眼泪哗哗淌;人家哭到伤心处是鼻涕拉碴,她就只是泪如雨下,所以说这哭也真是讲究得很!

    “我留在这里……王爷也是与皓祥的关系越来越糟,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啊!皓祯,我不能让你夹在你的兄弟跟你父亲之间难做,皓祯……我不能……”

    “什——么!?”雪如一听这话,瞬间就傻了眼,那一声尖叫仿佛尖刀刺破了心脏一般就吼了出来,“岳礼!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居然对吟霜有不轨的心思——啊——啊——岳礼,你这个禽兽!”她扑过去对这硕王爷一顿抓挠撕扯,“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还是不是人啊你!你这个禽兽!你居然对吟霜不轨——啊——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啊——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啊啊——”

    轰隆一声。

    晴天霹雳。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

    “岳礼!吟霜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才是我们的四格格!皓祯是我从外面抱来的!他什么都不是,他就是个贱民的儿子而已!你现在对你亲生女儿都动了歪心思你还是人吗还是人吗你!?”雪如还在吼,可是,别人可是半点儿声息俱无了,都听着她的怒吼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一时间,这硕王府里乱了套了。

    混淆血统不是小事,也亏得弘曕本事不小,再加上多隆本就是习武的出身,几个人才算是堪堪跑了出来,顺带着还拖出来了皓祥。

    “这事情不小……”弘曕看向皓祥。

    “事情不小,不能隐瞒。”皓祥冷笑道,“所以,我愿意去作证。”

    “皓祥!这你们硕王府可就……”多隆拽了他一下。

    “多隆,你不懂。”皓祥摇了摇头,语气仍旧坚定,“王爷,我去作证,事情该是如何就是如何。”他知道,这事儿他去作证了,他跟他额娘就算受牵连也顶多是贬为庶人,到时候他去军中挣军功,也算是稳扎稳打,不能出岔子,可现在……这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不说出来,将来指不定是更大的祸事,那时候他跟他娘都逃不出来。

    何况,这么多年了,他阿玛偏着那个不知哪儿来的皓祯已经太多次了,他累了,累得要命,什么王府还不如寻常百姓家!

    “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弘曕叹了口气,只能带着几个人进宫面圣。

    很快,硕王府就散了,王府落败,皓祯被砍了头,白吟霜跟着她的那对神经质的父母被发配到了宁古塔,其余人等该遣散的遣散,该发配的发配,也就皓祥跟侧福晋翩翩,还留着薄产度日。而原本该是王爷世子的皓祥,虽然仍有爵位,却不是什么宗室爵位,只是个小小的轻车都尉,让他进了火器营也不至于就是大头兵。

    “你怎么能这样!?”翩翩怒骂皓祥,却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她只能在屋子里将茶杯摔在自己儿子头上,见他额头流血也是半点儿没有心软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开心了,你满意了?!”

    “额娘,该是我的,我留着,不是我的,塞给我也不能要!”皓祥咬着牙磕了个头,站起来就往外走,“孩儿不要硕王府,孩儿要自己挣个功名出来!”

    十四那天,正是硕王府一干人等被流放的日子。

    皓祥站在人群里,木然注视着他们缓缓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是更加坚定了——异姓王,不出岔子还好,出了岔子死的就是全家,他现在算是保住了自己跟他额娘……别的,他不在乎,什么逆子什么孽障,那皓祯跟那白吟霜又算是什么东西?

    ☆、八十三、西藏王到

    八十三、西藏王到

    出了京城,手脚上都捆着绳索,富察一家几口人一路只能步行,这跟平日里他们四体不勤的日子简直差得太远了!

    “都是你这个败家女人!”岳礼走在雪如的身后,恨不得现在就伸手掐死她——她的贪念让整个硕王府毁于一旦不说,她这个女人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现在还相信他对那个什么白吟霜的贱人有什么不轨企图!

