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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梁逍 第14节
    久违的南京话,问他吃饭了没,还在加班吗,北京是不是特别冷,有没有放鞭炮,竟然还对他说新年好。叶季安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更深了一层,这就好比是回复领导的拜年短信,他头脑木然却反应迅速,对母亲的每句客气报以同样的客气。紧接着又是父亲,那种严肃寡言的知识分子形象似乎永远不会变了,至少在叶季安面前,他一直致力于维持它。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吉祥话,谈了谈健康状况,又在工作上笼统地指点江山一番,听筒又被交回母亲手里。

    叶之鸿呢?叶季安问。

    在开车呢,带我们去饭店呀。母亲回答,听筒里还传来小孩的笑声,脆生生的,应该正被抱在怀里。

    叶季安的手也被握住了。梁逍不动声色,指缝间还带着白灼虾的s-hi润,扣住他的五指,又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他。

    “嗯,好好玩啊,”叶季安笑了笑,“童童,微信给我拜个年,我给你发压岁钱。”

    话音刚落,那小孩直接在电话里拜了开来,门牙好像还在漏风,稚嫩的声音熟练地说着甜滋滋的话语,等他这个素未谋面的亲戚一开心,给他包个大的。

    叶季安很快挂掉电话,微信转账的数额是2019,他把手机放在一边,转脸去看梁逍,“今年应该上幼儿园中班了。”

    梁逍点了点头,又捏捏他的指骨,“是小女孩。”

    “可宠着了,我妈就喜欢女孩,当时怀孕的时候,也是天天跟我说要给我生个妹妹,男孩养我一个就够累的了,”叶季安额头靠上梁逍的脸颊,垂下眼,“谁知道呢。”

    说罢他又把脸抬起来,隔了几寸,盯进梁逍的眼仁,那是种明目张胆的、突然的邀请,见梁逍张开嘴唇,他就干脆搂上他的脖子接吻,那个吻接足了五分钟,梁逍微微眯着眼睛,投入地回应他,温暖的手掌滑入他的衣摆,两人甚至没有分开一秒,吻到那把椅子都开始咯吱作响。

    亲完了,叶季安就蹭蹭梁逍的唇角,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面。

    他的嘴唇比虾子还红。

    家庭的话题没有再继续,梁逍很快就把叶季安逗笑了,两人的小腿在桌下交叉在一起,桌面上就这么慢慢地吃饭,吃到将近十点,他们把两瓶啤酒喝完,剩菜放进一次性餐盒,准备第二天去喂楼下的流浪狗。

    之后叶季安就去洗澡,把身上的油烟味和头发上的面粉洗干净,梁逍下午已经洗过了,他把碗筷堆进水池,远远地听着电视里的相声,蹲在橱柜前观察了一小会儿,突然发现一件事。

    自己原来拥有一个洗碗机。

    只不过它隐藏得比较深,在灶台下面,需要拉开柜门才能看见。

    想起之前对付那些碟子锅碗的苦闷,梁逍觉得这整件事都相当愚蠢,二十几年从没做过的事当然不能练几次就爱上,就算是和叶季安一块洗碗都无法让他感到快乐,最多是没那么痛苦而已。而在工作之外,梁逍本就是娱乐至上的人,他当然把那些餐具统统丢进洗碗机,挤进去好多洗洁j-i,ng,按下几个按钮,回到客厅盘腿坐在羊毛地毯上,暖烘烘的还挺惬意。

    吃饱大蠊的马克思愉快地趴在茶几上,时不时冲他眨眨眼。

    等叶季安从浴室出来,他刚刚关掉父亲几小时前发的视频,拍的是夜飞的海鸟,以及看不到几颗星星的星空。想到夏威夷时间已经是半夜,梁逍也就没回复。

    “觉得无聊吗?”叶季安指指电视里的春晚,又放下擦头发的浴巾,把它挂在暖气架上。他本是裸着上身,下`身穿了条白色运动裤,因为这衣裳上身太显形,实在没法穿出去运动,叶季安冲动购物过后就把它当成了居家常服,此时被梁逍盯得脸热,他又从沙发上抄起一件花灰的j-i心领毛衣,给自己套上。

    “好多年没看了,”梁逍这才开口,“我觉得语言类节目很有意思。”

    叶季安先是有点诧异,旋即了然地乐了,踩掉拖鞋,赤脚在梁逍旁边坐下,往腰后垫了个抱枕又把膝盖折起来,“我靠,”他快速划起手机,“忘在群里发红包了!”

