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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不必再多言。”

    说着又一挥手道,“都退下吧,卯时已过,若是耽误了早朝,你们要如何交代?”帝君都已经这样说了,宫妃们自然不敢再拦着他的去路,一个个行了礼目送夜君曦离去便也四方散去了。唯有那方才被夜君曦指责的齐贵人与被驳回了请求的莲妃站在原处,看着那被林珝牵着前往琴伊宫的夜衡霆,眸中露出深意。“多日不见,二皇子长大了不少。齐贵人可得空闹,去本宫的汐莲宫坐坐,陪本宫说说话?”“贵妃娘娘相邀,臣妾又岂能不得空闲?”朝堂之上,夜君曦照旧斜倚帝座俯瞰底下文武百官。果真不出他所料,昨在刺杀之事一出,章知孝更是有理由借题发辉,说服了一大批的朝臣站出来附议,要他趁早立储。立储一事古来慎重,这几年后宫中莲妃独大,就算章知孝不提立储之事,一众朝臣也都早就悄悄地站好了边,除却有四皇子夜衡睿与五皇子夜衡钰占据了人和之利外,原本皇长子夜衡霆的呼声亦不低。然而浅雅芙毒害六皇子夜衡硕之事一出,便无人再敢拥立夜衡霆。递去御书房的奏折也好,当朝的提议也好,提出要立夜衡睿与夜衡钰为储君的朝臣占了多数。但是夜衡睿与夜衡钰这二子,无论是谁当了太子,受益之人都是章知孝和莲贵妃。说起来,这两人还真不愧是父女。莲妃在宫中撺掇浅雅芙买通奶娘,不仅毒害六皇子还陷害怀有身孕的浅如月,最后又让浅雅芙当了最终的替死鬼以求除去皇长子夜衡霆,这一招一石三鸟,不可不谓之高明。而章知孝在外头先是想要刑部尚书严锦轩查探章君毅之死的真相,还妄图联络章君毅在戌城的旧部,并匿名在江湖之中买凶欲图进行暗杀,一切都是为了逼夜君曦立储,且还要让夜君曦只能在四皇子与五皇子之间做选择。手段亦算是高明,然而比起他的女儿却是棋差一招。冷眼看着地下章知孝正义正言辞地觐见,夜君曦心道,若非他早就对此事有所洞察,如今又有攸儿的攸月楼在宫外相助,章知孝这个老匹夫还真是会让他头疼一阵子呢……章知孝在底下说得口沫横飞,一边悄悄抬眼观察着帝座上的男人脸上的反应,然而正想加大力度继续谏言之时,却见林珝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突然出现在了帝座一旁,对着夜君曦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而夜君曦那原本冰冷到毫无表情的脸上蓦然间勾起一丝邪笑来。章知孝不由地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那高深莫测的帝王又在心中打什么主意。

    而夜君曦却懒懒地坐直了身子扬声道:“辰亲王返朝了。”夜君曦的声音不大,然而听在众臣耳中却是一记平地惊雷……。辰亲王返朝?还未等众臣反应过来,那“辰亲王”已然大步走进了殿中,在众臣的注目之下单膝跪地高声道:“臣参见帝君陛下!”    “免礼。”夜君曦一声令下,那跪地之人立即站起身来。众臣这才看清楚这位辰亲王的模样……。玄色的亲王衣袍之上乃是绣金的麒麟,昭示着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那与夜君曦颇为相像的俊脸是不同于夜君曦的邪魅惑人,而是纯粹的阳刚之气,棱角分明。新入朝的朝臣或许未曾见过辰亲王,却也听闻过他的事迹,而前朝老臣则无不面带激动地望着那屹立殿中的男人……。夜俊辰,先帝子嗣中唯一一个在夜君曦血洗帝宫之时存活下来的皇子,当朝唯一一位亲王,亦是帝君陛下夜君曦一母同胞的亲生兄长。当年夜君曦登上帝位,同母兄长夜君辰便依礼改名为夜俊辰,受封亲王,在接下去的一年之中竭力帮助夜君曦巩固帝位,随后便卸去一身职责只留下一个亲王之名出宫游历天下去了。这一走便是整整九个年头。而九年之后的今天,此人的突然归来无疑是对朝中众臣一个巨大的意外,无人知道他的归来到底意味着什么。望着底下众人名自变幻莫测的神色,夜君曦却只看着那殿中傲立的男子,轻声笑道:“皇兄,好久不见。”

