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吃剩下的你也吃啊?”
听到马吉的话,夏叶吃的更响了,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差点噎到马吉。
“吃吧,上辈子肯定得是个要饭的,也是服你,别人吃剩下的,都吃的这么香。”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到两个女孩子是走了过来。一个叫果冻,一个叫汤圆。她们两个都是夏叶的死党。
“哎呦,夏叶姐姐,你可真是贴心,怎么知道我们几个人没吃饭呢。” 两个女孩子走过来,在看到夏叶手里的包子后,果冻眼顾他方,不过手却是不老实,抢过夏叶手里的包子,就不停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还笑兮兮地说着谢谢。
“那是我的”夏叶明显不怀好意,在那里假惺惺地装可怜。
“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们姐妹之间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吗?还有没有给我也来一个。”汤圆说。
“就是,就是。”果冻含糊不清的声音。
看到两个人吃的差不多了,夏叶这时才一脸悲伤地对马吉说:“马吉,对不起,你吃剩的包子,我没法还给你了。”
简直就跟晴天霹雳一样砸在两人头上。
“呸,夏叶,你个贱女人,真不要脸,人马吉吃过的东西你也吃。”果冻张口就骂,一副泼妇要干架的架势。
“是啊,我就是不要脸,咋了。再说你不是也吃了吗?而且我看你还吃的挺香的。”夏叶毫不退让。
“夏叶,你个不要脸的小贱货,本宫今天和你不死不休。”
然后几个人就掐在了一起。
看着这几个女人在一旁打打闹闹,马吉在一旁是无比尴尬,几个人抢自己包子吃就不说了,现在又是拿这个包子说事,这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以前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觉得会不会是一个比喻什么的,不过现在才算是见识了。
几人起了个大早,然而到了地方才被老师告知现在只有高一的新生可以报名,而高二高三年级要等到九点钟才正式开始报名。这让夏叶气得不行,嘴里说,以后再也别想着让自己早起早睡了。几人翻白眼,说得好像自己真能早起早睡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果冻问。
几个人傻傻地站着。
“要不我们就坐在这里等吧,反正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马吉小声问。
马吉说完,几个人就不约而同地看向他。表情里的言语很清晰。除非我也傻逼,才会跟你一块在这等。
夏叶此时拍了拍自己车子的座椅对马吉说:“好了,马吉我正式通知你,我的自行车交给你保管了。”
“那你呢?”马吉问。
“我们几个要去买文具呀。”
“那你们不报名了。”
“当然要报名啊,不是还没开始吗?现在着什么急。等报名开始了再说。”
话还没说完,三个人竟然已经是走了。
“要死啊,夏草草,你明知道我不会骑自行车的。”
马吉发愁地看着眼前的单车,想着还是在这里等算了,这个夏草草真的是不要脸到了极致,明知道自己不会骑车,还让自己为她保管车子。就是这会儿自己推着自行车回家,等到了家估计马上报名也就开始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这会已经升了起来,不过还只是刚露出了一个头,空气里略微有些潮气,显得冰冷。马吉搓了搓自己冻得冰凉的胳膊,上面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j-i皮疙瘩。
教学楼前的两棵笔挺的银杏树显得青翠。整个校园里显得安静,因为是新学期报名的第一天,又是这样一个大早上,学校里能看得见的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相比较于庞大的校园来说,显得就有些荒凉了。
“算了,就这样吧,等一会儿,先报名再说。”他自言自语。
他推着单车往学校c,ao场走去,在那边有一个自行车停放点。
马吉推着单车,嘴里不断诅咒着夏叶。每一次都是这样。面对夏叶这种无赖,马吉从来都是没辙的。买文具这种鬼话,也就骗一骗她们自己。鬼知道她们干嘛去了。
就在马吉刚走到c,ao场边缘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钢琴声。
“咦,哪来的琴声?”马吉站在c,ao场边缘,惊讶的聆听着。那钢琴的声音显得微弱,在空气中断断续续的,并不连贯。
马吉细细辨别着琴声的方向,这可真奇怪,是谁在弹琴?他推着夏叶的单车向琴声响起的地方走去,顺着着c,ao场的边缘一直走到尽头,一排老房子前。
马吉抬头去看,原来是这里。这里以前是学校的声乐室,记得高一的第一学期他们的音乐课就是在这里上的,不过后来学校盖了新的大楼,而且这里又过于年久,所以就被空置了,现在更是已经成为了危房。被打上了警戒线,而且在楼前摆着一个警示牌,上面清楚地写着:此系危房请勿靠近八个大字。
而里面的确有有一架钢琴的,不过已经坏掉了,被当成杂物扔在这里等着处理。上一次夏叶带自己来过这里,还偷偷玩过那架钢琴,不过当时夏叶很嫌弃它,说像一个没了牙的老太太,满嘴漏风。
该不会是夏叶吧,应该不会。她这会和她那两个狐朋狗友指不定在哪里疯玩呢,哪会有什么心情在这里弹琴。
马吉站在梧桐树下,聆听着楼上的琴声,尽管那琴声并不连贯,不过弹琴的人似乎并没有介意,依旧按照自己的音调演奏着。
