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前几天还问程巡要不要跟他一块去机场呢,现在只是因为父亲大人的电话先打到这里来了,就立刻竖起了戒备。
他介意的不是在他爸的心里有人比他重要,而是这个人是程巡。
那就不行。
程巡笑着捏了捏林晓的耳朵,林晓的反应让他十分满意,满意得都忘了自己还在打电话。
没等到回复,而是听到了几声若隐若现的笑声,林枫晚又旁生念头,在笑,那就是对方也很想念他?
“那,到时候见。”林枫晚怕听见反悔的声音说完这一句就挂了电话。
“为什么他先打给你而不是打给我?”林晓问。
小心眼儿先生又不满意了,“你这是站在儿子的角度还是男朋友的角度说这句话?”
“都,都有吧。”林晓实话实说,确实是这样,从他最后一次出国到现在跟他爸也有半年多没见了,可是他爸回国后下了飞机第一眼想见到的人竟然不是他?
本来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也没亲密到这种程度,但他也从未见过他爸对谁这样殷勤过。
“再说一遍。”程巡整张脸都冷了下来,冷得林晓差点以为他开空调的时候按成了冷风。
“我错了。”林晓忙求饶,可是为时已晚。
程巡已经把他翻了过去。
经过这一次,林晓是长记性了,他男朋友是个心眼儿比针眼儿还小的人,千万千万不能碰这坛子千年老陈醋!
愉快又疲惫的周末时光很快过去,尽管不情愿,就想这么跟程巡腻歪下去,但林晓还是得去上班,好在他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不需要加班就能超水平完成所交代的工作。
有的时候程巡在家做好了饭等他回来,有的时候程巡开车接他在外面吃。
一天他们林晓公司附近的川菜馆吃饭的时候,林晓突然放到桌上一把钥匙,金属触碰玻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是?”程巡问。
“给你的。”林晓把钥匙推了过去。
“什么钥匙?”程巡问,“给我做什么?”
“你不是要开咖啡厅吗?我前两天中午来这儿吃饭,正好发现一楼的咖啡厅出兑,就买下来了,现在已经关店歇业,你随时可以复活它。”林晓说得神采飞扬,“店里的装修是去年弄的,已经没有污染和味道了,只不过你想做成书吧那种的话,需要再弄一面书墙,其他地方几乎不需要再动什么。”
程巡被这一番描述惊呆了,他筷子还放在嘴里没拿出来,林晓又接着说,“我拍了照片,你看一下,环境真的挺好的,名字也好听,叫‘summer’。”
林晓拿着手机一页页翻照片给程巡看,又细心地讲解说明,但程巡根本没听进去多少,脑子里满是震惊和错愕,不停地复制粘贴。
林晓伸手在程巡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傻了?我说什么你听见没有啊?”
“听见了。”程巡配合地做了一个苏醒的动作。
“怎么样?行吗?”林晓问。
“行什么行不行!”程巡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踢了林晓一脚,“我说过的话你全忘了是不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林晓上来了好大一股委屈,多得都快把自己淹没了喘不过气来,他费劲地巴拉巴拉大喘了两口,“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啊?”
林枫晚从小对林晓就疏于陪伴,弥补的方式就是给钱。林晓花钱的地方不多,钱就一直存着,加上自己平时的收入也不少,所以账上的钱相当可观。
这家咖啡厅地段好,客流量也大,老板因为在别处开了分店顾不过来,才迫不得已出兑,林晓只是付了出兑的八万块钱,并没有把房租也揽下来。
“不是你说的吗?分那么清干嘛!”林晓拿程巡说过的话还击。
为什么呢?
男人的尊严。
程巡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虽然他的经济收入也相当可以,但还没到林晓这种十来万眼皮眨都不眨的程度。
“不喜欢?那算了。”林晓直接把钥匙扔进了桌下的垃圾桶,然后去上了个厕所。
程巡又没出息地把钥匙捡了出来,再用s-hi巾擦干净,放进了自己的钥匙串里。
林晓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自己把情绪消化得差不多了,没再冷着脸,给林晓的杯子里蓄满了热水,温柔的问道:“吃饱了吗?”
林晓点点头。
程巡把手从桌子上伸过去,捏住林晓的手,与他虎口相握,感受对方皮肤的温度,轻呼了一口气说:“谢谢你。”
第二天程巡送林晓去公司后就去了那间叫“summer”的咖啡厅,他手里的钱有限,只够交一年房租的,所以就没再逞强,先记账,日后再说。
林晓说的没错,这间咖啡厅接手后随时可以复活,服务员可以接着续签,只需要加一面书墙。
林晓在网上买了一百多本畅销书,都是按排行榜下的单,此番c,ao作又让程巡燃起了复杂的感受,酸酸涨涨的。
这么好的小朋友,这么好的男朋友。
但要说没有一点不开心是不可能的,咖啡厅这种生意毕竟是也有风险的,他只是心血来潮想要尝试一下喜欢的生活,但是林晓的举动却让他生出许多压力来。
万一赔钱了怎么办,他本是不太有所谓,就当历练了,可林晓肯定会又大包大揽地为他做些什么。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也最不能忍受的。
事实证明程巡完全是多虑了,他这种堪比梁朝伟张国荣吴彦祖混合体的长相,只要站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队列就自觉地排了起来。
甚至已经影响隔壁店铺做生意了。
隔壁是家手工饰品店,老板范圆圆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见咖啡厅的生意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火爆,亲自过来看了看,打算取取经。
原来是因为老板太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