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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参朗:“?????”

    雾草?!

    这要是写成剧本拍出来,比手撕鬼子还带劲儿啊。

    不得被网友烧成灰?

    就在这时候。

    “啪嗒————”

    门口发出响声。

    两个男人滚在办公室的地上,往那边一看。

    汤圆圆女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正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上掉了个文件夹,也不知她听到了多少。

    好吧,她全都看见了,一个西服衬衣乱糟糟,一个穿着睡袍露出白皙的腿,总裁夫夫在地上打滚,这个相处模式……

    这特么的,商总自从和年轻他十二岁的青年交往,就开始越来越沙雕了有没有?不过,比以前刻板的模样,现在有趣多了,也生动多了。

    小圆紧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高冷的气息,默默地把文件夹捡起来,轻轻地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过身,大步往门外走,“我下班了,地上凉,去床上玩吧,”像家里的老人叮嘱大孙子一样,她留下了这么一句,随手扒拉了一下门锁,把房门给带上了。

    两个男人:“…………”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两人一起沉默了下来。

    参朗推了推身上的爱人,翻身从地上爬起,微微闭起双眼,胸膛大幅度地起伏一下,这个姿势让他的身材更显修长有型,胸腹肌薄而有力,腰劲瘦结实,大长腿十分漂亮。

    商宇贤坐在地板上,眯着眼望向他。

    参朗走到办公桌边,拿起套房主控器,将落地窗的遮光窗帘缓缓拉上,灼眼的大吊灯也调暗了。

    商宇贤怔了怔,略显紧张地站起身:“你,要不要洗个澡,会不会觉得冷?”

    参朗转头看他:“中央空调这么热,谁会那么容易冷?”

    商宇贤:“你感冒……”

    “你看看,你的杰作,”参朗低头看了看他的衬衣扣子,被大宝贝解开了三颗,露出了胸膛,他随手解开了最后一颗,然后脱掉了衬衣:“所以,我需要出点汗。”

    商宇贤:“泡个热水澡,再休息,别生病了,还要去医院……”

    参朗一步一步走向他:“我不会生病。”

    “那我先去洗。”

    “你刚才没洗?”

    “……”

    商宇贤有点迷糊,感觉到一阵头晕,酒劲儿开始上头。

    参朗:“你醉了。”

    商宇贤:“……”

    “醉了不做,你身体受不了。”

    参朗说完,迎面看了他一会,忽然转身,一边往卧室的方向走,一边小声说:“睡吧。”

    刚走了三五步,赫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影——灯光里的影子,慢慢地拉长,拉长到他的脚下。

    “?”

    与此同时,“嗒”的一声,壁灯熄灭,眼前一片漆黑。

    整个总统套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黑暗让他以为自己突然失明了,参朗感觉到,后颈涌上了一阵温热的呼吸。

    那气息在顷刻之间笼罩住他。

    商宇贤在背后紧抱住他。

    参朗抚上他的手背:“别闹了,等会你的头该疼了。”

    商宇贤的嘴唇贴上来,鼻尖蹭着他的下颌,吻他的脖子,小小声:“对不起……参朗……对不起……”

    也不知道他酝酿了多久,突然对他说出了道歉的话,这让参朗一时之间反应不及,浑身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就那么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他说:“商宇贤,你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别轻易对别人说那三个字,这不是你。”

    “一直以来,让你遭受非议,对不起。”

    参朗笑了笑:“这算什么事儿啊,别矫情。”

    “你让我说完。”

    “这不是事儿,不用说完,和你在一起,我早就有心理准备。”

    “李总的事,是我的疏忽,让你被同事取笑,对不起——”商宇贤不顾他的打断,自顾自地说:

    “忽略了家庭和你的心情对不起,把孩子扔给你却不闻不问对不起;我认真的反省过,自己心里很清楚,我确实没有把一丁点j-i,ng力放在家庭上,就像你说的,我把家当成了宾馆,连百分之十也没有——

    “你说的没错,当初是我先把‘家庭’的观念摆在你的面前,告诉你‘它很沉重’,但我现在却把‘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你的身上,可是,你知道的,你不是我请来的家政夫,不是家庭的附加品,我爱你,真的很对不起……”

    就这样,他又不停地说了许多。

    在黑暗里对着爱人进行灵魂拷问,没有任何隐瞒,桩桩件件,粗心惯了的男人第一次将所有发生在生活中的j-i毛蒜皮拿出来掰开来看——有过侥幸,有过逃避,有过得过且过,有过故意把潜意识里不想负担的那部分强加给青年的想法,但这一切不正是两人爱得深的体现么?