    第八十三章:通敌

    夜俊辰的归来打断了早朝,也自然而然地打断了章知孝妄想继续以六皇子之死与苍擎宫遇刺二事为名强迫夜君西曦立储企图。帝君陛下慵懒地说了声“退朝”便与辰亲王一前一后,万分亲密地往苍擎宫去了,徒留下文武百官在大殿史上议论纷纷,猜测不迭。而章知孝则是紧蹙着眉,为着夜俊辰的到来而开始担忧起自己的计划来。“这是怎么回事?”一踏入苍擎宫的前院便见一堆尚未来得及收拾的断壁残垣,夜俊辰的嗓音不由地冷下几分。夜君曦闻言亦瞟了那处一眼,冷冷笑道:“不过是昨夜有几只蝼蚁溜了进来罢了。”“去年年末之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如今又有人不安生了?”夜俊辰看着夜君曦不以为意的模样,心中颇有些不赞同,接着道,“蝼蚁虽小,惹急了其力也不可小觑。放任那些人要有个限度,免得常年打鹰,一朝却被鹰啄了眼。”“皇兄放心,朕自然有分寸。”夜君曦能容许在他面前这般放肆说话的,也就唯有这个一母同胞的兄长罢了,而如今,还要再加个浅离攸。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入了殿在榻上落座。夜君曦挥退了宫人,独留下林珝在殿内待命。没有了旁人,兄弟两个也便没了约束,自在了不少。“皇兄此次归来,可是不打算再走了?”捧了茶盏,夜君曦问道。“原本不想回来,可去年在外头却听到了不少风声。瑞华,彤国,晃国,桓国,没有一个肯安生的。我料想帝都也不会太过于平静,还等不及回来,便听闻了年关前游船上的事。你叫我如何安心在外?”夜俊辰说着,看了看夜君曦脸上略显轻忽的笑意忍不住瞪过去一眼。“看来皇兄是在担心朕?”听出兄长语中的担忧与关心,夜君曦心中自然愉悦非帝,出言却是打趣地问道。夜俊辰见弟弟这副慵懒中带了些无赖的模样.便万分想要像儿时那样在他额头上重重地弹一下,奈何碍于如今对方九五至尊的身份,还是尽力忍了下来,只没好气地答道:“这么多年没心没肺的明明是帝君陛下您,微臣何曾轻忽过您了?”夜君曦闻言不由地嗤笑出声,深邃的凤眸之中那常年不化的寒冰一瞬间溶解殆尽:“皇兄说的是,的确是朕的过错。”

    夜俊辰见夜君曦笑开,面上的神色也终于软化下来,自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过去道:“地方军队和官员凡是与章氏有所关联的全在这册子里了,民城守军也早已都归属暗部。这么多年放任章氏一族扩大势力,如今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清剿外戚了?莫非真如传闻所说,是因为那耀国明珠之故?”夜俊辰虽然人在帝都之外,然而皇家之事,尤其是帝王后妃之间的情事,又岂是能保得住秘密的?如今民间处处都在传说当今帝君陛下独宠耀国来的浅淑媛娘娘,待到那浅淑媛产子,或许连皇后的位置也是非她莫属。夜俊辰以为,若这则传闻为真,那么章知孝为何如此急着不择手段地逼迫夜君曦立储的原因便也不言而喻了。然而夜君曦却摇了摇头否决了夜俊辰的猜测,心中忆起昨夜相拥而眠的少年,唇角笑意愈深:“确实是为了一人,却不是为了那耀国明珠。而是比那耀国明珠更为珍贵之人……。”夜俊辰望着夜君曦这般低笑的模样,面上不由地一愣。那自幼时起便已经不再透露真实情绪的绝世凤眸之中北刻竟然透出那般深情,难不成……是他的弟弟找到了一生相许之人?思及此,夜俊辰不由地被自己的想法所惊,转头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林珝……。身为夜君曦的心腹股肱之臣他总该知道些什么吧?林珝看着辰亲王将目光对准了自己,脸上却浮起一丝为难的神情来。对着这位帝君陛下最为信任的兄长,一般的人事物,无一是不能告诉他的。然而卿府中的那个倾世无双的少年,在帝君陛下的心目之中可绝非是“一般”。

    因而他是万万不敢擅自开口的。禁不起亲王殿下的目光审视,便抬眼向自家主手求救。“皇兄莫急,终有一日会让你见到他,届时你便能知道了。”夜君曦轻笑着替心腹解围道,“眼下还是先将章氏一族都清除干净才是正经。”说着望向一旁的林珝问道,“昨夜那批人的来路可曾查清了?”林珝闻言恭敬一揖道:“回禀陛下,艳姬传来的消息,江湖杀手组织无一敢接此单‘生意’,而昨夜的刺客也的确不像是一般的江湖中人。微臣以为那些恐怕是他国死士。”他国?上座的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蹙起眉……。若单只是章知孝与江瑚中人,那便不足为虑,但若是有他国参与,那便不是那么简单的行刺未遂了。思及此,夜君曦恢复了正色问道:“哪一国的,可查清了?”“据暗部对刺客尸体的探查,应当是出自晃国。”“又是晃国!”夜俊辰惊道。他可没有忘了,年前在游船上与外来的黑衣刺客一道行刺夜君曦的,乃是晃国使臣一行人。“皇兄稍安勿躁,表面上看起来是晃国之人,内里却并不一定是真的。那些胆敢行刺朕的晃国使臣一行人至本仍被看押在牢中,但晃国国君却只发来喊冤的国书,就连岚宇大军压境也不曾改口。晃国乃弹丸小国不足为虑,朕只怕,是瑞华或狼犀之人狼子异心,图谋不轨。”夜君曦一边说着一边危险地眯起凤眸,冷冷地道,“如今那章知孝竟敢做出这等通敌卖国之事,看来还真是逼朕要将章氏诛灭九族了……”“若非要章知孝来安抚前朝老臣,章氏早该除了才是。还有你那莲贵妃,也不该让她生下两个皇子。”相当了解自家弟弟的夜俊辰自然明白夜君曦为何会留着章知孝之女,还任由她在后宫中兴风作浪,甚至产下两个足以巩固她地位的皇子。因而,当他听闻耀国明珠浅如月如今颇得宠爱有望同莲贵妃相争之时,心中还颇为惊喜。

