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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年过节斯特克都会打点好礼物,托老奇送到他手里。

    想想往年斯特克送来的礼物,或实用或贴心,夏冬一不禁感叹道:“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斯特克微笑回答:“不辛苦,其实很有意思。”

    这回答让夏冬一微微觉出一丝古怪的味道。他歪了一下头,立即想到了爱妃拉国立大学早就传疯了一条谣言——“军部男神”温尔中将暗恋并正在追求“爱尔妃之子”,而李潇俊亦对男神颇有好感!至于这条谣言怎么出来的,源头在哪,夏冬一略能猜得到。不过他人微言轻,且自觉没有立场议论此事,于是就把它当作耳旁风任由流言随风而去,越传越广!

    当时不觉得怎样,此刻看着斯特克俊帅的脸,夏冬一猛然有种羞耻感冒上心头,为那位流言的制造者感到十分的害臊。

    夏冬一实在不好意思告诉斯特克关于流言的事情,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对方:“现在你可和过去不一样,就算是爱尔妃星你的名声也很响亮的!就不怕被人看破身份?”

    斯特克听了夏冬一的话,稍稍沉默了一下,嘴角却在微微上弯。他忽然笑得颇为古怪,将夏冬一上下瞧了一遍,然后说道:“不用担心,你忘了七年前我做过间谍?隐藏身份可是我的看家本领。”

    夏冬一立即点点头。七年前一个名叫塔轮塔的星球发生了一次□□,斯特克命,和“猎鹰小组”的七名成员潜入该星球混迹于叛党中。他们花了一个半月时间收集了这群叛党和虫族勾结的证据,然后又和军部里应外合,将这群叛党一锅端了!

    也是因为这次事件,导致星际联盟对爱尔妃星的政策再次收缩,十分忧心爱尔妃人会前科再犯,与塔轮塔有一腿,和他们的老祖宗一样背叛整个人类。

    但是当时的情况,却是夏冬一研制的解蛊法都要用到爱尔妃星土生土长的植物。联盟虽然派出了研究人员,但是不谙蛊术的他们根本无法用科学去破解这些药方,更加妄论用其他星球上的物产来代替。

    这种情景使得星际联盟如有掣肘,不好再像过去那样强硬地制裁这个星球。

    加之十年前,爱尔妃人发现了深藏在地下的黑多利卡,即小紫花的同胞手足们,从它们身上揭开了爱尔妃星球最大的秘密。从那时候起,爱尔妃人在农牧业上逐渐摆脱了星际联盟的控制。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星际联盟无法掌握住爱尔妃星的农业,便等同失去了对这个星球经济命脉的掌控。

    伟大的无产阶级导师在《资本论》中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至此星际联盟再难像过去一样封锁这个荒芜的边缘星球。

    所幸,塔轮塔叛变被镇压后,这七年里爱尔妃星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动,星际联盟同样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爱尔妃和塔轮塔之间存在勾结,即便是极力反对爱尔妃星的势力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睁睁瞧着爱尔妃星重新加入联盟,在其中占有一席之位!

    不过夏冬一晓得,即便爱尔妃星从中摘掉了嫌疑,但是七年前的叛变事件已经将星际联盟沉寂了百年的局势再次搅乱。时隔七年至今,影响依旧存在。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影响越来越深。也许某一天,它会变成一场巨大的风暴,将爱尔妃星再次卷入其中。爱尔妃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彻底撕碎!

    与斯特克联络后,夏冬一叹了口气,实在不明白那些叛变者的心思。让他最难理解的是,根据斯特克和老奇他们的说法,人类至今尚未破译虫族的语言。如此一来,那些背叛者究竟是通过什么渠道与凶杀嗜杀的虫族勾结在一起的呢?

    费解,太令人费解了!

