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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俸米(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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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恩科的试卷不出三日便全都批阅完毕了,可结果却没有众人想见的那么好。或许是久不开科举,荒于学问,又或者是白羽的题目出的太刁钻、太出人意料,此次恩科三千多号人,上榜的只有一百多,而能进二甲的也只有不到三十名,剩余的都是赐同进士出身。

    当然,最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便是榜首状元郎,谁都没想到状元郎竟会是那位因相貌丑陋差点没资格应试,却又为世子妃亲自作保的宋卿书。别院考场门口那事如今已经传遍了整个润州城,以至于状元郎游街的时候,润州城内人山人海,大家都风闻来瞧,看看这位新出炉的状元郎究竟有多丑,又如何能得了世子妃亲睐。

    月湘楼上,浮霜往远处眺望,见宋卿书身着大红喜裳,足跨金鞍朱鬃马,被人前呼后拥的从东街尽头行来。那张长歪了的黑脸膛被大红的袍子一衬,越发不能入眼。连浮霜都忍不住低声道:“真丑。”

    转脸瞧了眼身旁的魅惑众生的卫东鋆,又看了看对面清丽如仙的顾寒之,浮霜才觉得眼睛舒坦了些。

    白羽夹了颗花生米,捻到眼前左右看了看,嘴里说道:“你也知道他丑?那怎么当初还保他?莫非是旧识?”说罢才一口吞下了花生。

    听到旧识二字,卫东鋆和顾寒之不约而同的都望向浮霜,心道:她的旧识未免也太多了吧?

    “不认识。”浮霜放下筷子。沉吟片刻道,“只是开试前一日夜里。我发梦梦见文曲星,指着我道一定要留住那人。如今看来是没错的。宋卿书确是有才能。人虽是我做的保,可卷子却是你糊了名批的,状元郎他当之无愧。”

    “那是!还是霜霜慧眼识英雄,幸亏你去了才帮我留住了人才!”卫东鋆忙上赶着赞道。

    白羽摇着头,一脸无语,真能装!什么梦见文曲星?这话骗鬼去吧!他一直对这位堪称影后的世子妃十分好奇,他想不通她为何会初见时,就似乎知晓他善于经营。如今又来个宋卿书,她好似也是在宋卿书应试答卷前就十分看好他。

    她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又或者还知道些什么?

    浮霜不顾白羽打探的眼神。只举杯冲卫东鋆道:“至于官职,你准备怎么安排?”

    卫东鋆碰了碰杯道:“户部的那帮人我准备全盘放弃,就先让毛钦晟自个折腾好了;礼部也无所谓,就算整个部门裁撤了都没大妨碍;唯有吏部和工部是不能断的,这一个多月拖下来,工部的各项工程是不能再等了,吏部的人员调配停滞下去也要出事,所以此次恩科的一百多人我准备先安插到吏部和工部去。”

    “宋卿书的答拘,五道题相对而言。吏部的考题答案很是别出心裁,我想他在吏部会发挥的更好。”白羽适时插话道。

    浮霜低头抿了口茶,宋卿书终究还是去了吏部啊!上辈子他便是从正五品的吏部郎中做起的。

    “我提议的那个策略呢?”她又问道,“是否还准备施行?”

    卫东鋆笑道:“自然已经实施了。我将刑部和兵部的职务品级依次调高了半级。已经引起了另外四部低层官员的眼热,此次恩科就有不少是原户部和礼部的人,想通过考核调到刑部或兵部去呢。”

    “可见毛贾二人也不能全然把控四部。”浮霜笑着说道。“快到了发俸的时候了吧?届时两下夹逼,怕是还会有不少人倒戈。”

    “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啊!”白羽一锤定音。又说了句令人难以理解的‘家乡话’,“看来近日是要有好戏看了!”

    众人闻言皆笑了。

    润州的官俸原是银子和‘折实’并举的。折实便是指月俸中的一部分以米粮等食物折算,因此通常月初的时候,官员们都能领到上月的俸禄银子和对应品级的米粮。

    可自前岁大涝后米粮价格飙升,银子便不值钱了,又因定王爷搬空了库银去南洋买米,以平抑米价,户部的大库内现如今已是泛善可陈,所以自年初起,官员的俸禄便都改了‘折实’。

    月初领俸的时候,各衙门都会派人去润州官仓排队核点,文书按本部人头官职将俸米领回去,再逐人发放。

    这日正是领俸的日子,各部赶早的便派出了领俸的小吏,太和仓门口排起了长队,管库的人却都换了样貌。

    “怎么今儿不是魏大人带人发俸啊?”工部的小官问前排的人道。

    前排那人一脸的鄙夷:“敢情你还不知道?你们工部不是和户部都休沐的吗?怎么还来问我?魏大人是户部的人,户部休沐他自然不会来。”

