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眼神明亮,坦然地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竟然让他窒息了一瞬。
镜墙外的长腿长身让他心神不定,目光一下子就落荒而逃。
商宇贤快速地闪避着视线,往别处瞟过去。
这才发现,屋里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一直关注这次面试的j-i,ng英们都低着头,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显然是吓的,生怕惹祸上身
商宇贤的目光避无可避,又看向电脑屏幕,故作从容地用单手敲键盘,接下来就开始心不在焉,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幽暗的会议室内安静了良久。
小方起初还觉得老板的反应有些怪异,开口询问吧又怕惹到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
小方倾身上前,小声提议道:“那,不如您先……”
本想着,为了避免麻烦,先让商总离开此处,结果小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商宇贤侧了侧脸,仿佛在躲避什么。
而且……
商宇贤的脸,好像泛着一抹红。
小方像是被雷劈到了,惊讶地看着他,“老板,您不舒服?”
“没有。”
商宇贤不看他,这回连耳尖也有些红了。
“你告诉沈蔷薇,让他……我是说,别着凉了。”
小方:“?????”
可是中央空调的温度已经很热了啊。
小方纳闷地应着,突然呆滞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睁大眼睛,连忙低头,往后退了两步,侧过身不再看他。
商总的脸红了?
小方专心致志地装死,太投入了,以致于没控制好表情,一张面瘫脸像是想笑又不会笑,憋在那里,表情一会扭曲,一会狰狞。
商宇贤低头看电脑屏幕,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他看了小方一眼,又抬手扶额,遮了自己的脸。
连耳朵根也红了。
他的恼意一下就上来了,冷眼看向不远处的沙发——
那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直玩手机的厉威扬,突然感到一道冷箭从前方嗖嗖飞来。
厉威扬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其实他也很吃惊啊。
这个镜子当初就是他找装修公司帮忙装上的,他也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发现这一面墙的单面透视镜。
就像皇宫里通常会有很多密道一样。
这些镜子后面的暗室,可是恒商的建筑机密,也可以说是商宇贤的恶趣味。
此时,以商宇贤为中心,周围两米被一股黑气笼罩。
厉威扬看了一眼他,那张俊脸冷飕飕的跟棺材板似的,他吓得咽了一下口水,慢吞吞走到他身前,摇着头小声说:“商二,我什么也没跟他说,我没和参朗单独说过话呢……”
商宇贤冷着脸,突然一扬手!
他将手里的一袋东西甩了出去。
猝不及防,厉威扬一激灵,闪身躲开,险些甩在脸上,低头一看。
那不是他刚才送给商二的小礼物吗,嗯,夫夫用品一整套。
“这是高级货啊,很好用的,”厉威扬急忙解释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咕哝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你变得……很s_ao气啊……”
商宇贤:“……”
“还有啊……”
“你很闲么,今天不用上班?回你自己公司去,”他冷声,又低声接了一句,“东西给我捡回来。”
“哦。”厉威扬推了推眼睛,捡起小袋子,塞进商宇贤怀里,拔腿往外走。
拉开门之后,忽然回头补了一刀:“商二,你的脸好红啊。”
“滚出去!”
“遵旨。”
厉威扬转身跑了。
远处会议桌前的男人们吓得一哆嗦。
刚才听到了什么?
霸总虽然毒舌,但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戾气。
还说了“滚”字。
画风一下就崩了好吗。
小方受到了惊吓,低头垂眼,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
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商总刚才在笑。
虽然是唇角微动,大概是被厉威扬气笑了,但那笑难得出自真心。
哪里是怒意啊。
小方太清楚不过,平日里的面具太完美,他是极少显露真性情的男人。
刚才,连向来淡漠宁静的口气,也夹带了一抹难掩的笑意。
商宇贤冷着脸:“你们继续讨论。”
市场部:“我要了,他之前在呀呀市场部,业绩很不错,我们缺人。”
拓展部:“我这更适合吧,他长这么帅,谈判的时候也能拿得出手,我要了。”
之后行政部和招商部也c-h-a了一脚,看出商总对青年很重视,一群高管争执了半天。
商宇贤在j-i,ng英们的簇拥下,起身往门外走,他压住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在把它拿下来之前,忽然说了一句:
“我要了他。”
众人:“???”
