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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累 第32节
    “不知道。”赵方老实说,“阿景没藏人,朱总可能是自己躲起来的,你别找他麻烦了。”

    “阿景阿景,叫这么亲密,你是他新骈头?”徐灿把烟吹到他脸上,颇为暧昧地靠近他,“还以为你是个丑八怪,这么近看看,长得还不错嘛。”

    赵方被烟呛得咳嗽起来,忽然被人从身后拉扯了一下,见是赵光景。赵光景把赵方拉到身后躲着,对徐灿说:“徐少,受了伤的话,赶紧去医院看看为好。”

    徐灿对他扮了一个超丑的鬼脸,嘟嘟囔囔着不知什么转身离开。

    赵光景回身看看赵方,问:“怎么样?”

    赵方摸摸肚子后背,瘪了嘴,“被人打了几拳踢了几脚。”

    赵光景声音有点疲惫,“我以为你被人抛尸弃野,和警察在附近找了好久。”

    赵方低头,小声说:“对不起,我当时很怕,躲起来了,身上又没带手机,不能通知你我没事。”他的样子顺从,可怜。

    赵光景摸了摸他好像递过来给他摸的头顶,然后牵住他的手,“没事了,走吧。”他们一前一后,赵方被赵光景拉着走,脚步时有不稳。

    赵光景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紧,很用力。

    赵方出神地盯着赵光景的侧面。他是担心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啦,双更,祝大家快乐!

    第21章 心事

    赵光景拉着人,不顾周围路人的眼光,一起上了停靠在路边的车。一路沉默,载着人直接去最近的医院挂号。

    赵方在里头让护士上药,赵光景坐在门外等。

    墙上贴着禁烟标志。

    他把外套搭在手肘上,两手左右开弓将一支烟一寸寸撕碎,十分烦躁。他撕完一支,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仰头看着天花板,然后闭上眼睛。

    赵方从门的缝隙偷看他。他想起当年陪赵光景打吊针,肩膀挨着肩膀坐着,对赵光景撒谎让他困就睡一会儿,他不会跑。结果,他当夜就跑掉。阿景可能还记得,当年他撒谎骗他的那件事吧?

    赵光景很快睁开眼,摸出手机走开听电话,“喂……”

    赵方站起来,“好了,谢谢。”不顾护士叫住他的声音,他匆匆出去找赵光景。大厅角落,他看见赵光景在打电话,于是过去坐到一旁,等他说完电话,就站起来,“阿景,我好了,我们回家吧。”

    赵光景看见他在这儿,愣了一下,“嗯。”

    赵光景很明显心不在焉,情绪不高。他们回到家,远远看见门旁边的窗玻璃破了一个大窟窿,进了门,鞋架、电饭煲还歪倒在地,鞋子、米粒、玻璃渣散落一地。他们在门口看了看狼藉的客厅,小心绕开走进去。

    赵光景打电话给物管叫人来换玻璃,收起手机,看见赵方在收拾地面,过去拿过鞋架,“一边去坐着,拿桌底下的外卖单点餐,我还没吃饭。”

    “你还没吃?”赵方惊讶道,转头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便赶紧去翻出来,回到赵光景身边,“你要吃什么?”

    “随便。”赵光景说。

    赵方翻了几页,挑出几个赵光景可能爱吃的菜念给他听。

    “行了,点吧。赵方,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好。”

    等外卖的空隙,赵方收拾饭桌上的碗筷,拿进厨房涮洗。出来时,赵光景正和上门的维修工商量安装新玻璃的事。然后,工人开始动工,有点吵。

    他们在那边施工,赵光景和赵方坐在饭桌旁吃晚饭。一个多小时后,玻璃才装好,屋子恢复安静,各自回房洗澡睡觉。

    赵方没睡意,看了很久手机,不知不觉屏幕显示两点四十三分。嘴巴有点干,他去客厅倒水喝,经过楼梯,看见楼梯间亮着,二楼开着灯,从上面飘来歌声,旋律十分熟悉——

    熟到刻骨铭心。

    他忍不住轻轻朝上唤了一声,“阿景?”

    没听到回应,他悄悄爬上楼,站在楼梯口往里看。床上没人,办公桌旁没人,靠阳台的角落有一个小吧台,旁边有一个黑胶播放机。他走过去,看见唱片在旋转,歌声从旁边音箱以极高品质传出来。

    那是他很熟悉的一首歌。

    他不会粤语,却会唱这首歌,是很久以前赵光景把耳机塞到他耳朵,让他听的。歌唱到:

    “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心底如今满苦累,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偏偏痴心想见你……情义已失去,恩爱都失去,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听着歌,赵方心中难受,左右前后张望,在阳台躺椅上找到赵光景。桌子上放着一瓶两瓶酒,一瓶空了,一瓶还剩一半。借着阳台的灯光,赵方凑上去,看见赵光景脸色绯红,眉头微皱,呼吸喷出浓重酒气。

    “阿景?”赵方小声叫他,摸摸他的手,入手一片凉意。夜晚降温,阳台风大,赵方想叫醒他回床上睡。赵方摇他的肩膀,赵光景只是把眉头皱得更紧,没有醒来的迹象。赵方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眉间来回揉动,“你都事业有成了,还烦什么?”

    赵光景的手动了动,眼皮颤动,睁开眼睛。赵方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收回来,退后几步,支支吾吾地说:“你醒了?……我听见音乐声,就上来看看……你回屋里睡吧,这里风大。”

    赵光景目光不甚清醒,眼睛尚未完全睁开。他看着赵方,向他招了招手,等他挨近,才睁大眼睛仔细瞧他的脸,“是你。”他伸手将赵方推开,然后捂住耳朵,因为冷,收起手脚缩在椅子里,歪头闭眼。

    “你肯定是醉了。”赵方看着他平时绝不可能有的姿态,上前摇他,拉他起来,“回屋里睡觉!”

    赵方拉他不动,冷不丁听赵光景冒出一句,“你别管我了。”

    赵方顿住动作,瞧他一副就愿意在椅子上睡的模样,放弃了。回屋从床上揽一张被子,给赵光景盖严实。他踟躇不走,去关了音乐,又揽一张被子,挨在赵光景旁边,坐在地上睡。他从被子里找出赵光景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心口,闭上眼心满意足地睡觉。

    第二日早,赵光景醒来想揉眼睛,右手抬不起来,酸酸疼疼的。他的手指摸到软乎乎的r_ou_,温温热热,转头看见赵方坐在地上睡,愣住。脑袋有宿醉的后遗症,一时半会没想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掀开被子,看着他和赵方相扣的手,正压在赵方的胸口,感受到一下一下心跳的震动。他呆了好久,直到赵方醒来,两人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赵方一脸尴尬,用力把手抽走,奈何赵光景用力扣着,语气十分平淡地问:“你抓住我的手做什么?”

    赵方立刻反驳,“是你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