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在练气期!
“师妹……”
她动了动眼眸,看向声音的方向:两个男子站在她的面前,一个神情冷漠,一个满脸痛惜。
她能认出来,冷漠的是忘玄峰的道一师兄,痛惜的是未清师兄……
要是能有他们那么厉害就好……母亲就不会死了……或者,她不会连反抗之力都没有,眼睁睁看着母亲在自己眼前咽气……然后苟活。
尤俞辛突然对着金去妄磕头:“师兄!师妹斗胆,请去绝渊,成为绝渊护卫的一员!”
“我什么都不怕!只要能让我变强!我什么都不在乎!”
“求师兄成全!”
金去妄几乎想马上答应她,却理智阻止了他。他有些无奈地道:“师妹,绝渊护卫虽然是历练的最佳去处,却要求严格,师妹……”
她一边哭一边磕头,涕泪横流,衣衫狼狈,声音嘶哑:“求求师兄了!师妹什么都愿意,什么都不怕!求师兄成全!”
金去咬了咬嘴唇,凝眉思索,又神情犹豫地看了陆极一眼,意有所指地道:“我不过一个弟子……玄寂真人地位超然,或许……”
她匍匐在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师兄……师妹懂了……”
陆极看着她抱着母亲的头默默哭了很久,她的头不停地压低贴近自己的母亲,心里的意志却越来越来强大。
她收敛好母亲的尸骨,带着身上,和众人集合,神情空白。
陆极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以师尊的性子,她肯定能得偿所愿。
果不其然,一月后,尤俞辛破格作为预备护卫,和最近一批赶赴绝渊的弟子们,去往绝渊。
陆极陪着金去妄去送她的时候,她一身劲装,神情冷漠,再也看不出当年虽然清贫却坦然自若的从容。
她的眼瞳里,空茫地好像一片死地,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觅不到一丝生机……
这样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陆极有些惊恐地发现。
这样的眼神……他曾在哪里看过呢?
是师尊……
那是他重生之前的最后一天,师尊迈步而出,从容自若地赴死的时候,眼神就是那样。
平淡自若,却死寂,毫无生气。
仿佛阅尽千帆,终于心境平稳,却不堪生活疲累;又像活抑或死,于他无关紧要。
陆极突然回到忘玄峰,那种熟悉的躁动感再度出现,可这一次,他不打算控制。
他满脑子都是师尊那时的眼神,又淡又扎眼,激得他戾气横生。
他绕过空空荡荡的无物殿,来到殿后,看见了那个心之所系之人。
玄寂正端坐在池塘边,静静垂钓。
在他身旁,风是温柔的,树是慈祥的,花草是祥和的……
就连那把利器——破妄剑,也是像极了一个玩具,毫无锐利的气息。
陆极心里的戾气顿时消灭,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委屈。他默默地走上前,别扭地喊了一声:“师尊。”
“何事?”
“师尊~”
“怎么了?”
“师尊呐——”
玄寂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把手一翻,变出另一把鱼竿,对着陆极摇晃,示意道:“无事,就来陪师尊钓鱼吧。”
“道一,以后你要是心情不好,就来找我吧……”
玄寂神情淡淡,眉眼却温柔地几乎能让陆极溺死。他看着湖面,眼帘低垂,话语中透着一种怀念:“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有个人陪伴,心情也会好。”
陆极被美色迷得七晕八素,小基啄米一样点头:“师尊说的对,弟子知道了。”
于是,当天晚上,陆极便抱着被子,大大方方地敲响了玄寂的房门。
玄寂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他的弟子,明明已经成年,还故意睁大眼睛,假装一脸无辜地道:“师尊,弟子睡不着,可以来和师尊聊聊吗?”
玄寂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看得陆极背后直冒冷汗,但最终他还是让开房门,点头道:“进来吧。”
陆极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大摇大摆地进来,手中的被子十分显目。
玄寂关上房门,面上含笑,心里却有些好笑地想:居然被道一套路了。
他走进去,陆极已经十分心机地把被子放到nei间,自己则端坐在踏上,低头看着面前的小桌,注意力却一直在玄寂身上。
玄寂看着塌上的小桌,踱步上前,也端坐在塌上。
然后,他喊:“道一”
陆极发现自己需要微微抬头才能和师尊平行,nei心有些懊恼,又发现师尊合手端坐,一副要谈玄论道的样子,nei心突然警铃大作。
他干笑道:“师、师尊,长夜漫漫,不如和弟子聊聊师尊的修行经历”
玄寂摇摇头,极有压迫力地看了陆极一眼,慢吞吞地摸出几片玉简,在陆极惊恐万分的目光中,缓慢地一个一个地排列在小桌上。
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