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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过是玩玩你罢了,当你是免费的妓女呢,你还当真了?”

    这话好刺耳,我的头立刻大了,辩解道:“你别乱说,他很老实的,绝对不是那样人!”

    蔡春妍冷笑一声:“男人我见得多了,只是象你这样傻的女人真的头一次见到。怪不得很多人都说工厂妹好骗呢,原来是真的。”

    我求救地将目光转向赵锐,一向很温和的她竟然也说:“海燕,真的是你傻呢。与其白和他睡,还不如傍个大款呢。坏男人太多,所以好女人才太少啊。不是我们偏激,实在是,在外面时间久了,特别是一个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无语,等她们都出去时,我委屈地问小韩:“小韩,我真的很傻吗?”

    小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们是怎样想的。我老公在工地上做事,我刚来也给在工地上做过饭,一个工头要包我,我拒绝了,我觉得不能做对不起老公的事。但是,现在我有些后悔呢,你看这份工作,又脏又累,工资又低,每月才400元,为了省钱,过年连家都不敢回呢。”

    听了这话,我更加不知所措了。我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在家长和老师的教育下形成的世界观、道德观、价值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如果再这样混下去,东莞会把以前的一切都从我脑子中连根拔起。

    但己经走到这步,无论如何,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据说在广东刚刚改革开放时,做采编这行的人全部发了财。但现在,那引起有钱人变得越来越滑头,这种虚名他们便不再看重了。所以我们这行己经很难做了。

    尽管相对别的同事来说,我甜美的声音引起很多老板的注意,愿意和我见面的也很多。但真正见面,他们的兴趣却不在于签单,而在于我这个人。我在他们眼里并不是什么记者,而是一个长着丰满胸脯和漂亮脸蛋的年轻女人。

    在吴老板之后,又有几个男性老板相继对我有暖昧表示,有的甚至直言要包养我。但除了和他们吃饭,我一个也没有答应。当然,签单也就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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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象流水,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原本对我寄予希望的赵直态度越来越冷淡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只要能签单赚钱,无论采用什么手段,甚至上床都是值得提倡的。但我想的却是,如果我上床是为了签单,这和妓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虽然我也曾想过不要这么辛苦,干脆找个有钱人傍着得了。宿舍里的女孩也劝我,趁着年轻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但骨子里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却让我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

    按照规定,三个月内不签单要自动走人的。即便是不走人,因为生活没着落也不得不另谋出路了。这段时间不断地跑来跑去,我身上留下来的钱全花在车费上了。想到金秋厂也该发工资了,便于一个周日早晨坐上了直达金秋厂的大巴。

    因为临来之前我打过胡海波的电话,知道他们今天不加班。所以下了车,我立刻直奔李梅的住处。

    李梅看到我,很是高兴,寒暄了几句,立刻从床底一只破鞋里把帮我领的工资拿出来。但难得一个星期天,她要和胡海波去镇上买金戒指。我哪儿也不想去,便一个人在他们的小屋中,说好了晚上我请他们吃饭。

    她的小屋很干净,我感觉这才象个家的样子。躺在他们干净整洁的小床上睡了个懒觉,直到吃中饭时间才起应酬。因为钱带在身上不方便,我便又放回原处,只带着身上的零用钱出去吃饭。

    信步来到和丽娟初次吃饭的小市场,好久不见了,感觉很是亲切,原来一块钱的炒粉也涨到了一块五,我吃得很是香甜。吃过炒粉,我便在街上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我知道,潜意识中,其实是想遇到一个人的。那个人,就是沈洲。我说不清对他是爱是恨,只是感觉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我很无助,便没来由地怀念他那一点点的温存。我知道我这样子很贱,但我控制不住地想念他。

    因为是星期天,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些。因为我穿着套裙,头发也披散在肩上,看上去比周围那些穿着厂服的女孩们要有气质得多。

    在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路段时,迎面一个女孩子拦住我的去路。女孩和我差不多大,穿着土里土气,一看就是刚从内地农村来的,脸色红黑,一双大眼晴闪着清澈的光,非常朴实的样子。大眼睛女孩带着浓重的河南口音怯怯地说:“小姐,请问邮局怎么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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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大眼睛”,我想起了刚来时的自己,便耐心地给她指路:“你走错路了,应该往回走,到前一个路口往左拐就到了。”

    “大眼睛”连声说道谢,象是很胆小似的,连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我心里暗想:真可怜,和我刚来时一样傻。

    刚走了几步,“大眼睛”忽然又问:“小姐,你说邮局什么东西都可以寄吗?”

