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天给他打了两个几乎相同的毫无道理的电话让周殊锦有些愤怒了,他竟然y-in测测着嗓子喊出了声:“不准挂!”
“……”我车都起来了,拉起手刹一只脚轻轻地点着刹车,硬是被他这样一声给打散了塞了满胸口的烦躁,乐了:“怎么,电话也不能挂了?”
周殊锦在那边y-in着嗓子说:“你当我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打个电话就接,你说挂就挂?”
我把车引擎给关了,调了调自己坐着的椅子,靠在座椅上笑他:“接电话跟挂电话的自主权都在你自己手上啊宝宝。”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着个手机他那边量定我不能对他怎么样,他竟然十分可笑地威胁起我来了:“现在不许挂,在我说挂电话之前你挂了试试看。”
我都没忍住闷出了两声笑,突然脾气就变得好到让自己都觉得惊奇了起来:“行啊。”
“……”周殊锦沉默了很长时间,车内空间狭小又安静,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从手机里传出来,一下又一下的,我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觉得他还是还是唐冬冬——脑子时而清楚时而不清楚,分不清什么是非好歹,永远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冬冬?”我莫名在车里握着个手机想起些我过去从来都不屑去回忆的记忆,记忆里唐冬冬到我家一段时间毒瘾犯了,浑身哆嗦、盗汗到能弄s-hi我整张床单,这种感觉不仅对他本人算不上友好,对我也实在称不上友好,我费力把他压床上压了一个晚上。
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睡眠质量变得十分差,唐朝总会血r_ou_模糊的出现在我甚至称不上梦的睡眠中。
我醒来的时候偶尔会叫上一句唐冬冬,他偶尔会应我偶尔不会,也偶尔会哆哆嗦嗦地缩进我怀里小声呓语。
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们有过一些称得上好称得上温情的瞬间,不过在他从唐冬冬变成周殊锦后被十分简单地遗忘了罢了。
电话那边的周殊锦似乎并不是很想应我,我眯着眼睛歇了会儿,那边突然吐出句:“我洗澡。”
不知道怎么一天天的有那么多的澡要洗,我闭着眼睛应了声,刚想说挂了。
他突然说:“电话我没说挂不可以挂。”
“少给老子犯傻`逼,蹬鼻子上脸了还?”我嗤笑。
周殊锦冷着嗓子威胁我:“我说不能挂就不能挂,挂了我杀了你。”
我都感觉我看见一个在我面前龇牙咧嘴的什么小动物了,随后我确实没有挂电话地直接把手机丢到了副驾驶上,调好自己的座椅系上安全带开动了车子。
我可没有忘记晚上约了规划局的副局吃饭。
心情再烦也要吃饭,再怎么听到了让人厌恶的消息也要赚钱。
我把车在停车场停好后副驾驶座位上听见周殊锦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这个时间停车场内没什么车停停走走,泛黄的灯照得整个停车场像是座尘封了数百上千年的坟墓。
周殊锦突然而起的声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熄了引擎,解开安全带翻身拿起手机:“洗完了?”
“嗯。”
“……”
“……”
“行了,工作去了,挂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句说出来有个什么问题,周殊锦在那边拉长着声音嘲讽地笑出了声:“工作?”
我从烟盒里敲出了只烟,以我从未有过的耐心嗯了声说:“不工作能有个屁钱?”
周殊锦持续在那边冷笑,真的是给个脸他立马能蹬鼻子上脸,我觉得怪没意思的,拉着嗓子说挂。
他在那边慢条斯理地出声:“你们老城区那边规划的一条商业街?”
我笑他:“知道的还挺多。”
周殊锦嗤笑的声音更加毫不掩饰起来,他慢腾腾地问我:“招标办公室负责人姓刘还是姓曹?”
我吸了口烟:“姓曹吧。”
他慢腾腾地哦出一声:“邵合耿好像对那块地也挺感兴趣的。”
我听他这语气知道他装逼又装上了,嗤了声:“怎么,他能感兴趣我不行?”