    甚至在情感上,两人似乎也正在从伴侣步入到了亲人的阶段,因为忠诚,因为信任,好比家人会坦然地将难事交给彼此解决一样。男人似乎想将前半生的“对不起”说尽,他的额头顶在参朗的肩头,他的手臂在发抖,最后他小声喃喃:

    “……是我做的不够好,参朗,即便你从不抱怨,从不怪我,但我知道,你很难过。”

    黑暗中看不见参朗的表情:“你已经很好了,我说过,拥有你,是我的……”

    “不是,”商宇贤打断他,“我也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你对我感到失望了,觉得心累了,有过至少一次退却的念头,也思考过我们到底合不合适,参朗,别对我说谎,我知道的……”

    耳边的声音微微发哑,商宇贤忽然哽住喉咙。

    参朗怔了一下,竟然感觉到肩头s-hi热,怀里的人在剧烈颤抖。他不由得心尖一颤,转过身抱住他,小声哄他,“净乱想……”除了这一句,他竟破天荒地不知道该怎么哄,任何俏皮话都不管用。

    年长爱人第一次在青年的面前落泪了,仅仅是因为愧疚,自责,抱歉,还有铺天盖地的想补救和想挽留。

    “我三十八岁了,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也知道自己的缺陷,我有很多坏习惯,可能会修正的慢一点,但我会改的,”男人的嗓音在哽咽,他紧紧环抱着青年的腰,“别对我失望,”他一遍遍地小声唤他,“参朗,别对我失望,”仿佛生怕他在黑暗里突然消失不见,“参朗……”

    “参朗。”

    “参朗。”

    “我在这儿呢。”

    参朗的手心扣住他的背脊,感觉到心口的s-hi热,他捏着商宇贤的下颌,手指触碰到的,显然是中年男人的眼泪。难得地醉了一次酒,情绪很不稳定,年长的爱人已经多少年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流泪了?

    而且,是在自己的面前。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参朗捧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地想看清楚爱人的轮廓,字斟句酌地说:“商宇贤,我不会离开你,从没那么想过,一次也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他说:“我对你发誓。”

    他说:“别哭,我难受,会心疼。”

    从不相信承诺和誓言的男人,第一次从中体会到了震撼和感动,终年压抑的那个点,突然从心底深处炸开,紧接着,喷薄而出,直冲额顶,怎么也克制不了——

    雄性的情感往往来得迅猛而又热烈,有时候让他们只想出去干一架,有时候让他们欲困难纾,想占有,想破坏,想发泄。

    男人的双手攀上青年的肩膀,凌乱地亲吻他,啃咬他,撕扯他的衣服。两人吻得昏天黑地,参朗的背脊撞在墙壁上,感觉到爱人的动作十分笨拙、粗糙而又急迫,哪怕尝到了唇齿纠缠中的血腥味也没能让他停下。

    爱人眼中带着泪光,满溢着浓烈的情意,还有不易察觉的绝望、恐慌和委屈。参朗怎么受得了这个,翻身将他摁在墙上,身体压紧他,手环抱住他的腰,探进他的睡袍摸来摸去,往下……

    参朗不可思议地顿了顿:“你没穿……”

    商宇贤不应他,咬住他的唇,睡袍滑落在地,参朗只觉浑身一阵战栗,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去。

    本能地托起他,将他翻转过去,没有任何的前戏和准备,用力地闯进爱人的身体,仅存的一丁点意识,在心里不断对自己低吼“停下!”但这一点作用也不起。

    商宇贤感到就快被爱人撕裂,手臂发抖地支撑着墙壁,他背过一只手,把身后青年的手背抓出了血痕。参朗吃痛地闷哼一声,倾身压低,张口咬住了他的背。

    黑暗中异常的静寂,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疯狂猛烈的撞击像一场无声的战争。

    一直以来,这都是让商宇贤感到羞耻的姿势,参朗也不喜欢在背后疼爱他,不愿在欢好中看不见爱人的表情。

    但这却是由动物传承下来的,最原始的,最野性的,没有任何虚饰,完全回归于自然界本能的姿势。

    只想干到天荒地老,这和你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富有,能不能长久,都没有关系。

    黑暗的静谧中,只有两个男人的低喘和冲撞声。

    不知过了多久,商宇贤疼的狠了,手臂也支撑不住,虚软地直往下瘫倒,几乎要坐到地上,接着参朗才渐渐地从恍神中苏醒了过来。

    “弄疼你了?”参朗一手扳住爱人的脸,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将他噙着的泪珠吸尽,“抱歉,但我停不了,”他这么说着,一手拦腰将商宇贤托抱起来,带着他一齐往沙发的方向退了过去。

