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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

    逃过劫难,慕云心花怒放,望着石头像阿里巴巴见到宝藏!电锯有节奏地怪叫,搅得赛当那耳里生痛,像抓心撕肺地难受。果然,全部癞点消失!接着慕云开动砂轮,白色的石浆随之转动翻滚;将其抛光后马达嘎然而止,石头咚地在水桶一涮,从中洗出枚硕大的“绿荔枝”!摆上桌它晶莹剔透,像动荡的水珠,害怕稍不注意会滚落!

    爱恨情仇(11)

    不用说,石头大涨特涨!敏顿殷勤递过毛巾,慕云擦净手一扔,从赛当那手里要过楼契,揣进怀里说:“敏顿,代段爷谢谢赛老板,还麻烦他交出一百万!”然后点燃烟,面无表情的说:“我们师徒亡命赌石场,今天大难不死,全仰仗诸位同仁捧场!如果有人爱得上这货,随便开个价,不然我们来日方长!”

    接着清点赛当那甩来的百万银票,抬头一眼看见救他的“罂粟花”!慕云倏地站起。阿香愤然瞪了他一眼:“你王八蛋!锯你个头啊——”转身掩面就跑。

    在场人争先恐后开价,将慕云的叫喊淹没,追出门不见阿香踪影。说不定阿香就在大厅!他接着跑下楼搜寻,可是酒店大厅空荡荡,只有失之交臂的惆怅。返回他颓然坐在椅上发呆,暴富的好心情已荡然无存。

    最后赌石涨了百倍,以二千万成交!段爷捧着桌上的银票喜极流涕,“谢谢赛王八,如果不是当初逼得老子倾家荡产,老天爷也不会叫我儿子来相救……”

    敏顿凑在段爷身边说:“我们要赶快去存钱呢。”段爷顿时警醒,挂着泪花叫喊:“儿子——今天我们爷俩要喝个一醉方休!”

    双方临走前,赛当那在慕云肩头一拍,嘿嘿一笑:“杂种,我今天总算认识你了!”慕云冷冰冰地盯着他的手:“放尊重点赛老板,这样很不好。如果你不服输,不妨约个时间再赌。”赛当那眼睛一翻:“没问题!约定明天,不到场就是王八蛋!”说罢扬长而去。

    这时阿香已经回到房间,脸色苍白靠着房门,“阿爸,我们输了,以后咋个整啦?我不想回孟芒镇……”风云突变,这是她阿爸阿妈始料不及的!顿时房间陷于死一般的沉默。

    思前想后,她阿爸抱着“迫击炮”恨不得哭,“可悲的是你阿爸不能露面,就算亲自出马,也没把握赢他啊!已经没救了……”想不到慕云练成切石高手、亡命赌徒,竟以超人的胆略将那石头切了!也难怪女儿对他情有独钟的。

    咬牙切齿之际,他转而嘿嘿嘿地笑:“我们只是失掉一次机会,倒是赛当那被狗咬了,亏得没有道理!这是好事,赌石场上杀人不见血,有赛当那在,以后机会多着呢!”

    “赛当那的恩怨与我无关,靠这种人会被人瞧不起。阿爸您只说这事还有没有救?”

    这刁蛮野性的女儿,变着法子劝她都不听;但她提的问题很可怕,执意要鱼死网破!为了女儿他只有不择手段,于是跳起来破口大骂:“他姓芦的是哪样东西,竟敢欺负我女儿!老子要么再次与他瞬间断生死,在赌石场骗他个口服心服!要么就霸王硬上弓,把他废了!”

    这话吓得阿香脸色骤变,不知阿爸到底要使什么手段?然而倔强的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要结果,不顾其余!现在她什么都可以让人,唯独不能容忍她的王八蛋被人占有;他本来就是她的男人,那贱女人若死皮癞脸不走,她宁可与他同归于尽,两人一道去阴曹地府结夫妻!

    想到此,阿香含恨饮泪点点头:“阿爸阿妈,女儿让您们受苦了,将一家人滞留佤城……想起来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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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顾鹊桥(1)

    赛当那约定今天来赌石,慕云在酒店等得心烦意乱;虽说赚了两千万,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做梦也没想到,阿香竟借助无赖设局索取情债,要逼他破产、置阿慧于死地!由铭心的爱,到刻骨的恨,他领教够了阿香的爱恨情仇,要么像不落的红太阳,热得冷铁也出汗;要么冰封千里,搅得周天寒彻!即便如此,他对阿香的那份不了情难以磨灭;只要那罂粟花样的倩影一出现,他的怨恨如烟消云散,幻化成满眼风光的孟芒镇,生死与共的惊魂之旅,两情缠绵的格莫村庄……一个月内与她两次照面,都似忍顾鹊桥归路!

