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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手续,林子叶也没有余钱装修房子了,好在房子是带精装修的,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找了个日子搬了过去。搬家公司的工人累得直说,这家什么东西加起来也没有书多,累死了。

    这一搬家才知道林家只有书多,林子叶的小屋子里几乎都堆着书,两个女儿的屋子也全是书,林子叶是买了编织麻袋装了二十多麻袋搬过去的。

    知道林子叶的身体不好,石头找了两个朋友过来帮了两天忙,把所有的东西打包收拾了。搬家那天林子叶没让童童请假,而是在收拾好了以后,告诉她请石头哥哥周末一起回家吃顿饭。

    结果那个周六晚上跟着石头一起回来的还有陈晋南。

    童童开门见到他,低声叫了声“叔叔”,便让到了一边。后面的石头进来时却拎着两个大纸箱子。

    “这是什么?”林子叶惊问。

    “陈市长说,我们总来吃饭,给您换套好用点锅。”石头憨笑着解释说。

    林子叶笑着摇头:“以前的锅尽够用的,使着也顺手。”

    “嘿嘿,这个锅大点,要是我们一起来吃饭,您就不用做两锅了。”

    这倒是真的,有时候石头跟着陈晋南一起来吃饭,她们家的锅就要做两锅米饭才能勉强够吃。

    陈晋南在屋子里外转了转,百来平米的房子比以前宽敞了许多,家俱全是以前家里的,没有一件是新添置的,林子叶自己一间卧室,双层小床仍摆到最大的一间,只不过多出的一间做了书房。以前的书柜根本不够用,仍有一大半的书堆在地上,码的整整齐齐占了很大的一块空间。

    “叶子姐,您搬新家我送您一组书柜吧,明天让石头带着小丫头去挑一组,这书堆到地上会损坏的。”陈晋南看着那一地的书说。小丫头真像林子叶,爱书如命。

    “不用,书柜又不是急着用的东西,慢慢再买就行,书这样放着又不耽误看。”林子叶当然不同意。

    陈晋南便也不再说什么。

    林子叶今天很高兴,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还给陈晋南烫了壶米酒,给石头和童童榨了鲜苹果汁。

    新家让童童很欣慰,虽然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她觉得自己终于能从外婆家回来之后的压抑之中透出一口气来。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只有林子叶在和石头说一些动迁或是房子什么的杂七杂八的事儿,陈晋南会偶尔问一声。

    童童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默默地吃完了饭,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手摸着那双层床,想起以前的小院,竟恍然若梦。童年的点点滴滴又像是回到了眼前。小时候妈妈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很苦,小楼没接煤气以前,家里是用液化气罐的,林子叶一个人用自行车推着去换罐是一项艰巨的工程,差不多需要大半天时间;屋子里没有暖气,冬天生炉子双手沾满了煤灰,两个拇指顺着指甲缝裂开的口子和小孩儿嘴似的,稍一用劲儿就淌血;夏天住一楼有点潮,妈妈风湿严重,半夜疼的睡不着,会坐起来用风湿油搓半天贴上膏药才会好点。小院杂草重生,蚊子多,她和姐姐睡觉不老实,腿脚总会伸出蚊帐外面,咬的全是包。妈妈会半夜起来几次到她们房间点蚊香赶蚊子,把露出来的腿脚拿到帐子里面。

    快十八年了,在那个小院子里,她的生命中的所有喜怒哀乐都是从那里开始的,门口的两棵高高的银杏树见证了她们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一切,那里永远都是记忆中的家。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陈晋南吃完了饭走进来,看到她手摸着床栏,眼睛红红的,轻声地问。

    “没有,就是有想以前的小院子。”她垂着头,“我和姐姐出生以后,妈妈就带着我和姐姐来到b市,我们一直住在那里,总觉得那里才是家。”小楼没了,像是家也没了,心里有种空落落的不适。生命中总是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

    “不过这里很好,离妈妈单位近,小区物业也好,刮风下雨都不用担心屋子漏雨,妈妈上班也不用挤公车了。”从这里走路去妈妈单位只要十几分钟,非常方便。

    脑子里全是小院的回忆,可是新家能让妈妈少受苦她的负罪感会减轻些。

    “叔叔,麻烦您费心了。”终于,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客气地道谢。

    陈晋南身体一僵,脸色变了几变,转瞬便淡笑了一下:“小丫头。”他宠爱的用指尖儿碰碰她的脸,笑容却未达眼底:“喜欢就好。”

    他手尖儿温热的触感划过她的脸,身体不觉泛起轻微的战栗。她后退半步,背靠在小床的立柱上,僵硬着身子,垂着眼看着脚尖儿。

    他感受到她的抗拒,剑眉微蹙。什么时候小丫头这么怕他了?

