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巴巴的模样:“你答应过,只要我回头,都能找到你的,所有不能走。”
时乐为难又好笑,挠了挠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
“谎话精。”
“那你现在答应我。”
“……”时乐本想嘲他一句无聊,但看他一副满怀期待又委屈的模样,不情不愿的改了口:“好,我不走。”
得到这句话,孩子模样的萧执终于不哭了,时乐起了坏心眼,勾了勾唇角:“不过,你先笑一个我看看。”
“……”
“不笑我就收回。”
萧执眉头拧了拧,嘴角艰难的抽了抽,片刻道:“笑过了。”
时乐噗的一声笑:“你这笑比哭还难看,行了行了。”
如此说着,他张开手,将还是孩子的萧执抱在怀里,还不停摸着他的头安抚。
“你放心,我哪儿也不去。”
不知怎的,时乐心底突然涌起一丝难过,他有种预感,自己骗了这孩子。
梦境一转,他看到少年模样的萧执满身是血,跪坐在南桑国被血染红的地上,了无生气,他叫他大小姐,对方却听不到,像死了般长久的跪着,无悲无喜,无笑无泪。
混混沌沌,翻来覆去,时乐是在一段跑调的小曲声中醒来的。他裂开一条眼缝,看到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不远处一个陌生的男子生了火边哼小曲儿边切鱼炖汤。
切鱼的剑,还是他先前一直握在手里的破虹……
二爷五感敏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到躺在榻上的病美人正睁着一双眼看他,忙停止哼曲儿,笑微微道:“醒了?”
他本还想唤对方一句美人儿,但想着这人是要长久相处的,且整个万鬼冢也就他俩,关系弄太僵反而不好。
时乐怔怔的点了点头,还没理清楚状况,二爷又笑吟吟道:“这里是万鬼冢,先前我遇到昏迷的你就顺手救了,喂,没有失忆?”
时乐摇头,虚弱的笑了笑,刚想礼貌的自报姓名,却被一阵咳嗽噎住了。
“你别着急,毕竟躺了半年了,得缓缓,再说你身上的皮肉伤是恢复了,可内伤还没好全,被毁的灵脉也得再好好养养。”
半年?!时乐的心狠狠的跳了跳,他没料到自己一躺就躺了这么久。
说到心脏,他记得自己被流毓挖了心,可如今在腔子里砰砰跳动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爷似看出了他的担忧,云淡风轻道:“没事儿,在万鬼冢,躺个十年八年都不是事儿。”
“……”
“还是说你外头有什么要紧事儿?”
“……”紧急的事儿确实有,但仔细一想,时乐自己也是瞎cāo心。
他这么一个想甩开对方的人,大小姐的生死,与他何干呢?
“急也没用,我待这儿十七年,也出不去。”
“……在下,时乐。”时乐好不容易从连环咳嗽中缓了一口气,在这万鬼冢,隐瞒身份也没意思。
“哦,原来是你。”
时乐猛然抬头望向他,刚想挤出一句你认识我?对方就笑微微的回过头:“可惜不认识。”
“……”
“我待在此太久了,早就不知外边的人和事,况且,我跌落万鬼冢时你还是个吃nǎi的小娃娃?”
“……”
“不逗你了,再歇一歇适应适应,待会儿有鱼汤喝。”
时乐点头,缓了几口气才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二爷咧着嘴:“那你真应该好好谢我的,没有我,你早被恶灵凶兽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时乐怔了怔,坦诚笑道:“确实。”
通过简短的对话,时乐算是揣摩出了,他这救命恩人显然是自来熟的xing子,他能应对善良敏感的秋觉,能应对言不由衷的萧执,甚至能应对不苟言笑的叶知行,可眼前这位恩人……会让他显得很被动。
时乐应付不来,但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二爷放下切鱼用的破虹剑,把鱼块井然有序的放入滚水中,加了仙草灵yào做调料,盖好盖子慢慢炖煮,又将满是鱼腥的手洗干净,才坐回榻边替时乐诊脉,半晌得出结论:“要想活动自如,快的话也得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