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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性格走丢了 第30节
    “听你这么说,好像我这套说辞从头到尾都是假的。”林谏叹了口气,似乎对林亦斯的聪明无可奈何,对方的无可奈何在林亦斯看来,不过是暂时没话说的拖延。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说服他的吗?”抬头微笑间,林谏换了一副嘴脸,这种面目林亦斯看多了,也就觉得平淡,让他感到膈应的是林谏说话的语气。

    林谏暗藏着隐隐自得的语气,仿佛这件事的背后是个值得人诚挚咏唱的细节。

    “你和楚云行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身世困住的可怜人。但你们又有很多的不一样,比如他有一个处处为他考虑的养父,而你嘛,运气差点只能遇上我这么个偶尔替你考虑的养父。”林谏感叹的说,似乎对林亦斯皱着眉的表情不满意,他说:“楚云行在格特洛心里是特别的存在。”

    这间接解答他上面的问题,怎么说服格特洛的,根本不用说服。以格特洛对楚云行的在乎,林谏只要用楚云行威胁对方就可以达成目的。

    这种卑鄙无耻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养父。林亦斯简直想笑,他一直觉得林谏可能只是想复仇,没想到对方比他心想的要狠上上千倍,也要无耻很多倍。

    林亦斯觉得自己可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在心里给林谏留一个好印象。

    像林谏这种人,根本不需要他有好印象。

    “今天告诉你这么多,是想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林谏无所谓自己在其他人眼里什么样子,在其他人心里什么形象,他想让林亦斯知道,一个人的好坏,单单一件事是证明不了什么的。

    看林亦斯的表情,就知道这孩子对他的印象从有好转,到一落千丈。真是个很表象的人啊。

    “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霍衍,我只给你们一个月,从你们回到首都开始算,一个月后无论事情解没解决,我都会离开这里。别说我没提醒你,如果你跟着霍衍回去,小命不保。首都多得是想要你命的人。”林谏出于人道给林亦斯一个明确的警告。

    “早就做好准备了。”林亦斯反应平平,多看林谏几眼,发现对方从口袋里拿出一截还长着嫩叶的树枝,放在格特洛灰白的脸颊旁边,被嫩叶一衬让人无端觉得格特洛的生命还延绵无尽,在无声的活着。

    “看见你准备慷慨就义,我心里还有点不舍。”林谏朝林亦斯走过去,和他站在一起,看着格特洛的尸体说,“人活着就是好的,哪怕累了苦了点。亦斯,你长这么大,我唯一没教过你的,就是生活的甜。”

    “这一点我自己有能力发现,不需要你教。”从小到大缺失的太多太多,他不在乎这一星半点。如果风雨过后彩虹现,结果能让他欣喜若狂,那他以前的缺失,会一点点的补回来。

    仿佛生活在不经意间给他的甜,能弥补过去受过的苦和难,事实也不过如此。

    林亦斯心有向往,那是对明媚的以后,持有的希望拥护的端正心态。

    “等你真正有能力发现,就会知道过去没能体会到的甜,那就永远不可能再体会到。”林谏不是故意打击林亦斯,生活哪来公平一说的?“人们总说活在当下,就是因为当下的酸甜苦辣是最合适的,以后弥补的再好,都不是最合适的。”

    “父亲大人,你没发现你今天话格外的多吗?”林亦斯不会无缘无故的吃下打击。

    “能听见你恭敬的喊我父亲大人,我多说几句话也不会累到。”林谏耸肩做放松状态,他说:“你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我一直以为你感情腺体有缺陷。看见你对霍衍态度不一样,我才放心了。”

    林亦斯:“……”

    他忍了忍觉得这件事如果忍下了,那监控室的某人可能会高兴的不知所以。

    “态度不一样,能证明什么?”林亦斯不禁反问。

    “能证明你确实有感情。”林谏说:“我不想带回来养大的是个冷血人。”

    “原来你还会在乎这些的?”林亦斯半是嘲讽半是敷衍的说,林谏在意些什么,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会在乎。”林谏忽然认真起来的语气,让林亦斯不由得把放在格特洛身上的目光转回到他身上。

    林亦斯看见林谏藏在目光里的低沉,那是种逼不得已的舍下,不得不处理的狠绝。

    “但因为我没本事,所以,只能不在乎。”林谏话音落下,林亦斯只觉得心被重重暖了一下。就像是冬日最冷时的暖宝宝,夏日最炎热时的冰块,到位的刚刚好。

    一句似真似假的胡话仿佛为林谏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买了个绝世珍宝的单。

    让林亦斯陷入为数不多的反思中。

    端详着林亦斯的林谏缓缓勾了下对方看不见的唇角。这场谈话的天平逐渐向林谏倾斜,在看不见的对方,林亦斯好像全然被林谏拿捏了方寸。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可能会有小可爱觉得林谏这个人善变,性格奇怪,对林亦斯的态度也诡异莫辨。

    后续会慢慢的把这些解释清楚,不远了。

    下一章吧,应该说是甜的。

    唉,好像写无脑小甜文啊。

    第56章 早知(七)

    “如果你真的这么有自知之明,就不会在走的时候,还顺走别人的东西。”林亦斯哪会轻易被蛊惑,在林谏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所见所闻都是假的吗?

