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赵方奔过去,立刻握着他的手和肩,想扶他起来。
“别动。”赵光景低低说了一句。
赵方朝那里看了一眼,看到不可描述的地方,眼光移过去,落在他捂着的地方,从指缝间看见蜿蜒不整齐的狰狞伤口,不长,但估计很深。“怎么了?很疼吗?是伤口裂开了?”
“刚才忘记左腿不能立地,走了几步路,有点疼。没事,你出去,我缓缓。”
“你冷吗?”赵方充耳不闻,寻到刚才拿来的大毛巾,在赵光景身上裹了一圈,将他虚虚抱住。水汽很快散去,浴室很快会变冷的。
“赵方……”赵光景身子僵住,还能活动的右手稍微抬起。
“你还冷吗?没事,很快暖起来了。腿感觉好点没有,还疼不疼?”赵方的语气满是关切。
赵光景放下手,任由他抱着,也任由自己放纵,将头一仰,搁在赵方脸颊边挨着。赵方心疼地抱着他,却只能轻轻的,虚虚的,不敢太明目张胆,将他紧紧拥在怀里。他忘情地用脸颊摩挲着赵光景s-hi润的发,闻到洗发水的清香,更是醉人。
门被人推开,徐灿站在门口,愕然地看着他们,“你们在干嘛?”
赵方立刻惊醒,慌张地稍微离开一点赵光景,回过身说:“阿景摔倒了,腿动不了。”然后问:“阿景,你腿感觉好点没有,能动了吗?”
“好点了。”赵光景睁开眼睛,试着动了动腿,“可是腿麻了。”
“徐灿你来帮忙扶他起来。”
“呵,赵总好大面子。”
徐灿疑虑打消,过去搭一把手。动作间,赵光景身上的浴巾滑下,徐灿好奇地往那儿看了一眼,忽然爆笑,“卧槽,我发现了什么?赵总洗澡的时候自己打飞机哦,哈哈哈哈,那么j-i,ng神,是太急了才摔倒的吗?卧槽。”
赵光景扶着墙站好,扯过毛巾裹严实,脸上隐约有怒气,“出去!”
赵方目光炯炯地盯着赵光景的每一丝神色变化,想从中发现某种端倪。徐灿见他表情奇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傻子,看什么看,走啦。想看我马上脱给你看啊,要不要?”
赵方与赵光景目光对上,交汇了一刹那,浴室里的水汽已完全散去,那电光火石的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赵方走出浴室,心不在焉,“我去洗手间。”
徐灿没多想,“去吧去吧,别掉坑里,赶紧回来。”
关上洗手间的门,赵方背靠着门,摸到下身的变化。他想到赵光景的裸体,手伸进裤子里,激动得无以复加,终于发出一声低吼。
他感到口干舌燥,心里想要得更多,却只是越想越空虚。
徐灿在客厅久等,看见赵方慢吞吞回来,一副失魂的模样,“奇奇怪怪。”
徐灿还想逗留过夜。
“吉吉晚上经常哭,会吵到你睡觉的。”赵方说着客套借口将他送出门。
偏偏徐灿听出赵方是为他好的意思,很受用,挥手,“那明天再见。再送送我,前面路好黑。”走了一会儿,徐灿又说:“回去的路那么黑,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用,我不怕黑。”赵方摆手兼摇头,“再见。”
“那啥,其实我也不怕黑,我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徐灿看着赵方说。路灯说亮不亮,却也将徐灿眼中那份情谊映照得清清楚楚。赵方愣愣看着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退了一步,“我很无聊的,呆着有什么好,你赶快回去吧,早点睡。”
“不亲亲?”
“……再见。”
赵方直接转身走人。
“抱抱也可以。”
“回去吧。”
徐灿停下脚步,目送他急匆匆的背影发笑,“你用不着这么害羞吧。”
夜晚,赵方抱着吉吉和枕头爬上二楼,忐忑地站在床边。
“阿景,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赵光景把床头灯拉亮,坐起来,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为什么?”
“吉吉夜晚会哭,我怕我睡太死,不能起来照顾他。你要是听见,你叫醒我?”
赵方也知道这个借口挫爆了,明摆着要坑赵光景,“好不好?”他用手臂度量床的宽度,“你看,床这么大,睡四个人都绰绰有余,睡一个我绝对没问题的。”他努力比划。
“上来吧。”赵光景笑。
“好好!等一下!”赵方把吉吉放在床上,冲下楼把摇椅搬上来,再把吉吉放进摇椅,给他盖好被子,哄了一会儿将他哄睡,才爬上床,拉被子盖上,声音愉快,“好了,可以关灯了。”
赵光景躺下,伸手拉灯。
两人靠得远,被子中间漏风,赵方把枕头移过去,身子也靠过去,肩膀挨着肩膀。他侧过身子面对赵光景,夜太黑,他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赵光景的呼吸近在咫尺。“阿景……”
“嗯?”
“你记不记得以前,你放过一首粤语歌给我听?”
“不记得。”
赵方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耳机,连上,将一个耳塞塞进赵光景的耳朵,“别躲,我给你听听,你马上能想起来。”
赵光景避了一下,避不开,干脆用手摘下,只听到一个前奏几个音符,他便知道是什么歌。他不知道赵方是什么意思,他觉得没意思透了,把耳机摘了丢回给他,“别闹了,我困了要睡觉。”
赵方不死心,拔掉耳机,外放!加大音量!
歌词瞬间流唱出来: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