妈哒,总裁公然抢人啦!
公关部经理石磊磊大笑不已:“哈哈哈,刚才薇姐和他聊的也是总秘处,公关部可是重中之重,他是我们公关部的了,还有什么比购物天堂里的唯一男公关更吸人眼球?”
把男公关说的好像牛郎的口气也是没谁了。
*
六十六层,商宇贤拉开总统套的门,低头要给参朗发微信。
忽然——
一只手从身后而来,掠过他的颈边,擦着他的脸颊,捂住他的嘴。
将他整个人往后带了过去。
“唔!参……”
参朗?
他身形微动,将他带进门内,转身到他的身前。
眼前倏地一暗,商宇贤震惊地睁大眼睛,不等他下意识地发出惊呼,捂住他嘴的手落下来,他箍住他的双腕,倾身将他压在门上。
商宇贤的视野完全被青年遮住,动弹不得,口被封住。
参朗的轻吻一下子辗转加深,一把勒紧他的腰,霸道地用揉进他身体的力量,更紧地将他托住,几乎将他抱起来。
隔着一层镜子的时候,就想这么发狂地吻他。
双手掀开他的西装和衬衫,青年抚上他,腻滑,压抑,商宇贤不适地发出声音。
感受到青年压迫他的重量,商宇贤的呼吸一点一点地加重:“别在这里。”他在青年的耳边低语,“参朗……”带了点哀求和埋怨。
参朗揉弄了一会儿,把他的脖子耳后吻得s-hi哒哒,低低地笑:“男公关?听着好刺激嗯。”
商宇贤难耐地喘息,“别乱想,”他低喃着,眼角更红了,“公共关系学,你不是选修过么,”却被青年半抱着摁在门上。
参朗的手从衬衫中往下往下滑,一手箍着他的腰,用力捉住他抚弄着,像个坏心的惩罚:“正式上岗之前,商总,我们先乱想一下?”
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站不稳地往下软倒。
商宇贤低低地喘气,身子被他揉弄得越来越无力,感觉到青年矮身蹲下,磋磨他,吸允他,力道很重。
参朗抱住他,往沙发上放,继续舐弄他。
男人的双手攀上青年的脑后,光滑的指甲泛着白,陷进他的脖颈肌r_ou_。
陷在沙发里商宇贤一片狼藉,参朗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把他弄得神智不清几乎要昏厥。
直到身体温软的颤动,忍不住在青年口中泄了,也压抑不住喉间破碎的低喘。
参朗去吻他的眼角,“商总,面试成功了么,明天来上班?”
又问他:“宝贝,喜欢吗?”
商宇贤:“……”
他不答,忽然被青年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卧室走,逼得他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参朗、参朗”细细地求饶,张口咬在他的颈上。
参朗心疼他,又控制不住想揉碎他,听他嗓音低哑,哼声渐渐软了起来,弱弱地低吟,弱弱地哀求。
忍不住捏住爱人的下颌去吻他,没完没了,怎么也爱不够。
……
……
……
作者有话要说: .
.
今天说点废话。
蠢作者:嗯,写这文的时候,连续一个月单曲循环vk的《樱花樱花想见你》。日文是高野健原唱,中文翻唱版本周深《你曾这样问过》。
——这大约就是这文很甜、很暖的原因,凑表脸地借用一下,当这文的bgm吧哈哈哈。
周深的中文版本也不错,但更喜欢其中一段歌词,文字很美,很动人,截取一下:
.
也许是
因上帝与人类都生来寂寞
于是,我们相遇了。
你曾问过:
我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吗?
更加坚强、更加善良
——你会啊。
跌撞着也要狂奔;
哀嚎着也要生存;
纵使灰飞烟灭,亦留有余温。
逆境中也能微笑;
虚空中也能燃烧;
纵使一无所有,亦不忘骄傲。
你曾问过:
我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吗?
相比自己,相比昨天
——你会啊。
岁月不许,凡人追悔。
你懂的啊。
.
以上,送给正在努力拼搏、考试的宝贝们,别气馁,要加油!
