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在一起,对他不公平。
一个人也……没什么。
反正一直都习惯了。
只是,如果昊天苍茫的身份跟张明羽一样的话,他们是不是就有可能?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常□。
主线任务完成了一个阶段,荒夜无明和昊天苍茫之间的气氛却降到谷底。
两人默默地回到府邸,连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的二呆都忘到脑后。
荒夜无明一进院子就回了客房,把门关上,这一天再没有出来。游戏和现实交蘀在他脑海里浮现,最后完全放空,什么都不想去想。
当天晚上,所有在线的玩家都做了一个梦。
或者说那不是梦,《魔惑仙踪》出其不意地把新资料片以梦境的形式展现出来,让每一个人简直有亲身经历的感觉。
千年之前,仙魔两界征战不断,连年尸横遍野。人类修魔者厉风岩归属魔界已久,为魔界之尊凌向笛座下悍将。
凌向笛誓要踏平仙界,久攻不下之后大肆屠戮人间,以人尸人魂修炼魔功,并壮大魔界。
厉风岩对曾经同胞所遭祸事大为不满,同样不满仙界伪善,最终反出两界,成为两界叛徒。
仙界璃舞仙子对厉风岩一见钟情,自愿堕天追随。
后仙魔两界暗通款曲,合计将厉风岩极其追随者一网打尽,凌向笛与仙界之主却也同时身受重伤。
群龙无首之后,两界对如何处置厉风岩起了分歧,最后只能各退一步,囚于玄天阁禁林镇魔洞中。
此后千年平静,璃舞仙留于人间,痴心等待厉风岩归来,凌向笛不知所踪,而仙界毫无动静。
资料片的最后,是璃舞仙假公济私、厉风岩脱出镇魔洞的画面。
荒夜无明在黑暗里冷静地醒过来,眼前还闪现着刚才的种种画面,游戏里的暗恨情仇动辄连绵千年。
而他只是个凡人,昊天苍茫也是。
就算现在的科技发达,人类的平均笀命已经能够达到130岁左右,然而还是忽忽百年,瞬息而已。
他们错过了的东西,就没有机会再去弥补。
荒夜无明想起那天在大街上看到的广告,最近一场格斗赛的时间,似乎马上要到了。
莫名其妙地,他很想去看看。
无声无息地下了线,他却并不知道,在隔壁的房间里,昊天苍茫在收到现实里的呼叫以后,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下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大家……大家都去期中考试了咩,说话滴人越来越少了,呜呜呜
☆、46更新
黎昕这次醒来以后习惯性地朝旁边看了一眼,好在这回神出鬼没的张明羽没有出现在他家。
似乎是件好事,不过原本见怪不怪的事忽然不怪了,反而有点奇怪。
洗完澡躺在床上,一挨着软软的被子和枕头,浑身上下就有点使不上劲儿。
不由的感叹果然应了昊天苍茫的那句话,整天躺在游戏舱里,哪怕营养液足够维持生命还是有点不舒服。
一转念又想到,原来是他自己忘记了,他本来就已经使不上劲儿了。
游戏里正常久了,反而不太习惯这么虚弱的自己。
自嘲地笑笑,不想把头发弄干,就着趴在床上的礀势伸手随便扑棱了两下,吩咐絮絮叨叨的控制系统去查一下职业格斗赛的时间地点。
听着那热情洋溢的声音,黎昕一点都不怀疑如果控制系统有实体的话,绝对会扑上来抱着他的大腿。
“亲爱的主人,您想出门走走这实在是太好了,请千万要注意安全。”
“最近一场职业格斗赛就在明天下午一点半开始,地点是h城的修罗格斗场。h城离这里有二十公里远,乘坐空翼五分钟可达。余票紧张,还剩下首席观众席三张,价格28万通行币。”
黎昕抱着枕头,低头想了半天,问它:“我还剩多少钱?”
“请稍等,经过精算汇总,您父母留下的遗产折合通行币78亿左右,您自己的财产折合通行币6579亿左右。”
黎昕听着怔了怔,地球荒芜、物价飞涨,一张票也要二十八万的年代,他父母留下的那点钱其实并不算多,几乎是清贫,这些他并不意外。
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钱,因为他需要花钱的时候并不多。
他皱了皱眉,严肃地说:“回馈财产来源。”
系统还没来得及反馈,身后忽然闪起一道亮光,威严的男声越过肩头传来,“那是组织上发放的,你应得的。”
黎昕猛地回头,看到无声无息自动拉开的光幕上他的前上司大人的脸,忍不住质问道:“什么时候开始连接通讯都已经不需要我同意了?”
对方面色不变,“偶尔。”
“你有窥\淫\癖?”
“我只是体恤下属。”
不想跟他多说,黎昕低头点起一支烟,其实他从前没有烟瘾,这种从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东西算不得什么好物。
退役后却忽然发现,能遗留下来的东西就一定有它遗留下来的理由。
烟色明灭里他冷哼了一声,“这钱算是亏欠还是补偿?”
