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顾识刚才也只是象征性反抗一下,任婧再说了一次,他就乖乖站起来,说:“那我总得先换衣服吧。而且要去的话就得请假了,今天早读是陈……陈老师的。”他差点直呼陈逝舟。
“我给他打个电话,你换衣服。”任婧说完出去了。
任顾识换了衣服,又问她:“那你呢?”
“今天早上第四节才有课,不远,耽误不了。走吧。”任婧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条围巾。
任顾识瞬间惊悚了:“卧槽?给我戴的?不戴!坚决不戴!”最终在他的强烈抗议下,围巾还是任婧自己围上了。
医院里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排队倒是挺快的,任婧很快拿了药,对任顾识说:“给你请了一上午假,自己回家吃了药,睡一觉休息一下,你自己瞅瞅你这脸色,赶紧回去吧。”
任顾识得令,拿药回家。
谨遵任婧的话,加上生病确实难受,回去他便喝了药,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快十二点,觉得舒服多了,又贱兮兮地想:唉,其实也没什么嘛,不去医院不吃药也没事儿,熬熬肯定就过去了,这一上午没上课,不知道同学还要怎么说。
他刚起来,去厨房看了看,冷灶无人,心想任婧第四节课的话中午肯定回不来,要么他自己随便吃点。刚想动手,门铃响了。
任顾识过去看了一眼,是陈逝舟,愣了一下,开门。
陈逝舟晃了晃手里的外卖:“给你带的饭,感冒了没什么胃口吧?时间太紧,来不及做了,我提前跑回来点了份外卖,吃点清淡的。”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任顾识:“……”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完结,卡住了……终于考完试啦!后天就可以回家啦!!
第19章
在任顾识的注视下,陈逝舟认认真真把外卖拿出来摆在餐桌上,皮蛋瘦r_ou_粥和炒饭都是双人份,还有两碟小菜。
陈逝舟笑了声:“怎么了?我也还没吃,一起吃吧。”
任顾识哦了一声,坐下吃饭。虽然好受了许多,但一时半会儿胃口也好不起来,菜色本来就是偏清淡的,任顾识尝起来更没味道了,拖拖拉拉地吃着。
好不容易扒拉地差不多了,炒饭也吃了一半,任顾识看着粥,哀嚎:“不想吃。”
“吃饱了吗?”
“……没饱,也不饿了。”任顾识想了想,道。
陈逝舟点点头,把自己的那份粥喝完了,收拾桌子,把任顾识的粥和饭封好,放到了厨房:“晚上回来想吃再吃,有开水吗?把药冲了。”
任顾识便把药拿出来冲了一袋,扑鼻的苦味儿,冲的他脸皮直皱巴。
陈逝舟出来见了,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撂在桌子上:“喝完药吃糖。”
上午的课,早读倒是没什么,还有一节空堂和一节昨天就说好是用来听写单词的英语课,没去上都没什么,还有一节数学课和两节语文课,数学课回去问问讲了哪些题就好了,应该都是他没问题的,唯独语文。
任顾识问陈逝舟:“上午语文课讲的什么?”
“要知道?”陈逝舟反过来问他。
“啊,是啊。”不然呢?任顾识回答完了,喝了药,嘴里发苦,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糖,剥了一颗塞进嘴里。奶香味很正,起码让苦味淡了很多。
陈逝舟忽然坐的离他近了一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使了点劲,让两人之间距离更近:“让我尝尝大白兔是什么味道,我就告诉你。”
任顾识反应神慢,直到陈逝舟舌头伸进来,尝了尝他口中的还没化尽的奶糖才反应过来,瞬间一脸卧槽要推开他退后。
陈逝舟赶紧抓住他,往自己怀里扣。
任顾识含含糊糊要说话,被陈逝舟毫不放过地又占了好大一个便宜,半晌,两人的唇才分开。陈逝舟把任顾识搂到怀中,满足喟叹:“宝贝,好喜欢你。好爱你。”
“你不怕我妈回来啊?!”任顾识好不容易有了开口的机会,斥责他。
“哦。”陈逝舟说话声音轻快,“那去我家,咱们继续。”
任顾识震惊,想推开他,推不开:“你你你,你是不是磕到脑子了?”
