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实在没什么r_ou_,这个角度双下巴就要藏不住了。
“出于考察业务的原因,对面那位职业病发作的朋友通过各类app的搜索,最后选择了这家据说圈内人测评第一的酒吧。”午犀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和... ...比起来有点偏甜。”
“理解一下,这家出名的是酒保和服务生。”这个座位只允许两个人相对而坐,黄椋在午犀的对面以十分挑剔的眼光打量着自己面前那杯价值不菲的调和酒,“你这个拍摄角度... ...还真是刁钻。”
午犀正打算收起相机调侃他两句,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对面的黄椋登时挑了挑眉,午犀有些莫名其妙地回过头。
“交个朋友?”
黄椋和午犀同时打量着那个穿着工装裤剃着个寸头的男生,午犀不动声色地朝后靠到了小桌上:“还是不了吧。”
寸头男生看上去年纪很轻,但是眼神里除了暧昧还包含着点儿说一不二的不好惹,黄椋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瞟了瞟四周,发现除了寸头身后不远处明着朝这边儿看的几个人以外,左手边几十米吧台处几个客人也在打量他们这里的情况。
只怕是地头蛇。
酒吧里头暖气打得很足,甚至有女人穿着低胸装踩着过膝靴,午犀进来不久就脱了外头的牛仔外套,穿着件宽大的高领毛衣,肩胛骨处支楞起来,下巴在酒吧的灯光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寸头压根不把午犀对面的黄椋当回事儿,得寸进尺地又想去搭午犀的肩头。
午犀已经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黄椋一步便迈过去:“小子,动手动脚的干嘛呢。”
“我问他喝不喝酒,想跟他交个朋友,关你有事儿吗?”寸头只和午犀差不多高,但身后那一堆的人估计是给了他不少的勇气,见黄椋站起来那人高马大的样只犹豫了一秒就继续挑衅。
旁边已经有许多人开始注意这边的状况,黄椋又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寸头,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沉沉说道:“我记得这儿可不是给吧,呵,更别说了,就是只狗,也不会见人就叫... ...更别说跨物种艹了。”
“□□个狗 r-i的,你他妈说谁呢!”
寸头把黄椋一把推搡开,抬脚就想往他身上踹,黄椋脸色y-in沉得吓人,一言不发侧身闪过退开些距离依样画葫芦抬脚就往寸头后腰踹过去。那寸头估计也没少干架,一看黄椋抬脚就往后闪,但没料到黄椋腿这么长,还是被他一脚撂到了地上。
黄椋估摸着踢得不重,还是不解气,看寸头捂着腰骂骂咧咧,心里头冒着一股无名业火,大步迈过去还想压着打。
“黄椋!”午犀看有人推开人流往这边来,“他们人多,别在外地惹事儿。”
黄椋抬头一看周围的状况,心里一咯噔,大步跨过去拉起午犀就跑:“糟糕,快走!”
黄椋自己就是个开酒吧在三道九流里混的,冷静下来,一看那架势便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等人到了跟前午犀身体不好,他再能打也难免要吃亏。
午犀不能剧烈运动,这种强度的狂奔只不过几百米便有些撑不住了,到了一个拐角黄椋俯下身:“快,上来,出去就好了!”
午犀二话不说往他背上一跳,黄椋双手托在他大腿上就朝出口奔,只耽搁了这么一下后头又有许多追赶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c,ao往哪儿去了!”
“那儿那儿!□□基佬还背上了!”
“你他娘的说谁死基佬呢!”
“快追!老子肾要给那老男人踢出来了!”
黄椋背着午犀从安全出口奔到了街道上,他刚来的时候摸了一圈这个酒吧的内部构造,本来是评估一下安全措施,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要他说,这个吧设计最失败的一点就是对应着繁华街道的这个安全出口没堵死。
街上的行人看着这个一米九的男人背上背着个人从那看似锁死的门出来,吓了一跳,都止不住地打量他们。
黄椋没把午犀放下来,倒是把他往上托了托,背得更踏实些:“还难受吗?”
午犀埋在他的背上摇了摇头,心里涌起一股恳切的依赖。
这街道有些意思,头顶是连成片的人造星空,在城市无星的夜里弥补缺憾。
黄椋笑了笑,背着他混入了人群中。
“午犀。”
“嗯?”