第41章
这是他深爱的年青身体, 不知疲惫一样,怎么也闹不够。
喜欢他, 怎样放纵他都可以, 随他心情,任他磋磨, 身底下的高定西装折腾得不成样, 软在床上的商宇贤一片狼藉,奄奄一息地接受着青年的小惩罚, 然后浑身无力地歪在他的身上,低低地求饶。
参朗一身西服革履半跪站在床边, 桃花眼儿含笑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看着爱人渐渐从清冷白变成情粉色, 看着他在自己一遍遍小声问“爱不爱我”之后,喃喃应“爱你”时的深情眼光。
商宇贤睁开眼睛的时候,听见远处有动静, 浴室门没关,隐约有水声。
身底的高定西装, 被两个男人折腾得不成样,青年脱掉的西装则挂在衣帽架上,商宇贤把泛红的脸埋入被子里, 听见青年的脚步声近了。
参朗从浴室出来,轻声细语地哄他醒醒,“热水放好了,”见爱人羞恼不应, 干脆笑着弯腰抱起他。
喜欢他,身上的力气怎么也用不完,爱人风度翩翩,气势凌人,并不是随手抱来抱去的娇软类型,但青年就是怎么也抱不够。
商宇贤环住他的脖子,“你以前说过,只抱一次。”
“是么?”青年臂肌绷紧,抱他大步往浴室走。
“还发了誓,许了诺。”
“签合同了吗?”
“……”
“趁我还年轻,能多抱一天是一天,等我抱不动你的时候,就搂着你在小花园一起晒太阳。”
“好。”
这是他深爱的美妙身体,涂了白瓷釉一样,怎么也爱不够。
参朗见他着实倦了,就站在浴缸外先给他清理,已是中年的身子匀称,肤白,修长,遍布着被青年爱过的痕迹,颈间的齿印分外妖娆。
商宇贤被闹得狠了,软软地俯在浴缸边沿,任他用热水摆弄,知他是为刚才的事闹他——倒也不是恼了,只是面试时被自己暗中窥视,小朋友大约是觉得失了面子,无奈也就由着他了。
参朗确实是觉得丢了脸,回答的那些面试问题,和面对面再表白一次没差,如果一开始就猜测到商宇贤离得那么近,恐怕自己也不可能把那些话说得那么溜,虽然都是真心话,但确实有点窘迫。
等参朗终于惩罚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过了火,爱人不着寸缕被折腾得一塌糊涂,而自己却是站在床边衣冠楚楚,连西装袖口也没皱一点,那画面不是一般的鬼畜。
参朗见他j-i,ng神好了些,就低声轻语地和他唠家常,像以往一样,唠唠叨叨,不厌其烦,说以后自己工作步入正轨,就不能整天盯着他的饮食起居了,叮嘱商宇贤多穿点,商务风衣太薄了,春寒料峭最易着凉;叮嘱他多吃点,一天一个苹果和j-i蛋是必须的,还有不许熬夜时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咖啡……
商宇贤虽不应,但他听的非常认真,一双泛红的眼睛注视着青年,眼中满是情意。
唠叨了半天琐碎,参朗一抬眼,不小心撞上爱人柔和的目光,突然顿了口。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过去。
自己以前也是这么唠叨许睿的吧,对方有多不耐烦,参朗是知道的。
参朗忽然慌了:“那个,我……我是不是……又絮叨了……”
察觉到青年的情绪变化,商宇贤皱了下眉,从水中支撑起身,侧脸蹭他的手腕:“怎么了?”
参朗小声却严肃:“老商,我唠叨惯了,家里只有老人,外公又不听话,如果你以后嫌我烦,就及时提醒我,我会注意的……”
“别胡说,”商宇贤注视着他,“我喜欢听,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喜欢,能听一辈子。”
“真的?”
“真的。”
“发誓?”
“签合同。”
这下才安了心,青年抿嘴笑着,垂着眼给他洗头发,看见爱人脑后有一根白发,不动声色地把它埋了起来。
给爱人洗完了澡,参朗才躺进按摩浴缸里,疲惫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商宇贤先出来,裹着浴巾一边吹头发,一边快速地浏览微信,看见小方的最新留言,他快速地在更衣间换了套西装,对浴室里的青年说了句“我去工作”,关了卧室的门,来到总统套的办公区。
*
恒商六十六层总统套门外。
小方面瘫着脸站在走廊里,看向身边的华裔男人:“劳伦斯先生,商总请您进去。”
“他终于肯见我了?”劳伦斯擦了擦额上的汗。
小方颔首,拉开大门。
商宇贤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中午好。”
“我的天啊,”劳伦斯走进商宇贤的办公室,“记得上一次在美国别离,是三年前的事!”