    忽然往后仰去,参朗陷入沙发里,失重的震荡中,商宇贤发出轻叫声。

    手臂环抱着身上的爱人,唇贴在他的耳底:“真的愿意接受惩罚?”

    商宇贤的背脊紧贴着青年的胸膛,他哑声说:“这一晚上,我没找到可以抵赖的办法。”

    “你太优秀了,总有人想撬我的墙角,怎么办呢?”

    “参朗……”

    “又自己做了事前准备?”参朗一边让身上的爱人转过身来,一边把沙发上的薄长丝质领带抖开,两人面对面相视着,参朗漫不经心地问着,一点一点地把领带绑在了商宇贤的手腕上,不紧不慢地,一圈一圈地,把他缠绕住。

    商宇贤坐在他的身上,既不问他,也不反抗,任他为所欲为,一味地吻得青年呼吸困难。

    参朗觉得整个身体都开始燃烧,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以后的日子里,我要想方设法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哪也去不了,任何一个人,都别想再觊觎你。”

    商宇贤:“好。”

    领带系了个死死的死结,估计事后只能用剪刀了。

    “有用么,”商宇贤动了动手指,“相比这个,你早就用别种东西绑住了我,挣不脱逃不掉的。”

    “你挣过,逃过?”参朗问。

    “逃开的是你,”商宇贤说,“我前阵子一直在追求你,只是你不知道。”

    参朗抱紧他,几乎笑出了声:“送花?壁咚?背拥?心肝r_ou_儿?”

    商宇贤耳尖通红:“你生了我的气,我在哄你。”

    参朗扣紧他的腰,让他在身上慢慢地动,吻他发肿的眼睛:“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哪怕我再生你的气,也不会超过九天。”

    “什么?”和他气息凌乱地吻在一起:“为什么?”

    “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如果我冷落了你九天,让你追逐了我九天,但第十天,我一定会原谅你,因为我要给你尊严,因为我爱你。”

    商宇贤:“……”

    参朗小声:“商宇贤,因为我爱你。”

    商宇贤心脏狂跳,不由停下动作,参朗不应地托起他,听见醉酒的爱人在耳边低喃轻叫,参朗低笑一声,那只一直托着他的手忽然抬起,啪地一声打在了爱人的pp。

    啪——

    商宇贤一下愣住,震惊地睁大眼睛:“……”

    疼倒是不疼,但这也太……

    太羞耻了。

    “喂。”

    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手滑。

    啪!

    “?!!参朗!!!”

    商宇贤浑身都红透了。

    “嗯?朕的皇后娘娘,真的悟了,悔了?”话音刚落,参朗的手臂忽然一用力,将他抱起来,再松开,高低翻覆,来回磋磨。

    这简直要了他的命,商宇贤眼角泛红,全身火烧火燎,哽咽地对他求饶,“我不行了……参朗,放开我,参朗,”浑身发抖地想捶打他,想从他的身上逃开,但手腕被束缚住了,他错觉地以为自己被青年从腰际贯穿到了头顶。

    被他绑着的双手无处安放,只能环住爱人的脖子,与他紧紧相拥在黑暗里。

    躲不开,也不想躲,挣扎不掉,也不曾挣扎。

    仿佛这一辈子,真的被他就这么绑住了,而且心甘情愿。

    ——将来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如果你愿意用九天对我表达你的悔意,对我付出你的真心,我就会用第十天还你所有的尊严。

    因为我爱你。

    并且始终爱着你。

    所以原谅,所以宽容,这就是他们相爱的方式。

    ……

    第73章 [修锁]

    “你醉的厉害, ”参朗埋首吻他的脖子,“连叫声也和以往不一样。”

    “你在乎这些?”他闷哼地喃喃, “做这种事的时候, 喜欢,注重?模样, 表情, 声音?”

