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喘声。
……
“可以了。”
一阵夜风吹过,没关紧的拉窗发出轻响,窗纱被轻盈地吹扬而起。
商宇贤的头顶在了床头,重重地撞了一下!
男人难耐地发出痛哼声。
“为什么躲?”青年额头出了汗。
参朗轻轻咬住他的嘴唇,双手抱他,再一次慢慢地俯下身……
又一声沉闷的声响!
木质床头的撞击声。
商宇贤头痛欲裂地闷哼一声。
参朗心疼地搂住他,看见爱人的身上因为一开始的挣扎,已经被自己摁出了几道红印子。
强烈的紧张感让商宇贤发晕,他感到困惑,支撑起青年的身子,自觉地慢慢往下挪、往下挪,一直挪到双人床的底端。
“很怕?”桃花眼儿含笑地看着他,下巴轻轻蹭了蹭商宇贤的眼睛,被子里触碰到他滚热的身体。
商宇贤别开头,耳尖眼角泛着红:“不。”
参朗把玩古董般地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将他再次拥在怀里。
其实从背后要简单得多。
但参朗不喜欢那个姿势。
春寒料峭的夜风从撩起的窗纱吹来,拂在两个男人燃烧的床上。
青年深情地凝望着他的爱人,突然死死地吻住他,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为什么不行?
商宇贤呼吸不畅,只好躲闪他的嘴唇,参朗却像生怕他会忽然消失一般,紧紧地将他固定在怀里缓缓地、缓缓地俯向他……
砰——
再一次!
——撞击。
耳鸣之中,商宇贤抬手,按住头顶的床头:“没事,过来。”
不是“等等”,也不是“不行”。
他哑着嗓子,红着眼睛,对他说:没事,过来。
“参朗,抱抱我。”
“嗯。”
没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这么难。
青年抱着他,胸膛小幅度地俯下,他平静了呼吸,收敛了心神,顶住他,却不莽撞,下巴蹭了蹭他的眼角,看爱人吓得哆嗦嘴角,看他s-hi润的眼睛,深深地凝视他,“我爱你,”他在他耳边低声:“我想要你,想占有你,想得到你,商宇贤,别躲开我。”
“……”
他别着头,不让青年看,浑身抖得不像样。
过了一会儿。
他哽咽:“你闭上眼睛。”
参朗抱紧他冰凉的身子,紧盯着他的脸,不由得猛地愣住了。
已是中年的男人第一次在情事上因为紧张、委屈、埋怨、不知所措而落泪。
大脑从未如此不受控制,心疼他,心疼得不得了,这种心疼反而让青年更加的失控。
参朗吻住他颤抖的唇,身体往前,微微用力,他甚至感到热麻的疼痛,感到爱人的脉搏从身体传给他,从他们的身体直袭到心脏,崩裂到对方的血脉里。
一点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
商宇贤紧皱着眉,痛苦地发出声音,嗓音哑哑软软,看着幽暗中爱人极盛的脸,无措地伸来胳膊,紧紧抱住他。
“参朗……”
“……疼,疼?是不是很疼?”
今晚注定不能眠,领地一次次被爱人的双手扰得军心大乱,现在又溃不成军。
当然疼。
没有夫夫用品,什么也没有。
疼得整个人快裂开了。
但身子如此空虚,仿佛在等待被爱人多一点填满。
爱着他的时候,希望他开心,希望他顺遂,只要他喜欢,怎么样都可以。
淡漠自持的商宇贤,即便是在少年旺盛时,对这种事也不热情,并不是非要禁欲或怎样,向来冷情,寡淡惯了。
当他晕眩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青年,眼底渐渐浮起一丝迷茫。
自己是怎么了,脑中翻涌着人世间的贪婪之欲,一味地耽溺于爱人的怀抱。
这么不舒服,也疯狂地想和他做这种事。
以为窗明几净,淡泊冷情,就不会生病,现在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商宇贤揽住他的脖子,“没事,我觉得很好。”
这么轻声回答着,别过头避开青年的视线,整个身子染了情粉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参朗倾身抱他。
才刚开始而已,毕竟没有准备润滑,年纪是个问题,直男的心理是个问题,未经人事的身体也是问题,只能强抑着身体的火,一点一点地试探。
欲困难纾。
对青年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的嘴捉到他的唇角,细细地吻他,安抚他,试探地,一点一点地,轻轻浅浅地要他。
参朗强忍着:“这样,还行么?”
“……”
“现在呢?”
