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豫北带到北京做陈家的厨子。
陈豫北新家的别墅地处黄金地段,属寸土寸金的地方,但可惜的是离学校稍远了点,按京城这两年的交通状况,每天回来上学还真是不方便。
看样子陈豫北早有预谋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还真不是一年半年就能建好的。
院子大到车子进去仍要走几分钟才能到大屋子里。院子非常非常漂亮,青砖院墙,庭院深深的中式院落,小桥流水层层叠进,视线上先柳后杨,松竹梅错落有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屋子外面是纯中国式的,进到屋子里面仍是古色古香,但绝不沉闷,只让你感觉到匠心独用的舒适和安逸。
就连卧室的大床都是专门订做的雕花红木特制的,怕不只是两米了,很大,很舒服。
她的画室就是一个小展厅,a市家里的画都搬到这里来了,有专门的展台和工作区域,一面墙壁是嵌入式书柜,那简直是她的梦想,几组吊兰和几盆绿色的植物给这里增加了浪漫温馨的气氛,心里不由得感叹他想的非常周到细致。
短短几个月,家里的仆役女佣已经全数到位,从a市运来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比起a市的家这里实在是大了些,如果不是陈豫北带着她,她根本都会迷路。
“喜欢吗?”
陈豫北拉着她的手,带她看着屋子里的陈设,低声问她。
她回头踮起脚尖儿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他的唇:“喜欢,凡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她坦白欣喜他的眼神从来不加掩饰。
“呵呵,”他的傻姑娘对他没有半点防备,整个身心都是在他的身上,怎能不让他感动,怎么不让他把最好的都留给她呢。
这里,确实是他从一年多前就着手准备了,只是没想到她根本没用他劝诱,只是一个梅雨,就让她乖乖留下来读书。
等他带着她回到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时,她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嗯,还是这里好,像家。”
那个大屋太大,只两天时间她就迷路了不知道多少次,惹得小女佣偷笑。
他笑。
这些小事从来都是随着她喜欢,不过,她是陈豫北的太太,等她再长大些,她可是要学着替他管理这个家的,包括他的财产,他都是要交给她的,现在,她还小,先让她偷几年懒罢。
想着,宠溺的目光便离不了她。
梅雨已经回到北京,亚奥一带买了别墅,离这里不算太远。
她老公马维特也真的是对她好,为了生意宁肯两头跑,没有任何怨言,这边的一切事情都拜托北佳团队全权代理。
当梅雨拿到默默送给她的那幅《父亲》的时候,她还是哭了。
和一个小姑娘一样,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哭的痛快。
默默无奈地看了陈豫北一眼,只好坐到她身边哄着她。
二十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如果时光能倒流,她还会不会是当初的选择?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也永远没有如果。
好在,马维特是个不错的老公,大度体贴,没有小男人那种小肚鸡肠,他知道默默是梅雨的女儿,倒也适应的爽快,热烈的拥抱着默默,叫她“我的安琪儿”,并很真诚地邀她周末和女婿一起来家吃饭。
梅雨抹了抹眼泪和默默撇嘴,白拣个陈豫北这样的女婿,他当然偷着乐。
看着妈妈小女儿样的心态,默默掩着嘴撇向陈豫北笑。
近三百坪的公寓虽然不大,但是默默不喜欢这里有外人,所以平时有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早晚都是厨师过来做饭。
陈豫北如在京城,晚上多晚都是要回来住的。如默默第二天不用上课,便会吩咐司机接了她去别墅去。婆婆她家去的极少,偶尔会和梅雨约了一起逛个街吃饭。
默默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不是很多,大多是在徐非染教授的画室里工作,有时候是帮他整理资料,有时候是跟着他作画。
难得的是,徐教授并不拿她当一般学生待,而是下了功夫培养她,明显的偏心。
“真正的艺术家一定要有灵感,没了那股子灵气是成不了气候的。”徐老总是这样和她说。“有的同学上了大学以后忙着带班赚钱,把自己磨得一身匠气,千篇一律的石膏写生怎么能成大师?”
