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跟屁虫似的追在穆清峰屁股后面。十七尾巴似的跟在小公子后面。
“别沮丧了,连城也是为你好,你还小,每天只要吃吃睡睡就好了。”穆清峰无奈,只好停下来安慰心灵受到伤害的小秦兄弟。
“那跟养猪有什么区别?”秦淮很不满。
“现在也没区别。”司徒南冷哼。
秦淮很沮丧。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心思敏捷的,上辈子老妈老戳着他的额头叫他“傻儿子”,这辈子两个师父和干娘都经常喊他“小笨蛋”。秦某人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笨,有心想要帮忙,又怕给人添乱拖后腿,只好憋屈着自己了。
“乖,听话,小南,带小淮找个人少的地方去玩。”穆清峰赶人。他可是忙得很,哪来那么多时间哄小孩啊!
司徒南扭头不干。他是来闯荡江湖的,不是来给人当奶娘的!
“奶娘,走吧,大人做事小孩少插手!”秦淮拖着司徒南就走。
“你叫谁奶娘呢?还有,我不是小孩子!”司徒南炸了,恨不得咬那个无良大夫一口。
“你还欠我二十七两三钱雪花银。”秦淮得意洋洋挥着一张欠条。这可是唯一一张没被岳大堡主毁掉的,也多亏十七手快藏了起来,不然那可真要亏到姥姥家了。
司徒南蔫了。
三人回了岳家秦淮的小院。
“你自己试着调息一下吧,不要急,慢慢来。”秦淮扶着十七坐好,先帮人切了脉。只是十七体内那股真气太过霸道,而他的内力又实在不足帮不上多大忙。
十七点点头,乖乖坐好闭上了眼睛。
“帮我家十七护法,五两。”秦淮开价。
“……好。”司徒南点头。
来来回回在院子里折腾了几趟,秦淮回到房间打开医箱开始专心对付塌掉的鼻梁。二师父要是还在就好了,自己给自己换药是一件多么可怜的事啊!秦淮一边感慨自己命苦,一边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
司徒南在旁边看得就有点手痒。这要是一拳揍上去,就算神医也医不好了吧!
从光滑的铜镜中瞄到司徒南绿油油的小眼神,秦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厮,还记仇了啊!哼哼,别说没给你机会啊!
再说岳连城,两年前父亲是他亲眼看着入殓的,那么,这里的又是谁?忍不住心神大乱,打发了小弟,和玄慈大师做了一番密谈,岳连城沉默了。这件事,还是细细查探吧!
武林盟主已经选出,剩下的事自然有人负责。比如今日那些黑衣人,比如找出五个月前失踪的前盟主铁剑门掌门周大有,比如小淮不久前偷偷对他说的好像不太对劲的铁剑门代理掌门沈仲和,比如今天出现在铁剑门密室里的冰棺以及那个和父亲一般无二的尸体。
也许,该把小淮送回山西岳家堡,这里太危险了。岳连城仔细思考着种种异常,绕了几圈才发现他好像迷路了。他迷路了!他居然在院子里迷路了!他居然在小淮弟弟的院子里迷路了!可这条路明明他每天都要跑上最少七八趟的!
等到碰到同样迷路的穆清峰师兄弟三人时,岳连城终于发现事情的古怪之处了。院子里好像多了很多高过人头的盆栽,再加上小淮绕着房前屋后弄的奇奇怪怪的药田,这分明是一个阵法。
“你师兄来了。”秦淮说。
“你怎么知道?”司徒南很奇怪。这人明明一直在弄鼻子,就算外面来了人,他怎么可能知道是谁!
“我听到声音了,好像有人踩到老鼠夹子了。”秦淮贼笑。而且是很熟悉的声音,如果没听错,中标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司徒南不信,走出门愣了。那几个人,好像一直在原地转圈。而且,离这么近,他们好像都没看到他!
十七调息完毕,取过毛巾擦擦脸上的汗,觉得轻松了很多。这样下去,再有几天就能把那股真气化为己用了,也就能保护小公子了。十七弯了弯嘴角,走过去帮小公子把那层不老实的绷带在脑后打了一个结。
秦淮吞了下口水。太勾人了!这幸亏鼻孔堵着呢,不然非喷鼻血不可。以后,可坚决不能让十七对着别人笑……
指挥着十七搬开门口两个盆栽,那四个正在转悠的家伙立马看到了正对面那个小笼包鼻子。
展翔个走过来,居高临下瞪了秦淮一眼,恨恨开口:“我讨厌老鼠夹子。”
秦淮低头思考一会儿,问:“那你喜欢什么夹子?我下次换。”
“……我讨厌所有夹子。”展翔说。
“这是什么?”苏见羽指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盆栽和变了形状的药田。
“小八卦迷阵。”秦淮回答,“你们都不在,小师弟又是个不中用的,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司徒南怒瞪秦淮。
“等你学会砍人再说吧!”秦淮扭头。
“怪不得种药的时候要了那么多花盆。”岳连城莞尔。这样看来,小淮弟弟自保是足够了,那么有些事也该加紧调查了。
“嘿嘿,过来喝药吧连城哥!”秦淮拉着岳连城朝里走,思考着怎么问一下便宜老爹的事。
“嗯,那些事你就别管了,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回山西。”岳连城摸摸秦淮的小笼包鼻子,又摸出一封信,“白前辈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