“……”
商宇贤呼吸越发局促,目光渐渐地涣散了。
忽然感到身下的爱人浑身战栗。
以为爱人太疼,他也跟着心疼得不行,参朗心慌地抱抱他,“不来了,不来了,是我太急了,”嘴唇慌乱地亲吻他的脸,吻他的眼睛,小声地哄:“下次准备了东西……”
话音未落,身上一热。
参朗:“?????”
商宇贤:“……”
卧室内静了一会儿。
雾草?
秒?
大宝贝儿是不是太虚了?
参朗:“……那个……宝贝……你……”
商宇贤:“……”
桃花眼儿漾开笑意,参朗俯身低头,一口咬住他的嘴唇,轻轻吸起,一用力,尝到淡淡的血味:“这么敏感?我还没正式开始。”
商宇贤抖了抖嘴角:“……”
青年笑看陷入半昏迷的爱人。
承认了,爱人的身子太柔软,他低喘的哽咽让他发狂。
灼热的嘴唇舐住商宇贤的耳底,参朗暗哑地小声哄他:“宝贝儿,你的表现,让我觉得自己很强大,很有尊严,充满了自信。”
商宇贤:“……”
商宇贤是真的累,一晚上被爱人死去活来的弄出来几发了?
守不住关卡不能怪他。
但这对男人来说,也太……
青年吻他的眼底:“还来么?”
他s-hi漉漉地望他,哼地一声哽咽出来:“恨死你了。”
参朗打了个哆嗦:“……”
参朗:“!!!!!”
被爱人的这一声轻嗔刺激到了。
雌伏身下的是什么人,平时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漠毒的不得了,恒商霸总商宇贤,什么时候用这种口气说过话?
他用双手弄晕了他。
他用一声唤软了他。
这下彻底乱了套。
两军交战,阵型摆好,刚打个照面,还没大杀四方,深入敌后,一边卸了甲,一边倒了旗,战斗结束,结果是,两败俱伤,双双败下阵来。
随之一股温热以强劲势头炸开。
商宇贤紧拥着他,沉哼出声,热浪直冲头顶,前所未有地让他低泣着晕了过去。
参朗:“…………”
青年急促喘息着,无力地俯在爱人的身上,垂眼看着他泛红的脸。
爱人知道他自己在床上有多美么?
恍神了半天。
又来了?
崩溃地低头看着自己。
参朗:“……”
突然起身下床,往浴室走了去。
第一次没有先给爱人清理。
商宇贤渐渐醒过神来,在被子里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看向爱人光裸着上身的背影。
“参朗……”
浴室门“砰”的一声关紧了。
热气袅袅的浴室里。
淋浴下,参朗微微闭着眼。
温泉水顺着俊美的脸颊,滑过漂亮的肌线,流淌到劲瘦的腰际。
他急促地喘息着。
他还是第一次在床上这么短的时间,而且还没开始正式飙车。
但挡不了年轻气盛。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浴室的门敲响了。
隔着门,商宇贤低喃:“参朗,你怎么了,出来,让我抱抱你……”
就这么一声低喃。
他低哼一声。
腰间一热。
再次丢盔弃甲,一塌糊涂。
……
……
……
作者有话要说: ——
参朗:“做个尬爱。”
商宇贤:“第一次,不熟练,请多多指教。”
蠢作者:“我苦啊啊啊啊昂接下来肿么办要修车吗……”
第39章
春节黄金周过后, 职场生涯动荡期,应届毕业生准备战斗。
二月, 招聘季来临。
下面是大学生招聘会上, 世纪恒商集团执行总裁商宇贤的部分演讲内容:
“七年前,搜索引擎为‘2012’设计了一款崩塌特效, 敲击回车, 网页就裂开了。金融危机,商业战争, 人们陷入了数字恐慌。
“但是,事实证明, 玛雅人的预言并不靠谱, 才刚捱过了末日, 世界就回归到了数字狂欢的硝烟气氛,凭借着一个又一个惊人的数据神话,不断地刷新着记录。
“今年, 太阳照常升起,随之而来的, 是一如既往的角斗号角。
“这个社会不是你的家长,它不会一边问你饿不饿,一边耐心地等你为上战场做准备。
“好比两千年前, 在威尼斯广场南边的罗马斗兽场,帝王、主教、贵族们高居上座,欣赏着8000头野兽在角斗场持续100天的厮杀——
“饥饿的猛兽从圈中放出,怒目圆睁, 张着血盆大口,扑向躺在脚下血迹斑斑的同类,直到将对方撕成碎片为止,只有杀戮数目为首的那个,方可幸存。
“我是商宇贤,我期待,你就是那个幸存者。”
*
早晨七点,龙庭11号别墅的一楼客厅,墙上的液晶电视上,贴着“电视机”三个大字,正播放今年大招聘会的猎头视频。
如今家里随处可见写着汉字的卡片,家用电器上,餐具上,家饰上,糖糖正是学前认字、积累词汇量的重要阶段,参朗毫不含糊地制作了一堆识字卡。
热腾腾的营养早餐摆上桌。
参朗将小团子抱上了儿童高脚椅,递给她一个蛋挞,笑着问:“宝贝儿,看见爸爸上电视了吧?”
