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好!朕准奏!传令下去,护国公尚武恒战绩卓越,与朕情投意合。特册封为皇夫,明日与朕大婚。”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早朝过后,楚飞歌跌跌撞撞的走回自己的寝宫,却是在要推门而入时,又停住了脚步。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样难受。她明日,就要与尚武恒成婚了。这件事,她该如何告诉鸢儿,又有什么脸面,去求这个女人的原谅?
想到这里,楚飞歌慢慢推开门,进入。然后又再关上,靠坐在门口。少了阳光的照耀,楚飞歌只觉得身体异常的冷。不由自主的把手脚并拢,蜷缩在一起。这样的动作,虽然懦弱,但至少可以让她觉得安全。
“你怎么了?”正当楚飞歌无助的蹲坐在那里之时,一片阴霾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方。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中带着关切,楚飞歌的眼眶在一瞬间就变得通红。她现在想哭,真的好想哭。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没用,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伤害鸢儿?让她失望?
自己明明是她的女人!怎么可以去和尚武恒成婚呢!可是她若不这样做,只怕整个大楚国,也会不复存在。这是父皇在死前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她真的,无法看着曾经那般繁华的大楚国,被魏国所侵占。
“鸢儿鸢儿”楚飞歌抬头看着程暮鸢那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就扑到了对方的怀中。她知道,无论何时,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自己的救命解药。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只要有她在身边,自己就不该害怕,也不会害怕。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程暮鸢把楚飞歌抱在怀里,摸着她那被宽大的龙袍所包裹着的身体,这个人在这两天,是不是又瘦了许多呢?心细如程暮鸢,而楚飞歌,又是她最为关心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没发现这孩子在这两天的反常。
只是为了不让她分心,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问她。可刚才,看到这人那般痛苦害怕的样子,程暮鸢便再也忍不住。她不想让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承担这么多,自己身为她的娘亲,更是她的爱人,又怎么可以,对楚飞歌的困境,置之不理?
“鸢儿!他们好讨厌!他们都在逼我!有人传出了你和
我的事!那些大臣就逼我和尚武恒成婚!如果不成婚!他们就长跪不起!还有那些百姓,她们也在骂我!还说你是妖怪!鸢儿!我不在乎她们怎么说我!但我就是不允许他们说你一点不好!明明!明明是都是我的错啊!”
楚飞歌趴在程暮鸢的肩头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而程暮鸢从头至尾,都没再说一句话。整个寝宫,异常安静,就只能听到程暮鸢用手拍着楚飞歌后背的声音。
“小歌,你还记得,当我们两个要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吗?”
“嗯,不管未来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我们都要在一起,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记得就好,经过了李芸湘这次的事,都没能让我们分离,而这次仅仅只是一个谣言而已,又何足为惧?”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大楚国的皇帝,是个女帝,更是我的骄傲。许多朝中的事,我并不了解。但是听你说了那些,我也能猜出一二。如若你不成婚,这大楚国很可能会在这段期间被魏国钻了空子,到时候,便不再是传言的问题。”
“难道,作为你的女人,我不该帮你保住这整片大楚国的江山吗?”
“鸢儿,谢谢你。”谢谢你能够如此明白事理,谢谢你能这么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谢谢你总是这样纵容着我,宠着我。“鸢儿,相信我,和尚武恒成婚,就只是权宜之计而已。我绝对不会和他有任何接触的,待明天成婚仪式结束后,我就过来你这里?好不好?”
“呵呵难道你还想要与他过夜?”感觉到程暮鸢忽然低沉的语调,楚飞歌顿时打了个激灵,傻兮兮的笑着。“嘿嘿,怎么可能呢?小歌的心,小歌的身体,都只能,也只会属于鸢儿。要是谁敢随便碰我,我可是要替鸢儿剁了他的手呢!”
“就你知道贫,你看看,如若早些和我说了这些事,你也就不必这般难受了。”
“是啊,真的好累。鸢儿,我经常都在想,如果我不是这大楚国的女帝,该有多好。不然这样好不好?待得大楚国渡过了这次的危机,我就主动把皇位让给我弟弟,从今以后,你我隐姓埋名,浪迹江湖可好?”
“你怎的会忽然有这种想法呢?”程暮鸢疑惑的问,毕竟一国之君的这个位置,并不是谁都可以心甘情愿让给别人的。“鸢儿,对于小歌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你,甚至是你的一根头发。”
“皇位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工具而已。而这个工具的目的,就
是为了让你和我能够好好在一起。曾经,我还傻傻的以为,只要当了皇帝,就再也不会有人能阻拦你我在一起。可事到如今,我才发现这个想法有多么愚蠢。”
“身为一国之君,有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如若要一直这样畏畏缩缩的过下去,这个女帝,不做也罢。我绝不容忍你为我受一点委屈,因为我知道,即使你嘴上说着没事,这里还是会难受的吧?”
楚飞歌说着,慢慢把头贴向程暮鸢的胸口。听着其中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心里的幸福已经多的快要漫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