陈逝舟忽然在他脖侧轻轻亲了一口,又拉开距离,伸出舌,用舌尖在他喉结上轻舔了一口,然后放开了他。
饶是如此,任顾识也满脸卧槽:“你你你你刚才干什么了?卧槽!你变态吗?!”
“变态也只对着你变态。”
任顾识霎时满脸通红,腾地站起来:“你再这样……”说着他就说不下去了。
“我再哪样?你就哪样?”陈逝舟一挑眉,“我再亲你,你就亲回来报复我,怎么样?”
任顾识觉得自己呼吸都要不好了,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陈逝舟看他的样子,又喜欢又好笑,忍不住还是过去抱住:“啊,真舒服,我还抱你了,你要不要抱回来报复报复我?嗯?”尾音化在任顾识的耳边,让他耳根一热。
“唔,你还别说,我真是磕坏脑子了。”陈逝舟忽然感叹道,伸手戳了戳任顾识胸膛右侧心口处,“一直在这里磕磕碰碰,一头栽进去,出不来了。怎么办?可以碰瓷吗?”
任顾识不知该说陈逝舟是直白好还是委婉好,但总之他是听懂了的,面红耳赤地不吭声。
陈逝舟忽地低声笑了起来,手指最后戳了戳,不知道戳在任顾识胸膛上哪里,任顾识腾地弹了一下,瞪大眼睛,只听陈逝舟道:“爱死你了,宝贝。”
“宝贝……”
“你就是喜欢我,是不是。”陈逝舟看着他。
任顾识大抵没应付过这等路数,对上那双看着仿佛世间珍宝一般的眼,外界的声音一时褪去,心跳声越来越大,比刚才被强按着亲了一顿、比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吻都来得手足无措,只能听得见陈逝舟喃喃低语,如同带着魔力的、蛊惑一般的沉吟。
“我爱你,恨不能把你永远留在我怀里,谁也看不到、谁也抢不走,爱本是自私,又何必自欺。”陈逝舟喃喃道,看着怔愣的任顾识,爱怜地摸摸他的唇角,又轻轻掐了把他的脸。
“你也许不爱我,可是喜欢我,是不是?”
“是吧。”陈逝舟自言自语,牙关不自觉咬紧了些,眼含忐忑与爱意。
任顾识突然开口:“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陈逝舟眨眨眼:“乖宝吃醋了?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话,自始至终想要的只有你一个,我的心全系在你身上了。”
任顾识又说:“那你为什么突然就……就说出来了?”
陈逝舟:“我的乖宝马上上大学就走了,摸都摸不到,何况这会儿已经一群神魔鬼怪来缠着你,往后我不在身边,你也开窍了,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任顾识抿嘴:“你……你喜欢我,我不一定喜欢你,为什么总是强调我是被人‘抢走了’的,我本来就不属于……”
话没说完,陈逝舟扑上来堵住他的嘴,过了一会儿,松开了,任顾识有点气喘,瞪他。陈逝舟道:“你看,假设不成立。其一,我爱你,不只是喜欢;其二,你喜欢我,并非‘不一定’;其三,我属于你,你也属于我。”
“你第三条不是充要条件好吗?!”任顾识开头还听他说,到最后忍不住驳斥道。
“哦。”陈逝舟点点头,“受教了,那就是前两条还是成立的。宝贝,让我亲一口。”
“你滚!”任顾识怒。
陈逝舟看他只是说说,佯怒罢了,又是禁不住好笑,又是欢喜,就坐在那里看着他。
任顾识被他看怕了,起身要回房,说:“我再午休一会儿。”
“我也要。”陈逝舟连忙道。
任顾识心想把他放进来不知道还能不能休息得了,举手作投降状:“我不午休了,行不,我去写作业。”
“不行,午休是必须的,更何况你感冒还没好全,下午第一节体育课,我给你们老师打个招呼就行了,晚点去。”陈逝舟跟在他身后,见他举起手来,斯文一笑,伸手捉住任顾识的双臂扣在一起,往怀里一拖,拖到了卧室。
任顾识懵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挣脱,然而手上没劲,浑身也没什么劲,陈逝舟又态度强硬,便被拖到了床上。
陈逝舟单手便按住了他双手,腾出一只手来碰了碰任顾识额头,觉得温度还是不算正常,问:“体温计在哪里?再量一下|体温。”
