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本事还疑神疑鬼,多大的脸呢?”老鹰不大不小的嘟囔声让方琦早就没了血色的脸生生泛了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
“别在意,他就那样。”从方琦怀里醒来的城澄听到后,对方琦说“孤家寡人总是暴躁。”
“呵!”老鹰怒了,谁孤家寡人?他有媳妇好吗!好吗!
“你还是赶紧做吧,好早点回家。”城澄不愧是跟了老鹰跑商多年,它一句话就制止了老鹰的暴走。嘛,在老鹰那里,可是没什么能比沈霄云更重要的。
老鹰忍了气,拿起小铜鼎沿着鼎沿一处微微凹陷下去的地方刮下一点儿黑色的液体。
方琦一看炸了。靠,还说它俩不是诱饵?不是诱饵你搁个扣不严的鼎?
老鹰完全无视它的炸毛,而且还一脸的理直气壮。方琦心里满满的挫败感,它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理直气壮的同城澄耍赖,城澄都要打他。嘛,那表情太特么欠揍了。
别说城澄要揍它了,就是它自己都忍不住说一声“该”了!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一人一鬼一仙里也就城澄还比较理智了。
“没啥,就是个不仙不鬼的东西。”老鹰一边画着符一边道“它是正穴上的龙,差一步入水修成。结果让人一把桃木剑给斩断了。这几百年过去了,就变成了这么个不仙不鬼的东西。”
“龙?”城澄生前就好奇这些传说中的东西,现在死了自己变成了人口传说的鬼怪后,就更是好奇那些可能真的存在的神兽了。
“人死后埋到正穴脉上就能变成龙。”老鹰说他曾经去东北那边跑过一趟商。
当时去了一个石岗子村,他们村旁边一里地的地方就是哈拉山。
哈拉山上有一条石龙,全是碎石,龙身上寸草不生,龙头正对着山底的泉子。
那是一条死龙,差半步入水修成时被人弄死了。它一死哈拉山就显出了石龙身,藏不住了。
听当地的老人们说,原来有一对父子来石岗子村给人扛长活,后来老爹累死到了村里。
父子俩穷,穷的俩人穿一身衣服,上午老爹干活外出,衣服就他穿,儿子在屋里光着不敢出去,下午儿子干活老爹也是那样。
等他爹累死了,他儿子没钱只能把他爹就地埋到了哈拉山山脚,临埋的时候他把他爹的上衣和鞋都脱下来自己穿上了。
等要脱他爹裤子的时候,一起干活的那些人看不过眼了。“你就是穷,我们给你衣服,你也不能扒你爹的裤子了。这人都死了,怎么也得穿件衣服走吧。”
儿子是真的穷,没什么穿了。他也是眼泪哗哗的去脱他爹的衣服的。没办法啊,他不能没了爹再光着身子丢了尊严。他但凡有那么一两毛的钱,他去买块布披上也断然不会脱他爹的衣服。
那种无可奈何你能懂么?
后来有人给了他一条裤子,他才没脱他爹的衣服。
要不怎么说天意呢,老天爷就说不该哈拉山修成,就想方设法的给它留了一条裤子。
他儿子正好把他爹埋在了哈拉山正穴上,哈拉山就借着他爹的尸体化了龙。
他儿子没几年就挣了不少钱,后来他年年大年三十晚上回来上坟。
过去的马匹特别贵。他每年回来都是一趟道的马车拉着纸钱什么的来上坟。
拉车的对马长得一样,一车上一对,可以看出他们家过的有多富裕。
结果当地人见钱眼开,就找人算。一算说他爹埋在正穴上了,所以他才发了家。这帮人一合计就把他爹的坟给撅开了。
撅开一看,吓!一条金色的小龙,除了一只脚腕的那个地方还是人脚外,其他的地方全成龙了。就是身上的那条裤子没脱下来,要是没那条裤子它早就修成了。
后来那帮人发狠把龙弄死了,之后听当时在场的人说,那条龙抓出来的时候还“吱吱”叫呢。
不过他们弄死了龙,不知道对那家的儿子有没有影响,只知道当时撅坟的人和杀龙的一家老小连带他们的亲戚里里外外全死了个精光。
后来大会战修水渠的时候,生产队的看石龙的舌头挡了道,就把它探向泉子的石舌头炸了,这一炸搭上了一条胳膊。
炸飞的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断了炸石头那个人的胳膊,连骨带肉就和咬下来的似的。
老鹰去跑商的那年,看着那哈拉山已经慢慢活了。老天也帮了它一把,夏天下雨,场场都在它那下的最大,那条石龙身上也渐渐长起了草,龙又要隐了。
“你是说这湖也是差一点修成了龙?”城澄忍不住问老鹰。
“湖?”老鹰嗤笑“区区一个湖可没这么大能耐,这是整个鸿图县差点修成了龙。”
“你要怎么做?”方琦问老鹰“要是这东西真是非仙非鬼的话,你有把握收它么?”
“我为什么要收它?”老鹰翻了白眼“我家哪有那么大的地方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住。”
“再说了,那么丑的东西,我养它?吓坏我媳妇儿怎么办?”老鹰一脸嫌弃。
额……好有道理啊。方琦竟无法反驳。
老鹰说话间已经写了十几张符纸。老鹰拿起符纸,西三张,东七张,南北各一张的用白蜡点燃了,剩下一张粘着那东西血的黑色硬符纸在中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