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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小黄摇摇头,“才不好。”

    “哪里不好。”

    “你这样挺好的。”小黄轻声道,“司徒你是好人。”

    “又说我是好人?”司徒笑,轻轻含住小黄的耳珠,“我可杀人不眨眼,麻木不仁啊。”

    小黄认真摇头,“你才不是。”

    司徒定定地看着小黄,叹了口气,给他盖上被子,亲他额头,“你先睡一会儿,等歇好了,我找郎中给你看看。”

    “嗯。”小黄缓缓闭上眼睛,低声说,“你教给我的那个,我会记住的。”

    司徒微微一笑,给他压了压被子,站起身,退出了床帐。转过身,脸上温和的笑意敛去,司徒背着手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已经透亮的天空……远处的殷园已经被烧成了焦黑的废墟,现在还有一股股的烟雾在冒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焦味。

    盯着晴朗的高天看了很久,司徒才低下头,伸手轻轻地揉自己的眉心——天地色变呼风唤雨么?是老天爷碰巧开了眼,还是真的是孔明转世,神仙下凡呢……

    第二卷 第35章

    35天意难违

    小黄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司徒就见他一会儿翻来覆去,一会儿又含含糊糊地梦呓起来,最后索性走到床边坐下,将小黄抱到怀里。靠在司徒的胸前,不知是不是听到了那熟悉的心跳声,小黄渐渐安静了下来,沉沉地睡去。

    可能是因为昨夜一宿未睡,小黄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司徒怕动了会吵醒他,就一直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直坐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再睁开眼来的小黄,神清气爽,最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晕倒的了。

    坐起来,小黄件事就是抓住司徒的胳膊着急地问:“火灭了没?“

    司徒盯着他看了良久,问,“后来下雨了,你知不知道?”

    小黄吃惊,“下雨了?”

    “你不记得?”司徒疑惑,“雨水像是你求来的。”

    “乱讲。”小黄笑了起来,“我哪能求雨。”

    “那你为什么会晕过去?”司徒问。

    小黄眨眨眼,想了很久,摇头,“……不记得了。”

    司徒有些无力地看看他,点头,“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小黄点头,猛地发现自己正坐在司徒的身上,就微红着脸,往旁边挪了挪,小声说:“你这样多久了?”

    司徒失笑,揉着自己的脖子道,“你是不是属猪的?这么能睡?一睡就一天一夜。”

    “才不是。”小黄小声嘀咕。

    “咕噜”一声,两人的肚子默契地一起响了起来。

    司徒笑,伸手捏捏小黄的胳膊,问:“还有没有地方难过?”

    小黄摇头。

    “走,吃饭去。”司徒起身,给小黄穿上衣服,两人略作梳洗,就出了门。

    下得楼来,司徒让小黄坐在大厅里稍等,他去后院牵上马,小黄穿着厚厚的貂裘走来走去会累,加上身体刚好,司徒觉得骑马比较保险一些。

    小黄无聊地坐在桌边,抬眼看着外面,这时,就见文昌明抱着几本书匆匆跑进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

    “呃……”文昌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小黄笑了笑,问,“你,好些了?”

    小黄点点头。

    见小黄没再说话,文昌明走上几步,把书放到了柜台边。小黄看他手中的书,都是一些关于星相的。

    “你……”文昌明回头,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不是姓殷……”话没问完,就见小黄站了起来。

    文昌明一愣,再看,小黄已经提着长长的披风,小跑着往门外走去,门口,司徒正牵着马等在那里。

    出门槛时,司徒跨前一步,伸手扶住小黄,生怕他绊倒,出了门后,直接将他抱起来,放到了马上。

    小黄坐到马上,伸手抓着马鞍,司徒并没有上去,而是牵着缰绳,放慢速度,和小黄边说,边远走。

    文昌明静静地看着,直到两人一起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转身走回客栈里,文昌明颓然地坐在柜台后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杀了殷管家,还放火烧了几乎整个殷园,但是为什么,为何自己没有觉得任何的难过?只是过了短短的一天,但在自己脑中,那事事情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今早他才听说,昨天的大火,烧死了好几个人,有三个是殷园的夫子,还有好几个学生。这些学生文昌明都认识,会住在殷园里的,都是平日念书较好、甚得夫子们欢心的好学生,听到他们的死讯,文昌明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半分的歉疚,反而还觉出了几分痛快来。

