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星听罢,低下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灵星抬起头,又从桌上取下一坛酒,打开封口,仰头开始灌酒,直到酒坛里的酒一滴不剩,才放下了酒坛。
赵雪宁见灵星如此的灌自己喝酒,心中很不是滋味,便问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让师祖如此恨你?”
灵星望着赵雪宁,随即笑道:“她都已经不在了,现在还追究这些有什么用?”言罢,又径自取下一坛酒,狠狠地灌了下去。
赵雪宁看着这样的灵星,不知为何,心中大怒道:“你以为你现在这样折腾自己,便能逃避现实,便能让自己舒服许多了?”说完,把自己手中的酒坛扔向灵星,灵星一个偏头,便躲了过去,只听到“啪”的一声,酒坛碎了一地。
灵星转过头,痛苦地望着赵雪宁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随后,又凄然地笑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死?”
“你认为死,就是最好的方法吗?告诉你,若我是师祖,知你做了如此对不起我的事,让你去死,都算是便宜了你。你知道世上最让人感到痛苦的惩罚是什么吗?”赵雪宁道。
“是什么?”灵星问道。
“最痛苦的惩罚便是,让你生不如死。你若活着,自己的后半辈子便永远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以及自己的悔恨之中,这样岂不是最让人感到痛苦的吗?”赵雪宁狡黠地笑道。
“哈哈哈哈。”灵星仰头大笑,随即道:“丫头,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却懂得如此之事。你说的对,生不如死,乃是最适合我的惩罚。”言罢,随手又朝赵雪宁扔了一坛酒,笑道:“丫头,我敬你。”灵星接着举坛痛饮。
赵雪宁也颇为豪气地道:“干。”随后自己也狠狠地喝了几大口。现在赵雪宁的脸是越来越红,头有些晕,迷迷糊糊地又问道:“我说,你到底和我师祖什么关系啊?”
灵星深深地望着赵雪宁,缓缓地道:“不瞒你说,水月是我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啊?”赵雪宁惊叫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这辈子最爱的人?”赵雪宁虽曾猜测灵星和水月的关系,但万万没想到,两人居然是这种关系,不由地大吃一惊。
“怎么,你不信吗?”灵星讽笑道。
“这,你和她不都是女子吗?两个女子怎么可能……”赵雪宁疑惑地道。
“哼,谁规定两个女子不可以相爱的?”灵星微怒道。
赵雪宁哑口无言,灵星望着充满疑问的赵雪宁,喝了口酒,缓缓地回忆道:“当年,水月奉师命下山,代表荣雪宫前往洛城,参加武林泰山北斗之一,人称“霸王刀”的薛峰,七十岁寿宴。而我当时也奉命,前往洛城,进行一个刺杀任务。目标本是参与寿宴的其中一名宾客,正巧水月和这个宾客住在同一家客栈,我们就这样在洛城的一家客栈中相遇。
灵星举起酒坛,又喝了口酒,接着道:“不巧,我们的暗杀行动被水月发现,然后我们两边便打了起来。之后,我们虽是成功的暗杀了目标,但我的身份因和水月打斗的过程中,被水月发现,自此以后她就一直追逐着我,要让我偿命。”
说罢,似乎想起来什么,灵星望着赵雪宁笑道:“呵呵,当时水月也像你一般年纪,年轻气盛,整天爱啰嗦着她师父教导她的大道理,像是什么要维护正道,为武林除害,她自己也不嫌烦。”
赵雪宁撅了撅嘴,轻声道:“本来就是对的。”
灵星对赵雪宁的小嘀咕,很不以为然,随即又道:“我当时也因年轻,便对这个整天追杀自己,整天一大堆道理的姑娘,颇感兴趣,之后我们便开始了你追我逃的游戏。由于大家武功都差不多,所以她始终无法杀我。随着日子久了,两个人便慢慢地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然后开始对彼此惺惺相惜,甚至到了最后,我们相恋了。”
“那……那后来,你们为什么分开了?”赵雪宁好奇地问道。
灵星听罢,脸上突显痛苦之色,愤恨地道:“后来,我们的事不幸的被水月的师父发现,水月的师父坚决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硬是把我们俩给拆散了。之后,又发生了些事,我们便彻底的分手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彼此。”
言罢,灵星再一次举坛痛饮,就这样把整坛子的酒喝个一干二净。放下酒坛,见灵星泪眼汪汪的向赵雪宁问道:“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甚至为了她,我可以连性命都不顾,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最后会变成这样?”
随即,灵星开启了桌上的最后一坛酒,继续仰头灌酒。待过了一会儿,灵星放下酒坛,用炽热的眼神盯着赵雪宁,问道:“丫头,你有过喜欢的,或者爱过的人吗?”
赵雪宁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大脑瞬间“嗡”了一下,心想:喜欢?爱?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自己有喜欢的,或者是爱的人吗?
赵雪宁细数到目前为止,自己十六岁的人生中所遇见的算是对自己来说比较重要的人们,自己的亲生父母,荣雪宫的师父,淸舒姐姐等等。然而自己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对自己都很好,自己对他们也很是尊敬,所以对他们产生的只有敬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