    还有,那个白吟霜,说什么是他的四格格,可是她哪里有点儿四格格的样子?!分明就是个下贱的女人!

    岳礼气得直发抖,可是手却因着带着镣铐抬不起来。他早年虽然在先帝手下征战沙场,可现在卸甲归田多少年,早就不打鱼了哪儿还有网啊!那手上拿刀的力气也变得只能拿得起筷子了,他别说带着镣铐掐死他那福晋雪如了,就是往前快走两步也要喘上半天。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雪如一路哭号,“吟霜……我对不起你啊……吟霜!都是额娘的错啊……你原谅我吧……吟霜!”

    “闭嘴!”白吟霜走在雪如前面,时不时回头大骂,“可不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会从格格成了个贱籍的歌女?要不是你……我能沦落到这种地步?!贱人!都是你!”她怒骂着,原先的娇柔虚弱俱都不见了,“还有你那个姐姐,就绑在你男人后面了,你瞧见没?你们姐妹俩,一对儿贱货!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抱别人家的儿子,现在呢,害得我流放宁古塔,你们还有脸活着?啊?!”

    白吟霜的怒骂把雪如骂得是彻底傻了。她呆呆地站定,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儿,却是双目无神。

    “白吟霜,你是怎么说话呢?!她是你亲额娘!”后面的雪晴,也就是当年帮着雪如换孩子的那位都统夫人可也是忍不住了。雪晴跟雪如不太一样,她是主意特别正的一个人,不然也不可能给雪如出个换孩子的馊主意,只不过她主意正耳根子硬,却是个不懂事儿的,整天听风就是雨,脾气也不好,泼辣得要命,“你再这么说话也不怕遭天打雷劈啊你!而且现在咱们这样儿是谁闹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不是你这个贱货,我会流落成歌女?不是你这个贱货,咱们现在能在这儿?不是你这个贱货,我能让那个野种皓祯给骗了?你还有脸说!”白吟霜在市井混迹多年,骂人的话她很少说缺不代表她不会说,骂起人来,那叫一个溜,“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教唆别人犯错儿,现在遭殃还往我身上赖?啊?当年我是个婴儿,啥也不知道的,你可是个大人了,还什么都不懂,你不长脑子啊你?”

    “你们都闭嘴!”岳礼大声呵斥道。

    “该闭嘴的是你吧,前任的王爷,现在的阶下囚!”白吟霜咬牙切齿地啐了他一口,当时她说话间把他绕进来,就是为了让果郡王相信她,结果谁知道却引出那么大的乱子来,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现在她也是恨这个老头子恨得要命,“你还当自己是王爷呢,摆什么臭架子!”

    “闭嘴,小贱人!”岳礼气得手都抖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说,毕竟他并没混过那种下九流混杂的地方,更不知道这些骂人的狠话混话,最多一句“贱人”那就是顶天儿了。

    然而,他们这么一吵,却让押送他们的那些官差是十分开心。这可比看猴骑羊有意思得多了,瞧瞧,人家这一大家子,什么样的人物儿都有,还原来都是王爷福晋格格什么的呢,结果,真是脏的臭的凑在了一起了。

    刚走到十里长亭,就听见一阵马蹄声,远远地跑来两个人。岳礼抬起头,看那来人,一愣。

    “官差大哥!”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麻烦行个方便,我们说几句话就走。”那人往官差手里塞了点儿银子。

    “就一会儿啊,快着点儿!”官差掂量掂量手里的银子,左右换了换眼色,似乎在对这份礼十分满意。

    “阿玛!”那来人,其中一个可不正是皓祥。他走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岳礼磕了三个头,又对着雪如磕了三个头,“恕孩儿不孝,以后等孩儿建功立业,挣下一份资格,必然求皇上放归阿玛、额娘。”