周殊锦慢腾腾地出了个饱含嘲讽意义的笑声,然后对我说:“可以啊。”
隔了没一会儿,他冷着嗓子道:“唐项,你可真让我恶心。”
我刚想说他犯病少给我蹬鼻子上脸的,那边立刻把电话挂了。
我把手机揣回了口袋里,拿了车钥匙回办公室,出电梯进办公室的时候问了下秘书小陶请假请多长时间,还让她找个人晚上给我开车。
五点来钟的时候秘书敲门说陶哥家里长辈出事,可能要等到下个星期才能回来,又问我现在准备走吗。
我让她等会儿,在办公桌前又看了看自己早上特意拎出来的标书——我听周殊锦的意思是邵合耿也对那块地方有兴趣,我还当他粘着周殊锦肯定是对周殊锦手上那个用百亿做单位的项目比较感兴趣才对,这个几千万的项目他在跟我抢个屁啊。
我觉得有些烦。
晚上跟那个规划局的副局吃饭的时候就有些随意,散场了他那边带来的些人委婉地跟我示意了有没有点饭后的消遣我假装没听懂把人送上车给送走了。
本来这标我都没准备中了,整个沛市谁他妈能跟邵合耿家里抢项目,人家财大气粗不说万一弄得不开心了直接让你转行没饭吃了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我觉得没意思,以后这种稍微大一点的项目让小陶不要浪费时间去搞了,他邵合耿家已经把市场霸占到几乎饱和,捡一点漏网的别人看不上的小项目吃吃算了。
但是标书做也做了,我还是让人递上去了。
本来是没什么事的,我根本没准备得到上面的任何反馈消息。几天后宋益回沛市还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要去他家吃饭吗,我现在想到他有火,想也没想就让他滚远些,随后我就接到公司商务部经理十分兴奋的电话说我们中标了。
并不是我对自己公司不自信,我觉得这不太可能,除非邵合耿刻意放水给我,但是实在没道理他都放水了还会不打电话跟我通气,这是没道理的,他不讨个实际好处甚至连个口头的好处都没来讨。
这对我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正常,我挂了公司这个告知中标的电话后几乎立刻给小陶拨了个电话。
电话竟然没打通,当时我正在去跟人吃饭的路上,转了车头立马往公司开去,在办公室门口让秘书立马给我打小陶的电话。
大概当时的神情看起来十分严肃,秘书愣了半晌才开始拨电话。
我在办公室玻璃窗前抽了两根烟的功夫秘书敲门进来吞吞吐吐地告诉我:“陶哥联系不上了。”
我差点砸了办公室的烟灰缸,勉强压着让她出了办公室,碾了手指上夹着的烟——陶荆跟我快十年的时间,从公司还只能接一点装修工程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
他妈的这个孙子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这中标了能他妈的是个好事吗?
我想也没想立刻给邵合耿打了个电话,那边半天接了电话,声音有些嘈杂,很多人在那边玩闹的样子,我听见笑声跟音乐的声音,邵合耿接电话的声音也带着还没消失的笑意:“喂,唐哥啊还没恭喜你呢,今天刚下的文件看到你公司中标了,恭喜啊。”
我还没来得及附和着应他说是都谢谢他给口饭吃,突然听见他似乎把手机微微往旁边挪了挪笑呵呵地喊了声:“殊锦,来喝酒。”
“……”我愣了下,“他现在在沛市吗?”
邵合耿笑着回我:“在我身边呢,正在走过来,要我把电话给他吗?”
我头有些疼,听着他那边浓浓的笑意附和着笑都实在有些笑不出来:“不了,我回头自己给他打电话。”
邵合耿慢腾腾地“哦”出一声。
我说:“挂了,玩得开心。”
我现在只希望周殊锦看在我跟他至少住在一起五六年的时间他妈的是故意让邵合耿给我放的水,而不是挖个什么坑让我跳下去。
虽然我内心深处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一旦可能坏起来永远都是只能变得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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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下过度剧情,不要较真
接下来几更大概都跑哈剧情,可以等写完再看
我联系了小陶很长时间都没联系上,我甚至找招标办的曹主任吃过两次饭,但是对方只一个劲的恭喜我们中标,这人太傻`逼了我不仅得陪着笑还得感谢他的恭喜。我在半个月后的某个晚上跟周殊锦打了个电话。
他接电话的时候还懒洋洋的一副“你有什么事”的不耐烦的语气:“怎么?”
我问他:“我助理陶荆你认识吗?”
“不认识。”他不急不缓地回我。
我问:“我公司中标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一通电话接的他没什么情绪,说道这里他嗤笑了声:“怎么?”
“……”我还没说话。
周殊锦说:“你半个月前跟我打了那么多电话装模作样的不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吗?”
我没说话。
周殊锦嗤笑:“少装逼唐项,谁在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殊锦跟我装逼这回事让我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变得更不好了:“你现在在沛市?”
“不在。”他吐了两个字,然后仍旧一副高高在上地语气说道,“在忙,挂了。”
说完他立刻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想了想——如果是周殊锦从中搭了手的话那么小陶为什么不见了,小陶完全没道理消失到让我完全联系不上他。
而且很显然他是自主消失的。
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门外的秘书突然匆匆忙忙地敲门告诉了我答案。
她一脸吃惊地站在我门口说:“唐哥,检察院有人来。”
我才从座位上站起来,她身后穿着制服的人就走了前来:“唐项,现在有人举报说你们公司投标活动违规,有人举报说你们贿赂招标单位。”
我让秘书走了,本来还想招呼着几个执法人员坐着聊会儿,几个人面色严肃一脸秉公执法的样子说要来公司拿文件回去检查,并且嘱咐我近日不要离开沛市,如果真的有违规c,ao作的话我作为公司法人会接到法院的传票。
送走了几个人后我差点乐出来了,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投标文件肯定经过小陶手的,没问题他不可能跑的那么快。
我坐在座位上看公司楼下道路上车辆蚂蚁似得穿梭着甚至十分有闲心的想小陶这孙子是在替哪个孙子办事呢,人都跑了肯定什么都摘干净了,果然下了个套给我钻。
有什么意义呢?
有谁恨我恨到费了这么大的心思要让我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