商宇贤俯瞰远方街景:“你失忆了么,我记得你这半年,几乎每个月的这几天都来恒商一次,完全不具备意大利人爱迟到的特点。”
“商总,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劳伦斯坐在沙发上,“我们的基金真的坚持不住了,您知道吗?”
“当然,”商宇贤转身笑,“所以,你见到我了。”
劳伦斯,世纪恒商驻意大利分部行政总裁,二十岁成为最具盛名的股市c,ao盘手,掌控股票跌涨,捻指数十亿,荣登time周刊封面,为人正直,理性严肃,一丝不苟,鲜少言笑。
为人古板的劳伦斯与商宇贤的合作关系,已经维持十年,当年是商宇贤主动找到了他。
金融圈很多都知道,金融危机那年,曾有一个世界顶尖的c,ao盘手遭遇“滑铁卢”,输得两手空空,却于另一次大战中在一个年轻人的帮助下,赚了百分之七百!
——是商宇贤,他总是一语中的。
结果商宇贤三顾茅庐,劳伦斯却对着电脑两个月闭门不见。
二十年屹立不倒的金手指正处于危难时期,怎么有闲工夫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连c,ao盘手是什么都不清楚的陌生人身上?
最后,商宇贤不顾佣人阻拦,擅自闯进他的住宅,“啪”地扣上他的笔记本电脑,将聘用合约摔在办公桌上。劳伦斯恼火地拍案而起,用蹩脚的中文说:“你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吗?”
劳伦斯永远记得,当时,二十七八岁的商宇贤只是笑了笑,柔和地说:“c,ao盘手而已,无他,唯手熟尔。”
——欧阳修,《卖油翁》,我亦无他,惟手熟尔。
“你知道,c,ao盘手掌握了多少资金吗?”
“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最少的资金赚最多的钱。”
劳伦斯的额头渗出细汗,望着断电的笔记本,望着桌上的合约,望着商宇贤的眼睛。
那时候正值年终,基金清算将即,他从未输过这么惨!也许,该是放弃尊严转行了吧,世纪恒商高薪聘请加年终分红,也不至于他一家三口饿死不是么?
“如果,我用它帮你赚两倍,你就与我签两年合约,”商宇贤的指尖划过笔记本电脑,唇角牵起柔和的笑,“如果赚了三倍,就是三年,以此类推。我预言,我会让你管理的基金赚百分之七百,一个星期之后,你的客户至少净赚50万刀……”
商宇贤朝劳伦斯探过身子,字斟句酌:“所以,我将以世纪恒商ceo的身份提醒你,劳伦斯总裁,给你一周的时间,马上去意大利分部上班。”
就这样,劳伦斯被救了回来,按照约定的条件,就是恒商聘请劳伦斯担任世纪恒商的资金策划顾问,两人又合作成立了“劳伦斯”个人基金,劳伦斯在台前,商宇贤在幕后。
这次在贸易战的影响下,个人基金又出了问题。
已经四五个月了,劳伦斯每个月都飞过来求见商总,但是商宇贤一直打马虎眼,要么推脱不见,要么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劳伦斯开始不安,难道他已经放弃了?
没想到今天商宇贤会接见自己。
劳伦斯一脸懵逼,坐在沙发上,看着商宇贤打开笔记本电脑。
“这三个月,我一直在注意这家名为arog的通讯网络公司。”
商宇贤移动电脑,将屏幕对向劳伦斯,是arog的k线图,日k线,周k线,月k线……作为专业c,ao盘手的劳伦斯,一眼就能分析出这只股票的下一个交易日的走势。
“三个月前我同意见你,那一天它的交易量极大,达到7000万美元,而前一天才11万美元。”商宇贤侧头露出微笑,“春节前我又见你一次,这只股票的股价从4美元拉到6美元。”
劳伦斯顿悟,原来,商宇贤每次同意见他采取行动,都是这只股有动向的时候。
“商总,你到底想说明什么,”劳伦斯摇了摇头,“老实说,我并不看好这只股。”
商宇贤站起身,走向卧室的方向:“我认为,它很快会涨到16-18美元之间。”
劳伦斯半信半疑,二十岁成为顶尖c,ao盘手的他,怎么会看不清一只潜力股?