任顾识说了,陈逝舟便放开他去拿过来,甩了甩,递给他,好笑道:“老师有这么禽兽吗?趁你生病趁人之危?你好好休息。”
“唔,你以为你自己不禽兽吗?”任顾识小声咕哝。
陈逝舟听见他说什么了,只是好笑,当没听见,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任顾识把体温计递给他,陈逝舟看了看,还有点低烧,不碍事了,便说:“别不当回事儿,在学校里说你那么多次,还是感冒了。”一边说一边放好了体温计,转身脱鞋上了床,躺在任顾识身边。
任顾识见他并不动作,也放心了,钻进被子,把他晾在外面,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奔三的人了,老了。”陈逝舟道,看了看他,捏了把脸,“比你大了十岁,你比我嫩多了。”
“别乱动。”任顾识拍掉他的手,“老大爷。”
陈逝舟正好握住他的手:“老大爷就老大爷吧,快休息。嘶,不对,你药喝完了没?胶囊喝了吗?”
“吃了,老年痴呆的老大爷。”任顾识哈哈大笑,翻身背对着他,装睡。
陈逝舟见他不闹腾了,便坐起来靠在旁边,看着他睡。
任顾识并没有那些“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热烈的目光”的本事,没一会儿也困了,睡着了。因为他感冒,任婧特意把家里空调开了,陈逝舟来的时候外面又稍微飘了一点小雨,因此并没有关。
家里很暖和,尤其任顾识卧室里。任顾识睡了几十分钟,迷迷糊糊睡醒了,听到了雨声,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刚一动弹,就发现了不对劲,倒吸一口凉气。
任顾识悄咪咪转头看了眼陈逝舟,见他没睡,坐在旁边看书,正好也看了过来,两个人恰好对视,任顾识本来就因为各种原因而发红的脸更是红的陈逝舟心猿意马。
“怎么了?”陈逝舟出于关切问道,以为任顾识睡了一觉,反而难受了,“空调吹得难受吗?我给关了?”
“关了关了。”任顾识赶紧说,嗓子有点哑。
“嗓子听着还不太舒服。”陈逝舟关了空调,“还得再喝两天药,我监督你。”
“嗯嗯。”任顾识心里有事儿,随口敷衍地答应。
陈逝舟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追问:“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任顾识突然灵机一动,“你下午不是有课吗?我迟到一会儿,自己去就行了,你赶紧去吧,这都几点了。”
“你看表了吗?”陈逝舟失笑,“还有一个小时,你睡的不久。难受了?”
“没有没有。”见陈逝舟探头过来,任顾识有点慌乱,高声道,“真没事!”
陈逝舟被他唬了一下,坐回去,想了想,忍不住扬眉,语气暧昧道:“小朋友,有什么事瞒着老师啊?有事情要找老师,老师帮你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为了防止禽兽这个词被和谐,结果和谐的是别的词……
第20章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任顾识喘着气推开陈逝舟,从床头拿过抽纸给他:“死变态。”
陈逝舟抽了两张,慢条斯理擦干净手,举着卫生纸团,笑着问:“扔到哪里?”
任顾识劈手夺过来扔到床脚的垃圾桶里。
陈逝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没再逗他:“收拾收拾,睡不着了就起来吧,穿厚点。我去把粥给你热一下。”
“哦。”任顾识当做什么事儿没发生,点点头,起身在衣柜里找外套。
等他收拾好了出来,粥已经热好了,陈逝舟收拾好餐桌,除了粥还摆了盘红肠。任顾识也不客气,坐下吃了。中午吃的并不多,他有点饿。
陈逝舟在旁边坐着,任顾识吃饭的时候不觉得,吃完了却有点尴尬,见他没动,便站起来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