“我已经过了三十,不再是个很年轻的人了。”
“但是我可以为你一直干架到九十岁,就算真有一天我不能对那些觊觎你漂亮脸蛋儿的人挥拳头了也不要紧。”
“到了那时候,你一定要为我推轮椅,告诉我,这都不要紧。”
平安夜12.24
“大家好,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午犀躺在床上,用相机拍天花板,声音略有点沙哑,“中午两点半。”
这家民宿墙壁上大多是用手工彩绘进行的装饰,午犀拍够了天花板上那光着身子的丘比特,往腰后塞了一个枕头直起身靠在床头,拍摄房中景象:“昨天我们去了大学城,可惜没看到樱花。不过我看有学生摆摊卖樱花压成的书签,就买了几个。”
黄椋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午犀醒了,从水壶里倒出杯温水,又打开行李箱拿出了他的药剂,仔仔细细数好了。
“先把药吃了。”黄椋穿着浴衣,避开摄影角度坐到床沿搂住了午犀,亲了亲他的嘴唇。
午犀接过黄椋手里的药,就着他的手就喝了口水:“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当地的一个塔楼,黄昏的塔尖真的很美,可是晚上灯一亮就少了点味道... ...可能是因为古时候也不会点这么多的人造灯笼?... ...黄椋... ...!”
“还难受吗?”黄椋把相机扔到床尾,压在午犀身上,午犀的腰本就疲软着没一丝力气,这下连枕头也靠不住了,往下滑了滑,整个人都到了黄椋身下。
“嗯... ...相机还没关呢!”午犀视线不经意往床尾一扫,见相机好死不死正对着他们拍摄,登时从脖子红到了耳根,黄椋一恍惚,总觉得他连眼眶周围都是充满潮气的红晕,当即浑身的血都往身下去了。
“那就开着吧。”
房内打着暖气,黄椋没犹豫就把午犀身上裹着的浴衣扒了,他身上星星点点昨晚的痕迹还未消散,此刻又浮起一股撩人的r_ou_粉。
黄椋从他难耐地仰着的下巴尖吻到凸起的喉结,一条直线下来舔舐到两根平直的锁骨中央凹陷的小窝,近来略微添了些r_ou_的胸膛,右手将他揽在怀里,顺着分明的颈椎骨往下抚摸... ...
“黄椋!”
午犀有些气急败坏地又叫了一声,黄椋的动作停滞了一秒,想起前天晚上狂奔了一次之后他变得十分疲惫的身体,最后还是没有再动作,埋在他的颈窝里深吸了口气,亲了亲他的肩头。
“快起来,吃个晚饭去看剧。”
黄椋走到床尾,有些恨恨地“啪”一声关上了相机。
“现在我们来到了《恋爱的犀牛》话剧现场。”午犀拿着相机拍摄,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看见了打量了他两眼,但因为还没入场,场外并未禁止录像就没有多说什么,“等下场内禁止录影,大家如果感兴趣,欢迎自行上网购票欣赏。”
他说完便合上了相机,黄椋让他注意脚下台阶,俩人进剧场找到了位置坐下,灯光昏暗下来的时候两双手便紧紧交握到一起。
“鸟儿全飞向南方,我不是鸟儿不需要南方
树叶都面对着阳光,我不是树叶不需要阳光
我多么孤单
我多么勇敢
我是一只害相思的犀牛
我多么孤单
我多么勇敢
我是一只恋爱中的犀牛
火车已驶进了站台,我不是火车不需要终点
雨水已打s-hi了衣裳,我不是雨水不需要呆在天上
我是一只恋爱中的犀牛。”
... ...
午犀转过头认真地注视着黄椋:“你准备好为艺术献身了吗?”
场内徐徐亮起的灯光并不刺眼,红丝绒包裹着的舞台,故事已经放下了帷幕。
“为你献身。”
他俯过身,和心上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这夜是平安夜,穿着红裙的少女在舞台上恣意绽放自己的青春,故事的结局是否完满并不是衡量流失的岁月是否值当的唯一标准。
重要的是,你是否也曾为自己笃定的一切毫不犹豫地献身。
作者有话要说:
冬至的情节里提到的午犀给自己的视频配的bgm可以参考事后烟乐队的风格。
文中最后一段c-h-a入的是《恋爱的犀牛》话剧中明明的诗,
再来2018年话剧巡演时并没有12.24的场次,出于情节设计把12.23早晨十点半的话剧移到了平安夜。
《恋爱的犀牛》全文完结,后有一个番外,感谢大家2018至今的陪伴,愿你我都为可爱的一切毫不犹豫奉献青春。
第22章 番外
“嘶... ...”
“怎么了?”
黄椋正把洗发液倒在自己手里,加水揉了两下就往午犀的头发上抹,在他头上揉出云朵一样的泡沫,听到这声忙拉开了些距离低头去瞧他的脸。
“没事儿,”午犀伸手把鬓角没撩上去的几根头发往上搭了搭,不动声色地遮了遮脸颊,“你扯到我头发了,轻点儿。”
“好好好,祖宗,你别光站着不动,帮我冲冲身上的沫。”
黄椋一边嘴上这么应着,一边放轻了手里的动作,虽然心里略微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这手劲压根儿不重,但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