    “你这个样子,想不在意也不行, ”参朗轻叹一声,“你让我意乱神迷。”

    商宇贤仰躺在宽阔的老板桌上, 双手被绑着高举在头顶, 小声说:“把我解开。”

    死结系得死死的, 解开是不可能解开了。

    夜色渐浓,长腿长身的青年站在落地窗下,一丝月光从遮光窗帘涌进来, 透过这点光亮,稍微能看清对方的脸。

    之前, 参朗打算开一盏壁灯的,但被商宇贤阻止了,也不知是害羞还是什么, 或者是因为他在青年面前落了泪。

    参朗俯在他身上喘了会,让他的腿抬高,勾着他的腰,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摸索着, 找到一把办公剪刀,比划着要剪断他腕上的领带。

    商宇贤躲了躲,“别,别剪断。”

    参朗手一顿:“你不会还让我系它上班吧?”

    “别剪成两截,”商宇贤小声说,“把死结剪掉就是了。”

    参朗想了想,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一刀两断的意思?

    死结剪掉之后,绑在他腕上的领带落在桌上,被束缚的地方有淡淡的红痕。参朗的注意力在别处,还没反应过来,商宇贤刚一脱离了束缚,忽然双手攀上他,铺天盖地的吻了过去。

    刚结束一次,桌上一片狼藉,参朗不想让他这么疯,但他似乎听不进去,呼吸中的酒味越发地浓郁。参朗躲也躲不开,只好迎着面抱紧他,一边回应着爱人的示好,一边低声细语地安抚着他,想按捺住他的不管不顾。

    老实说,这还是年长的爱人第一次粘着他暗示“不够”,而不是用后脑勺对着他说“别闹”,这对top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是谁说不行了的?”参朗被他吻得呼吸不畅,站不稳,把他摁在那儿,不让他乱动,看了眼时间,依照平时来看,也够久的了。

    爱人不是柔弱的类型,在参朗不对他用强力的情况下,力量其实是相当的,青年被他吻住,推来搡去的,商宇贤往前扑,想要攀住他,参朗只能将他整个人抱下来。

    “身上怎么这么凉,你的拖鞋呢?”

    “别管它,”商宇贤小声说,攀着他的肩颈,光着脚,被他抱离地面一点,圈住他的腿,脚尖踩他的脚背,“去卧室吧。”

    他说去卧室,不是去浴室,这也是第一次。

    参朗想起销售部的同事说他老婆“如狼似虎的”,一边可劲儿唉声叹气地演,一边感叹着“男人好难”,在众狗面前狂撒狗粮,怎么看都是在炫耀。

    今儿个也让小爷体会了这种自产狗粮的夜生活,当然不能扫了大宝贝的兴致。

    参朗咬住商宇贤的嘴唇,轻笑一声:“如你所愿。”一把将他拦腰抱起来,往卧室走了去。

    六十六层总统套内昏暗一片,参朗撞开卧室的门,离床边还有一段距离,还来不及放开怀里的爱人,就感觉到商宇贤挣扎一下,脚下支撑不稳,结果不知怎地往前一绊,双双往床上倒。

    失重中下意识地护住了怀里的人,身形一转,参朗垫了底。

    一不小心就这么失掉了主动权,任由对方所支配。

    商宇贤眯着眼睛,缓缓地直起身子,以王者的姿态垂着眸,细长的眼角泛着红,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身下的年轻爱人。

    向来目光柔和的商总,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表情?

    显然是喝醉了,妈的,邪魅狂狷浪透了。

    像只匍匐的大白猫,慢慢地往下俯来,贴着参朗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吻他,从他的心口一路咬下去,“参朗……感觉到什么了……”

    “c,ao,”参朗浑身发软支撑不起,“我踏马的感觉自己要炸开了。”