    虽然知道外面谁都不可以信任,但对这个“大眼睛”女孩,我连半点戒心都没有,热情地说:“这要看你寄什么,那些贵重的东西,比如黄金、珠宝就不行,还有易碎的陶瓷什么的也不行。”

    “大眼睛”迟疑着说:“我寄的是瓶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陶瓷,你帮我看看行吗?”

    说这话时,“大眼睛”满脸期待,我想都没想,满口答应了:“当然行。”

    “大眼睛”连声道谢便跑开了,再回来时,她两手抱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身后还有两个女孩。女孩们个个身着寒酸,面色红黑,一脸慌张。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白底蓝花的长劲瓷瓶。这种瓷瓶我在采访那些老总时见过的,据说在很多以前叫“青花瓷器”,应该属于文物之列,价格非常昂贵。但现在,也有许多仿造的,不是内行是无法辩认是否赝的。

    可我只看了一眼,“大眼睛”便很警惕地又用报纸包上了。我奇怪地问:“你要寄的就是这个?”

    “大眼睛”难过地点头:“是的,我们没钱,想把这东西寄回家卖了,让家里给我们寄回去的路费。”

    我惊讶极了:“为什么要家里寄路费啊?”

    一个扎长辫子的女孩气愤地说:“我们是在工地干活的,可本来说好一个月结一次工资的,我们来都半年了,一分钱也没我们。”

    另一个黄豆芽般瘦小的女孩都快哭了:“吃的烂白菜叶黄米饭,米饭里都掺着砂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我同情地说:“那你们不要在那里做了啊,可以叫跟你们一起来的老乡带你们回家的。”

    “大眼睛”无助地说:“就我们村几个女孩一起来的,都没有出过远门,没有别的老乡呢。”

    我同情道:“现在非典风声也不紧了,我刚才看到有的厂己经开始招工了,你们可以进去呢,做工人还是很好找工作的。”

    女孩们却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想在这儿了,这儿太乱了,我们就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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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替她们着急起来:“但回家,你们没有钱啊。就算这个瓶子很值钱,邮局也不给寄呢。”

    几个女孩听了我的话,急得都快哭起来,齐齐看着我:“那怎么办呢?”

    望着她们的可怜样,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义务告诉她们该怎么办似的。我想破了脑袋,终于说:“或者,你们在这儿把这个瓶子卖了吧,凑了路费再回家。”

    “黄豆芽”立刻说:“我们不认识人呢,不如你买了吧。”

    我?我立刻怔住了。“长辫子”急急说:“对,你就买了吧。我们不要多少钱的,你给  我们回去的车票就行了。这个瓶子一定是真的,是我们在一户人家拆房子时挖到的,除了这个瓶子,还有许多东西,还有一张纸呢,我们也不认识字,你要不要看看?”

    一听这话,我立刻心跳加速,拆房子?许多东西?一张纸?难道她们是挖到传说中的财宝了?在家经常听老人们说,从前有的人家会把宝物埋在房子地中的地下。想到这里,我立刻来了兴趣,急切地说:“在哪里?给我看看。”

    “长辫子”一使眼色,“大眼睛”立刻跑开了,再回来时,又带来一高一积矮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大约三十岁上下,一样的土里土气,一样的红黑脸蛋。我心里不觉有些生疑,不过是“大眼睛”的问路,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呢?