    “他们都在催你,”梁逍自然地搂上他,“我就没有催。”

    叶季安已经从那刷屏的“呼叫叶主管”中间找到梁逍,大概是二十分钟之前,他半句废话都没说,就是不停地发红包,统共十个全都被抢完了。“是啊,你这是替我发吗。”他轻轻瞪了梁逍一眼,“我看他们都快叫你爸爸了。”

    “收红包就可以叫爸爸吗?”梁逍弯起眉眼,目光落在他的脚趾上,被热水弄得泛红,陷在长而柔顺的羊毛里。

    “这不吗,已经有了。”叶季安则心无旁骛地把正在认爹的指给梁逍看,又把自己该发的红包一连串发出去,每年春节都要在群里发五千,这是部门传统,多少年都是这样,他这现任当主管的习惯了也就不r_ou_疼了。这下大家都哭爹喊娘地开始扯皮,说叶主管刚刚是不是约会去了终于来了,扯皮也不耽误开包,五千块钱又是立刻瓜分光。

    叶季安心说,好歹给我留点,抢自己的抢到一毛也比一毛也抢不到好。微信未读消息已经攒了999+,他都懒得翻,无非是工作群里的客套话,还有群发的拜年贺词,刚想放下手机看看梁逍喜欢的小品,特别提示音响起,他这样设置的,也只有一个人。

    微信转账,50000元。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弹过来:超额度了,明天把2000补上。

    叶季安并没有点开,转脸去看这消息的来主,“干嘛。”

    梁逍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徐徐开口,“想听前辈叫我爸爸啊,在床上。”

    叶季安愣住了,至少有个十秒,酒气在唇齿间来来回回,缓过神就丢了手机去拧梁逍的耳朵,“……小祖宗,我他妈比你大七岁,怎么,你年龄是负增长吗,”他咬着那耳根子吼,“打死我也不领,这他妈的是尊严问题。”

    梁逍抱住他,不急不慢地啃他的喉结,“那我也有信心让前辈叫出来。”

    叶季安被啃得喘了几口,一下子就凶不起劲儿了,软绵绵地陷在梁逍怀里,双臂搭在那副肩背上,任那些微微发疼的吮吻漫上锁骨,梁逍用鼻尖顶开他的j-i心领,还要继续往下。说实在的,刚刚他洗得那么慢就是因为按照网上说的做了点准备,今晚如果真的做到了最后,叶季安也不觉得有多突然,更何况电视里冯巩都下台了,舞台一下子梦幻起来,换上一支抒情歌曲,这不是天时地利人和是什么。

    偏偏这时手机响了,正当叶季安已经滑下去,仰面躺倒在地毯上,正当梁逍压在他身上继续亲吻,手指在裤腰上摩挲。

    “先接吧。”铃声不停,梁逍坐起来,抹唇看着他。

    叶季安撑起身子,从茶几上抓来手机,颇有些不耐烦。叶之鸿,又是叶之鸿。

    “喂?”他胡乱揉揉半干的头发,没什么好气。

    对方似乎话很密,叶季安不怎么得空开口,很快他就整张脸冷下来,方才水汽氤氲的情红也跟着散了,“什么叫我干什么,她是我侄女我不该发压岁钱?”

    又抿嘴听了一会儿,他又道:“我知道你养得起,但至少,我管他们叫爸妈,我也有赡养的义务吧,”顿了顿,他按住鼻梁,又去按内眼角的腺体,“我不想每年因为这种事和你吵。钱我是打进妈妈卡里的,你就让她自己管,被骗光了也没事,她开心就好。”

    “行了你回去吧,多陪陪他们。”这是最后一句。

    挂掉电话之后,叶季安半天没吭声。

    “还继续吗?”他似乎费了不少力气,才这样问出来。

    梁逍摇了摇头,用心把他看着,眼里没什么波动,“前辈愿意和我说吗?这些事情。”

    叶季安垂眼笑了,“你愿意听吗?”

    梁逍认真道:“我一直想听。”

    叶季安又沉默了一会儿,把抓乱的头发捋清爽,这才开口,语气平静得就像每天九点半的晨会,嗓子却沙哑,“是这样的,他们其实不是我亲生父母,我弟弟是亲生的,三岁我被领养过去吧,七岁多,弟弟出生了。”

    梁逍点了点头,安静地给他递了杯红茶。

    叶季安珍惜这份安静,他不需要梁逍说些什么,更不需要他表露任何惊讶抑或同情,而梁逍恰恰懂他的想法。喝下半杯,他又说道:“我之前就在那个孤儿院,就是上午去的那个,从一开始就在,找亲生父母什么的也没戏,我也不想找,”他又开始按内眼角,“谁都有叛逆期吧,我觉得有了亲生小孩之后,他们就对我不好,也想过离家出走,真做成了发现毫无意义,人家根本不着急找我,我就自己回去了,自讨没趣吧。从此好好学习,就想考到别的地方上最好的大学,然后在外面工作定居再也不回去,我现在也做成了。”他又笑了,“励志故事。”

    梁逍抬起双手,捋他的眉毛,“我知道前辈很厉害。一直这样想。”

    叶季安眉头舒展了,睫毛却垂下去,“现在想想,就觉得挺没劲的。我有什么好愤愤不平的呢?人家好歹也没少我吃少我喝,把我养大了,现在这个样子,回去都觉得尴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就想着尽尽孝道吧,至少像小时候他们对我那样,用钱不能亏了他们呀。然后我弟弟每年都跟我急,跟我说不要打钱回去了。”

    梁逍忍不住问:“为什么?”