    关了联络器,夏冬一转动了一下椅子,然后站起身跑下楼去准备晚饭。结果在厨房门口看到了夏妈妈。

    夏妈妈刚刚出院三天,因为替命蛊的原因,身体恢复的极好,甚至比常年照顾在床边的夏爸爸还要强健。所以回家后,夏妈妈就直接上手接管了家务事。原本主管这些事务的夏冬一只好“光荣下岗”,唯有三餐会跑到厨房做一做。

    看到夏妈妈在,让夏冬一有点儿小紧张。但是这份紧张却是源自夏爸爸。

    自从夏妈妈出院后,夏爸爸可是一直臭着脸瞧着他这个儿子,仿佛他是天下间最不孝的忤逆子一般!

    这一点让夏冬一十分难受。他的确不善与人亲近,但是亲人与旁人不同,在他心中占据的分量甚至超过他自己!现在被自己的父亲这样针对,夏冬一整个人都惶惶的。

    这几天里,夏冬一的眉头一直微微地皱着,饶是夏霏一都察觉出了他的异样,进而受到影响,变得比平常沉默、严肃了很多。

    夏妈妈一心扑在家里三个亲人身上,在出院的天就看出了丈夫和儿子之间的问题。现在,她看到夏冬一平板的面色下微微纠结的面容,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夏妈妈不禁伸手揉了揉夏冬一有些长的头发,然后双手按在了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的肩膀上,柔声地对他说:“妈妈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妈妈希望你不要恨爸爸——爸爸和妈妈一样,是爱你的,懂吗?”

    夏冬一微微垂下视线,看向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夏妈妈的眼睛,心里胀胀的,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其他。但他还是乖巧而沉默地点了点头,不想让夏妈妈担心。

    夏妈妈见儿子点头答应,不由得弯起嘴角,会心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天晚上,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就餐时,夏爸爸忽然打破了餐厅沉闷的气氛,叫了夏冬一一声。

    被点名的夏冬一吃了一惊,有些愣怔地放下了筷子。他脸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一双眼睛亦是平静无波,但是只有他心里清楚,听见夏爸爸突然叫喊到自己名字,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紧张。

    感觉到夏冬一的紧张情绪,旁边的夏霏一连忙伸手过来,抓住了他的左手轻轻地捏了捏,要他放心,不会有事的。

    然后就听到夏爸爸咳嗽了一声。夏冬一和夏霏一连忙抬头,视线双双落在老爹的脸上。

    夏爸爸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初他神情严肃,却在假正经的一声咳嗽后,瞧见了儿子投过来的视线。夏爸爸立即意识到自己太过严肃,于是连忙换上尴尬的笑,对儿子说道:“别紧张,爸爸叫你是要给你道歉的。”

    这话让夏冬一错愕,就连夏霏一都吃惊地眨了眨眼。夏冬一忽然想起厨房里发生的事情,视线立即转移到了夏妈妈的身上。

    原来是夏妈妈看出了夏爸爸因为夏冬一三个月没来看望病危中的自己,于是对儿子心存了芥蒂,晓得父子俩的矛盾关键并不在儿子身上,而是出自自己的丈夫!

    夏妈妈为人直爽,看出问题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在卧房里将十年前夏冬一和李得意之间的交易告诉了夏爸爸。

    夏爸爸听了夏妈妈对当年的叙述,十分的惊讶!李得意的儿子李潇俊堪称爱尔妃星流的红人,夏爸爸对他们家的事情自然清楚,却未曾想过将李家的“发迹”和自己的儿子联系起来。

    这也不能怪他,十年前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夏爸爸还在云雾星端菜盘子,自然不晓得这些。后来他回来,又忙着照顾入院的夏妈妈。医院之中,人员混杂,夏妈妈又在病重,根本没得时机说起这些;而在家中,夏冬一一贯沉默,夏霏一则是别人不提,她就不会想到。于是谁也没跟夏爸爸说起这件对他们家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

    夏妈妈此时跟夏爸爸说起,无非是告诉他不要小瞧自家的儿子,并且猜测自己会不药而愈,十有八九是儿子的功劳。夏爸爸仔细听了夏妈妈的话,虽然震惊,却终于解了心结。他思来想去,不禁唏嘘,觉得夏妈妈说得没有错,确实是在儿子单独呆在病房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夏妈妈才突然康复的。

    夏爸爸的心结一经解开,夏妈妈也不给他时间缓和一下,就开始催促他赶快去给儿子解释清楚,向儿子道歉,唯恐孝顺的宝贝儿子变得越来越沉默。

    于是就发生了刚刚的一幕。

    夏爸爸身为家长,要他拉下脸来跟儿子道歉,多少强人所难了一些,说起话来并不像在道歉,依旧带着几分家长的权威和严肃。

    夏冬一却不介意这些,心里头大大地松了口气,不用再担心自己在夏爸爸心中是个不孝子!

