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葵一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道:今天很晚了,你要是来不及找地方住,就先住这吧,喔,对了,我刚刚从管理员那裡拿了一张司青写的纸条,她跟我约今天中午见面,可是我没看到,糟糕了。
司青也觉得很糟糕:唉、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要住在这裡,谢谢你喔。我明天一早就连络司青的父亲,搞不好她只是回老家一趟而已。
嗯……可是司青她,嗯……是比较少跟别人说自己的事,但她不会无缘无故不去上班,何况她年底就要升主治医师,我觉得她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事。
主治医师……司青的心在滴血:我也觉得,你也帮我问问看她的同学或是同事,有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之类的。
方葵刚开始跟她还很生疏,但她生性心直口快,和司青的个性很合,两人也是因为这样才从大一同班后就一直颇要好,即使司青换了个壳子,她们俩女生住在一起几个晚上就聊开了。
所以,你现在怎麽办?某晚,方葵拆了外卖的包装,又开了两瓶汽水,跟司青面对面閒聊。
借住在自己房间的第三晚,司青也宅居了三天,她仰头灌了一口气水,答道:我要等找到司青。
司青住下后隔天一早就打回了老家,老爸中午就坐飞机赶来,没多久就向警方报了案,听说也有连络弟弟回来,但至今仍然一筹莫展。
她就是不见了。
方葵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白天方葵出去上班,晚上带食物回来,简直就像是她的老公。
司青早上没事就翻翻自己柜子裡的教科书,方葵还借她一本旧的平板,网路有限她也不敢多用,主要还是因为没查到什麽东西,她现在才知道,一个人要是没有名字,就真的什麽都查不到。
她一直在找现在这具借用来的身体的主人到底是谁,还特地去搜寻网路正妹,但是太多了,根本找不完,而且这钮也不是艺人或模特儿,就算是也没有身家资料,真的非常难找。
可能要去找个工作吧。司青打了个哈欠,补充道。
她手上的钱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但她没有证件,也没有身分:你说补习班发传单会不会要我啊。
传单?你做得来?方葵递了一碗热粥给她:你去当服务生啊,很多店应该都会要你这种的,或是当modal算了,要不要去面试看看,我跟你一起去。
modal?你在开我玩笑吗?她身高是够,可是没有瘦到像纸片好吗,而且她以前顶多立志做空姐,模特是想都没想过……司青又忘了自己现在换了具娇小的身体:服务生会不会要看证件啊?小餐厅那种。
都要吧,你就用证件啊。方葵最早提议她去住男朋友家,得知她单身后,又很随便得提议她去钓一个暂用。
我……证件丢了。司青半真半假得悲痛道:我身上就剩下几千块,也没有身分证,什麽都没有,要不是有司青这我真的就要吃屎了。
你真的没有男朋友吗?或认识的朋友也好。方葵盯著她的眼睛看:你没打过工吧。
就说没有啊。司青往后躺倒在地板上,呻吟道:我要钱,我的钱,我的存款……我的主治医师……
但我看到这个。方葵突然从桌子底下捞出一盒药:这是避孕药吧。
啊!司青发出像是被雷击到脸的惨叫,压根忘记她现在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完蛋,我要去看医生,我明天就要去!她又哀号:我没有健保卡!我什麽都没有,完了我……
你要去妇产科?方葵愣了一下,又把打滚的她拉起来放正:你干嘛骗我说你没有男朋友?你怀孕了喔?
靠!不淮说那个词!司青基皮疙瘩全部竖起来:靠,我要再去买一个。
我有,你要吗?
司青吓了一大跳:你有什麽?
验孕棒啊。方葵奇怪道:你不是要那个?
司青瞬间觉得三观有点崩溃,她印象中的方葵是白白淨淨软软萌萌的小个子,她还带著无框眼镜,而且从来不化妆,怎麽各个卧虎藏龙,原来只有她一个是纯种大白羊。
你用过?
方葵摇头:没有,只是那天我们两个都有点醉,但好像后来有戴套。然后隔几天我月经就来了。
司青觉得她的小心肝有点没办法接受这个话题,方葵跟她认识多年,从来没有跟她讲过这种私密的话题,顶多跟她抱怨跟男朋友吵架的事,居然,那个在国营公司上班的混蛋,居然把她的方葵这样那样了!
你呢?你们也忘记戴套吗?
噗,司青喷出口水,抽蓄道:什、什什麽?
你干嘛?方葵不太乐意:这种事有啥的,不想怀就要认真避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