    “哟,还真是刀枪不入了呐。”林谏意外的抬着眉眼看着林亦斯,瞧孩子长成这样,也就不用担心会被骗了。

    “你还想把我当几岁的小孩糊弄?”林亦斯皱皱眉,对林谏侥幸心理嗤之以鼻,都什么时候了,林谏还在做着自欺欺人的美梦,他早就从对方编织的虚假中清醒过来。

    “林先生,你要看的人也看过了,现在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林亦斯话说完没多大会功夫,霍衍就来了。

    从霍衍胸口起伏的情况来看,大抵是验证完林谏给的名单后,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不知道是因为林谏提供名单的真实性还是因为不放心林谏和林亦斯单独在一起。

    “一切听从霍将军安排。”已经落在人家的圈套里,林谏打算既来之则安之,相信霍衍不会对他做什么,毕竟他还有些作用不是?

    “那好。”这是霍衍想要的标准答案之一,林谏的难缠他不想再体会,和难缠之人相处的过程并不让人期待。“领林先生去他的房间。”

    霍衍半侧过身对紧跟着他的海维斯说。

    海维斯的神经末梢紧绷着,仿佛临近沸腾的水,只消加点热度,就能热气全开,以灼伤人的热度发作。她单手不离腰间的长刀,眼睛不离林谏,脸上写着有朋至远方来,神情却写着防患于未然。

    这番上纲上线的作态让林谏笑了下,似乎觉得这个时候笑容不妥当,收起笑容对海维斯轻轻的点点头。

    海维斯紧绷着的神经末梢好似被火上浇油,那瞬间身体的反应远比大脑直白许多,唰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长刀,不由自主的把刀尖对向了林谏。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眨眼间,哪怕是站在海维斯旁边的霍衍都已是后知后觉,他眼神犀利的扫了绷着不肯放松的海维斯一眼,对海维斯的失态感到无可奈何。大概是听林亦斯说了太多林谏过往的事情,乃至于女中尉落下难以磨灭的心理y-in影。

    现在人在眼前,稍微有个动作,就足以让女中尉如大敌当前,这种莽撞的行为霍衍只在海维斯初入荆棘军团时见过。

    “不像话,收起来,林先生是荆棘军团的贵宾,还不道歉?”霍衍不想海维斯在林谏心里挂上牌,这番话表面上是给林谏台阶下,实际上暗示海维斯,林谏目前不是敌人。

    “林先生不好意思,看见陌生人动作大点,就怕是对将军不利,是我紧张了。”海维斯收起大刀,不卑不亢的给林谏道了歉,那眼睛还是不肯放过林谏,仿佛林谏是个隐藏许久的盛世大家。

    “没事,年轻人血气方刚,我理解。”林谏哪里看不出海维斯和霍衍玩的小把戏,他笑笑接受海维斯的道歉,懒得拆穿这拙劣的手段。

    等林谏跟着海维斯走了,林亦斯跟着霍衍前后脚的回到套房里,全神贯注身世之谜的林亦斯没注意到,一直走在前面的霍衍自开门后,自然的转到后面关上了门。

    待林亦斯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霍衍禁锢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他看看自己唯一的活路,左右前后唯有堵在面前的霍衍的脸,两人的姿势更是一言难尽,他整个人被霍衍困在沙发的角落,霍衍在他上方,仗着身高和体格优势,硬是遮了他的整片天。

    这种亲狎近乎贴面相对的距离让林亦斯很不适应,他不自在的动了动,在对上霍衍毫不遮掩的危险目光时,安静如j-i的稳如磐石,他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回想起在监控室里说的那些话。

    只想时间过得快一点,他好度过这段尴尬的时光。

    俗话说苍天饶过谁,他越是想时间过的快一点,时间偏偏和他作对,过的漫长又拌着甜蜜的厮磨。

    以前霍衍只觉得林亦斯比一般人好看点,现在,他低着头近距离的观察垂着眼睑试图掩盖害羞的林亦斯,觉得林亦斯大概是随着他的喜欢长的,不然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合他心意?

    连藏在眉梢末端的那颗痣都能让他心花怒放上好久。

    这种连对方嘴唇上起的那点薄皮,都让他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的人,真的会存在。

    “将军,该找诺曼尔将军,安排回首都的事情了。”门外响起海维斯公事公办专用语气,尾音带着对林谏挥之不去的y-in影感。

    “今天谁都不要来打扰我。”霍衍难得把头抬高点,冲着房门扬声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等这件事办好了,我会去找诺曼尔的。”

    门外的海维斯抬头疑惑的看着房门,不明白霍衍说的很重要的事情。她仅仅回顾一次,就想起霍衍把谁留在了房间里,这一发现让女中尉花容失色,脚下顿时方寸大乱,天啦噜,将军要对林秘书下手了。