    可是阿慧的遭遇令他心头滴血,可怜自己的同胞在异国漂泊,被迫去风流场苟活。当初如果没有阿慧的殉情,也就没有他芦慕云的今天。可是阿香根本不讲道理,非要赶阿慧走。他不能为阿香的自私逼阿慧去跳火坑,导致她重新强装笑脸卖身苟活,这甚比逼良为娼!这种天理不容的事,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难办到!自认为聪明绝顶的他,为此苦不堪言,拿不出万全之策。

    夹在两位女人中间,他愁得彻夜难眠。经反复思考,他打算给一大笔钱作补偿,送阿慧回国过富足的生活。他相信钱能通神,阿慧来缅甸、去风月场,也是为钱所迫;只有将她安置妥当,他心里才能安宁。可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如果阿慧答应就好了——等于放他一条生路,从此云开天青,一举结束乌云盖顶的日子!然后他再去找阿香,有那段刻骨铭心的爱,她会破涕为笑,逼他告别赌石场,与之携手回孟芒镇,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靠在客房沙发,慕云翻来覆去地想。这次虽然赌赢,但赢得侥幸,赢得惊心动魄!阿香在赌石场开出的价大有文章,说明对他的经济状况了如指掌,设计釜底抽薪逼他垮掉洋楼!从中暴露出他们中间有内鬼,散伙前一定要向段爷交代清楚,不然,以后洋楼会闹鬼的!

    这时,段爷穿戴整齐从套间走出:“你别指望赛当那践约,他要讲诚信除非狗会穿衣!我们已经等了两天,不如回家住,免得被他栓在酒店浪费房钱。”

    敏顿急不可待地附和:“这办法好,我们现在就退房!”段爷接着提议回洋楼前去各大赌石场逛一趟,看有没有中意的赌货。慕云明白段爷“逛”的用意,于是三人一起出门。

    在佤城根本不用担心找货,只要有好赌货到,跑信息的马仔闻风找上门,并能将死人说活拉玉石商到场;如果生意成交,他可以拿大笔的介绍费;遇到赌技高的玉石商,马仔要求将佣金入股搭顺风船,赌涨了还可以大赚一把。前些时慕云状况不佳,敏顿在城里就是从事这行,只要做成几笔大生意,他就可以另立门户,用不着寄人篱下看主人脸嘴吃饭。可惜敏顿没做成一笔生意,但是跑了半个月收获不小,挖到一条卖身求荣的发财门路。

    三人走马观花看了几处场子,没有一件中意的。段爷的本意并非看货,一次平地暴富自然心情特别好;目的是要慕云陪他出来散心,借此向赌石界的朋友炫耀,他再也不是单枪匹马的段爷了!身后跟着个一鸣惊人的徒弟兼义子,像掌刀的周仓护卫关公,使他陡增几分豪气!现在段爷心里踏实多了,两人强强联手,足以叫佤城赌石界风声鹤唳!以后的日子逍遥得很呢,边赌石赚大钱,边寻机报仇,逮住机会置赛当那于死地;然后收回他的两栋别墅,将那忘恩负义的小婆娘卖到泰国妓院,叫她接一辈子客!

    想到此,段爷心情甚是畅快,于是对慕云大手一挥:“走——我们回洋楼当几天老爷,蓄精养锐把头睡扁了再来赌石!”

    慕云踌躇不前,总觉得有件心事未了,对敏顿说:“你开车送段爷回家,我想一个人在翡翠酒店坐一会。”那是阿香出现过的地方,有她走过的足迹和“罂粟花”的留香;他想寻找这份感觉,在那地方静静呆一会,追忆韶华往事,缅怀逝去的美好时光。

    段爷满心高兴被兜头泼了盆冷水,听后脸色渐渐沉下来。慕云连忙解释,说这几天为赌石您心力交瘁,先回去休息;现在他心里有事,呆一会就回。

    忍顾鹊桥(2)

    敏顿是个精明人,一语打破僵局:“估计阿香就住在翡翠酒店,芦医生不妨向服务生打听;如果两人有幸会面,我们不便在场当‘电灯泡’。”段爷听后醒悟,后悔自己糊涂,不懂年轻人的事,连忙说:“快去吧去吧,今晚就等你回来喝酒!”转身与敏顿去停车场。

    听了敏顿的话,慕云脑子蓦地清醒,联想追出赌石场阿香神秘失踪;当时他就纳闷,阿香怎么像幻觉,莫非修炼成会隐身的罂粟花精?现在明白过来,她就住在翡翠酒店,估计还没有走!想到此,他心情豁然开朗,匆匆朝翡翠酒店走去。到时躲在酒店大厅隐蔽处,一直等到她破雾出现!

