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予裘被祝天生咬了好久, 导致他中午吃饭的时候嘴都是红的,没吃辣椒就红得不行了。
祝天生化悲愤为食欲,一中午干掉了大半桌子的菜。小狼看着祝天生、闵予裘和迷拟都有东西吃, 就他没有,顿时悲从中来,迈着短短的小脚,一步步慢腾腾且自带忧伤气质走到了门槛处,一屁股坐了下去,眼神忧郁地看着门下面玻璃外的果园。
“好了,小狼,你看,我也不是没得吃吗?没关系的,等你长大了,那些东西你都可以吃了。”米酒摸着小狼的毛,安慰地说道。
小狼好受了一些,一脑袋扎进他毛绒绒软绵绵的肚子里。米酒被他这么一撞,忍不住打了一个嗝,红烧r_ou_味的。
小狼不可置信地把太抬起来,一脸你竟然骗我的受伤表情。
米酒赶紧解释:“我没有吃,这是红烧r_ou_味的能量液,不是食物!”机器人的事,怎么能说是吃呢?
但是小狼可听不懂什么能量液不能量液的,他就只知道米酒的嘴里有红烧r_ou_的味道,而他没有!
小狼气呼呼地跑开,迷拟笑得在打滚,但叶子上的烤饼也不忘裹得紧紧的。
闵予裘看小狼实在是可怜,便掰了一点蛋挞,对着小狼招招手。
小狼立刻就挥着小短腿来了,亲亲热热地用脑袋拱着闵予裘的腿。
闵予裘将他抱到腿上,然后给他吃了四分之一,然后又吃了四分之一。
小狼的舌头还是软软的,舔在人手上s-his-hi热热的。闵予裘没有洁癖,所以对这样的亲昵还是挺喜欢的。
祝天生看小狼吃得尾巴都晃起来了,便知道他吃得开心,不过伸手一摸——
“行了,再吃肚子都要炸了。”小狼可不是什么都没吃,早在他们吃饭前,他就已经吵着舔了一大碗的牛奶。这会儿肚子已经硬邦邦的了。
祝天生也想赶紧将小狼养得白白灰灰的,可长膘又不是一顿两顿就能长出来的。祝天生可不敢让他吃得太撑了。
小狼听懂了祝天生不让他再吃的话了,顿时委屈了一来,发出“嗯呜嗯呜”的呜咽声。
“再吃一点也不碍事,待会儿让他好好动动。”闵予裘心软,对小狼的撒娇根本没办法。
祝天生拿起了一个蛋挞放在小狼的面前晃悠了两下,然后问:“想吃吗?”
小狼将头点得跟点头比赛似的。
“那就玩好了睡觉前吃。”祝天生残忍地说,“现在不许吃了。”
“嗷~”小狼从祝天生那里混不到吃的,便在闵予裘的腿上打起了滚,希望闵予裘能心软给他一些吃的。
“没有!”祝天生提着小狼的后颈r_ou_,将他放到跑步机上。
小狼和祝天生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然后嗷一声摔平白无故地摔倒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等着,空洞无神,连呼吸也渐渐地失去了。
祝天生一脸黑线,这死孩子,刚学会装死就拿来糊弄他了!
祝天生不惯着他,于是看了不看他一眼,起身就走。
小狼的目的对象不是祝天生,但是他偷偷转动了一下眼睛往闵予裘的方向看,见他没有一点要过来抱他喂他吃东西的打算,便死心了。躺了一会儿后也只能灰溜溜地爬起来,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祝天生偷笑。
但是闵予裘却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幸灾乐祸!”
吃完饭,祝天生和闵予裘就上楼了,祝天生准备先将感谢信写出来再去做今天的义务劳动,他以为自己会写得很快,但是对着光脑,想了半天还是一片的空白。
闵予裘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书,房间的隔音很好,迷拟和小狼在下面闹翻天他们也听不到。
照理说,这么安静的环境,他应该是能写得很快的。但是,他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怎么下笔。
闵予裘见他一直拉着自己的头发,都扯掉了好一些了,怕他年纪轻轻就秃头,便放下书开口道:“还是写不出来?”
祝天生扭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闵予裘站起身过来,拍拍他的脑袋:“不用太刻意,就凭着感情走,不要担心措辞也不要想着这样合不合适,只要下笔就好了。”
祝天生打架很擅长,但对于写这些东西却很犹豫。
他很少接到别人递给他的善意或是支持,而且因为以前的经历,他不太会主动和陌生的人打交道,而他熟悉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
所以他处事一点也不圆滑,很多时候只顾自己喜好,出了气就好,也不管什么后果,就拿这次和蒋长轻的事情来说,换做是顾全大局一些的世家子,极大的可能会选择和蒋长轻和解,再进行利益交换。但祝天生不,他就任性地去狠狠气了蒋长轻一场。
这样做他是爽快了,但以后呢?蒋长轻可能还会报复的,且会对他更加的怨恨。
蒋长轻怎么说都有比他更厉害的人脉和资源,惹上他就相当于惹上了整个蒋家。
有人就是这样劝他的,omega和蒋家,对上势单力薄的祝天生,两边根本不是在一个量级上的。而且祝天生虽然受了点伤,不过最后不也没有事情吗?还托了那场意外的福,他顺利地突破了自己。
这些道理,祝天生都懂,但是不好意思,他不想接受。伤害过就是伤害过,他的脑子还没坑。
他习惯了恶意,也习惯了反击。对这些压力,他向来能够适应良好。
可是转换一下,将恶意改成善意,他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不知道要改该如何去回应,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向来强势且孤独的他,很少能对这样的善意做出什么反应。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他都是挺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祝天生抓抓头发,干脆找出了笔和纸,如何一边咬着笔一边写,这样有感觉一些。
一开始下笔的时候很艰难,不过写了几个字,就写顺手了。
闵予裘看他认真书写一副很认真很投入的模样,便没有再打扰他,而是做到窗边拿起书又看了起来。
祝天生写了一个多小时才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