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气焦的夏霏一都被他强硬地喝阻在门外,不让进来。
好在公寓是临时租下的,里面的陈设并不多,能藏人的地方更是屈指可数。老奇查看过后,很快就收了脚踩着脚印原路返回。
老奇走出毁得面目全非的房间,安慰地拍了下夏霏一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走:“走吧,我已经将这里的事情报告给了上司,相信很快会有你弟弟的消息。”
“我弟弟是不是被人掳走了?”夏霏一走了两步,在老奇说完话后,立即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站定在原地直视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老奇回过头,碰触到了小丫头片子执拗的眼神,这目光中更多的却还是担忧和害怕。
老奇略作思考,挑了一个还算中听的话安慰道:“我想他应该是被‘归一’神教的人掳走了——你先别急,房间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夏冬一被人掳走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老奇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怎么听怎么晦气,于是立即闭上了嘴。
实在不是他危言耸听,看看那间房间,连墙壁都被雷电轰成了焦土,可见雷电落下的时候房间里是多么糟糕和恐怖。一个活人从中活下来的几率根本微乎其微。
说夏冬一是被‘归一’神教带走,而不是被杀人灭口已经死在了房间里,老奇都觉得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了!
但是现在除了做祈祷希望夏冬一还没有丧生在雷电中,老奇也是无计可施。“归一”神教的能耐他是清楚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头子,他早就过了以卵击石、有勇无谋的年头。此刻除了等待军部的进一步指使,他只打算固守此地。
被派去查看高邵海和希柯瑞克的洛克和撒路,此时还在高邵海的房间里。刚刚洛克已经去查看过希柯瑞克的情况,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个前晚上还不可一世要杀光他们的降头师的形状。那真是整个都被烤成了焦炭!洛克走去进去的时候,希柯瑞克的嘴巴里甚至还在冒着白烟,活似已经一头被烤熟的猪。
神奇的是,这厮竟然还有呼吸!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希柯瑞克这情况别说逃亡了,连动弹一下都能全身碎成炭块。洛克直接将他丢在了房间里,没有费功夫去看管,而是转身去看望高邵海。
高邵海的情况比希柯瑞克好上不止一点半点,虽然同样遭到了雷电的袭击,但那是他自己用“引火咒”引过来的,袭击的主要对象也是他身体里面的半灵降头草,他本身受到的伤害并不多,只是表皮被电出了一层金黄,没有大碍,扔进修复营养槽待两个小时就成。
但是高邵海的安然无恙以及希柯瑞克并没有被一并带走这两个消息,并不能让老奇的心情松快一点。
八个大兵连同夏霏一,九个人都陷入了沉郁的气氛中,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斯特克母子带着军部的各种调查人员进驻了这套小小的宿舍公寓。
雪瑞夫人带着得力干将将房间里搜查一遍后,得出的结论是夏冬一没有死在房间里——不说一个大活人就算被雷电劈死了也要向希柯瑞克留下一具焦炭似的尸体,就算那雷电声势浩大惊天动地,真把夏冬一轰成了渣渣,那也是有迹可循的。
就雪瑞夫人手底下的得力干将,虽然不能从灰烬中检测出dna,也能根据房间里的种种迹象判断出夏冬一是不是在房间里化成了灰烬。毕竟现场维护得很好,各种证据、线索都没有被破坏。
雪瑞夫人的初步检验结果,让大家都稍稍松了口气,都想着夏冬一既然没死在这里,八成是被掳走了。敌人能够花这么大的力气将他掳走,当然不会随便地就把他弄死,那样太得不偿失了!
至于夏冬一不是被掳走而是自己跑走的可能性,却没有人敢这么侥幸地去想。他们都是熟悉夏冬一的人,很清楚这个小子不会干这么叫人白担心的事情。现在他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若真是自己跑走的,早该跑回来了!
但是雪瑞夫人的手下进一步调查后,没能得到更有用的线索。他们没有找到夏冬一死在屋里的证据,同样也检索不到别人进入房间将人掳走的证据,甚至是夏冬一自己跑出去的证据都没有!
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过雪瑞夫人搞的不是法医这活计,她玩的是情报局的工作。今天早上她就得到了“归一”神教的资料后,所以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查无实据的心理准备。当手下拿出无果的报告后,夫人没有失望也没有焦急,而是将一份报告放在了斯特克的面前。
那是一家规模不大的民营商行的商号和所在地址。
爱尔妃星是有联盟军部安插的地下情报机构的,只是机构人员的能力和雪瑞夫人手底下的兵相差很大。在李潇俊失踪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对爱尔妃星所有的商船不论国营还是私营都进行了调查和排查,想的就是劫匪会在时间逃离爱尔妃星的可能。而在排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后,又将这些商船背后的商行、企业纳入了调查行列。
雪瑞夫人根据自己多年的情报局经验判断,基本肯定夏冬一现在是着了“归一”神教的道,被他们掳了。按照希柯瑞克的证词可知,“归一”神教分部在爱尔妃行星的分支机构刚刚和总部联系上,总部立即派遣了三名特使到爱尔妃星指导他们的工作。他们一来,被军方推到明面上的替身蛊师——李潇俊就失踪了!
紧接着保护在李潇俊身后的夏冬一也失踪了!