他绝对不让他的学生做这种营生,好在默默不用赚那种辛苦钱,所以可以悠闲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徐教授要求她无论是他讲学作画或是上课,她都是随身跟着的,有点像助理,但是好在她机灵,把他的事情处理的很妥当。
唯一让陈豫北郁闷的是,钟凯这家伙像是使用习惯默默了,除了那次案件,默默又帮她破了两个案子,渐渐连京城这边的内部都有了名气,也有两次找上门来。
部里几次试探口气想要她,但都被陈豫北给否了。但是答应有事情可以帮忙,这才让那位老专家心理平衡了些,不然他非拍桌子和陈豫北干架不可。
默默倒是无所谓,陈豫北不让她去,她就不去,但是要她帮忙她也是义不容辞,这点倒是得到了徐染非的支持。
“艺术是为大众服务的,这是宗旨。警察抓罪犯也是为人民服务,你应该支持他们,这也是我们做公民的义务。”这位大师一身正气,让她见识到了老艺术家的风骨。
导师的支持倒也感染到了默默,因此不管是a市或是京城这边,凡是公安这边有事儿找到她,她倒是没有推三阻四的习惯。
渐渐得就在部里挂了号,用的顺手了,倒也不在乎她来不来这里做专职了,反而觉得这样更方便,不过倒是尊重了陈豫北的意思,对她的一切资料保密。
直到多年以后,全国的公安内部都在传京城有位很厉害的画像专家,却从来不知道这位专家才二十岁就出了名,还是位美女画家,根本不在编!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儿,越写越多啊,肿嘛有那么多人和事儿要交待呢!!!!明天接着更新!!!顶着锅盖爬走……
和你在一起(大结局)
转年暑假的时候,默默如约去洛杉矶比尔教授的工作室呆了一个月。
比尔教授可以说是她的启蒙老师,有知遇之恩,因此她从来不敢忘记师恩,而且那里也可以让她接触到最前沿的美术信息。
但是,当徐老告诉她,学校要推荐她参加在巴黎举办的世界青年画家油画双年展时,她还是激动不已。
她这两年跟着陈豫北来过巴黎两次,没想到几年之后,她的画终于又要回到这里展览,这让她快乐而欣慰。
受画展组委会之邀,参展的作品除了她的成名作《父亲》,还有她的《那曲记忆》组画,另有的就是她最新创的两幅《新农家》和《丰收》。
《新农家》和《丰收》是她跟随徐老下乡采风后创作的两幅油画,还没有参加过任何展出。
他们采风的地方是爷爷的老家。
两年前,国家出台了民营企业参与新农村建设的政策,这里是北佳集团重点扶持的贫困县,古老而贫穷的农村面貌已经焕然一新,默默带着徐老和几位同学一起去的时候正值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画面上金黄的色彩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村口大爷脸上的笑纹清晰,掉了一半的牙齿泛着黑黄,喜气却是从心底溢到眼睛里。
这两幅画作引起了画坛的强烈关注,观众的反映也很热烈。
法国的《费加罗报》、《法国欧洲时报》等媒体在报道画展的盛况时提到她说:这位天才中国少女的画作又一次震惊整个巴黎,和几年前的阴郁伤感不同的是,现在她的画面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和幸福的色彩。
而《洛杉矶时报》则自豪地说,华裔新锐油画家陈默菡是南加大的骄傲,这位阳光少女已经由青涩走向成熟,她的作品秉承了几位大师的优秀风格,更加写实和独特。女画家那细致敏锐的观察力,不同的生活视角都让她的作品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富有朝气和丰富的色彩。
相比较之下,国内的媒体则平静了很多,一则文化简讯则在各电视台的新闻和报纸上轻巧地一带而过。
陈豫北的一惯低调当然不允许她被大肆宣传,他陈豫北的妻子不需要做公众人物。但是默默的作品价格被抬得越来越高却是事实,但最终却只能是有价无市。
除了在洛杉矶拍卖的那组速写,默默的作品还没有流出去。在a市的省美术馆揭幕时,她的那组《那曲记忆》和新创作的两幅油画也只是做为特邀展品展出。
徐非染大师前去参加揭幕式时,笑着对陈豫北说:“陈先生,把这孩子留在我身边,是不是您很不放心也很辛苦?”
