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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其他人不来打扰我,青竹交由我来应付。”白泽说道。

    “那就将其他细节商议清楚来,确保白泽仙君在封印青竹时,不可受到任何打扰。”仙帝沉着声说道。

    入夜许久,白泽才回到自己的起云殿中。

    寒冬已至,院子里萧条了许多,连从外头伸进来的树枝此时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但寝殿里,依旧亮着一簇温暖的烛光。

    白泽闪进殿门后就急忙将殿门关紧,唯恐寒风也趁机吹进来。饶是他放轻了动作,躺在床上的人还是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

    “回来啦。”

    白泽将染了一身寒气的外袍脱下,一抬手将床上的人用锦被裹全了抱住。

    “怎么还没睡?”

    梵离从被子中抽出手来,捧着他冰冷的双颊。

    “等你啊。”

    白泽弯起嘴角,将房内的烛火灭了,钻进被中一把拥住梵离。

    “下次不用留火了,不然影响你睡觉。”

    “那不行,黑乎乎的你回来多可怜。”

    “那我明日找元音要颗夜明珠,也不会刺了你的眼睛。”

    “好。”

    白泽抱着他躺了一会,又听他问道:

    “面元镜已经修补好了,还有什么难事吗?我看你这两日都回得迟。”

    白泽沉默了一会,才慢悠悠开口:

    “只是担心他入了镜像不安生,他们正在讨论能用什么法子,将他困在镜中。”

    “他若被锁在镜中,元丹被剥离出来后……他会如何呢?”

    “入镜者,除非轩辕本人,否则形魂俱毁。”

    良久,梵离叹了一声。

    “封印青竹……这担子恐怕又是落在你身上吧?”

    “嗯。”

    梵离撇撇嘴。

    “仙界那么多人,怎么一有难事总能想到你?”

    白泽的手指头穿过他的头发,绕在指尖一圈一圈把玩着。

    “大概我平时太惫懒,什么也不干。”

    梵离被他哄得笑出了声。

    “那面元镜我今日又去瞧了一遍,怎么也没看出来它特殊在哪儿,你说轩辕大帝是不是在诓你?”

    “他要是敢诓我,我就进你的元神将他打一顿。”白泽将梵离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你别看这镜子造得粗糙,它若是显了威凡界又要以为生异象了。”

    梵离将头微微抬起来看他。

    “轩辕大帝在上头下了术法的吧,开启它的咒术是什么?”

    “你想知道?”

    “嗯。”

    “那……那你得将我哄高兴了,我才能告诉你。”

    梵离凑上前,凑到他耳边轻吐:

    “那你能告诉我吗,白泽?”

    他说完,还要伸出舌尖在他耳朵上舔一下。

    白泽从头到脚,连头发根都僵了。

    梵离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锲而不舍地在他耳边说:

    “可以吗?”

    “可以吧?”

    “嗯?”

    白泽一翻身将他压住。

    “你以后可不许这个口吻同别人说话。”

    梵离只一愣,身上的单衣就叫人剥了。

    “喂……夜都深了……”

    “无事……”

    “你明日一早不是还得去凌霄殿……”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白泽……”

    “嘘……”

    “……”

    “再叫明日真要起不来了。”

    计划被一条条提出来,再一条条否决掉。自何时发令,何处攻入,谁负责围困,每一步都经过了细致地讨论。白泽坐在殿中有时会忍不住出神,想念起曾和梵离在九层深涧的时候。那时什么也不用想,人来了便打,何等得肆意洒脱。

    围困之战终于敲定,时间定在了一日之后。

    白泽回来得比往常早了些,梵离就将面元镜拿了出来,指着它跟他东刨西问。

    他好像对这面镜子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从这镜子怎么被造出来的,如何封印的梦魇兽,又是怎么被毁得如此破烂都事无巨细地问了一遍,好似个求着他讲故事的孩童一般。

    说到激动处,梵离还试了一下如何启开面元镜。

    白泽还是很愿意和他分享这些事情的,就好像自己曾独自一人的孤苦时光终于可以以另一种方式让梵离参与进来。

    到最后夜都深了,他们躺在床上抱着彼此,梵离还在孜孜不倦地向他发问。

    “那后来呢?你怎么也不回昆仑山了?”

    “这不是怕睹物思情吗?我这身份万一没忍住掉了眼泪,那多丢人。”

    梵离在他怀里笑得发颤。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在了,你会不会掉眼泪?”

    白泽一怔,收紧了手臂。

    “不会有那一天。”

    “要是有的话,你就别忍着吧,我要是看见你一滴眼泪也没替我掉,我会不开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