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黑血,视线晃了晃,双腿再度软下来,整个人也失去意识,如断线木偶般倒下……
只不过身子没落到地上,就被一个人从背后托住,将他打横抱在怀里。
此时的时乐,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他躺在洛青峰的屋子里,睁眼便是眼底乌青的秋觉,看时乐醒了,他心疼又不满责备道:“时哥哥怎这样么胡来?”
“……?“时乐此刻除了头脑有点发昏外,没什么不适,奇怪的挠了挠头发问:”我怎么了?”
他断片了,最后的记忆是用竹枝劈开灵瀑的水流,再之后……无论他怎么想,都记不起来。
“你伤未恢复完全,就贸然用灵力劈瀑布,一时灵息紊乱承受不住晕了,跌落池子里,好在叶宗主恰巧路过寻到了你,不然……”
经过秋觉这么一说,时乐还是想不起任何一点片段,他也不纠缠于此时,大大咧咧的笑着揉秋觉的头:“放心,我哪次掉水里能死?”
“……”
“当年寒江是你,上次在无往海是二爷,前段时间从万鬼冢出来是叶宗主救我,还有这次yin沟翻船……我虽和水犯冲,但水克不掉我的命。”
时乐这一番话说得十分顺口,乍一听有理有据,可只要细细一琢磨,全是胡说八道。
可即使胡说八道,也把心xing单纯的秋觉给胡说八道笑了。
“哎,你不要总这么勉强自己。”
时乐心疼这孩子,分隔许久他知对方一直挂心自己,想必这一年也没少默默流泪,遂刻意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些,稀释浓稠的离愁别恨:“我没有,我这人可懒了,得过且过。”
“……”秋觉无奈一笑,他这时哥哥总是这样以嬉皮笑脸的方式消解身边人的担心,殊不知他越是这样,身边的人越是担心。
“对了,叶宗主呢?”
“先前一直在此守着的,方才好像出了什么事儿急急忙忙出去了。”
时乐伸了个懒腰喝了杯茶,点头道:“待会儿我要好好与他道谢。”
秋觉怕打扰时乐休息,又把了一次脉正准备离开,突然大地剧烈震dàng,两人对视一眼,时乐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别怕,待在我身边别乱走。”
动静如此大,怕是有人故意袭山,且袭山袭得这么粗暴直接,来者不简单。
秋觉并未像往常一样乖巧的点头,眉头紧蹙的抬眼望向时乐:“可是,莫道长一个人在归啼峰上,恐怕……”
这一瞬间,时乐看清了秋觉面上的焦急,顷刻明白了什么,笃定道:“没事儿,我同你现在便去归啼峰,见着你,也好让莫道长安心。”
两人刚离开洛青峰,就看到漫天御剑去支援的修士,时乐逮住一个少年问怎么回事,那少年修士说是涂煞宫人不知发什么疯,突然率众鬼兵将整座浮余山八十一峰都包围了。
听到涂煞宫三个字,时乐心中咯噔一声响,瞬间有些恍惚,倒是秋觉先扯了扯他袖子:“时哥哥,我猜,是萧公子知道你在此了。”
“……”时乐转念一想又不对,萧执不至于为了寻他,出动鬼兵来包围浮余山?
“那,你要不现在去见一见他?”秋觉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深深的望向时乐,看对方一时没言语,补充道:“我自己去归啼峰没问题的。”
时乐迟疑了,转瞬问那少年修士道:“叶宗主呢?”
“在山下牵制涂煞宫的魔头。”
时乐点头,朝秋觉道:“你自己千万小心。”
不知为何,得知时乐要去见一见萧执,秋觉打从心底里松了口气,笑道:“我明白。”
刚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时哥哥,如果……萧公子让你同他走的话,你也别顾及我。”
“嗯?”时乐有点懵,不知为何秋觉突然说这些话。
“有萧公子在,我就不多此一举陪你去涂煞宫了。”
“哈……?”
秋觉扬起唇角笑:“我去寻莫道长啦。”
言罢,他便往西边小跑而去,时乐看秋觉走远,才莫名其妙的跟着众修士下山。
时乐如今修为恢复了,在山路上如履平地,靴面上片尘不染,不到半盏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