他对楼上弹琴的人充满了好奇心,他想着不会是夏叶,可是似乎又有那么一丝丝侥幸觉得就是夏叶。究竟是不是夏叶在弹琴?这样想着,让他渴望看到那个弹钢琴的人的心更加强烈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在c,ao场上。他聆听着来自楼上的钢琴的声音,想着自己就只是看一眼应该没什么的吧,又不是做什么坏事情,干嘛心虚啊。他把单车推到墙边停靠,让它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然后又绕过围在周围的一圈警戒线,站到了小楼的正前方。
这里已经被荒废了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楼里楼外到处都是枯叶杂草和灰尘,墙上的灰粉也是成片掉落,变得面目全非,处处看起来都是一副凄凉的景象。通往二楼的楼道本来是被一个铁栅栏封着,不过现在锈迹斑斑,几乎被人踩成一团扔在了一遍。
马吉尽量小心地,不弄出任何声音地爬上了二楼,这会太阳已经绕过地平线,洒落在过道上一层灰尘上面。马吉循着琴声向楼道的尽头走去。他还是很紧张的,总有一种偷窥别人隐私的感觉。
楼道尽头的声乐室,阳光顺着玻璃做的门映照在里面一个女孩子的侧脸上。马吉小心地趴在门口偷偷看去。那个女孩不是夏叶,是一个很陌生,但是又很漂亮的女孩子,尽管马吉看不到她的正脸,但是就是那稍微显露的一点侧脸,让马吉对她的面容充满了无限的幻想。
那个女孩坐在钢琴前,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白色的帆布鞋。头发被轻轻束缚在脑后,头上还有一个漂亮的蝴蝶发饰。阳光掠过,让她的发丝变得晶莹透亮透亮。她似乎沉醉在自己的琴声中,阳光下纤细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上跳动的飞快。在那个女孩的手中,那架破旧的老钢琴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仿佛最初它来到这里时的样子,每一声都那样饱含热情。
似乎是忧伤,阳光下跃动的j-i,ng灵,有如尘埃一样卑微,但却又充满了圣洁。
“吱呀!”一声突兀的声响。
那扇玻璃门不经意地被马吉给推动了,亮白的光芒从琴键上一闪而逝。琴声瞬时停了下来,女孩转过看向门口,门开了一丝的缝隙,不过却空无一人。
c,ao场之上,马吉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就在刚才推动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跑了,直到此刻他依然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应该没发现吧”马吉自言自语地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是谁呢?是学校的学生吗?应该不是吧,感觉很陌生的样子。可是如果她不是学校的学生,那她是谁呢?可是转眼,他又嘲笑自己的无知,学校这么多的学生,有可能每一个自己都认识吗?
他心里又想起那个女孩子弹钢琴时的样子。尽管刚才只是看到了她的侧脸,但是那个女孩优雅的姿态却始终不能从他的脑子里抹去,就像阳光一样此刻照耀在他的心里。她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吧。
“哎呀,夏叶的自行车忘在那了。”他突然惊醒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起夏叶的自行车还停在那个地方。
第4章
下午马吉在家中正在整理自己的新书和新文具的时候,手机上夏叶是发来一条信息。
“马吉你在哪儿呢?我快不行了,你来救我。”
看到夏叶发的消息,马吉的第一反应是无视。这种鬼话换一个人说不定马吉就相信了,但是夏叶打死他,他也不信。不过又想一想自己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再说如果自己真的假装不知道,敢不去的话,倒霉的肯定是自己,一阵数落是跑不了的,更严重的说不定还会受到人身伤害。
“那你在哪儿呢?”马吉给她回了短信。
“学校c,ao场,你来的时候记得带瓶水。到时候万一你真的来迟了,就以水代酒,祭奠我一下。”
马吉直犯白眼。
“说破了大天,原来只是想让我帮你买一瓶水,带过去。还要死了,搞得这么严重。”
对于大部分的高中学生来说,学校差不多都会有一个让人吐槽的c,ao场,有的破破烂烂,有的甚至就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地方,梦幻的存在,从没有被找到的传说。
而对于乾城中学的学生来说,学校的c,ao场却是一个很好的放飞自我的去处。尽管从外表上看,原始了些。不过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很大,就像荒野一样的地方,分为上下两个部分,只有一些简单的体育器材,来象征性地表示这里就是我们学校的c,ao场。从实际上说,这里以前的确是荒野,在一墙之隔的学校后围,就是麦田。每年夏天都能听到那里传来的机器轰隆隆收割的声音,以及空气中浓重的麦秸的气息。
和那些抱怨的人不一样,夏叶她喜欢这里。有的时候,是为了逃避枯燥的学习生活,有的时候是为了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在她心里存在着一个小秘密。一段隐藏在她内心深处最美好的记忆片段。
