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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撩的杀手 第63节
    顾景修眉头一蹙,任着那电话响到自动挂断。不一会又想起挂断,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九里已经下车走了,顾景修拿着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很轻的声音,他们好像好久没有好好说话话了,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这样。顾景修甚至感觉到一丝陌生。

    电话那头丁承的声音平静:“顾景修,现在来沙江大桥。”

    沙江是郎关市最大最宽的一条江,滚滚的江水上矗立着钢筋铁塔般的沙江大桥。

    顾景修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就看到了丁承,他正站在桥上,倚着栏杆望向滚滚江水。风把他的头发吹的有些乱了。

    顾景修走上前,想帮人理一理,却被人偏头避过了。

    丁承转过头看他,声音冷漠:“顾景修。”

    顾景修心中沉痛,才多久,他们居然要以这种方式见面,以这种冷漠的语气相处。

    “嗯。”他全无底气的应了一声,他根本不知道丁承知道了多少,也许今天过后,他们就永远是陌生人,他骗了他。

    “顾景修。”丁承突然掏出枪指着人,“我要你一句话,宗兰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你要是撒谎,我现在就把你杀了扔进江里。”

    顾景修想着,这应该是第二次丁承枪口对准自己了,他下意识感受了自己腰部,那里已经不痛了,可是他的心在痛。

    顾景修认认真真的看着丁承,仿佛想把人深深的刻进记忆里,因为以后再没机会看了。

    他目光深情地看着丁承,“不是我。”

    丁承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可是依旧举着枪。

    “你知道是谁杀的对不对?”丁承问。

    “不知道。”一切发生的确实太突然,他刚想调查宗兰,宗兰却死了,很明显是被杀人灭口。

    顾景修趁丁承恍惚的瞬间一下子夺了人的枪扔进江中,捧住人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一切是一场始料未及的开始,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面对失去,面对离别,现在他发现,他做不到。

    那是像野兽般肆意疯狂的亲吻,丁承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隐藏在温和优雅外表下的强烈控制欲。

    丁承被人吻的气血翻涌,用力推开人。

    “顾景修,就算宗兰不是你杀的,你也不无辜。”

    顾景修沉默了,他确实不无辜,也对丁承无法坦白。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丁承忽然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知道真相之前,我不会再联系你了。”

    顾景修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好像终于失去他了。他失去他了,他的小王子。

    丁承开着车行驶在长长的沙江大桥,这是一段不长的路,他却用了很大的力气开了出去。

    他确实不相信顾景修杀了宗兰,然而他的身份也不普通,参与了整件事情。

    他不说,他不能查吗?他一定要查清顾景修身上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即使结果再让人难过,也比现在这不明不白的要好!

    “吱嘎”一声,沉重的铁门被打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丁承很难相信,现在居然有这么古老破旧的监狱存在。

    到处都是老建筑,掉皮的墙面,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监狱四周拉着高高的高压电网。

    他跟着狱警走在狭窄y-in暗的走廊里。时不时四周的狱间里传来恐怖的笑声。

    简直是大型恐怖电影现场。

    狱警举着手电筒,抱歉地说:“丁警官,不好意思,这里常年没人来,c区最近灯坏了,您走路慢点。”

    丁承点了个头,“麻烦你了。”

    如果不是要查顾景修,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来这种地方,他和自己老爸要了条子,得了权限才进来。

    这里是整个青州省最孤独的角落,青州省第三监狱,关的全都是死刑或者无期徒刑的犯人。永远没有出去的可能,只有永无止境的绝望。

    狱警引着他走过一条漆黑的长长的走廊,又拐了一个弯,在最里间一间牢房停了下来。

    “丁警官,就是这里。”

    狱警打开门锁,拧亮室内的灯。

    丁承低头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裹着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被子躺在一张单人床上。

    狱警走过去用警棍杵了躺在床上的人一下:“何川,起来。”

    被捅了一下的男人条件反s,he的坐起来。

    狱警对丁承道:“丁警官,您有什么想问的就在这里问吧。审讯室那边年久失修一时半晌找不到门钥匙了。您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就在门口的传达室。”

    “谢谢你。”丁承朝人点头。狱警锁了门,走了。

    叫做何川的男人从穿上散漫的扔了被子,懒洋洋的靠在墙上,看了丁承一眼,仰头笑道:“二十年了,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

    丁承没说话,上手就把人上身的囚衣扒了,何川的胸口赫然文着一条青色的龙。丁承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

    何川被人扒了,却并不恼,懒洋洋的把衣服重新穿回肩膀上,“真没想到时间这么久了,居然还有人来查。可你看起来不像那小崽子。”

    丁承眯起眼睛打量着人:“你知道什么就和我说吧,我有法子帮你减刑,不会让你在监狱孤独终老的。”

    何川的眼睛一瞬间亮了一下,又灭了,“呵……你这个毛头小子,我曾经多少亲人朋友也说过救我出去,可是后来再没看过我。都是骗子。”

    丁承也不跟人废话,开门见山道:“本来我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不过事到临头,我也不得不这么做了。丁正文你应该知道吧,青州省省长,他说减个刑立个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姓丁,你明白了吗?”

    何川的眼睛定定打量人片刻,竟然沉默了下来,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抬头看人一眼,目光有些犹疑:“你和顾家,什么关系?”

    丁承心中大恸,他果然问对人了。他压制住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淡淡道:“我的好朋友。”

    何川低低念了一句,“好朋友……好朋友,真像啊,和当年的那二位真像。”何川那浑浊的眼睛里放空到悠长的记忆里去……

    丁承心情沉重的从监狱里走了出来,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高高的墙,谁能想到,这座高墙里锁了一个二十年前的秘密。

    临走前,他对何川轻轻道:“不会太晚,你等着减刑通知吧。”

    何川浑浊的眼里布满泪水,他说出这些又哪里只为他自己,他也需要一个真相,他也等了太久了。

    郎关市公安局。

    丁承在户籍系统搜索了“谈杰”这个名字,根据何川的口供,初步筛选出三个符合条件的人。

    丁承撇下忙的焦头烂额的罗言,自己拿着打印的资料,开始走街串巷的查访。

    第一个谈杰找到的是对方的家里人,是对方姐姐接待了,说早几年患病死了。

    第二个找到谈杰,发现年龄出入比较大,对方实际年龄已经六十多岁,丁承头疼的抓抓头发看向那个叫谈杰的老人家,“您这年龄为什么和户籍系统对不上啊?”

    对方有点耳背,问了一句:“小伙你说啥?”

    “我说您的年龄和身份证对不上。”

    一旁的老伴对着丁承道:“老头本来不叫这个名,当年碰到个算命先生,非说这个名对他的八字不吉利,他就去改名,结果录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连年龄都给改了。老头子也不在意,说自己年轻了反倒,就没去改回来。”

    丁承抓抓头发,有些头疼的告别了老人家。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曾经叫谈杰,后来改了名字,如今新名字叫谈明远。目前就职于千禧集团。

    又是千禧集团,丁承念了一句。这背后到底又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