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何以解忧 第11节
    第二三节课是连起来的语文课,课代表去问了老师,课上要讲前天做的卷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上课铃响了,大家才陆陆续续地睁开眼,直起身,拿出了语文卷子。陈逝舟有点无奈,但能理解,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科班,语文的地位总是有一点点尴尬的。

    任顾识一抬头看见陈逝舟,脑子立刻继续僵住了,直到同桌看出来他在走神,戳了他一下,他才啊了一声。

    同桌小声问:“你怎么啦?昨天没睡好?这么困。”

    任顾识摇摇头:“没事儿,睡够了。”

    同桌好奇地瞥了他好几眼,陈逝舟讲到了阅读题,她才收回视线。

    到第三节课的时候,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整个楼道甚至两栋教学楼都充斥着不用做c,ao的欢呼雀跃。

    同桌问任顾识:“你不是有事儿要问吗?”

    不用做c,ao,外面还下雨,教室里面人自然很多,任顾识道:“唉,等会儿,我先做道题。”

    “……”是是,我们这等凡人不配。同桌凑过去看他在做什么,我去,葛军,瞬间就缩回自己座位上了。

    做了几道题,冷静了一下,去超市买零食的、找老师问题背单词的都出去了,还有人嫌教室里太闷热的出去透气的,教室里人少了挺多。

    任顾识这才问:“那什么,我想问问你,你和你对象……嗯……表白的时候,谁先表白的?”

    同桌似乎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道:“我啊,我看上她了,想追,后来觉得她也有这意思,就给她表白了。”

    “她就直接答应啦?”

    “对啊。”同桌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是在撒狗粮,“两情相悦嘛,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当然答应了。唉,反正……反正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我好想去重庆找她。我家管得太严了,没法出去玩,不过她最近和我说她想回来了,她家里是咱们这儿的。”

    任顾识点点头,没介意她一说起对象来话就多:“那,那你怎么表白的?”

    同桌一挑眉:“咦?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谁给你表白了?不对,给你表白的估计不止几个,你看上谁了?”

    “没有!”任顾识立刻反驳,“我就问问。”

    同桌一脸鄙夷:“你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欲盖弥彰啊大佬,做人要诚实,你既然请教我,就要相信我么,我给你支招!”

    任顾识沉默片刻:“真的没有!你别问了。你快说。”

    “还能怎么表白。”同桌笑了,“反正……哎我去,说出来感觉就不对了,太羞耻了,反正就我喜欢她那回事儿呗。我网恋,又不晓得更多她的情况,刚开始认识她是在一个读者群,多聊了几句就加好友了,看她写的东西、拍的照片,然后聊得越来越多,慢慢地就……嗯,喜欢了呗。”

    任顾识是知道的,点点头:“那……那你们平时都怎么表达喜欢啊?”

    同桌:“……”

    同桌捞出来书桌里的小抱枕,佯怒地恶作剧般狂打了任顾识几下:“我去,任顾识,你怎么好意思大喇喇要求别人给你讲这个啊,我的天哪,你不如去找几本《霸道总裁爱上我》学习学习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是文科生,虽然我很喜欢古诗词文章,但是当年《离s_ao》仍然差点要我老命……平安夜快乐!祝大家都平安!

    第14章

    最后任顾识还是没问出来,却被同桌盯上了,不厌其烦地想套他的话。同桌联想到今天早上他的不对劲,更觉得有事儿了。

    今天一直没见张然来,有人和李怡湘打听了消息,张然在家休息,可能不来了。

    好多人都松了口气。

    而昨天晚上那件事,也就在同学之间大概传一传,就会翻篇儿了。

    任顾识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差点让同桌把话给套出来,最后还是忍住了,防备地看了同桌片刻,闭嘴了。

    同桌见他真不想说,便也没再问下去。她也没有非把别人的秘密问出来的毛病,再问就显得非常冒犯了。

    周六下午放学之前,考试的成绩便出来了。任顾识不着急回家,留在教室里等了一会儿,人少了,他才凑过去看了眼成绩单,语文和陈逝舟批的分只低两分,其他的都和估的分差不多。任顾识满意了,收拾东西回家。

    任婧周末经常有事,任顾识今天回家的时候又没见到她,把手机拿出来,看到了任婧发的消息:临时有事,回不去,逝舟说找你谈谈这次的考试,你们一起吃了晚饭吧,不用等我。

    任顾识:“……”

    电话恰好进来,任顾识本来不想接,手滑,接通了,陈逝舟的声音传过来:“看见你妈妈的消息了吗?我去你家还是你来找我?”