    这可怎么办啊?海维斯在门前来回走了三次,觉得以自己的智商实在想不出对付霍衍的良策,脑瓜子一灵光,脚下生风径直走了。

    跟着海维斯的护卫,面面相觑了片刻,和守在霍衍门口的护卫打了个招呼,追着海维斯的脚步走了。

    “林秘书,是不是该解决点什么私事了?”霍衍似笑非笑的看着林亦斯,势在必得的样子异常明显,好似林亦斯不给他个答案,他就不肯罢休。

    “将军这样子不像解决事情。”林亦斯意有所指的看看左右,两边俱是霍衍的手臂,这看似松垮的手臂,他一旦冲撞上去,怕是就遇见铜墙铁壁了。

    “我这不是怕林秘书出尔反尔嘛。”霍衍凑近了,对林亦斯紧张的神态很受用。

    小样儿,我今天就把你所有的伪装都刨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话算话。将军,这样不利于沟通。”林亦斯尽可能的控制住心跳,不让紧张扑在脸上,但遇见真心喜欢的人,近距离温柔的和自己说话,怎么能控制得住生理反应呢?

    表情和眼底藏着的小情绪是一个人心底的写照,林亦斯两颊不受控制的染上红晕,在霍衍的注视下,他连半垂着的眼睑都架不住那炽热的目光,只好闭上眼假装看不见。

    哪怕双手没有摸着脸,林亦斯也知道自己的脸颊怕是热的可怕。这大概是面对感情时,会有的反应之一,他有点奇怪,奇怪之余还有点感慨,不承认和敷衍不能成为喜欢的虚假外衣。

    “你想我离你远点?”霍衍低着声音说话,沉沉的语气里难掩失望,仿佛本要展翅翱翔的雄鹰,被天雷滚滚阻止直上青天。

    “将军。”林亦斯闭着眼睛难得无力的喊了一声,这声将军把他心底对霍衍的心意暴露的一干二净,他唰的睁开眼睛,眼前是霍衍笑逐颜开的脸,林亦斯心说:完了,一败涂地。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一句根本不用霍衍过多解剖的将军,断了林亦斯所有的后路。

    “我觉得林秘书有时候的欲拒还迎,很好。”霍衍终于愿意让林亦斯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坐起来,一本正经的打量着林亦斯说:“我想要你一句话。”

    手撑着沙发坐起来的林亦斯,下意识的问:“什么?”

    “无论回到首都,你查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哪怕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你也不能随便的抛下我。”霍衍说,“我这个人吧,长这么大拥有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到我自己都觉得过分。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霍衍换了个姿势,一条腿摆上沙发,手臂抵在腿弯处,这种姿势让他更好的看着林亦斯,林亦斯知道霍衍还有话没说完,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唔。”霍衍凝神沉思了片刻,斟酌措辞好半天才咬着牙说:“看见你的第一眼,我想过一件事,如果用我有的东西换你一个,我愿不愿意。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蠢,但我当时真的这么想的,我愿意,我想,我很迫切,可以的话。”

    林亦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儿女情长的事情他不擅长,情话听过的不计其数,真要说起来他仿佛被人封住了口舌,笨拙的表述不好真实感受,乃至于他只能沉默以对,显得他好像不领情似的。

    “我觉得这话我说的太r_ou_麻了。”被自己刚才一段话酸到的霍将军,嘬着牙花子说:“以林秘书的聪明才智,我说这些太多余了。但是这些话我藏了好久,不告诉你,我怕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我这么喜欢你。喜欢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林亦斯甫一开口觉得思绪有些恍惚,好似被霍衍浓烈的感情冲撞的他内心的火焰跟着烧了起来,他忍不住回应说:“你很好,我很喜欢。”

    一句我很喜欢,让霍衍觉得他的世界亮了。仿佛所有的黑暗都无处可藏,因这一句话他的世界以后都亮如白昼,从此再无黑夜。只因林亦斯的一句喜欢。

    “没有其他时候,会比这一刻更让我刻骨铭心。”霍衍说:“林亦斯,我想和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写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的傻白甜故事。

    ……看了看专栏的其他三个坑。

    冷静,冷静,冷静。

    第57章 险路(一)

    白天转眼即逝,夜晚不甘示弱的你追我赶。一闭眼一睁眼已是第二天,安排好人保护林谏,霍衍和诺曼尔就带着来时的人,打算分成小队悄无声息的潜回首都。当然,叛徒李弦被埃文斯要求亲自提问,要跟着霍衍一路回去。

    最近海维斯发现一件事,一件和将军有关系的事情。

    自打那天将军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后,第二天明显不一样,一整天都笑容满面的。不仅仅是那一天,是从那一天开始,将军每天都笑呵呵的,好似被圣诞老爷爷附了体。

    看霍衍笑的一脸得意,海维斯求知的眼神看向那边安静看书的江旧年。说起来也奇怪,那天她去找江旧年江湖救急,结果对方大门紧闭,无论她怎么敲,都没人回应。

    被江旧年房间没人回应整的一头雾水的海维斯,特意调了监控视频,发现江旧年和那个汪洋大盗头头楚云行进了房间后,就没出来过。既然这样,为什么她敲门没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