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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毒舌男友 第69节
    其实我视野是模糊的,我一整天都没有戴隐形眼镜。近视四百度的我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模样。醒来后我也是神志不清,周原问我话我也没听清楚,我也没回复。他摸了摸我的额头,立马帮我取来衣服裤子帮我穿上,之后背着我出了门。

    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在发高烧了,可能是淋了雨的原因吧。

    出了门之后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我已经想不起来那时候是晚上几点。白天经过雨水洗礼的长沙,晚上的空气变得s-hi润了些,变得清新了些。

    我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窗外。周原帮我系上安全带后,才载着我去了医院。

    外边很多商店都关闭了,也没有什么人。我没带手机,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晚了,只能大概知道那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

    我和周原去的是附近的一个小诊所,周原万分嘱咐医生一定要把我治好,医生说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伤寒感冒了而已,打个针就好了。

    诊所只剩下我和周原两人了,过程中我和周原一句话都没说。他只是搂着我的肩膀,偶尔看看手机,就这样我和他度过了安静而静谧的两个钟头。

    回到周原的住所,才发现已经凌晨了。周原安排我睡下,他在我身边也很快就睡着了。而我却不记得什么时候进入睡眠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半,其实那时候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感觉全身酸痛。我想要下床,可是我发现周原搂着我。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确认没有吵醒他后,我才轻轻地穿上脱鞋,拿了台灯下的烟,去了阳台抽了起来。

    这个季节的白天的时间会变得越来越短,所以现在天色还是漆黑的。我独自抽着一根烟,烟火就像鬼火一般忽明忽暗,在我指尖抬了又落下,落下又抬起,摇摇晃晃地吞噬着漆黑的夜空。

    偶尔有灯火,却是零星的,其实在15楼可以看得很远,只不过着附近小区的某些高楼又遮住了我的视线,导致我的视野变得狭隘。

    今天似乎没有昨天那么痛苦了呢?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周原的半盒烟只被我抽得剩下五根时,周原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你怎么起来了?衣服也不穿,病刚好,你又得着凉。”

    这时候天刚蒙蒙亮,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穿着背心短裤,不太明亮的光芒中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周原看慢走近,从我手里拿过了烟,点然后,火光一亮,我才看清了他的表情。

    黑眼圈……疲惫……

    “你回去睡吧,我不想睡了。”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再加上微风一吹,可能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你终于说话了。”周原一笑,搭上了我的肩膀,用夹着烟的手指指着前方,“咱们看日出吧?”

    我淡淡道:“周原,你去看看天气预报吧,看看今天会不会出太阳。”

    周原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打开天气看了看,叹了口气说:“两天都不会见阳光,真的是可惜了,不能陪你看日出。”

    “晓明呢?”我突然问周原。

    周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后说:“回你学校了,明天帮你去请假。”

    “他不是叫我室友帮我请假吗?”

    “他怕你室友不靠谱。”

    “今天丽媛姐的课,没去上就没去,跟她说一声就好了,不必认真的,她会理解我 。”我心里暗骂严晓明这个小傻缺,“算了,今天我还是回去吧。”

    “我都请假了,陪你。”周原灭了烟,“你别回去了,好好休养生息,明天再满血回学校战斗。”

    “你刚从国庆放假出来,你又请假?你老板会不会吃了你?”

    “那也没办法啊,只能请假了,不然谁陪你啊今天?”

    我立即拒绝道:“你还是别请了,一会收拾收拾上班去吧。”

    可是周原却说:“今天咱们就这么决定了,谁也不许走,今天做点好吃的给你,明天你上你的课,你复习你的,我上我的班,我赚我的钱。”

    “好吧。”

    周原突然凑近我,把我搂得更紧了些,认真地对我说:“好点了没?”