    任顾识一个激灵,突然说了一句:“我妈得把你腿打断。”

    那边沉默两秒,轻笑了一声:“是吗,值了。”

    见他不说话,陈逝舟继续说:“那我过去了?”

    “哦,嗯。”任顾识下意识地点点头。

    挂了电话,还没一分钟,任顾识就听到门铃响了。他心想不会吧,透过猫眼一看,果然是陈逝舟,便打开了门:“你怎么这么快?”

    “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楼下。”陈逝舟一边换了鞋一边说,手里还拎着两袋蔬菜,“刚回来?我去炒两个菜,你妈今天晚上不回来,我和你睡。”

    “……!!!”任顾识震惊地看着他。

    然而陈逝舟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非常自然地进了厨房。任顾识跟在他后面,又觉得这样很傻,就跟他打了招呼,回客厅了。

    当初想着就算来了人也可以在附近的酒店住,兼之节省,任婧没有买大户型,这套房能睡人的就两间卧室,任婧一间,任顾识一间,此外还有间书房,本来可以当成卧室,但和陈逝舟一样,任婧在里面摆满了书,自然没法睡。

    任顾识想也知道不可能让陈逝舟睡沙发,陈逝舟也不会愿意去睡沙发。他们两个谁也不能去任婧的房间睡,那……岂不是要同床共枕了?

    任顾识的“文学素养”让他瞬间想到了这个词,整个人都不好了。

    事实上,从昨天晚上开始,他整个人已经懵圈了。

    陈逝舟做好饭,端出来,看到任顾识仍在一脸放空的呆样,噗嗤笑了。本来以为是只张牙舞爪、意气风发的老虎,没想到是个纯的不行的间歇性傻白甜。

    “……”任顾识一时间又是想起昨晚的事情,又是尴尬,没理他。

    陈逝舟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又敲了敲门。

    任顾识大声道:“洗去!”

    陈逝舟两秒后道:“你有新的浴衣吗?”

    “……”任顾识放弃了,过了一会儿,他打开房门,扔给陈逝舟一条浴巾,“只有浴巾了,我妈不在,你随便将就一下。”

    “嗯,不怕你看。”陈逝舟接过来,“你难道不带我去指指哪些东西可以用吗?”

    任顾识再次妥协,带他到浴室,指了指洗手台上一瓶蓝色洗发水和绿色香皂盒:“这个,还有这个,是我的,你用吧,唔,毛巾我给你找一条,牙刷……牙膏也用我的吧,这个熊猫杯子,牙刷放这儿了。”

    陈逝舟比了个ok的手势:“记住了。”

    “衣服脱了放在这个篮子里,盖子盖上。”任顾识交代完,迅速退守卧室。陈逝舟无奈,只好开始洗。

    所谓浴室出了问题、没洗澡当然都是睁眼说瞎话,正好任顾识也只能提供浴巾而没有浴衣,因为就算有浴衣,陈逝舟也不打算把自己裹得太严实。

    等陈逝舟洗完,任顾识还缩在房间里,关着门,陈逝舟简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耐心地敲门:“我洗好了,你洗吗?”

