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上高中的时候老爸从来不叫人看出白头发来, 有几根都立马染黑, 怎么短短几年就开始服老了呢?两鬓的白头发都出来了,老妈怎么没提醒他啊。
纪成礼在后座闭目养神, 但他知道儿子在看自己脸色。这个儿子呐, 有多宠就有多叫人生气,都说养儿防老, 他是活生生被亲生儿子气老的。
“老爸……”纪雨石往左打方向盘, 诶呦还是家里的轿跑开着稳当, 配置好,比跑车舒服。
纪成礼没睁眼:“干嘛?”
纪雨石看看他的脸色,还行,没到怒火bào发的地步呢。“你没染头发。”
“头发?我还有心情染头发?啊?我还能有心情染头发!”纪成礼bào发了, 车里就两个人, 要不是考虑安全问题真想一脚踹过去, “你从小到大能不能让家里人省省心?能不能了!上个高中出那么大事儿,回来不老老实实工作找什么小明星!你能耐了你纪雨石!”
要不然说纪雨石聪明呢,自己开车,老爸肯定不会动真格的。“那小明星不是也叫你给拆了嘛,把我扒得跟穷光蛋似的,是吧?往屋子里一扔, 你儿子一睁眼都成傻bi了,您可真舍得。”
“我没把你真扔大街上去就是给你妈妈面子了,找什么小明星,啊?找什么小明星?你真当家里钱是大风刮的?”纪成礼开始挽袖子,“回家一张口就是要钱,我到看看你要钱是真为了救人还是养小白脸,气死我了。”
纪雨石真不怕他爸,毕竟自己在家的靠山是爷爷和姥爷,中国人隔辈亲的传统放他身上就是金钟罩,从小他爸打他一下,两位老爷子就能把他爸揍得没脸回家。“老爸你这样儿说就没意思了,我妈哪儿有那么大面子,你是怕我爷爷教训你。你看,我妈多疼我啊,还知道叫梁忞柔柔送东西去,你可真够狠心,连问都不带问的。”
“问你什么?开车好好看着路!”纪成礼眼里头都是火,儿子还穿着高中校服呢,谁知道外头认识些什么玩意儿,神叨叨的。
“诶,我好好看路,老爸你看我开车稳吧?我现在特稳,我和我师兄……”纪雨石怕他爸误会杨兴,现在可不是他养着别人,是自己叫小白脸师兄养了,“我师兄他是景山高两届的校友,特牛bi,他特牛bi,我现在跟着他干外卖呢,外卖你知道吧?”
纪成礼在后座憋火:“我是你爸,我能不知道吗?”
“嗯,知道就成。”纪雨石刚赚几个月的钱可硬气了,“我师兄他叫杨兴,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他,那可是全国数学冠军,你懂吗?和你这种只会赚钱的商人不一样,他是学霸,大学直接保送的北航,牛bi吧?就是……家里条件可能差点儿,但他现在也把自己的小买卖干起来了,有个快餐店,还和我合伙开了zhà鸡店。”
“合伙?你能拿出多少钱来。”纪成礼最知道儿子这把嘴,吹牛撒谎不打草稿,谁都骗。
可这回纪雨石是认真的。“我拿5000啊,你别以为5000不算钱,我师兄说了这算投资,我现在是有身份的人,身份是什刹海名牌zhà鸡店鸡不约中华区总店的迷你股东。爸,我真知道错了,以后不和你顶嘴行吗?”
纪成礼就是想让儿子在外头吃吃苦,吃不了苦了就知道家里好。其实他才是家里最宠儿子的那个,从纪雨石一落地就被这位亲爸宠得上天,要什么给什么,一个不字没说过。现在又听儿子亲口承认错误,实在也气不起来。自己的孩子自己最知道,当年纪雨石认了梁家一个孩子,纪成礼打死也不信。
石头虽然说话不着调可他知道什么该办、什么不能办,但纪雨石一口咬死了孩子是他的,要负责任,家里谁都没办法。再然后半个月没上学,谁也找不到,最后突然一下子打了个男孩儿,打得不轻呐。
一只眼睛可不算轻伤了,扔进去能判三到五年。
这一下把自己的路断了,可纪成礼没从儿子嘴里听到一句我知道错了,没想到现在回来还懂些事,有份乱七八糟的工作,还学会了认错。
就是一回家张嘴要钱的行为把老纪家祖传的高血压气出来了,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