    然后他又觉得十分的新鲜。上辈子他时常听唐南靖说儿子对老子,那就是天生的冤家,冲突难免。可惜那时候的他没福气和自己的亲生老子作对,只能在唐南靖发牢骚提及他怎么跟自己老子针锋相对的时候,用十分羡慕的眼神酸溜溜地瞧着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第32章 凶案

    夏冬一想不到,这辈子他竟有机会亲身经历一番儿子与老子之间的对战。却是感慨良多,十分难受,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能免则免。而自己对家人也应该更诚恳一些。毕竟夏爸爸、夏妈妈不是沉默孤僻的夏老胡。作为父母,他们会一直看着自己成长,对他有满意也会有不满,不能再如上辈子一般,沉默地糊弄过去,该解释的地方自己还是应该解释的。

    因为夏爸爸的主动“求和”,夏家的气氛终于扭转了回来,一家人合合乐乐的,十分温馨。

    但是临近十八岁生日前的几日,夏冬一的神经还是变得越来越紧绷。上辈子的死成了他心中不可磨灭的阴影,他已经连着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时而是唐南靖隐在挡风镜后面阴冷疯狂的脸,时而是亚特罗号上的亡魂尖叫挣扎着来找自己索命。

    煎熬到了最后一个晚上,夏冬一干脆放弃了,没有回房睡觉。而是跑进自己的书房里,握着毛笔在苍木符牌上书写符咒。本来是想这样能够汇聚注意力,不会再去想上辈子的事情。但是这根本没有用!连续写废了六张符木牌后,夏冬一丢下毛笔,扒了扒头发,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心境大乱,实在不适合在此时干这些事关修为的事情。

    为免走火入魔,夏冬一将书房整理干净后,把写废的六张符木牌丢进了垃圾袋中,扔到了屋外的垃圾桶。却在楼下看到了姐姐夏霏一。

    也许是年岁渐长,夏冬一与夏霏一之间的心灵感应变得越来越弱,已是时灵时不灵。所以同饱受煎熬的夏冬一不同,夏霏一这几天的心情十分的兴奋,整天叽叽喳喳。便是此刻,已经临近晚上十点,夏霏一还抱着手机跟人煲电话。

    夏冬一走到夏霏一对面的沙发坐下,瞧着越聊越高兴的夏霏一。很奇异的,听着夏霏一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成年礼的兴奋话语,夏冬一麻乱的心绪反而受到了感染,渐渐地沉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了一点愉快的感觉。

    夏冬一晓得自己是受到了夏霏一的情绪渲染。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一般而言,他们彼此之间感受到的都是负面情绪,如痛楚、哀伤、紧张,很少能感染到对方愉快的情绪。

    夏冬一不想孤独一人回到卧房里继续受那份罪过,干脆就留在了客厅里,倚靠在沙发上,抽出光脑开始自习下个学期的课业。

    正和李洛洛聊着天的夏霏一抬眼瞅了一眼夏冬一,见他神情舒缓,于是什么也没有说,低下头去继续聊天。虽然现在她和夏冬一的感应越来越少,但是夏冬一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自然不济,夏霏一又不是瞎的,怎么会看不出?但是她晓得这个弟弟是个闷葫芦,而且遗传了夏家的固执,向来自有主意。她便安静地观察在侧,守着他。想着弟弟若有需要,自己这个姐姐随时可以做他坚强的后盾。

    不过,她做了夏冬一十八年的姐姐,给对方做后盾的机会好似不多!

    想到此处,夏霏一不禁抿了抿嘴,有些恼火,很想找个人来摔一跤,发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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