    水声一停,任顾识就知道他洗好了,听见敲门立刻开了门,迎面被陈逝舟裸着的上半身震撼了一下:“卧槽,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不然还把衣服穿回来?还是把浴巾拉到胸口这里?这样有的地方可就遮不住了,况且男性不都是这样围浴巾的吗?”陈逝舟语气平和,面色冷静,看不出丝毫不妥地说着。

    任顾识听他说完,默默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儿大,有种……欲盖弥彰?或者说是恶人先告状的感觉,便道:“我洗澡去了。”

    夏天天热,尤其是这里的夏天,甚至能在十月的某一天突然卷土重来,让人恨不能穿短袖。虽然没怎么运动,浑身也觉得粘腻,且家里洗浴方便,任顾识习惯了一两天冲一次澡。

    相较于陈逝舟只用浴巾围了下半身,任顾识的浴衣看起来中规中矩地多,腰带他也系了起来。等他洗完,出来一看,陈逝舟还没有吹头发,便找出吹风机递给他,把另一头的c-h-a头c-h-a进沙发旁的c-h-a座里:“喏,吹一下。”

    陈逝舟接了,却把他拽到沙发上按着,然后开了吹风机,五指穿过任顾识的头发,给他吹头发:“好的。”

    “……”

    任顾识心想,这样下去,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怎么办?突然,他回想起了那次出柜和任婧吵架、跑到陈逝舟家里呆着,两个人睡在一起,第二天早上,他鬼使神差地凑到了陈逝舟面前,几乎要亲上去的事儿。任顾识心虚,不说话,任由陈逝舟动作。

    陈逝舟的手一直揉弄着他的头发,问:“梳子呢?”

    “卧室。”任顾识道。

    吹风机的声音有点大。

    任顾识声音很低地说:“我也给你……”话没说完,陈逝舟给他吹干了头发,关了吹风机放在茶几上,然后从背后搂住他,将头放在他的肩窝处,呼了一口气。

    任顾识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耳边陈逝舟道:“天,我以前真的没有想到你纯情得一点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怪不得有人说你是个智商太高的榆木脑袋。”

    两个人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陈逝舟说完,一时陷入了安静。

    陈逝舟蹭了蹭任顾识,收紧了怀抱,狠狠抱了一下,然后松开了他。

    任顾识立刻站起来,往旁边退了一步,不知所措而佯作镇定:“我我我回房间写作业!”

    “去吧。”

    任顾识立刻转身跑回卧室。

    陈逝舟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搭在腿上,神色平静。

    最后两个人仍然是睡在一起的,只是陈逝舟没什么动作,任顾识放心不少。连着一个月“起早贪黑”,年轻人也受不了,任顾识便把闹钟关了,准备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陈逝舟十点钟进了屋,就见任顾识缩在被子里,看着书,见他进来了,说:“我一会儿就困了,睡了,你不用管我。”

    陈逝舟点点头。

    任顾识本意是装睡,以避免尴尬,结果真的有了困意,还没十一点就睡着了。

    陈逝舟揉了揉他的脑袋,把空调温度上调了两度。

    翌日等任顾识睁眼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半了,爬起来摸到厨房,冰箱上贴了张小条儿:粥在锅里保温,起来以后直接盛,我去学校了。——陈

    任顾识盛了粥,从冰箱里找了点凉菜端出来,随便解决了早饭兼午饭,洗了碗,闲得无事可做,又躺回了床上发呆。

    刚躺了一会儿,陈逝舟的电话就打来了。

    任顾识接了,那边问:“起床了?”

    “嗯。”

    “吃饭了吗?”

    “吃了。”

    “学校有点急事,咱们班学生住校出了意外,我现在跟在医院,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下午按时返校。”陈逝舟交待道。

    任顾识心里一阵不妙:“谁?出了什么事儿?”

    “苌岭,出了车祸,脑出血。”

    任顾识腾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卧槽!在哪个医院呢?不不,现在情况怎么样?”

    苌岭便是他同桌。

    “已经做完手术了,暂时没有大碍,但也还没苏醒,你要过来看看?就在四院。车祸是在学府路,警方也已经介入了,司机没跑掉。”陈逝舟道。市第四人民医院就在学校附近。

    “我马上过去。”任顾识立刻拿了钥匙,换鞋出门,“司机没跑?是司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