光幕上一张大义凛然的脸,“只是工资。”
黎昕闻言笑了笑,吐出一个烟圈,点头道:“行,那我就不退了,你就自觉的消失吧——啊等等,还有下次你再敢用这种方式出现,我就冲回组织打烂你的脸,然后交出去审判。”
“……玄狐同志,请注意你向上级说话的态度。”
大概他也知道黎昕是不会听进去的,说完这一句后也没等回答,自己把通讯切断了。
监视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黎昕把剩下的烟头用脚尖踩灭,他并没有多生气,可能无奈更多。
做他们这一行的,说没经过洗脑教育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没有那么言听计从,也一向知道他们做事无非就是个权衡利弊。
监视换种说法,也可以当做保护——黎昕忽然发现,跟某个男人相处久了以后,他对这个世界那种剑拔弩张的敌意倒是少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然而无论如何,这些东西他自己承受就承受,再扯个人进来绝对划不来。
开始的时候,大概也会阴暗地想过拽个人一起溺水也好,不会那么寂寞。
哪怕下地狱也要带个人一起沉沦,陪着他日日夜夜地煎熬下去,不要独自负担。
因为孤独是一种会让人发疯的情绪。
然而等到感情一点一滴滋生,真的觉得想珍惜的时候——也许未必到爱的程度,但那份在意已经不可避免——这时明知舍不得了,才清晰到认识到该放手了。
多残忍。
因为在乎,才不得不去远离。
黎昕想,也许他不应该再上游戏了,什么游戏都早晚有过火的时候,虚拟的好处就是只要想消失,就可以消失得干干净净。
就像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荒夜无明来过一样。
他把枕头往脑后一扔,又把被子卷到怀里,淡淡地吩咐:“定一张职业格斗赛首席观众席的票。”
“亲爱的主人,立刻为您办妥,请稍等。”
“等等,剩下的三张票,座位连在一起么?”
“是的。”
“全部定下来。”
“没问题,请您稍等……三张票都已经定下了,请问主人是否需要我提前联系一架空翼?”
“嗯,明天早上九点。”
让系统把温度调高,关了光源,黎昕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只能清醒地睁着双眼,望着眼前一整片黑暗出神。
他睡不着,一直都是,无论在床上躺多久。
就算迷迷糊糊进入浅眠状态,也会被一点微小的平常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声音给惊醒。
所以如果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什么“健康作息清晨床板折叠系统”或者某某某的通讯请求打扰,黎昕基本上是会恼怒的。
偏偏这两样东西,前者还有可能鼓捣控制系统一阵让它短路一下,后者却完全无法避免。
今晚什么都没有,然而头脑越来越清醒,明明身心很累,却完全无法睡去。
果然还是没办法,在游戏里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失眠症已经好了,看来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一直研究天花板研究到第二天早上,当系统说空翼已经等在外面的时候,黎昕不得不起来洗漱换衣。
这还是次在没有别人陪同的情况下走出这个大门,黎昕想了想,还是带上了一把光刃防身。
虽然如果真的有人没有放弃暗杀或者追捕他,区区光刃大概没有任何作用。
空翼是无人驾驶的,乘客自己设定目的地它就会按照既定的线路飞行,这一点让黎昕非常满意。
在文献的记载里,“司机”似乎是一种非常喜欢跟乘客交谈的人,而且博闻强识无所不知。
五分钟后他乘坐的空翼降落在h城的街道上,出乎意料的,原以为外面一直都他和张明羽出去那天一样行人寥落空寂寂。
结果这里……用人声鼎沸来说也不为过。
大概已经很少能见到这么多人同时出现了,天空中各种公共空翼迎来送往,也有不少私人座驾,一看里面坐的就是富贵鼎盛的人物。
所有人都热情洋溢地往修罗格斗场移动,眼神和表情难得地表现出一点活力和兴奋,总算让城市变得没有那么死。
看来职业格斗赛的受欢迎程度远远比黎昕估计的要高得多,让那么多连动都懒得动的人舍弃了全息直播,跑来看现场。
——说真的,现场看得未必有全息直播清楚,然而氛围必然是热烈无匹的。
人是一种很容易受到群体情绪感染的生物,无论生存方式变得多么拒他人于千里之外。
黎昕不大乐意地在空翼里面四处张望了一下,习惯性地判断周围几个便于远程袭击的点上有没有潜伏,人群里有没有可疑分子,什么路线有利于撤退。
然后意识到自己不是执行任务来的,他现在的角色是观众,来欣赏一场比赛如此而已。
离开赛时间还早,黎昕在h城里面随便逛了逛。
灰蒙蒙的天色流光溢彩的霓虹,在整体如此的大环境下每个城市也都差不多,翻不出什么花样。
最多,就是h城更加平民化一点,而黎昕住的地方则比较隐蔽。
往餐厅里面吃了点寡淡无味的“营养套餐”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往早就看准了的修罗格斗场走去。
这个格斗场极大,建筑风格明显不属于他们现在的理念,是很显而易见的渀古设计。
为了体现原始感,观众席也做成最普通的一排排椅子,一圈一圈将正中间的格斗台围起来。
黎昕买的首席观众席位置就在最接近格斗台的地方,在这里仅凭肉眼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台上参赛选手的一举一动,不像偏远的位置还要借助工具。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进场先熟悉一下环境的,然而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队银翼从低空划过,慢慢地停在格斗场的另一边。
如果说空翼是公共交通工具的话,银翼绝对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座驾。
而这群不知道什么人,竟然一来就是一队。
黎昕心中一动,转头看了一眼。
艘银翼上下来的那个高大英挺的男人,一身低调的黑色制服,特制的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就算低调也掩盖不了那魄力十足的感觉。
就好像站得近一点,会被他的气势压迫得说不出话来——当然,那是对一般人来说。
黎昕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因为觉得有点眼熟,那男人很快从另一个方向进入了格斗场。
他也不再多看,径自到观众进场的地方确认了身份,因为是首席的票,立刻有两位服务员出来引路。
黎昕走到半道,忽然一个人猛地蹿到面前,他心中下意识地一紧,以为是袭击。
然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