    我点点头,但昨天郜天兵跟我说的话仍旧回旋在耳,好像已经深入骨髓了,我摆脱不掉。

    “你想听昨天发生的事情吗?”我问周原,“有点苦情,有点愤怒,有点不痛快。”

    周原摇摇头,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恨不恨他就行。”

    “恨。”我说得轻,但有分量,“非常恨,因为他说了那些让人羞耻的东西,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他却从来没对我付出,我因此生恨。”

    周原笑道:“我在想,要不要找一帮人帮你把他打一顿。”

    我彻底无语了,这个话题明显进行不下去了,我也不想进行下去。其实我并不想说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周原和严晓明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只知道我不好受而已,因而照顾了我这么长时间。

    但周原如此回复我,我还是感到很惊讶的。其实知道结果就已经够了,他也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而且他也在考虑我的感受。

    如果我说给他听的话,我还得回忆一遍昨天所经过的风风雨雨,他怕我会难受,怕我像昨天一样,再次陷入抑郁。

    “今天我跟晓明说,你会不会得抑郁症了。”

    我微微一笑,道:“他怎么说?”

    “他说,有可能。”

    其实就这么一天的不快,也不至于得抑郁症吧?

    于是我又问:“为什么?”

    “他说他了解你,要是你真的伤心,会伤心好久。”周原说,“他说,你暑假的时候不是抑郁了一些时间么?”

    “我那段时间是不开心,但也不至于抑郁,我也不知道抑郁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在想,严晓明这个小傻缺真的了解我吗?这个答案还值得我深深地去追寻,去探讨,去勘察,去慢慢寻觅。

    ☆、2017/10/09

    其实我不懂什么是抑郁症, 有时候甚至搞不懂“抑郁”是什么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但是一看见这两个字眼我就知道这两个字眼是有多么黑暗。

    就好像在一个黑暗的角落, 没有光圈,没有光线, 那里蜷缩着一个人。黑暗阻挡了他接近人的脚步, 也阻挡了别人走进他心里的步伐。

    昨天我是抑郁了吗?

    我觉得是的, 但那不是抑郁症。

    我甚至想不起来放暑假后的那段时间我到底是不是抑郁症,但至少在父母面前我表现得是抑郁的。我整日脸上都没有笑影, 在家里胃口也不好, 吃饭总是象征性地动动筷子。我在父母面前也不爱说话, 成天闷在黑暗的小屋子里, 回想着过去的事情。

    严晓明的暑假其实有一段时间是在珠海度过的,珠海离我住的城市——佛山, 其实也不算很远。他有提出来看我, 但我还是拒绝了,他跟我说他很担心我, 但实则我觉得担心是没有用的,有用的是我自己是否能走出这道y-in霾,就算别人怎么劝说,我还未自己想开的话, 一切都是徒劳。

    但我觉得那还不算是抑郁症。

    我犹自苦笑了一番, 周原见此,欣慰地说:“你终于笑了。”

    说得我好像很久没笑过了一样。

    其实我是一个爱笑的人,成天将笑容挂在脸上, 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

    我还记得曾经一个追过我的女孩说过,她说在我的脸上读阅不到y-in暗,看到的只有阳光,就好像清晨的阳光撒在脸上一样,遮住了内心的y-in暗层。我问她为什么喜欢我,她说我喜欢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喜欢保持微笑,隐藏心中不悦。然而表面快乐的人,他们的背后都是有故事的。谁知道光鲜的背后会有什么不愉快的过往呢?

    我当时跟她说,成天笑的人看起来不就是个傻子?然而她给我的回复是,她在我的脸上看不到傻气,反而我的笑容给人的是一种成熟的味道。

    我彻底被那个女孩征服,但也许就是她的这一番话使我继续向生活微笑。

    因为我觉得快乐都是自己给的,别人都给不了。就算别人给了你别人觉得让人开心的东西,但那只是别人的想法。

    就好比周原以为送我一支玫瑰花就能逗我开心,然而那是他的想法,他喜欢玫瑰,或者他以为我喜欢玫瑰,他送我玫瑰就以为我能送给他笑容。实则不然。但是一朵玫瑰花能否给我自己带来快乐,其实还是要看我自己,看我自己如何看待这朵玫瑰花了。

    我听了周原的话后却没有再笑了,反而深深地看着他。晨光熹微开始从天边渐渐变得明亮,他的眼神还是如此地深邃。也许是没有睡好的缘故,我怎么劝说他去睡觉,他都不去,两个黑眼圈就好像两个熊猫眼,深沉地低头沉思的时候他的头就像钓鱼一样,低下去又猛而抬起,我真的很想问他今早钓了几斤鱼。

    看他那么坚持,我也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我干脆离开阳台,谁知他竟叫住我:“等等。”

    我停住脚步,回头,发现他跟了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有没有在烧了?”