    “哼,受不起!”雪如冷着脸,把身子一扭,几乎就是屁股冲着皓祥。

    “起来吧。”岳礼虽然还是瞧不上皓祥,甚至心里也十分恨他去作证,可是现在他们家就皓祥一个男丁了,以后他还要靠着皓祥,不能现在跟他撕破脸皮。

    “阿玛,这是……我……额娘做的衣衫跟鞋子,您留着路上穿,”皓祥压低了声音在岳礼耳边道,“里面还有一些银两跟银票,您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额娘让我告诉您,她在京城等着您。”

    要说这最后一句没感动到岳礼是假的。虽然他不爱翩翩,但是这么多年来,翩翩对他情深意切的,这最后关头又仍旧对他情深意重,再反观他一直心爱着的雪如,现如今瞧着却是面目可憎了起来——她是嫡福晋,就算她生不出儿子来,翩翩的儿子,不也是她的,哪儿有什么她生不出来就让翩翩做大的道理?她那么多年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现在……她养了个野种把全家害得这样,而翩翩生的孩子还有可能是希望……岳礼重重点了点头,接过包袱,也下定了决心——既然他非要去宁古塔不可,那这一路上,他也该好好跟害他的人算算账了。

    不过这一路走去,岳礼到底是算了账还是被算了账,却是前途渺茫了。

    出了京畿范畴,皓祥也只能回去了,而其余人没走多久就遇到了劫匪。这劫匪却不是旁人,正是白吟霜的养母勾结的红花会乱党,就是为了救回白吟霜的。

    原本白吟霜的养母并没打算把她救回来,可是这个女儿实在是太有用了,这一出马就闹得一个王爷家人仰马翻的,她也是跟着上面的人一汇报,那上面人就让人把这白吟霜救出来了。

    这一行人冲过来,那官差也不是吃白饭的,于是,噼里啪啦一顿暴打,混乱之中,白吟霜的养母就这么被一刀捅死,而白吟霜却被岳礼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用官差掉在地上的到划伤了脸。

    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太乱,雪晴跟雪如只知道大喊大叫。最终白吟霜也还是被救走了,不过她这辈子也别打算用漂亮脸蛋儿来勾搭任何人了。毕竟脸上一大道疤,是人瞧见也不能觉得她是个美人儿。

    “吟霜——”雪如还在尖叫,她亲眼看见自己女儿被人掳走,这让她痛苦万分。

    “闭嘴!”岳礼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你打我?!”雪如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你打雪如?!”雪晴冲过去开始往岳礼的脸上抓……又是一场混乱,她这一抓挠,却把岳礼怀里的包袱抓散了,里面的钱财都露了出来,那官差们一拥而上……

    一切,全完了。

    这不过刚出了京畿就发生了这种事,然而这些事,谁又知道呢?京城里,皓祥进入了火器营,每天训练都排得满满的,就算是跟多隆也不过是谁在一个屋子里,晚上能说会儿话就是好的了。

    一训练就是三个月,而这三个月一过,这火器营就在京城门外上演了一出好戏,专门为了西藏王而举办的欢迎仪式,这火枪跟火炮,却实在是太好不过的物件儿了。

    五阿哥本打算让皇帝带着臣子们倾巢出动来迎接西藏王的,可是西藏王此次前来算是献降表,他这个主意写了一大堆,洋洋洒洒几万字堆在奏折上呈给了乾隆。

    乾隆一瞧,那奏折上写的也挺好,言辞恳切的,把什么大国声威啊天朝威仪啊都罗列了起来,又说要给西藏王足够的尊重,要皇帝亲自迎接之类写了许许多多……本来乾隆朱笔一提就准备批准了,结果第二天早朝一研究,众位大臣却提出反对意见。

    大清是天朝上国,西藏王是来归降的,甚至西藏王是自己来的而没有带来他们的精神领袖,这样的归降,让大清的帝王亲自出去迎接?

    带头的几位文武大臣联合起来反对这个意见——他们可不知道这主意是五阿哥永琪出的,只是反对罢了,却也实在是得罪了眼高于顶的五阿哥。

    现如今五阿哥也必须站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