    透过夜灯微醺的光亮,商宇贤的脸泛着红,垂头凝视着他,感觉到腰间的指尖在下意识地扣紧,深夜里两人一齐发出闷哼声。

    参朗在这方面从没示弱过,哪怕他处于下方,哪怕由年长的爱人驾驭这场欢好。

    任他为所欲为,任他一片狼藉。

    反正到最后总是会由青年翻身收场,打扫战场一般地安抚他,疼爱他,耐心、宠溺,并且宽容。

    这让已是中年的男人感到安全。

    爱的不得了。

    商宇贤很少在上头,一来年纪大了体力不好,二来,太羞耻了。

    但这却是参朗喜欢的姿势。

    因为能捕捉到爱人的每个表情,在得到满足的时候,月光里的爱人身体后仰的线条,美的不得了。

    以往,即便容许商宇贤在上,也不会超出十分钟。很快地,他就会微微地出汗,浑身轻微地颤抖,寻不到出口,把脸埋在参朗的颈窝里,欲困难纾地小声哀求他,轻喘地发出低哑的呜咽。他的声音很性感,克制而又矜持,羽毛似的撩人极了,直到青年翻身而上,让他那克制的声音叫出来。

    而今天却不太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动作不停,反而更加地快且重,用这种他认为难堪的姿势,脸色越来越潮红,一只手撑在身后,美妙的身体和脖子往后仰倒,参朗不得不用掌心托住他。

    商宇贤太疯了,眼前的画面全是他对自己的爱意,撩的青年感觉就快不行。

    突然间,商宇贤眼睛泛红,倾身过来,低喘地贴近他,双手用力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参朗猝不及防差点窒息:“?????”

    爱人喝醉了酒,手劲儿本来就不小,再加上俯身的惯性,参朗以为会被扼喉而死。

    “咳,宝贝儿咳……”

    参朗抬起胳膊,掰住了扼在脖子上的双手,又舍不得用力,怕伤了他,窒息中想要制止他,忽然听见他在耳边低声地喃喃——

    那嗓音格外地轻,但参朗还是听清楚了。

    他问:“你以前和他……”

    参朗愣了愣:“什么?”

    商宇贤:“你和他,也是这么做的?”

    参朗的心跳漏了一拍:“……”

    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回答我。”

    “你愿意听?”

    “嗯,我想知道。”

    “……不,我不想说。”

    就算不回答,商宇贤也总不会真的掐死他。参朗开口拒绝,观察着他的脸色,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感到身上的爱人缓缓地动,连声音也像是在诱导,商宇贤仍在追问:

    “那时候,你们是不是每晚都这样?”

    参朗:“……”

    两人无声地僵持了一会儿。

    “不,不是,”参朗先让了步,“和你想象的完全不同,”他说着,抬手抱紧他,“如果我告诉你,完全没有性生活,就是在欺骗你……宝贝儿,这是个扎心的话题,何必呢?”

    “我想听。”商宇贤全身在发抖。

    说不在意是假的,怎么可能不在乎。

    就像当初参朗也曾问过他“还想和女人做这事么”。

    参朗掀开被子裹紧他,让他俯在胸膛上,轻声说:“一开始,我们太年轻,疯闹过,不过一点点就淡了,聊天也少了,七年,他嫌我啰嗦,觉得生活无趣,谁爱热脸贴冷屁股呢,我也不爱被怼……再后来……你知道了,这时候你出现了。”

    商宇贤的身体在他的双臂间缩了缩,这明显是不安和无助的体现,“都说男人能把感情和身体分开,你有没有哪怕一瞬间……觉得,他更适合,不,他比……比我做得……更好?”

    参朗抱紧他:“我的感情和身体分不开。”

    “真的?”

    “真的。”

    “你们大约多久做……”问不出口,商宇贤一时语塞,他很清楚自己仗着喝醉了就开始胡搅蛮缠,问这种问题本就是情侣之间的禁忌,人到中年竟然学会了无理取闹。

    都说爱人越疼爱自己,自己就会越活越年轻。

    不就是仗着他的爱么。

    商宇贤松开了手:“我是说……你对他,也这样……热情……想要?”

    参朗失笑了,眼中带了丝自嘲:“大约两三年前吧,和他渐行渐远,他去了哪,和谁在一起,我一概不知,网上有一些绯闻,我也懒得过问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洁癖,这两年,只要不戴套子,进去的时候就硬不起来,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痿了,他竟然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商宇贤怔住,想起多少次没有措施,自己被青年弄的一塌糊涂:“你不是这样的……”

    “当然,不是身体的问题,”参朗淡淡地说着,突然力道很大地撞他,“都是因为你,我变成了这样。”

    “我们合得来?”

    “你觉得呢?”参朗说,“你知道,我第一次对你有感觉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在雪地里,那天我和他正式分手了,我喝醉了,没想到你会来接我,一开始以为是他,后来认出了你,但我还是有反应了,那一刹那我就意识到要坏事。”

    “坏事?”