有几次默默随导师出席大型活动,陈豫北曾同行,实在没时间时,他也会派自己的得力助理跟随,故此徐老有此一说。
陈豫北脸上略为有些不自然,却仍是很谦逊地说:“哪里,我是仰慕大师的风采,跟随您到艺术殿堂接受心灵的洗礼。”
虽然是马屁,仍听得徐老哈哈大笑。
上次去巴黎参加画展,陈豫北出动私人专机陪着默默和徐老一行在巴黎呆了几天。他对小妻子的周到呵护,对徐老的谦恭尊重,都让这位画坛巨匠印象深刻。之后这位善解人意的老人便尽量减少了默默的外出活动。
在默默读到研二下学期的时候,徐老和她说,如果她愿意,可以继续读博,但默默不想读了。
她和徐老说,她会经常来工作室跟他学习,自己也会继续拿画笔,但是现在她更想做的是陪伴在陈豫北身边。
徐老虽然遗憾,但是知道她心意已定,便说这个名额会为她保留,什么时间想读都可以。
默默忍着不舍,诚恳地说:“老师,我是您关门弟子,什么时间去您那儿,您都得为我开门。现在趁年轻我想跟着他几年,好好照顾他,等我跑不动了,我会安定下来。”
徐老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拍拍她的肩说:“去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随着北佳的扩张和发展,陈豫北忙碌的不像话,俩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看到他出差或是开会回家累得疲惫不堪,她的心都隐隐作疼。
这是她的豫北叔叔,她不想他这样累,起码,在他累的时候,她要陪伴在他的身边。于是默默产生了跟在他身边的想法。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陈豫北听时,陈豫北却不同意。“你是我太太,在家养尊处优是应该的,男人就应该出去做事业啊,你还小,好好读书就好。”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着说。
“我还年轻,不想呆在家里,也不要再读书了。再说,咱们不是暂时不要,不要宝宝吗,所以我想跟在你身边。”她蹭在他的怀里,小声反抗着。“而且,而且……”后面的话,她忽然说不出来了,便依偎在他怀里不吭声。
他低头,用指尖儿挑起她越来越尖瘦的下巴,看到了她眼里的雾。
“而且什么?好好说话哭什么?”他心疼她,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流泪。
“我,很想你。”说出这句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从他渐渐忙起来,大多数的夜晚都是她一个人呆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没有他的怀抱她很难入睡,有时候想他会想的心脏疼,疼的一身汗,但是她却咬牙不给他打电话,怕他在开会或是见什么人不方便,她不想打扰他的工作,更怕他为自己担心。
就这样,好多的委屈在舌尖滚来滚去,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剩下这句“我想你”。
陈豫北紧紧搂住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涩。
这么多年来她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他们极少分开。他习惯身边有她,她更是习惯有他的呵护,但从北佳总部移到京城之后,工作上的事慢慢多起来,全国各地的跑,有时候出国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想抽时间陪她吃顿饭都难得。别说她还是个孩子,依赖性那么强,就是他自己也是极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如晚上能回家抱着她睡一觉还好,如出差在外地,他则是忍得难受。他对这小东西的惦记和牵挂,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现在都被她这一句“我想你”给勾了起来,心底一下子就柔软得厉害。
“那好吧,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他没有再想什么,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算是答应了。
“真的吗?”她眼里还含着泪,抬头惊喜地问。
好久没用摧泪弹了,没想到他这么不仅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