    “皇兄尽管放心,章氏耀武扬威的日子,不多了。”知道夜俊辰是为自己担忧,夜君曦并不在意那话语中略带的指责之意,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冷笑。帝都,相府。“父亲,我听说,朝中出了事?”章知孝一踏入家门,么儿章郡彦便迎上前来。章知孝共育有三个孩子,长子章郡毅,长女莲妃,还有一个便是这么儿章郡彦。有一个在朝为相的父亲,边城守将的大哥和一个尊为贵妃的长姊,章郡彦自小便不求上进,交了一群狐朋狗友终日里流连于花街柳巷。待到兄长章郡毅忽然横死,父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有奈,他这才稍有收敛,开始关心起朝中大事来。章知孝一边脱下官帽与披风交给侍女,一边在么儿的搀扶之下来到厅内入座,沉沉地叹了口气道:“辰亲王回朝了。”章郡彦年不过十八,又不曾入朝为官,自然不知道这个辰亲王是何人,不过父亲既然言及,便也认真地聆听。而章知孝见么儿似乎终于长大了不少,一边心中欣慰不已,一边又为他横死的长子而心痛。痛着痛着,章知孝便想起了长子横死的幕后真凶……。虽然刑部在处置了各地流寇劫匪之后便将号称是杀死了章郡毅的那一伙人扣押回京,且让他目睹了审问与行刑的全部过程,然而章知孝心中却依旧觉得,那坐在高高在上的帝座之上的男人才是杀死章郡毅的真凶。就在此时,相府管家出现在了厅前:“老爷,小的有要禀报。”“说吧。”示意外头的侍女关了门,章知孝道。“是,老爷。”那管家凑近章知孝的耳边,轻声道,“昨日入宫办事之人仅仅回来了一个。那人说,昨夜他们去时,帝君陛下并不在他的寝宫之中。”“你说什么?!”章知孝不自觉地高声惊呼,待话一出口,这才反应过来,狠狠压低了声线,“你再说一遍?”“帝君陛下昨夜三更天时,并不在寝宫之中。而宫中也并没有昨夜陛下召人侍寝的消息。莲妃娘娘那边也说,昨夜帝君并没有去任何一位宫妃的宫中,连琴伊宫也没有。”半夜三更不在寝宫中,那夜君曦会去何处?”章知孝深思着,眉间已经皱成了川字。“老爷可要再差人去探探?”那管家试探着问道。“找何人去探?”章知孝蹙起眉。戌城那边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手头根本无可用之兵,要找何人去探?“就找昨夜入宫办事的那伙人,如何?他们都是亡命之徒,都是不怕死的主儿。”那管家更压低了噪音,瞥了眼一旁一脸茫然的章郡彦道。章知孝闻言神色一凛,思忖了许久,似在想着动用那些刺客死士的必要性,然而一想起长子之死与女儿如今的处境,咬了咬牙点头道:“就让他们去办。办好了,本相自然会有重赏!”“小的遵命。”那管家闻言,立即躬身退下去了,然而就在他即将退出厅堂之时,又忽然间停住了脚步,开口道:“老爷,小的忽然想起来一事。前些日子有人来报,帝君陛下曾经出现在江畔的鸾琴阁中,似乎是去……呷妓的。”章知孝闻言浑身一震:“这般胡乱说话,小心你的脑袋!”“小的可不是胡说,是有人的的确确看见的。还是鸾琴阁老鸨艳姬亲自招待。”管家说完便又是一躬身退了下去,厅中只留下了章知孝与章郡彦父子二人。

    过了半晒,章知孝忽然间开口道:“彦儿,如今你大哥走了,为父便只剩你一个儿子了。你要学学你大哥,尽力地将我章氏一族发扬光大,你可明白?”“孩儿明白。”“你平日里混惯了那些,为父没少说你,没想到今日却是派上用场了……”章知孝说着,望着章郡彦的眼神带了些让人无法看透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