小团子举着小勺猛点头,晃动着双马尾上扎着的白绒球,咧了咧嘴:“看见惹,那些叔叔伯伯讲话的时候,脸笑得像花一样,只有爸爸板着脸,简直是……太吓人惹……”
参朗倒完了牛奶,落在电视上的目光挪不开,忍不住笑出来:“哪里吓人了,全场最帅的就是他。”
商宇贤下楼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样的对话。
爱人和孩子坐在清晨的阳光里,旁边空出的座位是自己的,饭桌上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温馨的家庭气氛令他一大早就感觉到了幸福。
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小团子身子一僵,赶紧低头闭嘴。
参朗转过头,露出笑容:“回笼觉睡得香么?”
商宇贤系着领带,走到餐桌前和他交换了一个贴面唇边吻:“你起得太早了。”也不知是心疼爱人早起准备餐食,还是在埋怨对方不陪自己睡懒觉。
糖糖先吃完了,又喝了一大杯牛奶,跑去装饰壁炉前玩耍。
商宇贤的早餐一直是中西式结合,蔬菜沙拉太凉了,面包也不热乎,没什么营养,参朗不愿意让他刚睡醒就吃那些,最近变着法儿地给他炖补汤喝,偶尔在这边过夜,早起一个小时给父女俩蒸小笼包、煮营养粥。
参朗给他倒咖啡:“昨天你开会,我去幼儿园送货,顺便接糖糖回来,小张老师跟我说了个事,我觉得可大可小。”
商宇贤放下正看新闻的手机:“怎么了?告状了?”
参朗揉了把脸:“在活动课上堆积木的事,糖糖的表现……”
“堆积木?”商宇贤纳闷,信心满满地说,“她玩乐高玩具都很拿手,堆个积木应该不成问题。”
参朗严肃:“别的小朋友堆的是小房子、小动物,我们家孩子把积木码成了一排,一推,对大家说:自摸,我糊了。”
商宇贤:“???”
“我当时好尴尬呀,”参朗咬咬牙,小声咕哝,“被臭老头给带歪了……”
商宇贤噗嗤笑了出来。
“你还笑?‘三岁看老’知道么,这是大事,看来我们家也要来一次正式的餐桌说教了,”参朗这么咕哝着,下定了决心,板着脸,整理了一下表情,回头唤道:
“糖糖,过来。”
“啊?”
糖糖一扭头,当即察觉到了危机,大哥哥脸色怎么这么严肃?这种情况相当地少见呀,蹲在地上的小团子眼珠儿咕噜噜转,犹豫地说:
“窝……窝,有点忙……”
商宇贤冷声:“忙什么,大人喊你,过来说话。”
糖糖:“……”
小团子起身,往这边挪,脚步小小,蹭到了餐桌边。
“大哥哥……”
参朗组织了下语言,开门见山:“糖糖,你以后不能再找祖祖一起玩了。”
小团子呆了呆:“怎,怎么了?祖祖怎么了?”
“祖祖没事,”参朗板着脸,“但是,祖祖太贪玩,不好好学习,不是一个好孩子,我不希望你以后再找他玩了。”
小团子眨巴眨巴大眼睛:“那,糖糖,是好孩子吗?”
参朗想也没想,点头说:“糖糖当然是个好孩子。”
小团子舒了口气,“那就好,那祖祖就可以来找我玩了。”
参朗:“……”
商宇贤:“……”
爱人教育孩子,商宇贤向来表示尊重,他强忍着笑,低头继续看手机。
参朗忍了忍,面色严肃:“商言叶,我很正经地在和你谈话,你不许顶嘴。”
小团子:“???”
小眼神儿在参朗的脸上快速打量,看出大哥哥的表情不太对,大哥哥今天怎么比爸爸还吓人?
