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人?晚上我跟你去一趟,先看看再说。”
纪雨石正等着表扬:“行啊,这是正经行当,相当于卖艺不卖身。我卖的是口才和酒量,当然了,人家也是喜欢我这外型才愿意跟我扯淡。其实后海干这一行的人挺多的,我喝酒还省钱呢。”
“那要是喝醉了怎么办?”杨兴现在有些后悔替sāo石头刷鞋了。
不表扬,纪雨石气晕了:“你可拉倒吧,小爷这么大人了,喝过的酒比你喝过的水都多。”
唐双在郎桥当了4年酒保,见过各式各样的客人,头一回见拿着卷子来喝酒的。纪雨石也不懂师兄来哪一出,坐旁边不吭声,埋头苦学似的给小光批卷子。
“师兄你没事儿吧?”纪雨石刚和酒托代理谈完,“刚才那人你觉得怎么样?我买他的酒,比酒单上的价格低四分之一,再开一瓶利润二八分。我占八。”
杨兴怕他被人骗,可唐双和酒吧老板都认识这位代理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工作不是长久之计,你要想干可想好了,天天都得喝。”
“喝没问题,我酒量在呢,不信你在我旁边坐一晚上。”纪雨石属于挺招人的类型,又能聊又幽默,确实是有市场。红李宁一穿,像店里的活招牌。
“行吧,你喝着吧,我给小光改改错题。”杨兴不抬头地说,手下就没停过,满纸都是草稿。
酒托这个词原本是贬义,可纪雨石想干得光明正大。他不想骗人,是什么酒,该怎么喝怎么喝,他主要是陪聊。其实也可以不付定金,从吧台支酒水,可那样的回扣就拿得少了,几乎少了一半。
杨兴侧耳听着,承认小石头口才的确没得挑,还说了一口流利的美音英语。这不可能是高中那点儿皮毛课程教会的,应该是他小时候家庭条件优渥,自幼学的。
纪雨石昨晚喝过了头,今天开局慎重,只跟人干啤酒。他不爱坐散座,卡座又太亲昵了,万一喝多了肢体接触上说不清楚。
吧台的高脚凳正适合,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搭着歇歇。脚腕子还露着。
“小哥哥你真是酒托啊?”这会儿坐了好几个年纪非常小的客人,像是结伴出来玩的,不是那种非要猎艳的,聊天都很清爽。
纪雨石喜欢跟这样的客人扯淡,喝的是开心酒。“真的啊,你们还不信?”
其中一个问:“可是……酒托一般都不承认自己是啊,还开大酒。”
“我不一样呗,主要是卖口才,咱们聊开心了你们自然愿意开酒,我也不浪费时间。我先干杯,你们几个随意啊。”纪雨石有个优点,不喜欢劝酒,自己的酒倒是下得痛快。这摊客人还小,看样子比小光大不太多。
喝酒的人也喜欢纪雨石这类的聊客,没有太多顾虑,还懂得互相尊重,更不会因为劝酒太过亲密。“小哥哥你喝鸡尾酒吗?”
“喝啊,不过鸡尾酒我可赚不着钱啊,你们心疼心疼我,明天吃肉还是啃咸菜全看你们几个了。”纪雨石和人家碰杯,实打实地喝,不像有的酒托只来虚的,开了瓶盖却不下货。
小双在一边忧心忡忡,火烧屁股似的转来转去:“纪少,纪少,他们要是点调酒,你就叫我,我给你放水的,多加冰的。”
“好嘞,知道你疼我。”纪雨石又捏脸一把,看师兄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气晕了。
切,傲什么啊,不就是个破送外卖的,小爷一晚上赚你一礼拜的钱哦。
喝到快11点,纪雨石感觉有些上头,自己想缓一缓。“你们喝不动了?我请你们几个吃个果盘吧。”
酒托请果盘,就连小双也是头一回听说。几个小客人更是开心,挤在一起合计合计,招手直接叫酒保开了个大的。
“我……靠……发财了。”纪雨石掂量着自己剩余的酒量,胳膊肘撞了撞杨兴,“师兄啊,你看这酒我喝的完吗?”
开这么一瓶高档酒,非常可以表扬了吧?
杨兴转笔飞快,眼前的柠檬茶一口没动:“喝啊,瞧给你能耐的,醉了我可不管你。”
作者有话要说:
白皮否认三连:看不起你、不待见你、绝不管你。
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