    冷静下来之后,文昌明问自己,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做了这样的坏事,却不讨厌自己?莫非天生就是坏人……

    正想着,就见兄长兴匆匆跑回来,边跑边喊:“昌明!昌明!快准备,快准备,咱们要发大财了!”

    文昌明不解,见兄长跑得大汗淋漓,就给他倒了杯水,问:“大哥,什么事那么高兴?”

    “今日县太爷跟我说,来了大人物了,要住我们店里。”兄长边擦汗边道,“前日不是殷园大火了么?”

    “嗯。”文昌明警觉起来,坐到自家大哥身边,低声问,“跟殷园失火有关?”

    “殷园是什么地方,着了火死了人,自然是会惊动上头的。”兄长擦擦汗,接着道,“听说前不久,护国侯齐奕来了北边的军营,就在飞龙城附近,他一听说殷园被火烧了,就说要来看看,若是人为,必然要亲手抓住那纵火之人……”

    话没说完,就听“哗啦”一声,文昌明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你怎么了?”兄长问。

    “没……”文昌明赶紧蹲下身子收拾,接着问,“那,后来呢?”

    “嘿嘿……”兄长一笑,得意地道,“你也知道,咱镇这小地方,最体面的住处就是我们客栈了,所以啊,县太爷说了,这位护国侯带来的人马不多,都安顿在我们店里。”

    文昌明睁大了眼睛盯着兄长,张了张嘴,良久才问出一句:“真……真的?”

    “那是!”兄长见他吃惊,以为是喜的,就又得意了几分,“这下看来是祖上积德了,对了,县太爷还说要找个熟悉这一代的人陪着齐侯,我就推荐了你了。”

    “我?”文昌明惊得张大了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兄长板起脸,“你念了那么些书,也没个施展的地方,难道真要跟你哥似的在这个小镇子里困一辈子啊?齐侯是大人物,你好好表现表现,他若赏识了你,给你个一官半职的,或是带你回军营,指不定哪天飞黄腾达,光耀门楣了,你要给文家争气啊!”

    文昌明还想争辩,就听远处响起了马蹄之声,似乎是有一队人马正在飞快地赶来。

    “掌柜的,掌柜的!”伙计连滚带爬地进来,“来了,来了!”

    “快收拾!快收拾!”兄长赶紧起来打点,叫了所有的人出来,拉着想跑开的文昌明,列队到了店门口迎接。

    带着一队人马来到客栈门口的,正是齐奕。

    县太爷引着齐奕往里走,进了客栈,齐奕坐下,掌柜的赶紧亲自端茶倒水。

    齐奕打量了一下店里,也没说话,等茶水送上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对县太爷摆了摆手,“你且去忙吧,不用管我。”

    县太爷连连行礼,叫来了掌柜,给齐奕引荐:“侯爷,这个是掌柜的,叫文昌顺,这是他兄弟,文昌明。”

    文昌顺赶紧拉着文昌明给齐奕行礼。

    齐奕抬头看了看两人,点点头。

    “呃……侯爷,我弟弟他念过书,也熟悉县城,任凭侯爷差遣。”文昌顺将文昌明向前推了推,赔着笑说。

    齐奕视线落到了文昌明身上,文昌明似乎是心不在焉,与齐奕眼神相对,并没恭敬地行礼,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文昌顺和县太爷都大惊,心中暗暗责怪文昌明太不识抬举,怎么对齐奕这般无礼,刚想数落几句,却听齐奕一笑,点头,“文人么,就应该有些气节的,不错。”

    文昌明有些吃惊,其实他心里是怕得要死,只是思绪烦乱,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是他很快揣摩到了齐奕的脾性,这人,大概是不喜欢人家奴颜婢膝的。

    县太爷对文昌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生伺候着,就向齐奕告辞离开了。

    文昌顺是个生意人,虽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但也够机灵,赶紧殷勤地给齐奕他们张罗住宿。

    这时,齐奕的一个副将突然说:“这客栈里其他还有人么?都让离开!”

