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既然江小姐摔倒前说我伤了她,为什么摔倒后才见了血?”她回身看向江耀成,“江董觉得呢?”
江耀成面露凝肃,不由得陷入了思考与分析,仔细想想,的确有些问题。
他清楚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为了攀附蔺一珩,这些年也做过不少令他不满的事。
“这……”江耀成犹豫了。
“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不可能轻易选择相信你而怀疑我的亲生女儿。”他嗓音沉了下来,“容我再查查。”
安澜颔首,不再多说什么。
虽然江心瑶是那种尿性,但多半也是随母亲薛芳的。
江耀成的人品,她还是相信。
“耀成!耀成你快救救我们的女儿!她刚刚情绪不好扯到伤口了,动脉又大出血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伴随着哀嚎与强烈的哭腔。
薛芳鬼哭狼嚎、跌跌撞撞地闯入诊室。
她挽住江耀成的胳膊,哭得凄惨,“耀成!你快想办法救救她!”
江耀成闻言沉了脸色,“快带我去!”
“好……好!”薛芳连连点头。
她正欲扯着江耀成回到江心瑶的病房,抬眸却见安澜与蔺一珩站在一起。
于是,松开江耀成的手臂,她蓦然像个女疯子一般冲了上去,向安澜挥着拳头。
“你这个贱女人!”
只是,拳头并未砸到安澜的身上。
蔺一珩抬手抓住薛芳的手臂,“江太太,请你冷静一点。”
“冷静?一珩,你让我怎么冷静!”
薛芳哭得双眸通红,红肿得像是白兔一般,拼命地挣扎着,向着安澜的方向拳打脚踢。
“是你,就是你想杀我的女儿!如果不是你,我女儿现在也不会这样!”
江耀成立即上前一步去将薛芳拉回到自己的怀里。
他有些抱歉地看了蔺一珩一眼。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对蔺爷如此态度,作为长辈和生意场同僚,都不太合适。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点先带我去看看瑶瑶,医生呢?医生去了没有!”
薛芳不理会江耀成,却是将目光投向安澜,像是淬了毒一般,倏然发狠……
抽光安澜的血!
“我女儿是rh阴性血,你也是!跟我走,我女儿现在急需输血,你必须跟我走!”
薛芳疯了似的挣开蔺一珩。
碍于她的长辈身份,蔺一珩不敢强制禁锢她的行动,只得放手。
他回身将安澜揽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护住,“想要我媳妇儿的血,不可能。”
但安澜此刻想的却不是这些。
她杏眸微眯,带着些许怀疑与恼意看向薛芳,冷光一瞥。
“你怎么知道我的血型?”
“我……我……”薛芳显然有些慌乱了。
她当然清楚安澜的血型!
除了血型之外,她清楚的事情还有很多!
当时云姗万里挑一,比对着安澜的每一个细节特点,去选择一个最像她的女人,做蔺一珩的第二任妻子。
在意识到江心瑶跟安澜血型相符,五官也有几分相似后,薛芳不惜让女儿又微整了几个细节。
然后,便把她送到了云姗面前。
“我就是知道!总之,我女儿是因为你才这样的,说什么你都得跟我走!”
薛芳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精心栽培的女儿出事。
至于别人是死是活,跟她毫无关系!
“谁是江心瑶的家属,rh阴性血的血源找到了没有?”
一名护士倏然从将新药的病房,焦急万分地跑了过来,问薛芳道。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她,你们快点把她带走!抽干她的血,只要我女儿没事,抽她多少都可以!”
薛芳立即点头,伸手指向站在一旁,被蔺一珩护在怀里的安澜。
护士立即便将目光投向她,“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救人要紧,赶紧跟我走啊!”
“恕不奉陪。”蔺一珩冷眸瞥了护士一眼。
他周身泛起一股逼人的寒意,任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更不敢亵渎。
睥睨天下般的气场,使人们胆战心惊。
“老子媳妇儿的血,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配用的吗?”蔺一珩冷哼一声。
珠玑的字字,都透着一股摄骨的寒意。
“病人家属,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见状,护士着急了,这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的情况是非常严肃的,刻不容缓。
她不敢招惹蔺一珩,便将目光投向了江耀成和薛芳。
“就抽她的血!”薛芳几乎尖叫出声。
她有些崩溃地抱着自己的头,万分懊恼。
早知道她就不让江心瑶去拆那个止血绷带了,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够了!别闹了!”江耀成怒不可遏。
他走到护士面前,伸出自己的手臂,毫不犹豫道,“我也是rh阴性血,抽我的。”
护士瞥了他两眼,然后点了点头,立即带着江耀成去江心瑶的病房了。
薛芳咬牙切齿地看着安澜,“你凭什么伤害我的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