    “就是一种预感,觉得自己太特么渣了,刚分手就对着一个大叔这样。”

    商宇贤:“……你认出我了?”

    参朗:“还吻了你。”

    “你装醉?”

    “我真醉,但还是想吻你,”参朗说,“只好礼节性的继续醉下去,但我不敢继续吻下去。”

    商宇贤:“……”

    想起那天深夜,两人躺在雪地里,青年轻轻浅浅地吻他。

    “起初,我真怕自己不行呢。”参朗小声。

    “净胡说,年纪轻轻的。”

    “和年轻没关系,托醉酒的福,我得到你了。”

    参朗说完,忽然托住他的身子。商宇贤汗津津的,灼热的,他紧紧地摁住他的双肩,听到青年轻声地说:“想要你,终于得到了你。”

    他说:“全是你。”

    他说:“只有你。”

    本来是个扎心的话题,商宇贤心里很清楚,在自己心里不停地纠结这个问题,并且毫不委婉地问出口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准备——觉得青年或许会生他的气,或许答案会让自己伤心,当然,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遇见青年之前,他拘谨,他刻板,现在他懂得了成熟矜持地“作”,懂得了一本正经地“争宠”,懂得了通情达理地“任性”,不为什么,只因为被爱的有恃无恐。

    就是仗着被青年深爱着。

    他确实年长,但是,男人终究是男人,霸总始终是霸总,再从容自信,再荣辱不惊,也敌不过在情感上争强好胜的心理——

    不论社会地位还是经济能力,从前,哪怕商宇贤不去攀比,也习惯了被人在背地里比较;如今,因为爱着青年,了解他,知道他的魅力,他的优点,所以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他心目中最好的那个,不论是在外面,在家里,还是在床上。

    虽然在年纪上比不过参朗的前男友,但其他的占有优势,除此之外,就是“性”了。

    参朗的回答,已经让他感到了满足,这种满足感直接落实在身体上,他的嗓子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像是撒娇,像是求饶,让参朗难耐地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过了多久,商宇贤连求饶的力气也没有,也推不开那双握住他腰间的手,浑身都在燃烧。

    参朗翻身而上,将他全然覆在怀里,“我是不是很有魅力?现在的我,完全是你的杰作。”说完抱住他发出闷哼。

    “我又何尝不是呢?”商宇贤喃喃地呜咽,在青年无比温柔的疼爱中失了神志。

    ……

    第74章

    没唤他起来洗澡, 参朗从浴室出来,端了个小盆, 给他清理了身子。

    商宇贤醉酒后睡得很沉, 眼底有些浮肿,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参朗靠在床头看了他一会,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突然露出一丝坏笑,拿起商宇贤的手机, 打开微信,给“良月在上”发了一条信息——

    商宇贤:[我知道, 这些日子伤了你的心, 别生我的气好么, 想亲亲你,我爱你。]

    (……)

    然后把两人的手机往那边一扔,乐滋滋地抱着大宝贝睡了。

    *

    两人都忘了调闹铃。

    参朗醒来的时候, 总统套的主卧内,光线昏暗, 参朗迷迷糊糊,将怀里的人紧了紧翻个身,手探进睡衣里轻轻地揉着, 他咕哝着“轻点”就往他的耳底钻,脸非要埋进他的颈间才安心,参朗笑着俯头在他的眼睛上亲了又亲,小声哄着让他接着睡。

    摸来手机一看, 上午十点半。

    商宇贤的脸色好多了,特别是早晨醒来的时候,面色红润,不像去年那么苍白了。

    昨夜两人有些过火了,留在他颈间的吻痕渐显,还有些遍布在他身上。

    参朗专注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心疼地有一下没一下揉他的腰,生怕他醒来又要浑身疼。看着看着,唇就凑了过去,啄到他的嘴,轻浅地亲吻着。商宇贤哼唧着抓他的手指,不叫他乱动。

    参朗见他有点醒了,还没来得及叫他,转瞬间竟然又睡了过去,蜷在他怀里呼吸轻浅,之后再也没有转醒的迹象。

    看来上午只能请假了。

    参朗伸出手臂,戳了几下手机屏幕,发微信给石磊磊,说上午请假。

    本以为石总会批评他,再不济也会语重心长地说教一番,谁知道她居然乐呵呵地同意了。

    ——嗯,上次红包打赌,大家都跟了,九个部门的聚餐费到手,总秘处白吃白喝,石磊磊不乐才怪,她还好心地慰问了总裁夫夫,让他们好好休息云云,虚头巴脑恶心的不得了。

    半梦半醒的,商宇贤被他揉弄得难受,感到身上酸疼,又迷糊了一会儿,等他渐渐清醒了,睁开眼睛,视线失焦地,有点迷茫地,看着青年的侧脸。

    参朗还没醒?