    在酒店像做贼的瞅了半天。突然前面飘过一袭熟悉的倩影,挎着绣包快步穿过大厅,朝门外走去!慕云眼睛一亮,惊得耳热心跳——高挑妙曼的身材、华丽别致的傣装、乌云发髻千姿百态,婷婷嬝嬝如罂粟花般灵性!这不是阿香还会是谁呢!他神魂早已撵过去,于是快步走出酒店。她仿佛发觉有人跟踪,加快了脚步。他内心慌张如鼓,随后紧跟不舍。

    走了一段路,阿香突然停下:“这样不好吧,像贼,听脚步声就晓得你不是个人。”

    慕云止步保持距离,长长吁了口气:“这不是脚步声,是彼此的心灵感应;没有刻骨铭心,哪会感觉得到……阿香,别捉迷藏了,能不能转过身让我看一眼?”

    “我们早已形同陌路,还有哪样好说的?”阿香缓缓转过身,一脸冷漠敌视他。

    慕云仰望苍天流云说:“给我一次机会吧阿香,这些年我们彼此折腾得还不够吗?你如果不是看中芦慕云的人品,咋个会有当初呢?”

    “王八蛋还有人品?金屋藏娇养着小的,你当我是哪样人啦!”阿香顿时泪花闪烁,“你滚吧!我不想钩起那些伤心往事……”说罢转身就走。

    “阿香,你已经叫我没有自尊了!难道还要我死皮癞脸,一直跟在你后面纠缠?”

    阿香只好停下脚步。慕云递上手帕:“这样在路边让人看见不好,找个地方我们心平气和谈一下,至于你相信也好,恨也罢,我都心满意足。求你了阿香,就这一次?”阿香勉强接过,擦拭泪水。

    相隔三年,魂牵梦萦,两人一旦走在一起,感觉自有千般滋味,在酸楚中仿佛时光倒流,昔日诸多的美好如风起云涌。

    两人默默无语走了一段路,迎面见到涂着彩绘的尖顶茶楼。慕云踌躇了会,试探道:“我们是不是进去坐一会?”见阿香不置可否,他心领神会,壮着胆子去牵阿香的手。阿香触电地一愣,烦死了,“狗爪子!”一把甩掉他的手,径直走进茶楼。

    牵手的感觉真好,这一触摸似一股暖流在心头。茶楼的女老板合十迎上前,他要了间包房,点了绿茶和果汁,紧随阿香上楼。

    隔着茶几相对而座,两人像初次见面的恋人,表情复杂,忐忑不安。包间隔开户外浮躁的酷热,显得幽静沁凉,给人闲逸清爽的感受。受环境感染,两人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然而气氛依然凝重,以至头脑呆滞无话可说。

    慕云搜索枯肠,找不出适合的话题,无奈一笑:“三年前,都是你说我听,那时尽是春光明媚,连想看你一次生气都难。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享受到冷脸,叫人不知所措。”

    阿香一听马上侧过身子,脸色矜持,缄口不言;望着绿丝绸窗帘,恨人的样子很美。户外映衬出梦幻般的世界,心中的冰河开始融化。现在她想解开胸中太多的为什么,每一个“问号”就像那次惊魂之旅,挂在沿途悬崖摇摇欲坠的风化石。

    面对阿香固守冷漠,慕云找不出破解之策,陡然想起信物,从脖子上取下玉佛,轻轻放到阿香面前:“这信物凝结着两人的灵气,价值不可估量。阿香,你几番索要,我不死心,执意留到还自己一个清白。现在是时候了,待我讲完事情经过,你再考虑是否送我。”

    阿香听后脸唰地落满严霜,一把抓过玉佛塞进绣包,恨恨地瞥了他一眼,起身要走。

    忍顾鹊桥(3)

    “听我解释阿香——”慕云倏地站起脱下上衣,露出右胸一处塌陷的肋骨:“这是去密买药被山兵打的,我在山中昏死了几天……有它作证,难道你还不相信?”

    陡然阿香心像蜇了的一颤,跌落座位,马上侧过脸:“把衣服穿上——我不想看!”脑海浮现血淋淋的一幕,使她联想到场口塌方,不少挖玉人有这种伤残。于是一字一顿地说:“我已经被一个骗子骗得聪明、失去天真,你脱衣服是哪样意思!”

    慕云尴尬坐了会,解下腰间的头巾摆在桌上,“这是你当年给我包赌石的,我一直系在身,晓不得能否辨认得出来?”郑重拆开头巾的缝头,从中抽出一枚翠绿的碎片,“这是被砸毁的赌石残片,上面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