    这段时间他确实太忙,忙到顾不上问她好不好,顾不上理顺一下他的情绪,年底在即,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天这顿饭还是他推了两拨接待京城来人的饭局才过来的,他想小丫头了。哪怕只是吃这一顿饭,见见她的面也好。可是她为什么这么不开心?整张脸上瘦的只剩下了两只大大的眼睛了,是不是他忽略了什么?

    来不及细想什么,便有电话打到石头的手机上,问他什么时候回市府,有两份紧急电报需要他回去处理。

    轻叹一声,揉揉她的头发,走了出去。

    第二天,还是扭不过陈晋南的坚持,石头带着童童去家俱广场挑了一组书柜让家俱公司送货上门。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个宽大的写字台和高高的靠背椅。

    家俱公司的人走后,童童帮助妈妈把书一本本分门别类排好放到书柜里,这组柜子站了整整一面墙,直达屋顶,浅褐色的实木组合,结实而厚重,塞满了带着墨香的书籍看着让人心里踏实舒服。

    林子叶在石头走后,拉过童童在书桌前坐下,有些不安。

    “最近怎么瘦成这样?”林子叶满眼的担忧,却是分担不了女儿的心思。孩子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她不是一个苛责的母亲,无论是以璨还是童童,她都希望女儿能得到最大的庇护,有更自由的发展空间。

    “妈妈,我没事儿的,最近作业多,你也知道,我总想做到最好的那个,所以就睡的晚了。”童童搂搂妈妈,撒娇的笑着。

    “童童,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和妈妈说出来。”

    “妈妈,我们不是越来越好了吗?我怎么会不开心?”她搂紧妈妈,把妈妈瘦削的肩抱在怀里。“您再坚持二三年,我和姐姐就都毕业了,到时候妈妈就可以不上班了,在家专心写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您看,客厅那个大阳台,您可以摆满花盆儿,种上您喜欢的花花草草。每天在家做您喜欢的事情,我和姐姐养您就成。”让妈妈不再上班,不再看别人的脸色,不再伺候那些官僚的嘴脸是她和姐姐一直的愿望。

    不可否认的是,自从他走进自己的生活,家里有了改变,妈妈的笑容多了,自己心里也像是有了依靠,无论好坏,遇到事情自己总是会想到他。至少,在妈妈生病的时候,再也不会慌张的和姐姐抱着哭,再也不会因为刮大风层子顶上的瓦片翻滚而晚上不敢睡觉,爬到小床的上面和姐姐相拥而泣。这个人,不管他是谁,不管将来怎么样,他对自己来说,毕竟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

    就让她做一只鸵鸟吧,握住暂时的一点点温暖,不想以后,不管将来。

    第37章 不是你的温柔

    前段时间,唐梦歌的父亲给她打电话,含蓄地问她和陈晋南的关系进展的怎么样了。唐梦歌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告诉他说:“还好,我们经常见面。”

    这话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他和他的秘书更是经常见面。

    唐家对于和陈家联姻是很期待的,特别是唐家老爷子很看好陈晋南。他很希望与他的老战友做亲家。虽然几个月前陈家老爷子来b市时说出让他们俩个人订婚的事儿,但是陈晋南却以时情多,没时间回北京给推了,而唐梦歌打过两次电话约陈晋南,却根本不是他本人接电话,要么是他的那个大秘徐光忻接的,要么就是他的另外一个秘书接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他在开会。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圣辉企业集团的搬迁改造案子,他听过两次包括她在内的企业高层汇报,但是他的态度真是让人心凉,不冷不热,倒是不叫她唐小姐,而是叫她唐律师,那眼中的冰冷和凌厉让她不敢放肆。