    “睡着了手也不老实。”商宇贤咕哝一声,抬起放在参朗腰上的手,揉了揉又疼又肿的眼睛。

    见参朗还在睡着,商宇贤窝在他怀里也不敢怎么乱动,怕吵醒他,只好仰头盯着他漂亮的下巴。

    青年看起来睡得很沉,也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浓密的睫毛微微地抖,那双桃花眼儿睡着的时候很迷人。

    不由得想起来一句话——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两人的脸贴得近,商宇贤缓缓地凑近他,鼻尖蹭到他的下巴,只是一次小触碰,就叫他乱了心跳。他微微起身,抬着双手,不知放在哪里才好,只好小心地重新搭在参朗的心口,动了动唇,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就在他献了一个轻吻,嘴唇刚要移开时——

    忽然,身子被对方抬臂搂紧。

    参朗嗓音微哑:“只有一个morningkiss?”

    商宇贤一激灵,当即就要躲开,却被参朗用力往身前带,紧接着就用力迎上了他的吻。

    参朗仍然闭着眼睛,加深了两人的亲吻:“怎么够,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早安吻。”

    商宇贤:“…………”

    参朗细细密密地吻他,温柔的语调带着些许的兴味,让他的心跳快得无以复加,他的脸埋在青年的胸前,忍不住咕哝:“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桃花眼儿含笑地睁开,看着爱人躲闪着自己的眼神,脸似乎还有点潮红,参朗笑着在他的脸上啃了一口,任他窘迫地往自己的颈间钻。

    参朗微扬着下巴,蹭蹭他的头发,和往常一样,他的另一条胳膊已经被爱人枕得完全麻木了,针刺一样疼得焦心。

    商宇贤犹豫一下,想支撑起身子:“我去冲个澡……”

    “哪儿也不要去,小圆不是取消了你的全部行程么?”参朗的声音十分慵懒,顺势扯来被子,把两人裹严实,把他抱在怀里搂着,一动也不想动。

    商宇贤拿出手机,就快十一点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个时间仍赖在床上。

    参朗也靠在床头看手机,随手往上拉了拉被子,将抱在怀里的爱人裹住。

    两人一起看手机。

    但是,商宇贤的表情……似乎不太对。

    参朗用余光观察着他越来越红的脸,看见商宇贤怔怔地盯着微信,正好打开了两人的对话,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商宇贤紧盯着自己发给参朗的那条留言,眼神都有点僵直了。

    参朗一阵暗笑:“怎么了?”

    商宇贤手一抖:“……没,没事。”

    “哦。”参朗点头。

    商宇贤纠结半天,考虑要不要按撤销。

    已是中年的男人几乎没醉过,也从没有断片过,可是现在,他竟然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给参朗发过那条信息。

    什么亲亲你,什么我爱你。

    自己怎么可能发这种信息?难道是潜意识作祟?这么大岁数了居然对小朋友说出这么丢人的话?

    简直太……

    太让人无地自容了。

    商宇贤垂了眼,也不说话,一会瞟一眼身边的参朗,看他摆弄着手机,已经打开微信了,看见了……

    商宇贤难为情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参朗斜倚在床头,揉了揉他的头发,眼里满是忍不住的笑意:“你到底怎么了?”

    商宇贤哪里肯听他的,闷头埋进被子里,直往下钻。

    忽然,他听见青年小声问:“你给发我微信了?”

    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商宇贤窝在被子里,连忙按开一看——

    上面一条是自己发出的丢人话。

    良月在上:[知道了,我也爱你,宝贝儿。]

    商宇贤:“…………”

    感觉脑袋一下炸了,浑身都泛了红,商宇贤一脸窘迫,呆呆地看着手机:“我,昨天夜里,给你发的那个……微信,咳,我有点醉了……我……”

    商宇贤想说他不记得了,但是想起还没定情时,两人在宾馆那夜,他说断片了,似乎让青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