对于夏叶来说,小的时候,记忆中最深的就是妈妈手中的扫帚,她从来都不会去打自己的学生,也不会去打其他人,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 妈妈是一名老师,在一家私人培训机构的校长。正是因为她工作的原因,所以她总是很严厉。即使是自己犯下的很小的一点错误,她都会严厉地惩罚,大多数时候都是打板子。那个时候的她就像是一个法西斯一样,自己每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要让她来分配。在她眼里这是一个人迈向成功的必要历练,但是在自己的眼里这只是每一天,每一天无奈而又无聊的工作重复。
只不过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奶奶得了重病,而且她的工作单位也出现了一些问题,这让她再也没有以往那样旺盛的经历去把控自己女儿的生活,也就是那一段时间,她被送到了乡下外婆家。并且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完整的夏天。
一个城市的乖宝宝,突然来到乡下,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奇妙。就连脚下的泥土地都能让她琢磨上半天。突然之间的生活变化让她刚开始还觉得有点不适应。没有老师每天的逼迫,没有妈妈每天的训斥,却有了阳光,有了一个乐呵呵的奶奶,生活变得丰富了起来。尽管临走前妈妈是布置了许多的任务,可是天高皇帝远,她现在是没有办法管束自己去完成那些任务了。
记得刚到乡下的时候,自己总喜欢光着脚,在泥地上跑,而每次外婆看到的时候,就会大惊失色。
“站住,你个小东西,给我站住,把鞋给我穿上。你再不给我站住,等感冒了,我就让医生用最粗的针管给你打针。”
外婆身材矮小,所以跑的不快,每次都只能在后面用一些恶毒的语言恐吓。不过那个时候,外婆却一点也不可怕,她的脸庞天生的平和,永远不会让你觉得害怕,而且她这些吓人的小把戏对付那些幼稚的小孩还差不多,对付自己这样被妈妈训练到久经风霜的人来说,太过小儿科了。
其实在那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这样光着脚在地上跑。或许只是因为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又或者是那脚下土地的魔力。相比较而言,后面一个解释似乎更具有说服力。就像原始的人类,总是用最切近自然的方式生活,尽管几万年过去,人类早已进化,但是那种与自然休戚与共的感觉却始终存在着。
想着那段美好的岁月,夏叶的嘴角止不住露出一丝的笑。
现在外婆已经去世许多年了,乡下的老屋也已经空荡荡的了。自己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那片田野了。而在城市的水泥森林中,连脚下一片纯净的泥土都是难以找到,更不用说找回那时的记忆了,只有在这里,她却总是时不时地就想起那时候的快乐时光,每一次当她的脚踩在脚下的泥土地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一个无忧无虑的夏天。
安静中,夏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仰起自己的头颅,静静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等到马吉赶到c,ao场上,看到夏叶的时候,几乎吓了一跳。
太阳下,夏叶的眼睛闭着,脸上红彤彤的一片,额头上也是汗涔涔的。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样,呆滞地坐在太阳底下,身子连动都是不带一动的。
“夏叶你怎么了?是我,我是马吉。”马吉在夏叶耳朵边焦急地喊。
“夏叶,你怎么了,你可别吓人。”
“别喊了,我活着呢。”夏叶虚弱地喊了一声,在阳光下的暴晒,让她的声音都是变了味道。
不过还好,是能够说话的,马吉稍稍放心。
“有水吗?我快渴死了,给我口水。”夏叶有气无力地说。
马吉递给夏叶自己买的水。
“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马吉问。
“怎么了,你担心我?”
“这不是废话吗?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嘻嘻,没事,我就是闲的无聊。”
“闲的无聊,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简直吓死人。”
“哎呀,我脖子僵了头低不下来怎么办?”夏叶挪了挪自己僵硬的脖子,发现时间太长脖子竟然已经是低不下来了。
“活该。”看到夏叶梗着脖子,低不下头的样子,马吉半天才说出这两个字。
难得的,这一次对于马吉的嘲讽,夏叶没有张牙舞爪地发脾气。
“对了,死马吉,你这么长时间不来,是干什么去了,现在还说风凉话,如果不是你这么长时间没到,我脖子怎么会僵。”夏叶活动着僵硬的脖子说。
“好,我的姐姐,是我的错行了吧。那现在能不能麻烦你挪到一个y-in凉的地方去,不要再这样晒着了,万一明天早上起来看到一个黑脸,到时候你又怪我了。”
“恩,这还差不多,要是态度能再端正一些那就更好了。”
“不过,算了,看在你肯承认错误的份上,姐姐就不和你计较什么了,至于挪地方,就不用了,我觉得这挺好的。”
马吉抽了抽鼻子,露出一个皱巴巴的笑容。
天边的太阳已经是落下,留下了漫天的红色霞光,好像某种神圣的产物,流动的红霞中有着金色的天光。马吉一时也是被这样美丽的晚霞所打动。
“哎呀,我的脸啊,火辣辣地烧,感觉就跟屁股上挨了一针一样。”这时,夏叶却是突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