    我摇了摇头,拿开了他的手,进了门去。

    周原跟了进来,开了灯,刺眼的光线我有点不适应。我入了厨房,烧了一壶水。周原跟了进来,从我背后抱住了我,在我脖子边吐着热气,问:“你要做什么?”

    “你看着就行了。”我难得温柔地道。

    周原抱着我,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水烧开后,我推开了周原,拿出两个玻璃杯,取出白糖和四个j-i蛋。我将j-i蛋敲碎,一个杯子放两个j-i蛋,之后用勺子打碎了,各倒了白糖进去,之后我将开水将两个杯子倒满,再用勺子搅了搅。

    周原看着这一些列娴熟的动作,之后笑道:“原来你也会这么吃啊?”

    “我喜欢这么吃啊。”我正经道,“小时候奶奶经常这样做给我吃,我也爱吃,我喜欢吃甜食。”

    周原用手刮了下我的鼻子,调皮说道:“小心长痘痘,小心长胖。”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好意思,我瘦了21年了,真的很想知道胖是什么滋味,更何况这是营养早餐,为什么长痘?”

    “这东西真简单。”周原将杯子捧在手心里,方才的晨风吹得我和他直打哆嗦,他紧紧捧紧杯子,轻轻喝了一口。

    “越是简单的东西,它的表面和内在,看起来都很纯粹。”我冷笑道,“其实当你在简简单单地吃一个苹果,比起吃一道菜肴,心里更放心一些。”

    “我发现啊,你真的很适合当作家。”周原笑道,“什么大道理能扯一大堆。”

    我觉得我真的不适合当作家,真的。甚至连个写手,我都觉得我不适合。像我这样的人,鬼话连篇一大堆,还自己以为清高自爽,写文的时候一扯扯一大堆,读者看着都烦。一个作者,或是一个作家,是不可能有这么多废话的。

    我没理他,拿着杯子出了厨房。周原跟了出来,跟我一起坐在沙发上。杯子太烫了,我又将杯子放在桌上。周原搂过了我,让我睡在他的怀里。

    “阿哲。”周原说,“我真想带你一起去旅游。”

    我在他怀里问:“为什么想要带我去旅游?”

    “你不觉得旅游很美好吗?”周原低头问我。手指c-h-a在我的头发里,“一个人能旅游那就说明这个人懂得生活。一个人成天在公司里面辛辛苦苦赚钱,或者在图书馆里面成天闷头学习,没有自己的闲暇时间,不懂得释放自己。”

    “旅游其实能看出一个人的生活质量,首先你得有闲暇的时间,其次你要有体力,更重要的是,你要有钱。周原,我没钱,不能去旅游,我现在也不是很舒服,我也没啥时间,这三项我都不符合。”

    周原哭笑不得,将我搂得更紧了些,他笑道:“现在肯定不行啊,我也要有时间啊。但是,只要你有时间,有体力,我就带你去旅游。旅游的费用,全部我包揽了!”

    咦?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包养了似的?

    我没说话,我和他沉默了许久,我便提出要去睡个回笼觉。

    周原答应了,我觉得这人巴不得赶紧去睡觉来着。昨晚我折腾了一晚上,大半夜的他照顾我睡觉没有睡觉,后来我还发烧了,他送我了医院,回到他家后已经是凌晨一两点。安排我吃下药后,他又一直盯着我好久才睡着,生怕出了什么事情似的。

    我很感动,真的。身为朋友,周原可以打一百分。虽然他现在不是我的对象,但以后他要是能成为我的对象的话,也能有个很高的分数。

    当初我孑然一身来到长沙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解决。那年爸妈很忙,没时间送我来学校,所以什么事情都是我弄好的。我的独立性也就是从那时候养成的。当到达长沙火车站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特别孤独,当时我就有一种错觉,我会不会孤独整整大学四年?我会不会没有人关心我照料我?

    周原与严晓明的出现,好像是上天给予我的恩赐一般,令我受宠若惊。

    早上醒来时已经是9点了,其实那时候我跟周原根本没有时间观念地睡着,屋内没有光线,根本不知道到底外边是什么样的风景。要不是严晓明的一个电话,我还真的醒不来。

    周原惺忪着睡眼,接通了电话,继而又很快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