    文昌明一惊,突然有些不舍起来,他很怕司徒,但是却很喜欢小黄,很想再见到他。

    “呃……”文昌顺也有些为难。本来这不是问题,和客人商量商量也没什么了,毕竟齐奕是大人物。但是司徒出手阔绰,比齐奕手下给的银两还多得多,另外,放下钱不提,这司徒看起来煞是厉害,他还真不敢跟他开这个口。

    见两人为难,齐奕一笑,对副将摆摆手,道:“不用,我们才几个人,别扰了人正常的营生。”说着,对文昌顺道,“你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就可以,要清净的!”

    “好!好!”文昌顺真相给齐奕磕一个,还以为城里来的大官有架子,可是齐奕给人的感觉却甚是随和,果然是大人物都有大气量啊。”

    文昌顺带着伙计们去准备了,留了文昌明在大堂里伺候茶水。

    齐奕上下打量了一下文昌明,发现他一身书生的打扮,就问:“你是念书的?”

    文昌明点头,回答:“对的,在殷园念书。”

    “哦……”齐奕点头,自言自语道,“是殷园的啊。”随后,就喝茶不语。

    “殷园里都教些什么?”良久,齐奕又问了一句。

    文昌明认真回答:“就是一般的经史子集,大多时间是背书和做文章。”

    齐奕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只是点头,接着道:“知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文昌明心里跟打鼓似的七上八下,脸上却很是镇定,摇摇头道:“不知道。“

    “听到殷园被烧了,你个想到的是什么?”齐奕又喝了口水,问得随意,“你们的那些同窗,又有什么想法,都跟我说说。”

    文昌明紧张得手上都是汗,努力地平缓了一下心跳,沉声道:“我……个想到的是,以后该怎么办呀,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

    “行……”齐奕放下茶杯,“待会儿我要去趟殷园,你陪我一起去。”

    文昌明冷静地点点头。

    这时,文昌顺等已经收拾了客房下来,问齐奕,“侯爷,是要先休息还是吃饭?”

    “嗯……”齐奕想了想,回头问手下,“都饿不饿?”

    手下纷纷摇头。

    “呵……都过中午了还不饿?”齐奕失笑,想了一想,一笑,对手下道,“给你们吃些稀罕的。”

    手下面面相觑,心里疑惑,他们也算是跟着齐奕东奔西跑,见惯了场面的,什么东西是他们没见过的?”

    “这青云镇,是不是有青云三珍?”齐奕问。

    文氏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文昌顺连连点头,“有的,有的,这青云三珍是青云镇的家常三味,青云饭、青云菜、青云汤。”

    “你们会不会做?”齐奕问。

    “会的!是青云镇的人,都会做。”

    “好了,就要这青云三珍。”齐奕轻摆了摆手,示意众手下先去安顿,一会儿都下来吃饭。

    手下散去。

    喝着茶,齐奕坐在大堂里看着门外的街道发呆,副将龙鑫给他倒茶,问:“侯爷,您以前来过青云镇?”

    齐奕摇摇头,“没来过,不过听人说过。”

    龙鑫见齐奕似乎是在出神,便也不再多问,陪他坐着喝茶。

    这时,远远的有马蹄声传来,不紧不慢的。

    齐奕抬眼,就见一匹黑马出现在了门口,这马彪肥精壮,马上,坐着一个身穿貂裘的清瘦身影。

    齐奕愣住了,双眼直直地盯视着这一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