这其中的联系就算寻找不到证据,却肯定了“归一”神教是最大的嫌疑对象。
即便人不是他们掳走的,就他们常年隐身于暗处的势力,以及对爱尔妃星上的这位“蛊医”的注重,也一定掌握着其他蠢蠢欲动的势力的情报。在这个没有丝毫情报和线索的情况下,抓住这伙人,撬开他们的牙齿不失为一个突破的方向。
至于斯特克,他相信他老妈的判断,所以现在比来之前还要愤怒十分。李潇俊被“归一”神教的特使抓走,他不管。虽然这个人是他领到军部的,但是现在归爱尔妃行星里的军部人员管,是死是活不用他插手,他也没那么多心力去插手。
但是夏冬一不同,能破解虫族诸多本事的夏冬一,根本是军部的命门,现在更是他个人的命门!“归一”神教不应该一露脸就把重要的夏冬一掳走,这太猖狂了,摆明了不把军部的人放在眼里。
还有李潇俊,军部给他的好处够多了,肥养了这么多年却什么用处都没有。顶个蛊师的名分就享受了数不尽的尊崇和名望,根本没人给他受一点委屈。就这样,却连作为“挡箭牌”的一点自觉都没有,失踪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暴露了夏冬一的存在。不要说军部是利用他给夏冬一做盾做挡箭牌是委屈了他,这机会可是他自己屁颠屁颠拐骗争取来的。
这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斯特克很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选择顺势而为,让李潇俊这个没用的绣花枕头觅到了机会做了夏冬一的替身。
但是再后悔也没用,首要做的还是抓住这帮“归一”神教的孙子,把夏冬一的人救回来。
乔治上将把命令说得很清楚,不惜牺牲一切,也要把人给我弄回来!
而“归一”神教的特使,能力当然不可能是希柯瑞克这种没落分支的教子能够比拟的,他们的能耐甚至远远高于希柯瑞克的教父格拉。
所以,在雪瑞夫人迅速地锁定了三名特使正潜藏着的商行时,这家商行立即被军部的人所包围,被布置成了一个即将爆发的战场。
担忧着夏冬一下落的斯特克,心里虽然焦虑愤怒,但是没有失去冷静,在排布包围了这家最具嫌疑的商行五天后,直到敌人终于有了动静,才下令埋伏的人员暴露在敌人的视线内。
于是一场解救人质的战役在夏冬一失踪后五天的下午三点半,打响了枪声。
这场战役,就人数上来说是不成正比的,“归一”神教的人并不多。除了特使,也就五六个随从人员,分散着进入这家商会派遣来的三辆轿车里,每个人的扮装普通不打眼,与芸芸众生没有丝毫的差别。
看着他们的扮相,谁也想不出他们的能耐有那么大那么恐怖。
就连李潇俊都进行了巧妙的伪装,整张脸面目全非。看他老实地跟在一个大汉的身后,行动丝毫也没有畏缩的迹象,可真不像是一个被迫跟从的人质。
他的举动甚至给有心人看在眼底,莫名就产生出一种感觉,觉得这家伙正为此次出行而激动、兴奋着!
不过就他脸上身上那点伪装,还逃不过雪瑞夫人这个把伪装术玩得如火纯金的老手,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李潇俊的庐山真面目。
但是找到他不是这次行动的重点。
斯特克握着望眼镜,视线从李潇俊身上跳过,在登车的人员中来回地搜寻,最终确定夏冬一并不在这群人中。
那这小家伙在哪里呢?
斯特克的目光不禁盯在了紧跟在三辆轿车后方的一辆货车上,刚刚下面的侦察兵刚刚向他汇报,这两货车刚从商行的仓库里运出了几个大件的箱子,至于箱子里的东西明面上装的是用红叶茯苓制作的麻醉剂,是不是真的是麻醉剂他们暂时无法查证。
眼看着商行的人陆续登上了轿车,时机已经到了紧迫的时刻,斯特克没有再犹豫去查证货车里的情况,立即下达了发动的命令。
知道“归一”神教的邪术厉害,斯特克不敢疏忽大意,他调动了四千多的兵力以绝对的人数全部堆在了港口内外三层上。
这不能怪斯特克劳师动众,且不说夏冬一对于军部的价值,对于他本人的重要性,任谁在清楚了己方人员在“归一”教徒面前犹如一个手无寸铁的儿童站在身强力壮,全身装备齐全的特种兵面前一样脆弱,都不敢玩精简人数的“精英”战略的!
想要抓住这群恶徒,将人质解救出来,就只能用人海战术。一个人再怎么牛再怎么逆天,他的能量都是有绝境有限制的,斯特克不相信这十来个“归一”教徒能够抵挡住数千装甲完全的特种士兵的攻击。
损失是必然的,但是此次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损失再大也必须上!比起宇宙中每天都在上演的和虫族的争斗,这一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归一”神教的教徒的能耐还是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料,战场刚刚打开,就已经有几十个人被三个“特使”眨眼间重伤,或死或伤。
但是另一方面,斯特克却惊异地发现,除了这三个人,其他人只不过是个陪衬,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军方的突然出现顿时就令这些人露出了仓皇的姿态,有些人甚至下意识地想要跑。
也就是在三名特使对军方的迅速反击后,瞬间使出了大杀伤力的魔幻恐怖的招式,在杀死围堵上来的士兵的同时,顺道干掉了三个仓皇逃到最边缘的地方的人,这些“普通人”才停住了哆嗦的双脚,畏畏缩缩地退了回去。
李潇俊的反应与众人多少有些不同,显得颇为蹊跷。他看上去不太高兴军方力量的出现,稍微做出了避让军方活力的举动,却没有要从“归一”神教教徒手中逃离的意思。他自以为在混乱的战场上自己这一点小动作不会被发现,但是所有的举动都被站在身旁的特使看在眼底。
察觉到李潇俊的诡动,一个特使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当即就伸出手去直接抓住了李潇俊的手臂,将人拎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特使一手抓着李潇俊的胳膊强行扭在了他的身后,一手则死死地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