小团子慌了下神,如果对方是爸爸,她就会用“犯了错要先哭”的方法对抗,但大哥哥平时对自己这么温柔,两个人在一起一直都是“哈哈哈”,已经条件反s,he了,一时半会也哭不出来……
小脑袋瓜里出现的下一个反应,就是“开始表演”,顿时浮现了四个选项:
-a:装可怜。
-b:亲亲他。
-c:哄哄他。
-d:感动他。
全选!
参朗面无表情:“我也不会让祖祖找你玩……”
“大哥哥,”小团子打断了他,低头垂眼,小声嗫嚅,“糖糖,朋友很少,只有嘉嘉一个。”
参朗:“?????”
正说祖祖呢,怎么跳到嘉嘉身上了?
等等,嘉嘉,就是向日葵小班的班长宁柔嘉,整天被她妈妈骂的那个小可怜?
突然提到自己的朋友少,这是什么套路,迂回战术?
外加楚楚可怜,博取同情,苦r_ou_计?
趁参朗发愣的这当儿,糖糖蹭到他腿边,小心地往上爬,“我觉得,嘉嘉,特别幸福。”
“为什么?”参朗不明所以,下意识地伸胳膊扶稳她,让小团子在腿上坐好。
“嘉嘉有咪咪。”
“???”
参朗脸色一变,侧头看向爱人,发现商宇贤也正惊讶地看了过来,确认了眼神,才五岁的小孩不可能发育。
参朗扳住小孩的脸:“糖糖,你说什么?”
小团子瘪了瘪嘴:“嘉嘉……老是和我说她妈妈……她一叫妈妈,就妈咪妈咪的……”
参朗:“…………”
参朗的头晕了一下。
商宇贤脸色不太好。
想妈妈了?
因为别的小朋友有妈咪?
糖糖小小声:“糖糖也有个咪,上次轮到我当饲育小队长,负责喂小猫,我给一只小猫取了名,叫咪咪。”
参朗苦涩地笑了笑:“是吗,很好听……”
“我也给家里的沙发取了名字,叫沙发咪,这个是小碗咪,苹果咪,铅笔咪……”小团子说着,转身搂住参朗的脖子,贴在他的耳边,小小声,“还有大哥哥,是爸咪。”
参朗眼前发花:“?????”
小团子用力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参朗愣住,连呼吸也忘了,直到感到窒息:“你,你说什么?”
小脸蛋轻轻地蹭他的脸:“爸咪。”
青年眼前模糊:“什,什么,哪有……哪有那样的称呼,那是什么……”
小团子急了:“妈咪是妈妈,爸咪就是爸爸呀。”
参朗哽住喉咙:“……”
“不过,我已经有一个爸爸了,”小团子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大哥哥最疼我了,是糖糖的小爸爸,糖糖最喜欢大哥哥惹……所,所以,大哥哥别生气了,嗯?糖糖亲亲你,糖糖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参朗呼吸不匀:“……”
二十五年来,没有哪一刻此时更感动,感觉到自己手指在颤抖,抬胳膊抱紧了小团子,不让小孩看见自己的表情,青年哑着嗓子,小声:“再说一次,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团子缩了缩脖子,小心地唤他:“小爸爸?”
青年眼睛泛红:“什么?”
小团子稍微大了一点声:“爸爸。”
“听不见。”
“爸!爸!听见了吗?爸——爸——”
“……”
那张极盛的脸庞再也绷不住,一头埋在孩子的小肩膀,闷闷地应:“……嗯。”
小团子揉揉他的头:“那,大哥哥,不生糖糖的气了?”