    但这疑虑很快被“高个子”手里的那张纸打消了。那张纸有些发黄,很薄。“矮个子”叫我保证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她说这是她们几个挖到的,偷偷藏起连工头都不知道的。还说如果工头知道了,一定会打她们,还会不给她们饭吃。我这时己经大脑一片空白,即将看到财宝的兴奋让我失去理智。在我再三保证下,“高个子”终于不情愿地把那张纸放在我眼前,却不准我拿。

    那张纸是小楷写就,竖行,并且是从右往向读。间或有几个繁体字,但还是可以看得懂的。大意是因为战乱,一位很有钱的老地主把平生收藏埋在地上。右边是一个大红的印章。我还想仔细看时,“高个子”却机敏地把纸卷起来了。

    我按住“砰砰”乱跳的心,激动地说:“这是真的,是真的呢,我可以再看一下吗?”

    “高个子”不乐意了:“你己经看过了呢,这个我要小心保管的。”

    我紧张地说:“我不看,我想摸一下纸,就一下。”

    “高个子”犹豫着说:“就一下?”我点点头,她飞快地将纸伸到我面前,我刚一触摸,她立马又拿了回去。我还是感觉到了,纸张非常薄,却又很滑,看来质量不错。这让我想起书上常说的“黄裱纸”三个字,尽管我不知道什么是“黄裱纸”,但从纸上微微发黄的颜色来看,这种纸应该就是。

    我越发地兴奋起来:“就这张纸和这个瓶子吗?还有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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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个子”女孩神秘地说:“还有好多东西呢。”边说边变戏法地从从口袋里拿出珍上小包,露出一个黄色的、小船一样的东西来。

    我再要细看,“矮个子”女孩却迅速包起来,警惕地望着四周:“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到那边去吧。”确实,大约是中饭的时候了,街上的人多起来。我点点头,随着他们往旁边的一座小山走去。

    小山被灌木丛和青草覆盖着,郁郁葱葱的。这里人越来越少了,我不由想起刚来东莞时和丽娟及王磊在山上过的那夜,回头再看时,五个女孩竟团团将我围在中间,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走到半山坡的青草丛里,我便停住了脚步,再不往前走了:“上面好怕的,就在这里吧。”

    “矮个子”女孩说:“不行,还要往前走,最好到山上去。“

    我坚决地说:“我不会走了,要走你们去吧。”

    几个女孩无法,相互使了个眼色,“矮个子”让我们几个蹲下身子,她一打开小布包,我惊得差点叫起来:只见小布包里,有十几枚小船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中间镶嵌着一个圆圆听突出,有白有黄。

    我立刻断定,黄的是金元宝,白的是银元宝!

    我试着将一只金元宝在手里掂了掂,很沉,做工很精致,表面也很细腻光滑。我激动得连声音都打颤了:“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

    她们摇摇头,异口同声地说:“不知道。”

    我心里暗笑:她们真傻。但为了不让她们得知这些东西的价值,我也没说。但我知道,这些都很值钱,不要说十几个了,就是到银行里兑换一枚,我今后的生活就有保障了,再不用辛苦奔波了。甚至想到,只要我有了钱,我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妈妈和弟弟能过上好的生活,我可以在东莞买很大很漂亮的房子,更有资格和小颜争男人了。现在的我,满脸子想的都是钱,我太清楚钱的重要性了。

    想到这里,我沉声问:“你们还有吗?”

    “矮个子”说:“我们还有很多,都藏起来了,你要多少有多少?”

    我想了想,很大气地说:“这些我都要了,你们回去的车费我全包了。你们五个人,每个三百元钱车费应该够了吧。”

    没想到,刚才还说只要回去车费的“长辫子”立刻变了调,果断地说:“不行,这些你全要了最少要两万块钱。”

    我惊讶极了:“两万元?你刚才还说只要回去的车费呢。”

    “大眼睛”不满地说:“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只有那个瓶子,现在又多了这些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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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意识到她们并不象外表那样好说话。她们五个人的车票不过一两千块钱,我还凑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