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郗白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但现实其实就是这样的,你能看到的脏乱差绝对不是最脏乱差的地方。美好的东西因为有限而珍贵,但是恶意永远不会有尽头。不可理喻的人和事太多了,饶是早在十多年前就见过恶魔的郗白也还是会费解,为什么普世意义上的“坏家伙”这么多,为什么有如此令人作呕的人存在。
这题无解。郗白在心里祈求祁川快一点出现,但同时他也在害怕,祁川来了可能会造成什么他更不想看到的场景。要是听话不来这里就好了,郗白后悔得要死,如果马上出了什么事的话……
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好的预感总是愈演愈烈,且百发百中。
祁川踹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场面就是战野把郗白压在了沙发背上。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个景象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一把火直接冲到天灵感,他呼吸都窒住了。几步冲到人面前,祁川抓着战野的后领把人猛地甩开,紧接着砸下去的一拳是下了狠手的。
战野撞上了台球桌,桌角在地面拉动了些许,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一时间笑骂声停了一瞬,而不远处打麻将的男人们只是抬眼朝那儿望了一下,还能继续兴奋地叫到,“杠上开花!”似乎已经对这种打打闹闹习以为常了。这是郗白不曾见过的荒唐世界,他朝思暮想的人出现了,但少年把他护在身后,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黄毛们撸袖子就要干了,却被战野一声“等下”叫停。战野歪头吐了口血吐沫,朝祁川扯出个笑脸。
“q神,脾气还是这么bào啊?”
不是脾气bào,祁川已经快要想杀人了。他一脸yin沉地瞪着战野,然后快速回头打量了一下郗白。男孩在与他对上视线的时候终于红了眼,他从来没有在对方脸上看见那么可怕的表情。
“有事你就找我,扯别人干什么?”
“我打给你了,你不接我电话啊。”
想起那通他以为是打错了的本地号码来电,祁川冷笑了一声,“有屁现在放?”
“不还是上次说的那事吗,”战野压了压嘴角的破口,“我喊你一声q神,让个路呗。”
祁川都快被他气笑了,他用最后的耐心稳住自己的动作,指了指身后道,“让无关的人先走。”
这种一触即发的场面下,郗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绷紧了神经,站到祁川身后,又听战野哼了一声,笑道,“他走了我拿什么要挟你啊?这小孩看着也不像是你那帮哥们里的,怎么,cāo过的不一样?”
祁川绷着的弦断了。
他扯了扯嘴角,深吸了一口,朝后对郗白摆了下手。
“你往边上站点。”
话音一落,他抄起旁边的塑料凳就往战野脸上扔过去。
一帮人打起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一时间什么球杆烟灰缸凳子桌板全成了武器,叮铃咣当一通乱响。打麻将的大人终于站起来了,可他们朝这边喂喂喂了几声,根本也没想上前。
体校出身的人一个比一个野,但祁川也不是吃素的。现在混混打架已经不看力气了,看得都是野路子跟那股邪劲头。这几个人不是第一次跟祁川动手了,互相都是见识过了,很快就亢奋起来进入了状态。
战野这几天喝多了脑子本来就不清晰,现在更是不怕死,他迎着祁川的拳头冲过去,抬脚朝人的小腿踹去。祁川闷哼一声,扯过旁边人的脑袋就往墙上甩。这种力度出不了事,但祁川下手是带着杀气的,他抢了跟球杆挑着人的痛点抽,几下敲过去就断了,一打四打出了个平平。
“cāo/他妈的,废了他的手!”
纯粹的恶总让人措手不及,不知道是谁喊出的这句yin招,所有人听了都心里一跳。战野也愣了一下,他的目光移到了祁川的那双手上,那双修长灵活的,在键盘上cāo作出神技的,总是能赢他的手。废了他的手就等于杀死了q1,就不会再有这么一个人拦下了他逃离这暗巷的路。
他曾经很欣赏他的,可是欣赏很快变成了羡慕,羡慕又变