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看了眼随影,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眸子。随影只掀开脚底的一个小角落,那大小与狗洞的大小差不多。
众人好奇的八卦之音随着那个狗洞,心有戚戚然,若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有人当众钻狗洞,那脸和皮都得被人议论去了一层。
柴嫣然心里着急柴子然,蹲在狗洞下向里头张望,被她着急的眼眸扫来扫去,居然让她真真看见了一件粗布衫从她看不见的地方滑落在地。
第四波惨叫随衣落地,惨烈地飘出帘子:“啊啊啊啊啊啊!”
柴嫣然头皮发麻,聪敏如她也没想到多年不动手的墨九君居然在这一日忽然对她阿弟用强,急得就要从狗洞爬进去。随风随影拦住她的去路,两人均面无表情:“嫣然小姐,不可。”
柴嫣然恨得咬牙切齿:“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公子居然强……”后面的话,她已是羞得面红耳赤,说不出口。
随风随意道:“不可。”
柴嫣然才不管他们两条看门的狗‘可不可’,气得就要冲进去,容凌拦了她一拦,道:“嫣然小姐,让我去吧!”
柴嫣然愣了一愣,容凌已经从那‘狗洞’钻了进去。
第五寨的草寇都被抓捆了,柴嫣然身后的人都是一群爱看热闹的兵痞子。兵痞子平日里在军营被管得严,好不容易撞见这么一出大戏,乐得面色红润。墨九君与柴子然一个是皇上的亲侄子,另一个是皇上结义兄弟之子,他们不敢讨论,可容凌他们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一小兵惊呼道:“没想到那獐眉鼠目的落第书生居然还有这胆量。”
另一小兵嘲讽开口:“什么胆量不胆量,瞧他那怂样,就知他是别有居心。”挤眉弄眼地看了看亭亭玉立的柴嫣然,其意思不言而喻。
同伴接过话道:“可不是嘛!居然就这般钻了狗洞,说好听了就是讨了美人的欢心,难听了就是自甘堕落,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众看热闹的小兵纷纷嘲讽起来,仿佛他们这些不去钻‘狗洞’,得罪贵人,只看热闹的兵痞子有多高尚似的。
柴嫣然素来文静优雅,平日里极少与人起冲突,可这回真真是忍不住了,怒瞪他们,吼道:“你们住嘴,你们这些看热闹的闲人有什么资格评判容凌的好与坏,他无论是君子还是小人通通与你们无关。他今日钻进去的不是一个狗洞,而是一扇门,一个出口。他的用心只有一个,就是帮助我阿弟不受九君公子的欺负。”霸气地指着‘狗洞’,气得发笑:“你们不是高尚不愿意去钻,而是迫于权贵的淫威,不敢得罪大长公主的亲子。”
“好,说得好!!!”几个兵痞子吓得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转身,见到勤练铁砂掌的鸿门将军,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鸿门将军欣慰地看着柴嫣然:“嫣然真有乃父之风。”眸子沉了沉,叹息道:“可惜是个女娃娃。”
柴嫣然已经习惯鸿门将军见过他们三姐弟‘霸气侧漏’时露出的神情,无非就是遗憾他们阿爹没有个传人。亲昵地拉着鸿门将军的手,着急地指着诺大的棚子,道:“鸿门叔叔,您救救我阿弟。”
鸿门将军点头:“这个是自然的。”当然他救人前也没有忘记对那些辱没军人的士兵好看,恶狠狠地一人赏了一记铁砂掌,吼道:“滚去受罚。”
几人灰溜溜的滚蛋前,不忘用崇拜的眸光看了眼柴嫣然。
鸿门将军虽不是自视甚高的人物,可见到两个年轻的小辈在他面前拦路,心里不愉:“你们是自己让开,还是我来帮你们让开。”闪着虎光的眸子盯着两人,身体瞬间环绕起一种叫做气场的东西。
随风和随影心头忐忑,但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辈子除了墨九君,谁都不能让他们退后半步。双方目光厮杀了一刻,均不肯退让。鸿门将军伸出大大的铁砂掌,气得抖了抖身上的金色铠甲,叮咚作响的铠甲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肃杀之气,他气极反笑:“好,好小子,你们真是好极了!”
鸿门将军帮助当今圣上打天下的时候,这些小屁孩还钻他们亲娘的怀里吃冰糖葫芦,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这些小屁孩居然敢跟他作对,真是好胆量。
随风随意握住腰间的软金鞭子,提起胸膛,眸光亮堂。他打定主意,脚底下的地盘,一寸都不肯让。
“啊啊啊啊啊啊!”柴子然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吼。鸿门将军蹙眉,大步往前迈了几步,他手上没有兵器,但懂得武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一双大掌气势如虎,正排山倒海般压来。
随影掀起的‘狗洞’被他潦草地盖住,手里的鞭子一挥,直缠上鸿门将军的脖子,鸿门将军低头一避,几步就冲了上来,一个大手掌重重地拍在随影的肩膀,随影不做多纠缠,往后躲。鸿门将军便把铁砂掌袭向随风,随风向后弯腰堪堪避过,手里的软金鞭子如灵蛇般地朝鸿门将军的军靴子缠去。
鸿门将军身体雄伟,身法敏捷,脚尖轻跃灵活地避过了随风忽然而来的一招。随风的鞭子向后一扬,拍了一下大棚,正要向鸿门将军挥去。大棚的帘子被人掀起,容凌慌张地道:“别打啦!别打啦!都是误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