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一珩蹙眉,从他话中听出安澜的身体的确有问题之意,不由忐忑。
翻看着体检报告,一双剑眉越蹙越紧。
“安澜的大脑的确受到过重创,而重创的伤大概始于三年前,如果这是导致她失忆的原因,是情理之中。”
“不过……她的身体素质却比以前好了许多,我是指各个方面。”犹豫了一下,左宸还是问出口,“她现在身手不错?”
蔺一珩掀起眼皮来看了看他,沉声一应,“嗯。”
关于安澜为何有了身手,他也非常疑惑。
“蔺爷,我必须要提醒你的是……三年前,她突然失踪疑点颇多,现在通过体检报告来看,疑点更多。
“你觉得……哪个病人在苏醒后察觉自己失忆,不先找身边的人问发生了什么以及自己是谁,而是直接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甚至诈死?”
蔺一珩的眸色深沉如夜,眼底浮上了一层寒冰。
在此之前,他的确未曾考虑过----安澜的失踪,极有可能是别人的动作。
因为根本不知道她在三年前的大火中,就已经失去了记忆,所以每个人都一直认定了安澜抛夫弃子,而不考虑是遭到暗算!
“我明白你的意思。”蔺一珩攥紧了拳头。
这一切,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他一定会查个清楚!
而至于为什么安澜失去了记忆,却又会突然回到自己身边……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地出现在了那场至尊拍卖会上么?
蔺一珩拨了一通电话给荀阳,“查,少夫人身边的所有人。”
……
而安澜早已等候蔺一珩多时了。
她攥着那份体检报告,自然不信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不然左宸根本没有和蔺一珩单独谈话的必要。
但她此时并不打算追究到底,毕竟……
“体检报告显示我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问题,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澜澜,你真的这么想离开我?”
蔺一珩身材极好,在身高方面也拥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几乎将她罩住。
双手自然地滑入到西装裤口袋中,他低眸望着眼前这个看似薄情的女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潋滟着些许异样。
“是。”
“好,如你所愿。”
于是,蔺家的车队将便将二人送回了泉湖别墅。
蔺一珩美其名曰,“媳妇儿,你总要收拾一下行李,才能离家出走。”
小玦爷要妈咪喂药
安澜刚回泉湖别墅,便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离开,却听到楼上传来了碎碗的声音。
“啪----”
一声清脆的响动落地,伴随后续零零散散地瓷片碎裂声。
“小玦爷不要吃药!就是不吃!”蔺玦坐在床上,双手环在胸前,撅起了小嘴。
闻声,安澜眉尖微动,却并未理会蔺玦生病的事情,而是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弯腰收拾东西。
但,流萤却倏然闯了进来。
“少夫人!小玦爷高烧不退,又不肯吃药,求您去看看他吧!”
“他不肯吃药,你可以找他亲爹,跟我有什么关系?”安澜眸底毫无波澜。
她几乎没有带什么东西来泉湖别墅,于是只简单地整理了几件随身物品,连包都没背便准备轻装离开。
拨开流萤,安澜出了房间。
她刚刚走到楼梯口,却听见身后的女孩“扑通”一声下跪了。
“少夫人,小玦爷最听您的话,求您了!”
安澜身形一顿,羽玉眉轻蹙。
转回身来,她低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流萤,不由得头疼地摁了摁眉心。
“你先起来。”
“少夫人不去看看小玦爷,流萤就不起!”
“你……”安澜攥了攥拳,随即只得轻叹一声,无奈折返,去了蔺玦的房间。
流萤大喜,立马起来跟了上去。
“妈咪----”
果然,安澜刚入房间,蔺玦便扯掉了自己额头上的毛巾,一股脑扑进她的怀里。
感觉到自己胸前有个小家伙在胡乱蹭着,她不仅没有排斥对方的接触,甚至还颇有母意泛滥的意思。
这种与生俱来的感觉,令她都有些震惊。
“怎么不吃药?”
安澜将蔺玦抱回到床上,帮他掩好被子,然后端起放在一旁的汤药。
唔……中药呢。
怪不得会不愿意吃。
“小玦爷可不是因为怕苦,只是想要妈咪喂而已。”
蔺玦仰头看着天花板,摆出一副“我就是王,我傲视群雄”的姿态,两根食指却在身前悄咪咪地打转。
“少夫人……”
流萤生怕安澜不肯喂她,于是便唤了一声,晶莹的眸子中颇有恳求之意。
“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
闻言,流萤趁安澜不注意时,向蔺玦眨了眨眼,然后便离开了卧室。
“吃药。”安澜舀了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几下,然后送到蔺玦的小嘴边。
蔺玦低眸一看,小眉头紧紧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