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带人去安排住处,秦淮歪着头打量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密室门,心下却担心不已。大师父和小和尚已经进去十多天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不急,十五之前肯定能出来。”方钰安慰小徒弟。
“可是师父,我初八就要动身去天山了,那不就见不到大师父了吗?”秦淮很不满,“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这么大面子还要劳动大师父出马,哼!”
方钰拍拍小徒弟的脑袋,难得的严肃:“小淮淮,江湖很危险,你少管闲事,平时呢,该玩就玩该吃就吃,有事师父给你兜着!”
秦淮点头,深以为然。
再说岳连城,一连忙了几天,好不容易松口气却发现小弟不在跟前,正打算亲自过去逮人,人来了。
秦淮抓着十七的袖子抽抽搭搭往里走,一路上眼泪就没断过,擦都擦不干。
小弟居然哭了!岳连城蹭一下站起身,眯起了眼睛。居然有人敢欺负我弟弟!居然有人敢在我的地盘欺负我弟弟!
秦小淮居然哭了!天山四个师兄弟傻眼了。
别说,秦小淮这么一掉眼泪还挺让人心疼的,天山小师弟把拳头攥得喀吧作响。
“哥!”秦淮扑到岳连城身上,拉着岳堡主的衣襟擦擦眼泪擦擦鼻子,委屈得不行。果真,连城哥的衣料要比十七的好太多了,一点儿都不磨脸……
岳连城哪里知道秦淮那点小心思,只当人受了委屈,心疼得不行,连声音都软了:“小淮不哭,告诉哥是谁欺负你了,哥给你出气。”
秦淮眼泪汪汪看向岳连城,一边拽着人家的袖子擦眼泪一边抽抽搭搭说:“二师父给我下药了……”
“药效只有三个时辰,配解药需要三天。”十七补充。
众人无语。
人家当师父的的喜欢逗着小徒弟玩,几人没辙了。
秦小淮盘腿坐在地毯上,一手抓着香喷喷的鸭腿一手晃着鲜榨的果汁,嗯,眼泪流多了会缺水,得补一补。
十七拿着厚厚一叠柔软的丝巾,时不时帮小公子擦一擦。
“咳!”岳连城咳嗽一声,手上继续榨着梨汁,努力不去看一边抽搭一边啃鸭腿的小弟,实在是,很怕笑场啊。
司徒南蹲在秦淮面前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儿,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秦某人滚着泪珠沾着油花的小脸蛋,戳完觉得手感颇好,就又掐了掐捏了捏,一边捏一边冲口说道:“秦小淮,这么看,你还怪好看的。”
秦淮一把拍下小师弟的手,得意洋洋抬了抬小下巴。这不废话么,小爷当然好看了!
岳连城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地看了司徒南一眼。司徒南就觉得有一股冷气慢慢爬上了后背。
看看一点一点缩到大师兄身后的司徒南,看看一脸无辜状的穆清峰,岳连城微微一笑:“子不教父之过,长兄如父。”
“来吧!”穆清峰起身往外走,无奈摇头。早知道连城兄心里憋了火,不让他发泄出来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他自己。
两个人在院子里乒乒乓乓打成一团,秦淮赶紧指挥着十七把他搬到廊下看热闹。高手过招啊,这可比电视剧要好看多了!
看到那两人打得热闹,秦淮手痒了。扔掉啃了一半的鸭腿,拉着十七的衣襟擦擦手,扒了狐裘提着剑就冲过去了。
两个打一个很不道义啊!穆清峰暗暗叫苦。论起来岳连城的功夫和他只在伯仲之间,切磋之间他是不敢下黑手的。但是,如果再加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秦小淮呢?如果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混蛋一边抽抽搭搭掉眼泪一边抡着剑朝你乱砍乱拍呢?
天山首徒长生剑穆清峰手忙脚乱了。好端端的一场切磋被搅和了,岳连城满意了,退到旁边专心看热闹。
“嗷……呀呀呀……”感觉到药效慢慢减退,秦淮扯过十七手中的丝巾在脸上抹了一把就拖着剑再次冲上去了。
一开始穆清峰还当是陪人玩,三五招之后却不得不认真起来了。穿云剑一向霸道,秦淮以前和师父过招向来是被压着打的,从出谷之后这还是次出手,兴致起来就有点收不住手了。
十七抱着狐裘站在不远处,看到小公子虎虎生风的架势忍不住笑弯了嘴角。小公子,认真起来真好看。
“唔……”见到秦小淮居然和大师兄打成平手,天山三兄弟手摸下巴摆出了统一动作统一表情。
正打得热闹,穆清峰剑被挑开,司徒南插了进来。
“到我了大师兄!”司徒南忍不住手痒,硬生生插了一脚。
穆清峰挑眉一笑,收剑退到一旁。
“秦小淮,敢不敢跟我打?”司徒南挑衅。
秦淮龇牙:“有什么不敢的!”
司徒南剑一甩,摆出天山折梅手的架势,冲秦淮招招手:“来呀来呀!”
秦淮也收了剑,却并不动弹,满脸鄙视:“你们要打车轮战吗?哼,堂堂天山弟子……”
司徒南红了脸,赶紧打断秦小淮的话:“百招之内赢不了你就算我输,如果我输了,我把大师兄给你当牛做马!”
“切,你大师兄本来就是我家车夫,还用你给!”秦淮不干。
“那我就把二师兄和三师兄一起给你!”司徒南被秦淮一副瞧不起人的目光给激得性起,毫不犹豫再次把自家师兄给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