“商总……”
“明天见。”
*
接下来的一周,商宇贤委托小方雇了两个自己人的家属,一面帮杂货铺打理生意,一面负责给幼儿园送货。
商宇贤带着外公和小孩,来到了温泉别墅,劳伦斯暂时也住在这里。
正好孩子也不用上幼儿园的假期托儿班了,参朗正式上班的时间定为糖糖开学的那天。
就等次日熬夜盯盘。
老人和孩子住在了二楼,参朗和商宇贤住在一楼,劳伦斯则住在客房。
“这次很凶险?”参朗揉着爱人太阳x,ue,“一定要熬夜么?”
商宇贤慵懒地斜倚在他的身旁,侧头吻青年的唇角:“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了。”
深夜十点半,劳伦斯坐在客厅的电脑前,不由自主地注意了这只股,arog的股价突然从2美元猛涨到4美元,旋即迅速回调至3美元。
劳伦斯有点懵逼,狂冲向走廊,因为太激动没敲门。
然后就看见商总被青年揉弄得软红的模样。
劳伦斯:“……”
商宇贤眯起困倦的眼睛:“这是狂升前的信号。”
如果此时买进,将是3.3美元的好价格。
劳伦斯转过身欲离开,身后传来商宇贤的低喃:“我们宵夜吃白灼虾?”
什么?白灼虾?
参朗轻笑:“告诉你个绝招:灼熟了虾,还要用冰水泡一会儿。”
这是什么神仙眷侣啊,这种时候,这两位大神居然在探讨“吃”的问题?
劳伦斯在门口傻傻呆了一会儿。
参朗起身往淋浴间走去。
商宇贤支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凌晨它会降到2.1美元,到时候再说。”
劳伦斯:“……哦。”
“宝贝儿,过来给我擦背。”
“好。”
这踏马的真的是股战,而不是度蜜月吗?
就这样,“白灼虾”成为了劳伦斯与参朗的友谊鉴定,这位意大利华裔中年男人,吃到了商总的爱人做的饭,还有亲手烹任给他的一盘白灼虾。
下半夜的客厅里,劳伦斯目不转睛地坐在桌前看电脑,商宇贤则在沙发上,慵懒地躺在青年的怀里,对于股票走势,两人竟连问也没问。
凌晨四点,商宇贤忽然在参朗的怀里翻身,哑声:“多少了。”
参朗低头吻他:“和你想的一样。”
arog在3000手卖出之后,果然降到2.1美元,商宇贤眯起地敲击键盘,迷糊糊地说:“劳伦斯,你知道日本兵法中的‘风’字诀么:当机立断,奇快如风。”
参朗煮了三杯咖啡端过来:“我们国家也有一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成交。
*
然后是周六,休市两天。
商宇贤和参朗一边过着二人世界,一边带着孩子和老人足足玩了两天,劳伦斯傻傻泡到温泉汤里,累觉不爱。
第二天开市,arog股价上升至3美元……
第三天跌停,降到2.5美元……
之后竟然一路y-in跌……
于是,劳伦斯开始反常,坐立难安。
是的,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好这只股。
可就在这时,商宇贤仍在4美元的价位上,又吃进了一些……
吃完饭的时候,劳伦斯与商宇贤碰杯时,严肃地蹙紧眉头,他说:“商总,今晚开盘只要不赔钱,我就把所有的股票都抛掉!你知道,我们已经没钱了……”
“开盘会猛涨,”回话的是参朗,他给商宇贤夹了块牛r_ou_,桃花眼儿弯弯,“你不会舍得卖的。”
商宇贤微笑着吃菜,侧头问他:“学会多少了?”
参朗给爱人一个贴面吻:“一点点。”
劳伦斯:“……”
妈哒,那两个神啊,在用老子的全部家当学炒股吗?
夜里十一点,arog的交易量大增,股价直线上升!