    她来b城三年。三年里,她一直在追逐着那个身影,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一切场合,想所有办法引起他的注意,如同着了魔。这本该是她年华中最灿烂绽放的时刻,她的一往情深都如同表错了情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所有的尊严都被他踩在脚下践踏,满腹柔情都被他眼里的冰冷给凝滞了,在不知不觉中做了怨妇。

    那个私生女他护得倒挺紧,什么朋友的女儿,是他的学生倒是真的!他居然想搞什么师生恋!也不看看她唐梦歌是什么人,她早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上次的bbs事件只是她给的一个小小的教训,虽然让他给压下去了,没有掀起什么更大的波澜,但也足够让那小丫头明白自己的身份,她根本不配和他站在一起,更不配做自己的对手。z省是她唐家老爷子的地盘儿,盘桓这么多年,谁敢动她!

    她怎么会甘心这样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别以为她唐梦歌是对市长夫人的角色有多热衷,其实她只是爱他,从三年前见到他眼就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她是中了一种叫陈晋南的毒。

    唐梦歌并不是笨女人,她不是没有试着救自己,但是,那个聂顺远,想起上次和他见面的情景她就不由得一阵反胃。确实是有三代才能培养出贵族这一说的,即使全身贴上再多的名牌标签也会露出暴发户的痕迹。而一个男人如果抱有太强的目的性跟一个他所仰望的女人交往,是会阳萎的。

    她是天之骄女,不想太委屈自己,看惯了来来往往的逢场作戏后,她更欣赏那个男人了,霸气无畏,甚至他的冷峻。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那个男人的一切都让她想要的发疯。唐梦歌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有貌有才,有家世有背景,她不信多年的守候会毫无对果,她会为自己努力,不惜一切,终有一天她会让自己成为那个角色。

    今天她将代表四海企业参与搬迁谈判,这是她的工作,当然,主要还是她还可以在那儿遇到那个男人,在公事上能和他有交际也算是对她能力的肯定。

    唐梦歌今天打扮的很得体,脸上是精致的化妆,利落的短发,一身深色的套装勾出她玲珑的曲线,外套一件同色系的凯斯米大衣,端坐在会议室里显的高贵大方。

    秘书小姐很会看眼色,一屋子的人都是矿泉水,只给唐梦歌煮了咖啡。并笑着说是自己的私藏。实情是她不想再看到唐小姐为这点小事儿拉脸子别扭,要是再让她和董事长念上一句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陈晋南这段时间更是忙的连轴转,想坐下来舒服地喘口气都难得。一转眼就是十二中旬了,换届选举在即,他的时间表总是排的满满的,今天上午他去了环保局听取关于全市企业治污情况的汇报。下午要到圣辉企业集团研究搬迁方案,本来想在晚上听取财政局那边关于下一年度的预算报告的讨论,但是因为晚上有一个邻市的政府考察团到b市,因为对方是市长带队,所以他必须要参加,这是对兄弟市的尊重。官场上的这些规矩他也必须尊守,不能因为他是谁的什么人而特殊,这点他还是明白的,因为说不定哪天他们会转到一起共事,也说不定那天哪个人又会成为他的上司。

    昨天,他接到消息,海湾广场的项目已经得到国家发改委的批准,这让他很兴奋。这本来是陈豫北看好的项目,但是大哥为了他放弃了,并介绍了一个美国财团来投资。

    做为政治动物,是不可以利益与政绩兼得,即使你没有得到,也要防止别人误以为你会得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叫避嫌。他知道在自己身后虎视眈眈的是什么,他不会留下把柄给任何人。

    当陈晋南一行匆匆到达四海企业的时候,圣辉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已经在大门口迎候了。圣辉的高层都领教过陈晋南的作风,没有更多的寒喧,一行人来到会议室协调会就开始了。

    董事长先是介绍了企业的情况,然后提出了搬迁涉及到的几个问题。一是企业搬迁可能遇到的资产方面的问题,其中分为文化及无形资产和有形资产两大类,但是由于市政府态度明确,所以这一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圣辉的品牌将会保留;二是搬迁可能遇到的公司制度方面的问题,由于市里提出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