参朗埋着脸摇头:“嗯,不生气,大哥哥怎么会生宝贝的气。”
商宇贤也有点恍神,注视着抱在一起的两个自己最深爱的人,慢慢地勾起唇角。
懂得付出,懂得感恩。
或早或晚,就会得到所爱之人的回应。
这天早晨,青年抱着孩子哭了出来。
熊孩子。
完全没有再来个餐桌说教的念头了。
只想疼她,爱她,守护她,拉着她的手,背着她,抱着她,不让她遭受人世间的任何苦难,看着她成长,看着她幸福,直到自己闭上眼睛的那一天。
想把全世界都送给她。
我的女儿。
*
上午八点半,两个男人从更衣间出来。
一个风度翩翩,西装革履;一个青年才俊,衣冠楚楚。龙庭三楼的走廊里,两人对视了一会,皆是眼中含笑。
参朗穿了一身高定西服,细腰,长腿,年轻人流行的收腰款式。
“相当帅气,”商宇贤上前倾身,仔细地给他整理领带,“我在恒商等你,参朗,祝你成功。”
“承您吉言,”参朗抛了一下车钥匙,拔步下楼,转头朝爱人扬了扬下巴,“商总,回见。”
商宇贤站在台阶上,看着青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婉拒了爱人的安排,参加了恒商的招聘会,得到了这一季的面试通知,不需要任何的帮助与面试问题的提示,参朗迈入了他的职业生涯第一站。
不为别的,趁年轻,想试一次,将来回忆起来,也有点谈资。
这是青年唯一的坚持。
*
祝重已经大学毕业三年了,今年二十六,身高一七二,一百九十斤,是个典型的it技术宅,大学时自己搞了个动漫小网站,后来版权抓得太严,网站黄了,啃了一年老,眼下只能再就业。
因为形象不太好,面试屡战屡败,没想到今年刚开春,就得到了恒商的面试通知,完全是一个大惊喜。
本市十大标志性建筑之一:世纪恒商。
明媚的阳光里,六十六层金色购物殿堂,前有喷泉广场,后有奢华庭院。
祝重随着人群从地铁站出来,手拿纸巾,抹掉额头上的大汗,站在恒商大门前,仰头望向这座巨型金字塔。
一位保安朝他跑来。
远远地,保安示意他往旁边让让,祝重回头,见一辆蓝色跑车停在自己身后,车内的人降下车窗,正笑着打量他。
这人也太帅了吧?
祝重连忙退让到一旁。
“多谢。”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
引擎尖啸一声,跑车没进地下车场,而是驶向员工专用停车位。
祝重这才注意到,恒商的喷泉广场两侧,停满了豪华名车,奔驰宝马在这儿不算稀奇,法拉利能凑两桌麻将,而他的最近处,则停着一辆兰博基尼敞篷白,旁边是一辆路虎,对面是一辆彪悍的大悍马。
全城的j-i,ng英与富人聚集于此,一边是打工的,一边是消费的,看来这个夸张的传言,并非空x,ue来风。
祝重走进恒商内部职员专用电梯,诧异地看见拥挤的电梯内,那个开着宝马的青年被挤到楼层按钮前,对他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到几楼?”参朗按完自己的楼层。
祝重有点忐忑,“六十四楼。”
“一样。”
“谢谢。”
六十四层是人事处,本次面试的人太多,整个楼层都用来接待面试者了。
参朗出了电梯,迎面是一副巨大的宫廷画,他回头,看见身后的小胖子也出电梯了,这人长得相当讨喜,憨头憨脑,但一双眼睛特别明亮。
一位j-i,ng英男士走来,得体地止了他们的步:“请问,二位……”
“面试。”参朗说。
小胖子小声说:“我也是……来面试的……”
j-i,ng英男侧身伸臂,对他们做出“请”的手势,“面试还没开始,二位这边请。”
刚走两步,脚下就感觉到不同,像是玻璃铺成的,参朗奇怪地踏上去,往前走两步,再定睛一看,见脚下有一只硕大的金龙鱼游过。
他吓得往旁边躲了躲,撞在小胖子的身上。
小胖子也吓了一跳,两人啧啧称奇,恒商人事部的地板竟然是透明玻璃。
脚底下是清澈的流水,和无数色彩斑斓的昂贵热带鱼,恒商的品味可真独特,刚才那条金龙足有三斤重,市场价十八万,比黄金还贵,居然养在脚底下?
商宇贤不是怕水的么?
参朗皱着眉,站在原地看着脚下游过的大鱼。
j-i,ng英男停步转过身,似乎察觉到了二人的困惑:“我们董事长是花鸟鱼虫爱好者,这一层楼,以前是董事长办公的地方。”
商宇贤的父亲,想起前阵子吃掉的冠军鱼,听说是商老爷子亲手钓上来的,这就说得通了。
小胖子踩在玻璃上,不由双腿发抖,脚腕发软,像是晕水得很严重,一下抓紧了参朗的胳膊。
“没事,你才多重,踩不碎的。”参朗大步往前走。
小胖子低头跟他走:“那个,我也是来面试的,我叫祝重……”
这个名字也够……形象的。
参朗快速打量一下他,笑道:“你好,我叫参朗,一起走吧?”
“嗯。”祝重舒了一口气。
两人跟着j-i,ng英男人里头走。
面试会就快要开始了,整个六十四层显得十分的拥挤,放眼望去,到处是身穿正装的年轻人,走廊两侧和休息区坐满了等待面试的年轻人。
在人少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坐下,祝重小声说:“听说恒商的规矩,管理层和高层行政人员,都是由总裁亲自选的。”
“商……总裁,亲自?”参朗眨眨眼,“怎么可能,也太劳师动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