从这一天开始,倦倦的神情再也没在商宇贤的脸上出现,他整夜坐在电脑前,在股价每升1美元都买进一些,卖一点点,买进一些,卖一点点……一直买到8美元多。
有时候商宇贤实在熬不住了,参朗帮忙c,ao作,从2.1美元买到8美元,买涨不买跌……
当劳伦斯站在商宇贤身旁,震惊地说:“你疯了!!!”
“不是我疯了,是我让股市疯了,”商宇贤莞尔一笑:“动作快如风,心境静如林,进攻猛如火,防守稳如山——劳伦斯,你是恒商的资金决策顾问,是否应该专研一些中国兵法?”
这天凌晨四点。
劳伦斯记得,当时商宇贤预算,arog会涨到16-18美元。如今,交投量逐渐减少趋稳,股价早已越过理想价位。
劳伦斯以为商宇贤会收手。
但,商宇贤一直面对电脑,丝毫没有抛出的意思,他手里拿着一支英雄钢笔,不停地纸上画着什么……
叫了外卖披萨,劳伦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一直以来,c,ao盘手的课程都是“炼心术”。
参朗也察觉出不对:“交投量明显反常,我判断,大概有人跟我们一起玩了。”
商宇贤轻笑:“那不是很好么?”
劳伦斯惊怔,难道他们还打算……
参朗:“所以股价还会再上新高?”
商宇贤:“聪明。”
天!这两个人疯了!
劳伦斯冲到电脑前抢夺电脑,要知道,c,ao盘手只是一个职业交易员,只是金手指而已,不是票友,怎么能拿自己管理的基金做荒唐事?
这时,参朗伸出胳膊拦住了他。
“相信他。”青年的笑容一瞬间绽开,桃花眼儿泛着光,“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等待新的行情,和最佳时机的来临,他能让你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凌晨快五点,即将收盘。
arog的股价,在收盘前半个小时,突然急速向上直拉至19美元的高位!
触目惊心的上升直线!
劳伦斯倒吸一口凉气!
商宇贤的唇角勾了勾,随手点开屏幕上的下棋小游戏,若无其事地端起黑子,开始和电脑下棋。
“下在这里。”参朗指了指屏幕。
“观棋不语。”商宇贤说。
“哦。”然后青年就闭上嘴,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男人则是按照他戳的位子放置黑子。
劳伦斯:“…………”
捂心。
千等万等就是这一刻,可这两人居然在下五子棋?
“淡定。”最后一子下在四三连,赢棋的一瞬间,商宇贤撇过头,“给我们一分钟,庆祝一下。”
劳伦斯捂住沉闷的胸口,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为赢了电脑一盘五子棋,漫长地接吻了一分钟——
arog的股价直线涨到19.5美元!
商宇贤眼光柔和,对青年说:“去吧。”
参朗露出一丝笑,走到电脑前,快速地敲击键盘,键入“卖出”命令!
电脑屏幕终于显示,他的“卖出”在19.5美元成交。
劳伦斯的悬空一颗心,重重地落下来——当然,并不是因为那两人终于停止了这场游戏,而是,商宇贤居然真的像一个预知者……
之后的几分钟,arog的股价就像在玩魔术,冲到最高点之后,立即掉头下挫……
狂跌——
爆跌——
但,这已与全身而退的三人无关。
青年合上电脑,亲吻商宇贤的泛红的眼角:“宝贝儿,明天会不会有人跳楼?”
商宇贤回应他的吻:“所以这些年,我不再炒股了,大a更是不碰一下。”
是啊,这种人惹不起,劳伦斯惊呆地看着两人亲在一处,喉咙干哑,一句话也说不出……
又过了一天,劳伦斯离开了温泉别墅,临行之前对那两个如胶似漆的男人说:“希望一切顺利,我再也不想来啦!”
回国之后,劳伦斯又将被人津津乐道,他为自己和无数客户赚到一大笔钱,加上新客户的投资,由商宇贤暗中c,ao作的“劳伦斯”个人基金从半年前的两千万美元涨到九千万美元……
*
一家四口在温泉别墅玩了一周,基金的事解决之后,把外公送回了杂货铺,商宇贤和老人谈了谈,打算天暖和一些时候,给铺子装修成小超市,雇两个帮忙管理,老人接到龙庭住些时日。
“孩子实在没有人照顾,外公,就拜托您了。”
——这样的理由叫老人怎么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