    “那这些人是……”那工部的小官心中有些发毛,看势头有些不对呢,太和仓的护卫则的比往常多了好多,量米发俸的人也是个没见过的。

    “大营里特派的啊!”前排的人回到,“世子爷的人!现在什么事不都是世子爷亲自派人做?我们能指望谁啊?还不得指望世子爷?”这人看样子便是兵部或刑部的。

    工部的小官闻言不敢吱声了,他们自己惹出的事,他如何不知道,心中越发惴惴。

    终于轮到他了,刚亮了号牌,便听发俸的人调侃道:“嘿!怎么你们工部还有脸来领俸禄?不是都休沐了吗?休沐还领什么俸米啊?”

    这话一出口,在旁的人都嘿嘿笑了起来。

    那工部的小官涨红了脸,嘴里还争辩道:“往年守岁、清明和中秋休沐的时候,俸米不是照发的吗?”

    “那可是不同!那是王爷定的休沐日,恩准的假!此番是你们不守规矩,自说自话放的假,王爷身子不好,还顾不得罚你们,世子爷心慈,也没数落你们,你们也该顾些脸面才是!都休沐不开工了,怎么还好意思来领俸米呢?”

    一番话说的小官哑口无言,又见周围人等嘲讽讥笑,愈发难堪,最终只能夹起号牌,灰溜溜的带人去了。

    回到工部衙门,进了前便跟上峰回禀此事,上峰忙又去回了工部尚书崔大人,催尚书闻言,瞪直了眼,什么?户部这是闹什么幺蛾子?不是说好了联合对抗,可怎么他们却把俸仓给丢了?对抗归对抗!俸禄不能少啊,否则他怎么弹压得住手下?

    催尚书忙派人去户部责问,到了户部,刚通报完进了屋子,便瞧见管辖太和仓的魏大人站在毛尚书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尚书大人!可冤死下官了,下官哪里敢玩忽职守,私自放弃太和仓啊?下官的人一直在任上,却没有私自休沐,可太和仓原本的守卫便是兵部的人,前儿又突然从军营中调派了百来号人来,把太和仓团团围住,这两方人倒是二话不说,便强行把下官给赶走了,我们的人都是文书,哪里干的过那些兵痞?下官能有什么办法?这不……这不只能回来了吗?”

    堂上毛尚书脸黑的如同锅底,他算来算去还是漏了这招,没想到卫东鋆倒是抢先把俸米给断了。

    既然是他们四部自己宣布的罢工,倒也没理由去领俸米了。可如此一来,三品以上的官员尚不妨事,三品一下的小吏却要作难了。天朝官员俸禄不高,平日里外加上各种补贴才算过得去。三品以下的官员那点薪俸是养家糊口必须的,这一断可如何是好?

    毛尚书只觉得额角一个劲的作痛,原本他就觉得王尚书的主意有哪里不对,果真出岔子了,可现在骑虎难下,若要他开口说停止罢工,照常运作,岂不是公然服输?将来他的话还能管个屁用!可若是继续这么抗下去,一个月也就罢了,上两个月、三个月,各部门的中下等官员可就要家家揭不开锅,窝里反了啊!

    现如今众人都瞧着兵部和刑部的人眼热,他们的各级官员都调了半级,原本五品的现在成了从四品,原本不入流的现在也搭了个八品的边儿,自己这边的同级官员,见了兵部和刑部的人还得执下官的礼,已经是怨声载道了,若发不出米粮俸禄,这……这可是再按捺不住了的!

    动国库里的钱先垫支?不!不行!卫东鋆定是要逼得他如此呢!若真支了国库的银子,只怕正是中了他的诡计,落下把柄,这不成!

    毛尚书摇了摇头,心中一个劲的作痛,难道要从自个的口袋里往外掏钱?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看来若要继续抗衡下去,说不得便要自己大出血了,不过这出血却不能只落他一人身上!怎么说贾太尉、王尚书等人一个都不能少!要掏银子大家一同掏才是!

    于是,当夜毛尚书府内又召开了次别开生面的聚会,此次会议十分激烈,就连三张外的守卫们都能清楚的听到,屋里一群老爷们高喊着‘我出不了那许多银子!’‘我的老底可没那么丰厚!’等等,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卫东鋆和浮霜那里,卫东鋆乐得当夜带人出营拉练,通宵未睡;浮霜则心情大好的用了晚膳,美美的睡了一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