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哥一眼,不想解释。当然他们是开玩笑的,熟人都知道,施钧洋和祁川都不是会为了女人而跟兄弟反目的类型,而且祁川对殷染好像真的没那个意思……他对学校里所有向他示好的女生都不来电。
有人破案道,懂了,祁川不喜欢送上门的!
可眼看过了两年,也没见他主动去泡谁。
一群人瞎几把侃了一会,然后在上课铃打响的时候散会。祁川撑着脑袋闭了闭眼,昨晚来回跑了快两公里,跟一帮孙子干了一架,还极限赶回去打了快五个小时的bo7,他甚至没有打完比赛之后的记忆了,真有种体力精力都透支的感觉。要不是今天有家长会,他还真不想来学校了。
祁川拿指尖碰了碰嘴角,然后又嘶一声弹开了手。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最新那条短信,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叹气,还要连咳十几下。
……cāo,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开家长会?
“别哭丧着脸了,祁川赶上比赛了。cāo,这哥真是个神人!”
虽然破相了,手腿各处也缠着绷带,病床上的施钧洋根本不像是个伤病患,反而像个大爷。他翘着二郎腿仰躺在病床上,手上端着的水果还是一块一块切好了chā着牙签的。
他一边嚼着苹果一边安慰着坐在一旁的殷染,“只要他没缺席,问题不大,他那水平简直--”
“能出院了吧?我看你也问题不大了,收拾收拾回学校吧。”
殷染打断了他的解释,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额外的情绪,但总归是和以往他们吵吵闹闹时的氛围不同了。施钧洋盯着她的脸看,她就摁了摁帽檐侧过了脸。
“姑nǎinǎi,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昨晚不该那么跟你说话……”
施钧洋放下水果,乖乖认怂。其实要不是昨晚后来殷染梨花带雨的一波cāo作,把他和祁川都塑造成了英雄救美的形象,光他打架住院这事就够他父母和各路老师叨叨到明年毕业了。他得了半天假躺着休息,睡了个懒觉,还破天荒吃到了殷染亲手切的水果,感觉其实赚了?
而殷染的后遗症,比他想象得大的多。
道歉道了一路,殷染都没怎么理他。到最后他也不说话了,整个十二班最吵的一对冤家,一路沉默着往学校走。在最后一个四岔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施钧洋还是没憋住。
他挠了挠头发,诚心安慰道,“你别愧疚了,祁川真不会在意这个。”
施钧洋撑着伞,整个伞往殷染那边偏。殷染顺着他缠着绷带的手看向他的侧脸,yu言又止,最后叹息般地吐出一句:“……施钧洋,你是不是傻bi啊?”
没有傻bi过的青春多没意思。殷染知道祁川不曾对她动心,但还是不厌其烦地想靠近他;施钧洋把所有细节都回忆了一遍,但依旧不懂殷染沉默的源头;祁川从不觉得未来有谁能让他像施钧洋那样,一次又一次费尽心思弄坏殷染的伞,再淋得半湿只为送她回家。那些他们以为对方知道的,以为对方不知道的,以为对方在意的,以为对方不在意的,都是一个个冒着酸甜气味的秘密,升腾起来变成雨,降落在每个人的十七岁。
而郗白觉得自己的青春既傻bi,又很没意思。
脸色惨白昏睡在一边的郗白,最终被周围细心的同学喊来老师,并送他到了校医室。他收获了一通关心夸赞和叮嘱,吃了退烧yào,婉拒了回家休息的建议,只说简单躺一会儿,然后这一躺,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校医室里的空调温度不高,对他发烫的皮肤来说正正好,被子压得严实,但他脑子里还有自己班教室那扇老旧电风扇吱呀吱呀转动的声音。这是梦吧,黄昏的暖橙色的光落满了走廊,教室里空无一人,桌椅歪歪扭扭。他在布满算式图形的黑板中央写了一个“川”字,然后一转头,看到了祁川的脸。
梦里梦见谁醒来了就要去见他,这应该是青春片的宗旨。
但是亲爱的少年,你在哪里呢?
校医室的门打开了。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整得跟拍武侠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