    叶季安认真想了想,“他从小比我聪明,竞赛经常各种拿奖,我一直挺骄傲的。现在工资也不少,他觉得自己完全养得起那一家子,也不想认我当哥。他就觉得我打钱是可怜他们,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审判他们。”

    梁逍微微怔住。

    叶季安又笑了,“我一点也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觉得……”

    他说不下去了。

    梁逍把叶季安的手托在自己掌心,默默地等着他。

    叶季安哽了一下,终于开口:“我只是觉得,如果连这一点点联系也没有了,如果这一点努力,我也不去做了,他们更不会去做些什么,估计都不会主动联系我了,就好像我们根本不是一家人一样。”

    梁逍轻声问:“前辈现在觉得他们是家人吗?”

    叶季安盯着地面点头,“还是。”

    梁逍又问:“那你觉得他们爱你吗?”

    叶季安愣愣地把眼抬起来,“这种问题,没意义吧。”

    “有意义,”梁逍坚持道,“家人是会互相爱的。”

    “别这么说。”叶季安的手指在他掌心蜷缩起来,托起来轻轻的,好像吊着力气,不敢把重量全放上去。

    “我明白,前辈是想通过努力和付出,让他们记挂你,爱你,但这样得到的都是假的,”梁逍握上叶季安的手腕,又滑上小臂、大臂,最终搭在肩膀上,“十几年了,前辈只是拒绝去弄懂这个道理。可是你本身就是值得爱的,你不需要去放低自己,去求别人。”

    叶季安就僵坐在那儿,收着下巴,呼吸起起伏伏。

    有那么几个刹那,他的面无表情好比嚎啕大哭。

    “别人爱你,那是别人的事,不需要你去努力,去帮他一把,”梁逍又慢慢地,有条不紊地说道,拢上叶季安的后脑勺,把人好好搂在身前,“就像我希望前辈爱我,也是因为爱我这个人,东西都扔了衣服都脱了,我站在亚当夏娃之前的地球,我还要这样你仍然爱我,而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努力。”

    “我……”

    梁逍也不急,抱着人慢慢晃,等他开口。

    “……以前没有这样的人。”叶季安终于出了声,鼻尖抵在他颈侧,声音闷闷的。

    “哪样的人?”

    “会,爱我的人……”爱这个词实在太难说了,叶季安说出它,又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和我说值得的人。”

    梁逍似乎是笑了,“现在有了吗?”

    叶季安重重地点头,把脸埋在梁逍怀里,“有了。”

    梁逍轻轻亲吻他的发顶,“那就要记住这件事。”

    他们就这样抱了许久,许久,电视里的节目换了一个又一个,甚至楼下都传来遥远朦胧的爆竹声。叶季安也不清楚到了几点,他只知道自己在那副怀抱里哭了,他很小心,也很满足,只哭了一点点,接着又停住,眼泡大概是肿的,泪水干在脸上,什么声音都没有。

    梁逍却像是挑准了时间似的,捧起他的脸要开始吻他,把他的模样全都看了进去。

    “等会儿……”叶季安推他,“我洗个脸,好难看。”

    梁逍瞪大双眼,惊讶道:“我觉得前辈很好看啊,一点啤酒就能让人说胡话吗?”

    叶季安扑哧笑了出来,“嘴巴又抹蜜了。”

    梁逍还是那样捧着他的脸,把话说得字正腔圆,“就是好看。”他又捏捏叶季安的后颈,顺着脊梁,一寸寸往下摸,“我想想……赶地铁跑乱的刘海好看。加班来不及刮掉的胡茬也好看。现在的黑眼圈也好看。”

    叶季安听得心擂如鼓,他觉得自己不能任人伺候什么都不做,就试探着把手伸进梁逍的毛衣下摆,从腹肌往裤腰摸,还没来得及伸进去摸到什么,只觉得一股热气靠在耳边,那么近的地方,梁逍干燥的声音让他头晕目眩,好比突然之间坐上了一朵云彩,“我可以把您c,ao得更好看。”

    第21章

    那只手指c-h-a进来的时候,叶季安才对“ga-ng`交”这件事有了一个具体的概念。

    之前他当然做过功课,就在第一次被梁逍亲吻过后那两天,也是趁午休躲在公司明亮整洁的厕所,怀着某种好奇和期待,他坐在马桶盖上,点开外网。那些视频总是有些神秘,封面模糊不清,连个标题也没有,快进一下才能差不多了解内容,比如一个健壮的白人小哥被一对黑人双胞胎内s,he,还要扒开出血的屁股给里面的情状来个特写。

    十分不幸的是,公司网速太快vpn也快,叶季安刚松开进度滑块就立刻看到了那颇有冲击力的一幕,甚至没有半秒缓冲,吓得他立刻把网页关掉,还删掉了浏览记录。

    之后他翘起一条腿,盯着皮鞋尖头摸着鼻子,在马桶上思考了十多分钟的人生。

    当时头脑麻了,身体却没什么反应,叶季安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也没有从那种夸张的画面中获得任何性刺激,他只是觉得拍片的演员很可怜。要说是恐惧,那倒也不至于,在属于他的这段关系中,他知道自己八成是被上的那一个,但他也知道,梁逍不会把他弄成这个样子。

    疼就疼了,女孩儿第一次做也会疼,他一个三十多岁饱受社会毒打猛捶的男的娇气什么?但至少……不要流血吧?

    流血意味着可能影响上班。请假超过一天还要扣工资。叶季安是这样想的。

    现在看来,他的预估是对的,至于那些有的没的担忧则是多余。梁逍确实珍惜着他,是相当珍惜。食指破开褶皱,c-h-a得很浅,很慢,方才入口周围被梁逍s-hi漉漉地按摩了半天,早已经足够柔软,现在也抹足了润滑,叶季安不是很疼,感觉更多的是一种不可思议。异物感是如此的显著明确,他被进入了,这件事在真实发生。指甲的薄硬、指腹的温暖,还有那些分明的骨节,隔了层水一样的s-hi滑,不疾不徐地在他身体里推出形状,一点点深入进去,扩张出一片柔嫩处被初次刺激的辛辣。

    同时他身上只剩那件灰毛衣,光溜溜撅着屁股,趴跪在地毯上,梁逍就盘腿坐在一边,从后面抱着他,捞起他的小腹,一口口安慰似的地吻在他的耳后。叶季安试着放匀呼吸,压着自己微小的哆嗦,能感觉到那手指差不多全进去了,带着点力度在肠壁上按,似乎在寻找什么。

    那是在找前列腺吧,叶季安想,我好歹也是查过资料的人。不知怎的就有些害怕。为什么梁逍只是抱着他,却不往衣服里摸一摸呢,或者只是掐掐腰侧也好啊,这样琢磨着,叶季安就去摸小腹上那只手,抓着它往上挪,刚挪到肋骨就被反手扣住了,梁逍还是那样,一点爱`抚的意味都没有,单纯只想扶着他,“前辈要专心,把注意力放在这里就好了,”他柔声道,同时吸在叶季安后`x,ue里的手指也动了一动,“有感觉,就叫我,疼了也要说。”

    叶季安“嗯”了一下算作答应,根本发不出别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汗出得太快了,都洇潮了地毯,梁逍越这么弄他后面,又越不肯摸他,他心就跳得越猛,耳不聪目不明的,电视在放什么搞不清楚,唯有水润的咕叽声传过来,也有液体顺着腿根往下流淌,让他错觉自己也是饱满多汁的,好像全身的神经确实都集中在那个被打开的小口上,投入地去感知。也正因如此,当那阵酥麻擦过去,转瞬即逝的一下,叶季安猝不及防地叫了出来。

    只是一声“啊”,耳后的呼吸却陡然滚热,梁逍的嗓子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开心,“这儿?是这里吗?”他问道,坐直身子,指肚找准位置轻轻重重地按,“这里很软呢。”

    叶季安很想看看他现在的模样到底是有多开心,却发觉自己根本不好意思回头,只好埋着脑袋闷闷地应,“就是,就是这里,”他和小腹上的那只手十指相交,握紧了又说,“我不疼。”

    梁逍没有说什么,只是撩起他的衣摆,在他背上落吻,从脊梁到腰窝,又接着回到尾骨,舌尖含在双唇间,在肌肤上痒痒地扫,这回是真正的调`情了。叶季安一下子喘得更急,电流在他身上通过,而每个移动的舔吻就是电场的中心,他不想发出方才那种奇怪的叫声,只得把嘴唇紧紧咬住,倘若梁逍再往下一点,去亲吻那种难以启齿的部位,那么清晰地把他看着,叶季安确定自己的牙齿会咬进r_ou_里,并且再不抬头,一辈子做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